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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沈枝意也是刚刚才意识到了这件事。
她与陆老夫人才是第一次见面，按理来说，无论如何，若是没有陆定渊的示意，陆老夫人也不可能会那样快便认定了她这个孙媳妇，更别提还当着众人的面为她撑腰。
况且，方才陆老夫人赠予她的这镯子显然不是在看到她之后才匆匆备下的，而是已经准备了许久了。
想必是在陆定渊去西域将他接回来之前，祖孙二人便已经说好。
是她自己太过迟钝，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
看来陆老夫人说的没错，陆定渊这人评论里心思颇深，虽不常言语，心中却对一切都早有谋算。
果然，陆定渊转过头看着她，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如今看来倒是高估你”
“我上哪知道去？”
沈枝意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这人今日趁着除夕自己不好说什么，倒是显得越发讨人厌了。
正想着，手心却突然一热，沈枝意垂眸看去，竟是陆定渊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小的汤婆子来塞进她的掌心。
出来看戏时带上的那个汤婆子温度早已经褪去了，可沈枝意瞧着大家都没有做声，便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多事，没有理会，也不知陆定渊是如何知道的。
陆定渊像是看出她心中的恼怒，这一下，便将沈枝意方才积攒的火气尽数浇灭了。
“其实我只是告诉她，我心悦于你，此生只打算与你一人携手，旁的，都一概未曾说过。”
陆定渊也学着沈枝意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那镯子连我母亲也不知道，大概真的是她很舍不得的首饰了，肯给你，说明她是真的喜欢你。”
“况且祖母一向不喜逢场作戏，若非真的与你投缘，断不会这般。”
“真的？”
沈枝意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若是原来，陆定渊这句话还多少令人信服一些，可今日，沈枝意分明刚刚被他唬着丢了面子，又怎么肯再信他。
果然，陆定渊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个哀怨的眼神：“你明明刚刚还骗过我”
“我……”陆定渊一顿：“可这么一骗，你和祖母不是很快就热络起来了吗？”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嗯……也可以”
陆定渊略微思考片刻，竟真的点了点头，气的沈枝意简直想冒烟：“陆定渊，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一时间竟没注意到台上的唱腔何时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四处安静了许多，倒显得两人的声音越发明显。
待沈枝意回过神来，只见一道道目光竟都聚集在了自己和陆定渊的身上，立刻便涨红了脸。
“祖母，我们……”
“哎呦，不用解释”
陆老夫人摆了摆手，大度道：“祖母也是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的，小夫妻你侬我侬的，也是正常嘛，更何况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亲密些也是人之常情，祖母懂的！”
“嗯，娘说的对”
“那个时候祖母和祖父怕是还要更黏几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