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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
阎柏轩脸上神情微微变化几分，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
“那是我第一个案子，死者是个花季少女，才十六岁，被人轮奸，最后扔到了水沟里，尸体三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说这话的时候，阎柏轩脸色平静，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来看死者的只有她母亲，她的父亲早年在煤矿打工，出事儿死了。”
深呼吸一口气，阎柏轩沉默了半晌：“这件事儿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后来凶手审判的时候我专门过去看了，凶手没满十八岁，没有判死刑。”
闻言，顾诗雅神情微微变了几分：“你们找到了凶手，那个姑娘会安息的。”
“是啊。”阎柏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只希望，这个案子的凶手，我们也能够早日将他绳之以法！”
下午四点钟，曹志杰的女朋友从外地回来了，顾诗雅和阎柏轩去看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来喝杯水吧。”顾诗雅倒了杯水，递给那个还在抹眼泪的姑娘。
“谢谢。”接过水，姑娘带着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我叫潘阳，和曹志杰在一起两年了，我们是在大学社团里认识的，关系很好，前几天他还和我说，等毕业了就跟我求婚，谁知道，谁知道……”
说着，她没有忍住，捂着嘴低声哭了起来。
顾诗雅想上去安慰，阎柏轩冲着她微微摇头，继续问：“那你去外地之前见过曹志杰吗？”
“当然见过，我去车站还是志杰送我过去的。”
“当时曹志杰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打电话，或者是见什么人。”
潘阳止住了哭声，皱着眉想了很长时间，半晌才抬头：“电话，确实是打过一个，我当时听见好像是打给杨勋的，不过志杰没让我听他们的谈话，拿着手机出去了。”
顾诗雅和阎柏轩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曹志杰和杨勋两个人关系很好吗？”
潘阳点点头，拿着顾诗雅给她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们是大学室友，两人关系很不错，杨勋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后来就搬出去了，志杰经常去找他。”
说着，她又哭起来。
“要是知道会出事儿，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顾诗雅叹了口气，和阎柏轩一起又问了两句，才让人将潘阳送回学校去。
办公室里，阎柏轩给顾诗雅倒了杯水。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好好分析分析，为什么凶手会找上这些死者。”
顾诗雅抱着杯子开口，眉头紧紧地锁着。
张琦是健身房的教练，这两个是学校的学生，还有三年前的案子，甚至都不是发生在本市的。
凶手，到底是怎么找上他们的？
“已经着手让人去调查他们几个人之间的联系了，崔老那边的侧写你怎么看？”
这两天局里传出来不少话，没几个相信杀死这些死者的凶手会是一个弱小的女子。
顾诗雅皱着眉头，“我相信崔老，还是等等看最新的侧写消息吧。”
隔了两天，市局那边需要召开一个专案会议，点名了要阎柏轩过去参加，不巧，崔老来了消息，说是整理好了资料让他去拿。
“我去吧。”顾诗雅主动提议。
上回带顾诗雅去过一次，阎柏轩倒是不担心她会找不到路。只是在远郊，她一个人去，他有些不放心。
周洁笑着站起来，“我可以陪你一起，放心，我的车技还是不错的。”
有了周洁的陪伴，阎柏轩终于点头，和崔老那边通了电话之后就带着程佳佳离开了。
周洁开车，顾诗雅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窗外景色不断后移，顾诗雅打开了一点窗户。
“听队里的人说，你还在上学是吗？”
顾诗雅点点头，笑着看向她，“是啊，不过我的学分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来队里的时间会比较多。”
“你很优秀。”周洁由衷的开口，一边开车一边道：“很少能够看见你这么优秀，而且有上进心的女孩子了。”
被夸的有些不自在，顾诗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忍不住笑起来。
“我只是感兴趣罢了，比不上你们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话一出，周洁脸上的笑容微微变了几分。
