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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磊。”
清冷的声音传来时，徐素磊刚将身上的外套脱下。
他先是一顿，再转过头。
周怡然正站在那里看着他，脸色紧绷。
徐素磊的眉头向上挑了挑，再问，“怎么？”
“你做了什么？”周怡然问。
徐素磊却笑，“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
“你心里清楚。”周怡然咬着牙，“你接了褚宸的案子？”
“对。”
“你是不是还准备反告顾钰和黄入薇？”
“有什么问题吗？”徐素磊将外套丢在旁边，问，“这件事本就是顾钰违规在先，我提出质疑要求彻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褚宸他根本就不值得帮！”周怡然咬着牙说道，“宜胜表面上清白，但背地里做的是什么勾当，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去帮他，是想要做什么？给褚宸一份投名状？你知道你上的是一条什么船么？！”
她的话说完，徐素磊倒是沉默下来了。
他也挑眉看着周怡然，定定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将周怡然看穿一样。
周怡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徐素磊却说道，“你现在究竟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恼恨我不应该站在你朋友的对立面？”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徐素磊说着，朝她那边靠近了一步。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周怡然的心头一跳，人也下意识往后退。
徐素磊就好像看不见一样，人依旧朝她那边逼近着。
“你要是担心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心里很清楚，也知道分寸，但如果你是觉得我不应该站在你朋友的对立面，那很抱歉。”
——徐素磊的话音落下，周怡然也被他逼到了角落。
她的牙齿依旧紧紧咬着，肩膀却明显在颤抖。
“不是我要站在她的对立面，是她和顾钰漏出了把柄，我作为辩护律师，自然得抓住。”
“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想要救黄入薇，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说着，徐素磊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连带着脸庞也朝她靠近些许。
这距离已经让周怡然很不舒服了。
但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看着他。
“你就去告诉黄入薇，让她什么都不要说就可以了。”徐素磊说道，“其实顾钰也很清楚，他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所以那段时间，他甚至连跟黄入薇见一面都不敢。”
“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怀疑黄入薇。”
“现在，只要黄入薇将责任全部推到顾钰的身上，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自然不会有事情。”
周怡然却问，“那顾钰呢？”
“呵呵。”徐素磊笑了出来，“你以为呢？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得坐牢了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筹码，如果他真的还握有其他的证据，事情还能反转也说不定。但我现在好奇的是，你这么关心顾钰的事情做什么？”
话说着，徐素磊也捏了捏周怡然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着，“怎么，你喜欢他？”
他的话说完，周怡然的脸色顿时变了，然后她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来。
她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耳光的。
但徐素磊将她的动作看了个清楚，周怡然刚一抬手，他就将她的手腕捏住了。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他说道。
“徐素磊，你少胡说八道！”
周怡然咬着牙说，整个人气得脸颊都红了起来。
徐素磊看在眼里，忍不住笑，“看来是我说错了，也是，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除了那个死人外，还有谁？”
他这句话倒好像是一根细长的针，将周怡然原本饱胀的怒火一下子戳破了。
她整个人的力道也仿佛被抽走。
徐素磊看在眼里，突然也觉得没意思极了。
那抓着她的手也一下子松开。
周怡然的身体晃了一下后，这才算是站稳。
徐素磊没有再看她。
他原本是想要在这边休息的。
但此时，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也干脆地转身。
周怡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道，“徐素磊，你觉得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吗？”
她这句话让徐素磊一顿。
“反正你也不想看见我，为什么不干脆……跟我离婚算了？”
她的话说完，徐素磊倒是笑了。
然后，他看向她，“你想地倒是挺美。”
“我告诉你吧周怡然，你就算是死，也得是我徐素磊的妻子。”
话说完，他也直接将门摔上。
“嘭!”的一声后，房子内恢复了安静。
周怡然又慢慢坐在了地板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些许，但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会儿后，她才慢慢撑着站了起来，开始联系人准备去警局中去见入薇。
另一边，入薇此时的心情倒是很平静。
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此时她的心情倒是比之前平静多了。
只是不知道，同样的时间，顾钰在做什么？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褚宸的动作了吧？
他会怎么做？
按照他的性格，入薇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褚宸会来这么一手，所以，他有所防备么？
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和褚宸，同归于尽。
入薇突然想起了之前他让梁畅转交给自己的他的那些资产。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会转移财产？
入薇不知道。
她一直……都猜不透顾钰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猜不透，现在同样如此。
这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周怡然来看了她。
虽然对徐素磊做的事情不齿，但对于他昨晚的建议，周怡然还是告诉了入薇。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你原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也不应该查到你的身上。”周怡然说道，“顾钰那边……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说明他也想到了后果，所以……那也是他应该承受的。”
周怡然的话说得很慢。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其实有那那么几分……残忍。
——对顾钰来说。
可让她意外的是，入薇却始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