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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絮晚？”
曹老太盯着前面柜台处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瞅了好半晌。
越瞅越觉得像常絮晚，下意识脱口而出。
常絮晚闻声抬眸。
四目相对。
曹老太印象中的常絮晚依然是从前那个又胖又丑的死肥婆，可眼前这人身材苗条，五官精致，皮肤也是白嫩的仿若能掐出水来，不但很好看，还有股大家小姐的高贵气质…
不是。
她不是常絮晚。
先不说常絮晚是个死肥婆，就说她即使瘦了也不可能出现在京都这种富人圈里！
曹老太松口气。
常絮晚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穷贱妇！
紧接要继续往前走，她要选她喜欢的香粉了…
常絮晚突然应了声，“嗯。”
虽只是一个字，声音却是直击老太太耳膜。
熟悉…
太熟悉了！
常絮晚在曹家打她时就是这个语气。
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曹老太竟被吓得本能后退两步，她还脚下一个趔趄，若非身旁有个婢女搀扶，她得当场仰倒！
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向常絮晚。
总觉得自己听错了，那不可能是常絮晚，她想再确定一眼！
常絮晚笑了。
笑的仿若春日暖阳，很暖很让人舒服，却刺入曹老太眼里就变了味，好像饿狼出山，渗人的紧。
尤其常絮晚还笑着说句，“怎么，曹老夫人这是攀上高枝就不认人了？”
这语气，这声音…
曹老太就算化成灰也能被吓个满天飘飞！
是常絮晚！
脸上的难以置信再加几层，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常絮晚那贱人居然瘦了？
而且，“你怎么会在京都？”
常絮晚很淡定，“曹老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你都能来京都，我为何不能来？”
曹老太登时冷哼声。
“我来是因为我儿子发达了，我是来跟着儿子享福的，不像某些上不得台面的…”
说着一顿。
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生怕常絮晚动手打她。
见常絮晚没动，这才继续说，“泼妇！”
她想骂常絮晚是贱人的…
又觉得这里是京都，她做为未来的状元娘不能太粗俗，就改成了“泼妇”。
常絮晚很赞同她的话。
“曹老夫人说的对，这京都的确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不过不是泼妇而是凤凰男！”
这个词在这个年代很新鲜。
曹老太想了好半晌都没想明白是啥意思？
常絮晚嘲笑声，没再跟曹老太说话，转而看向身旁掌柜问面前的粉要多少钱？
掌柜正吃瓜呢，突然听她问话还愣了下，而后才笑眯眯道，“哎呦，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款是我们铺子刚来的新品，全京都仅此一份。”
掌柜紧接把粉的效果一顿猛夸、
听着嘛，好像是天上有，地下无的感觉。
常絮晚也是越听越满意，掌柜又说他们铺子里现在就只有这么一套，问常絮晚想要就赶紧，因为入手晚了很可能就没了！
曹老太立即道，“我要了！”
既然是独一份，那她肯定不能让常絮晚得到，再者，曹老太翘起尾巴嘲讽道。
“这粉一看就很贵，某些上不得台面得怕是也买不起！”
“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掌柜有点为难，皱眉看看常絮晚，似乎是如果常絮晚不答应，就不会卖给曹老太。
曹老太急了。
可不能让常絮晚得逞，立即道，“我多加50文，啊不对，我多加一两银子！”
终究是乡下过来的，曹老太是有点小家子气的。
不过能坑她买下这么贵的粉，并再坑她一两银子，常絮晚也是开心的。
对掌柜颔首示意表示可以，掌柜果断拿起粉走到曹老太身旁，“贵人您这边请！”
曹老太尾巴翘得就更高了。
甚至跟掌柜去柜台结账时的步伐都是扭着屁股，嘚嘚瑟瑟走的。
就是结账时，掌柜说，“因这盒粉是我们这里的独一份，所以价格要比其他粉略贵一些，是56两，加上您刚才说要追加…”
掌柜说着，曹老太突然打断她。
“你说啥？”
“56两？你们这怕不是抢劫来的吧？”
她活了四十多年都没见过56两银子，这么小小的一盒粉竟要这么多，她登时就不想买了！
旁边小厮最先开口，“这位贵人，我们这里可是京都最好也最实惠的胭脂铺，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不信您可以问问铺里顾客。”
这小厮正在服务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妇人，闻言，年轻妇人嫌弃看眼曹老太，“不识货！”
常絮晚也紧接道，“呦，曹老夫人怕不是买不起？”
“没关系，你若买不起那我买。”
说着就要掏钱，曹老太可以接受别人买，但就是不能接受常絮晚买，好像如果被常絮晚买了，她就要掉二两肉似的。
连忙道，“行，我买，不过我今日没带这么多钱，你先给我记账，晚些去曹家结账就行！”
掌柜知道她说的曹家是跟吴家接亲的那个曹山耀家。
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故意问，“请问这位贵人说的曹家是哪位富户家的曹家？”
小厮也很是配合，“我从未听说京都有哪位大户人家是姓曹的？”
铺里有个客人知道，最先在曹老太解释之前道。
“你说的是娶了吴家大小姐的那个曹家吧？我记得吴家女婿好像叫，叫什么曹山耀，啊对，就是曹山耀对吧？”
“诶，你是曹家什么人啊？”
“算了，你也不用说你是曹家的什么人了，反正你家那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那姑娘说啥来着，凤凰男…”
“对，我先前就听说书先生说过凤凰男…”
“这词的意思简单来说是靠着女人家的权贵上位，依我看，凤凰男都是好听的了，你家主子分明就是软饭男！”
“我听说他最近正靠着吴家大小姐的嫁妆过活！”
…
“这才哪到哪？”
另外个知道曹山耀的客人也紧接着道，“我听说那曹山耀在来京都之前就成过一次亲！”
“当时娶得是、”
他没说出来是谁，因为常絮晚的名字早就在前几日吴阑珊散发出去的造谣中传遍了。
常絮晚是公主，他们议论时不敢随便提名字，大家都懂就行。
“他当时就是靠着那位掏娘家的钱帮衬自家，后来考中秀才竟带回去个大肚子女人说是要休了那位…”
“那位当时气的还跳了河，好在她福大命大没被淹死！”
“啧啧，这就是陈世美啊！”
“分明是曹世美！”
大家伙还在继续说，曹老太被气的几欲冒烟…
越听越觉得是常絮晚挑唆大家的，竟一气之下抡起旁边个扫把冲常絮晚砸了过去。
虽说常絮晚以前打过她，但她现在可是未来的状元娘，她的亲家也是大名鼎鼎的吴家。
她没必要再害怕常絮晚一个小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