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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诚立即指着孔嗣仁一声吆喝:“喂,你耳朵聋了是吧?我刚才都说了,我大哥不擅丹青之道,别的你随便挑!”
然而孔嗣仁却是硬着说道:“不行,我就要比丹青。”
“那就不比了,再说了,今天晚上我大哥可是要跟大周国第一才子比试的。”
“这可是代表着我们大乾国的尊严,哪有那功夫跟你们这些小杂毛瞎掺和,赶紧滚!”
韩士诚的演技属实没话说,把那一份嚣张跋扈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同时,在旁边吕长柏的配合之下,两人还真就把这些前来叫嚣的孔家子弟,都给赶跑了。
这时候,韩易就瞧见孔家子弟当中,有人偷偷地出了大殿。
韩易让韩士诚跟上去瞧瞧,没多久,韩士诚就回来了。
他对着韩易说:“大哥果然料事如神,刚才那孙子就在院子里等薛攸绍呢。”
“他们在一旁说了好些话,然后就分开了。”
韩易此时笑而不语,既然网已经撒出去了,那就静静等待。
很快,这国宴便开始了。
韩易和韩士诚等人所坐的位置,距离皇帝那是远得很。
皇帝在大殿之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几乎就传不到他们的耳中。
从韩易这个角度,他甚至连皇帝的样子都看不清,太远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嘈杂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前头就有一个太监踩着小碎步,急吼吼地小跑了过来。
韩易定睛一看,来的竟然是太后身边的候臣海!
他一经出现,旁边众人纷纷肃然起敬,有的甚至连与他对视的胆子都没有。
韩易也赶忙起身,对着候臣海拱手行礼。
韩易正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候臣海却是直接伸手过来,一把牵过韩易的手。
举止动作十分亲昵地带着韩易,就往那皇帝所在的大殿正北面快步而行。
一边走,还一边向韩易做了解释。
大致意思就是武令玥带着整个使团远道而来,为了增进两个邦国之间的友谊,皇帝接受了大周国准驸马薛攸绍的提议。
那就是跟身为大乾国第一才子的韩易,来一场文人之间的比试。
韩易在候臣海的牵引之下,快步来到大殿唯一一个相对比较空旷的地带。
这里距离皇帝已经算很近了,不过至少也有三十来步。
它是一个半圆形的空间,左右两边坐着的是几排皇子和亲王。
而正北面是皇帝和皇后,稍微偏左一点,则是太后以及与韩易非常熟悉的雍王爷李玄晔。
剩下的就是一些贵妃,这些美人个个娇艳妖娆,韩易可不敢多看,只是隔着老远对皇帝皇后以及太后等人拱手行礼。
这时候,韩易总算是听见皇帝的声音了。
皇帝以他浑厚的声线告诉韩易:“韩易,大周使臣远道而来,听闻你素有才名,想跟你来一场比试,你觉得怎样?”
韩易当即对着皇帝拱手说:“陛下,微臣虽然身份卑微,但一直怀揣着一颗报国之心。”
“我既生长在大乾国,就自然为大乾国出一份力。”
“且不说微臣是否真的有才学,哪怕就是半桶水,那也必须得咣当响一下。”
皇帝听后放声大笑:“好,朕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
说话间,皇帝还特意提醒一句:“另外,别动不动就说自己出身卑微,你的出身可一点都不卑微。”
韩易不清楚皇帝这话的意思,正想着要怎么回应的时候。
皇帝连忙伸手阻止韩易说话,他说:“好了,多余的话就无需多言。”
“你与这位大周准驸马赶紧展开比试吧,让他知道我大乾国的才子,是如何博学多才?”
“让他长长见识,也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皇帝生怕韩易这个时候再来一句“从小无父无母”,连忙把韩易后边说话的路子,给掐了。
韩易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不过既然皇帝都开口了,自然不会再多言。
他和薛攸绍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韩易与薛攸绍彼此对视,两人故作互相不认识,先是寒暄了几句。
随后,韩易开口问道:“不知道薛驸马要跟在下比什么呢?”
“诗词歌赋,琴棋书,你随便挑。”
韩易话音刚刚落下,薛攸绍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小韩诗仙,你这好端端地怎么把丹青给抹了?”
“看样子,小韩诗仙对丹青应当是颇有一番研究啊。”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比一比丹青之术吧。”
而韩易听到这话,赶忙面色焦急且紧张地踏出半步:“等一下。这丹青之术我虽然颇有研究。”
“但是这是在大殿之上,若是笔试丹青,它是要消耗太多的光阴,影响到别人用膳就不好了。”
然而,韩易话音刚刚落下,孔家人就开始起哄了。
特别是孔嗣仁等人,借着这个机会在边上吆喝了一声。
“小韩诗仙此言差矣,今天晚上在座的诸位,可都是期盼着能够见到小韩诗仙非比寻常的才学技艺。”
“你的诗词歌赋,我们早就已经领略过了,这是你的强项。”
“而薛驸马方才一开口,就说丹青之术,显然这是他的强项。”
“正所谓远来是客,咱们身为东道主,自然是要主随客便。”
“所以,我等都以为,不如就让小韩诗仙和薛驸马比一比丹青之术吧。”
孔嗣仁话音落下,旁边众人纷纷响应,逼迫得韩易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皇帝见众人群情如此,于是也便拍了案子,对着韩易说道。
“韩易,众意难违。既然如此,你与薛驸马就比这丹青之术,莫要再推辞。”
韩易当下就垮着脸,一脸不情愿。
而他的这一番动作,落入无数人的眼中,下边众人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说的无非都是韩易不擅长画画这件事情。
同时,一个个消息要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迅速传出皇宫。
韩易腻腻歪歪、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很快,皇帝就特意命人抬来了两张大桌子。
薛攸绍那边自然有自己的随从帮他研磨。
韩易这里,边上少了一个助手,皇帝特意开口询问:“你们年轻人里头,有谁愿意去韩易研磨啊?”
这时,皇子这边二皇子李恒玙迅速开口:“父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儿臣替小韩诗仙研磨吧。”
皇帝正要答应,李玄晔却是一声喝斥:“胡闹,你乃堂堂皇子,韩易不过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小官,哪怕有才学在身,那岂能承受得住你在旁边伺候?”
说着,李玄晔就直接伸手指向站在人群当中的孔嗣仁。
他说:“那个谁!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伺候人做事最好了,你来给韩易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