没等顾诗雅注意到，她立马掩饰下来，“专业训练未必就有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看天赋的。”
天赋吗？
顾诗雅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说起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顾诗雅瞥了一眼周洁的手，上面的纱布已经拆了。
周洁摊开手，掌心的伤痕已经开始愈合结疤，看着有几分狰狞。
“对我们做警察的来说，这种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不够还是谢谢你，上次处理了伤口之后好的更快了。”
顾诗雅笑着表示没关系，目光却闪烁了几分。
很快，两人来到了崔老家里。
“小顾姑娘来啦？”
崔老一开门看见是顾诗雅，脸上堆满了笑意，目光移到周洁身上带着几分好奇。
“崔老师你好，我是岐山市刑警支队重案组的周洁，早就听闻您的盛名，今日得以一见，是我的荣幸。”
“呦，原来是岐山来的同志，见笑了见笑了，来快进来。”
招呼着两人坐下来，崔老拿出茶具开始泡茶，“这是昨天一个朋友送来的铁观音，小阎那臭小子最喜欢的茶，今儿没能过来真是可惜了。”
“阎队也很想过来，只是没办法，临时通知要开会。”
崔老笑呵呵的点头，“年轻人，事业为重是正常的，小顾姑娘啊，一会儿你捎一些茶叶回去给那个臭小子，我可不想让他说我偏心。”
“好的崔老师。”
顾诗雅笑了笑，不知为何，和崔老师相处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莫名的轻松。
就好像是，家人的感觉。
想着，她低着头无奈笑了笑，她何曾体会过什么是家人的滋味呢？
又聊了两句，一直记挂着案件的顾诗雅直接问道：“崔老师，听阎队说您这次掌握了最新的侧写信息，是有什么进展吗？”
“没错。”崔老放下杯子，“瞧我这老糊涂，你不提醒我都快忘记了。”
“我那天想起来，这个案件和我三十多年前看见过的一个案子有些相似，凶手的人格，和那一起案件的凶手基本吻合。”
他皱了皱眉头开口，“凶手小时候应该……”
话没说完，崔老的手机响了，他冲着两人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来，拿着手机接听。
“喂，啊好好好，我一会儿就过来。”
电话挂了，他看着顾诗雅道：“小顾姑娘，我这边有点急事儿，要不然你跟我过来拿资料吧，我想说的都在那些资料里头了。”
顾诗雅赶紧起身，“好崔老师。”
“那你们去拿吧，我在外面等着。”周洁笑着开口，端起桌上的杯子。
手上一歪。
周洁惊呼一声，脸上挂起愧意，连忙站起身：“呀，水都撒你身上去了，对不起诗雅，你没烫着吧？”
水杯已经放了有一会儿了，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的温度，只是这会儿水都浸到了衣服里，瞬间湿透了。
“我没事儿。”
顾诗雅摇摇头，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身上。
“这，要不然你还是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好受，也不雅。”
顾诗雅觉得有些道理，歉意的问了崔老卫生间的方向，赶紧过去。
“崔老师。”周洁看着崔齐道，笑着开口，“要不然我先跟您去拿吧，别一会儿耽误了你时间。”
“也行，你跟我过来吧，东西都在二楼的书房里。”
书房内都是好闻的檀香味，崔老先于周洁几步走到了书桌前，将里面的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
“给，这些我都弄好了，对你们破案应该有些用处。”
周洁感激接过，“太好了崔老师，有您的帮助，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要是真的能够帮上忙，老头子我这心里也能舒坦，走吧，咱们下去看看。”
顾诗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周洁一个人从楼上下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崔老师呢？”
“崔老师在书房，说是一会儿见朋友要带上书，忘记放哪儿了。”
闻言，顾诗雅露出了然的表情，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袋上。
周洁扬扬手，“放心吧，都拿到了，一会儿我们回队里就研究研究。”
松了口气，顾诗雅点头，“好。”
从崔老家离开，两人赶忙朝赶回警局。
“周警官，顾法医。”
有警员过来打招呼，顾诗雅想了想，朝他道：“一会儿你招呼一下大家到会议室来开个会吧。”
阎柏轩不在，但案件还要继续调查，顾诗雅决定先和大家分析分析崔老的侧写。
一刻也没有耽误，听到消息，大家纷纷赶到会议室，顾诗雅早已拿着文件袋出现在会议室中。
如今，饱受焦灼折磨的一群人全都露出严肃的表情来，眼神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