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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安看着这满满当当的收获。
以及……那段长达上千年的记忆内容。
虽然在外界只过去了一瞬，但“棋皇”楼宇的一生当真是被他给亲历过了一次。
这时间比他和第一世加起来都要长。
若非陈景安平日里注重心境的磨砺，坚守本我，否则面对这样海量的记忆冲刷，很可能产生认知上的问题。
回顾第二世的一生。
他能从练气境修炼到元婴境，这就已经是亿万中无一了。
而且，有着[大器晚成]和[勤能补拙]这两者加持。
陈景安有理由相信。
楼宇在已经激活了[大器晚成]的情况下，假如不是血雾的突然降临，他很有可能迈入化神境。
这样看来——
楼宇的寿道是没有走偏的。
他差在了运道上。
只不过，陈景安结合自身的情况，这种寿道可能并不适合他这种拖家带口的。
除非，他可以做到舍弃一切外在的情感，一心仙道。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但正如当初胡杏儿离去时一样。
陈景安目送着她离开，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他也会后悔。
假如生命重来一次，陈景安下定决心要多分出一点时间来陪岳珊，陪胡杏儿，做她们最好的夫君。
可是，要是真给了陈景安这个机会。
他大概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修行。
这种矛盾本身，就叫陈景安。
同样的，要是让他放下一切，只管自己一个人埋头苦修。
修着修着，到最后就成了孤家寡人。
这又违背了陈景安基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形成的道心。
这般看来，[大器晚成]的作用他可能是吃不上了。
毕竟，他迄今为止，都还是手握天才剧本的。
[大器晚成]的作用是尽快让人完成从一层到九层的积累。
假如陈景安自己可以完成，那么这道命格的作用就削弱了不少。
相比之下。
他更看好另外一道命格[勤能补拙]。
这竟然是一道可以替代“破镜之物”的命格，真正演绎了何谓努力出奇迹。
楼宇靠着[勤能补拙]，接连突破了金丹、元婴两个大境界。
这已经证实了可行性。
只凭这点，陈景安当初放弃“魂珠”，选择了“星辰棋盘”，这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除了这两者之外。
纵观楼宇的一生，至今仍然有两个未解的谜团。
其一，自然是他的师尊“常阳真君”。
其二，则是王氏大小姐“王清染”与后来的血雾存在何种关系。
根据子母钟的描述。
[神君弟子（合体神君“常阳”之徒）]
这位常阳真君的来头有点吓人。
合体神君！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对合体境修士的尊称。
元婴之上是化神，化神之上是返虚，返虚之上才是合体。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游走人间。
而且，还化作一位大限金丹渡劫？
站在楼宇的视角。
这样的大人物收他为徒，如果自恋一点的话，那就是他出身不凡，所以引得大人物亲自护道。
可是，这样的推测在楼宇死于血雾之后，就默认被推翻了。
陈景安作为后来者，知道血雾的来历。
这是一位殒命的化神天君肉身所化。
虽然化神在元婴看来高高在上，但他真不觉得，一位合体神君如果有心要保人，会保不住一位元婴境。
既然收徒只是顺带的，那么常阳历练尘世，可能本身也只是他修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