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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阎柏轩走过来，顾诗雅并未向这么多，赶紧上前两步。
“阎队，什么情况，什么案子？”
一心记挂着案子的事情，顾诗雅并未注意到阎柏轩脸上的神情。
这会儿见着自己的问话没收到回答，这才注意到阎柏轩的目光落在了韩林身上。
心头猛然一阵，阎柏轩心中暗叹糟了，明明自己知道阎柏轩和韩林两人气场不和的。
“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这话明明是问顾诗雅的，可阎柏轩的目光却从始至终落在韩林的身上。
顾诗雅张了张嘴，咳嗽一声开口解释，“我今天，去了一趟学校，然后就碰见了学长，我去参观的学长的实验室，然后就……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参观？”阎柏轩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顾诗雅，“没事儿去参观什么实验室？”
本想着还开口说什么，可顾诗雅发现自己不管解释什么都是苍白的，况且本身也没有必要解释。
“好了，这件事儿我们你以后再说，阎队，你刚才电话里面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顾诗雅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学长，谢谢你送我过来，你赶紧回去忙吧。”
韩林冲着顾诗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好，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有时间再过来参观。”
闻言，顾诗雅赶紧笑着点头，目送韩林开车离开。
一直到韩林的车消失在了视线中，身边的阎柏轩才不悦开口：“人都消失不见了，你是不是你还准备追上去？”
感受到了这话语中的火药味儿，顾诗雅扯了扯嘴角，“你够了啊，走吧，我想去看看现场。”
刚走两步，顾诗雅就发觉自己的胳膊被身边男人拉扯住。
“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和这个韩林不要走的太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将注意力放在了案子身上，两人一边朝着案发现场走过去一边开口。
“你电话里说案子和地震有关系？怎么回事儿？”
阎柏轩皱紧眉头，“看见那边坍塌的房子了吗，今天早上接到了村民报案，说是闻见了恶臭，怀疑是尸体。”
“怀疑？”
顾诗雅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几分温怒，“也就是说还没确定是不是尸体？”
阎柏轩点头，很是无奈的开口：“我也知道叫你过来草率了一些，杨晶去市局那边进修了，明天才回来，这个案子因为和地震牵连着，记者那边咬的紧。”
顾诗雅倒没有生气，沉吟半晌点头，“知道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究竟是不是尸体，看看就知道了。
走近了一些，顾诗雅能够明确的从空气中闻到腐败的臭味儿，这种臭味儿很是特殊。
一般的臭是可以用形容词来形容的，比如臭咸鱼，厕所的味，可这种味道，根本没办法形容。
只有法医清楚，这是尸臭的味道。
“味道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顾诗雅用后手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是在解剖的时候才有的工作，她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
阎柏轩点头，“嗯，就是那边，走吧。”
走进了一些，那股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恶臭一阵阵的侵袭过来，带着口罩的刑警面色铁青，看见阎柏轩和顾诗雅过来的时候赶紧过来打招呼。
“阎队，顾法医，口罩你们要吗？”
顾诗雅面不改色的摆摆手，这种味道对法医来说一开始确实是难闻的，不过稍微缓一缓倒也能接受。
身边的阎柏轩看见顾诗雅拒绝，自然也不好意思接受。
“不用了，我……”
“你还是戴上吧。”顾诗雅抬头说着，“这味道闻的时间长了上头。”
上……头……
都这样说了，阎柏轩只能笑笑接过来，只是口罩也并不能完全的将味道阻挡住，那股恶心的感觉还是透过喉腔一阵阵的顶上来。
这一片都是土砖盖起来的房子，很多年了都没有住人，因为地震这些房子都坍塌了下来。
村民们看见了，纷纷搭把手过来，决定将这些土砖移开，只是才挖了两下众人就闻见了味道。
地上还散落着挖的七七八八的坑，其中一个被警戒线围起来，想来就是这里发出的味道了。
现场肯定也没什么痕迹可言，阎柏轩和顾诗雅两人就这么来到了坑前，才走过去，阎柏轩就被味道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去……”
顾诗雅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坑里已经被挖出来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沉吟半晌道：“是尸体没错。”
“能确定？”
阎柏轩有些惊讶，顾诗雅可还没碰过这里面的东西。
其实从刚刚过来闻见味道的时候，顾诗雅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了，这就是典型的尸臭。
微微颔首，顾诗雅想了想说着，“坑太深了，得下去看，我的那些东西都带来了吗？”
顾诗雅说的是法医用的勘察箱，箱子里都是用来初步鉴定的器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阎柏轩赶紧点头，让旁边的刑警将东西都拿过来。
拿着想着，顾诗雅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坑边，准备慢慢下去。
“你等会儿！”
阎柏轩想都没想上来拉住了顾诗雅的胳膊，皱起眉头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下去？”
“不然呢？”
又没有什么危险。
阎柏轩看了一眼下面黑乎乎的一团，又看了看顾诗雅白净的小脸，沉吟许久才道：“我陪你一起下去。”
很显然，阎柏轩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
倒也不怪阎柏轩娇气，这种场面就算是换了一个经验十足的老刑警过来，估计也会承受不住。
“不用了，下面空间没有多大，你下去了反倒是妨碍我。”
阎柏轩不肯，“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顾诗雅被眼前阎柏轩的样子逗乐了，“你下去帮不了我什么，还是在上面吧，一会儿我上来你也好拉我。”
都这样说了，阎柏轩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只得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顺着坑边，顾诗雅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地下，这下面就好像是被尸臭包围住，顾诗雅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许久才咳嗽几声，让上面的阎柏轩将自己的箱子拿下来。
尸体高度腐败，因为刚刚被挖出来，上面还沾着泥土，看得出来，早前一步到现场的刑警很努力的将尸体身上的泥土清理干净了。
顾诗雅就这样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蹲下身子来，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初步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
“尸体已经液化了，死亡时间绝对在一个月以上，也就是上个月。”
戴好手套，顾诗雅小心翼翼的去翻动尸体身上的衣物，混合着黑褐色液体的衣服就这样被顾诗雅掀了起来，更加浓烈的臭味冲了出来。
顾诗雅听见了上面有刑警干呕的声音。
阎柏轩觉得自己还好定力好，不然这会儿只怕是早就吐出来了。
“诗雅，你确定你没问题？”
胃里好像是在翻涌，顾诗雅咽了口唾沫，将那阵难受的感觉压制下去。
“我没事儿。”
尸体已经有些白骨化了，初步判断可以确定这是一具女尸，顾诗雅也是第一次单独处理这种高度腐败的尸体，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死因。
“先带回去吧，等明天晶姐回来一起看。”
顾诗雅毕竟擅长的是推理和犯罪侧写，像是这样的尸体勘验工作还是要交给杨晶才是。
脱下来手套，顾诗雅将东西收拾好，被阎柏轩拉了上来。
还没喘过气来，原本去调查周围情况的程佳佳冲过来，“头儿，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说完，程佳佳注意到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目光沉了几分。
阎柏轩不动声色松开，沉着脸问：“尸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边，另外一处坍塌的屋子下埋着的。”
跟着阎柏轩和程佳佳，顾诗雅拿着箱子赶紧赶过去，走远了一些，尸臭的味道并未消散，反而是多了另外一种臭味。
两具尸体的味道不太一样，也能说明腐败的程度不同。
果然，在看见被挖开的坑里的尸体时，顾诗雅验证了自己心头的猜测。
比起刚才那一具已经液化的尸体，这一具显然要“新鲜”很多，同样是女尸，看着像是刚开始腐败，身上有很多青绿色的霉斑，还有一些绿色的液体从皮肤上渗出来。
才看了一眼，阎柏轩就转过头去，接过来旁边刑警拿来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顾诗雅倒是面不改色，再一次下到了坑里去，开始仔细的探查尸体身上的腐败情况。
“按照霉斑生长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在一周以上，具体的时间还需要回去再看。”
已经缓过神来的阎柏轩微微点头，让自己身边的程佳佳赶紧记录下来。
“尸体身上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霉斑，其中一个原因应该是伤口多，不过这尸体现在面目全非，有些看不太出来。”
顾诗雅站起身无奈道，“还是一样，带回去吧。”
等顾诗雅上来了，阎柏轩皱起眉头问，“这两具尸体有没有什么相关的地方？”
“你觉得是连环杀人案？”顾诗雅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阎柏轩，好奇的开口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