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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雅的心里一时带着几分复杂，顾诗雅希望可以看见方芳，哪怕是看着她依旧在家里过得不好，也比知道了那个孩子就是方芳心里要好受一些。
“诗雅。”阎柏轩把车停了下来，看着自己身边闭着眼睛坐着的女人，“已经到了。”
“走吧。”顾诗雅深呼吸一口气，和阎柏轩一起下了车。
只是看着方芳封家门一直紧闭着的时候，阎柏轩和顾诗雅的心里一时都带着几分不安。
旁边的邻居出来，顾诗雅立马过去询问。
“你好，这家人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吗？”
那人点点头，“是啊，这几天我也没有看见在家里，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会不会是去了亲戚家，你知道她们家有那些亲戚吗？”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是记得，这家人没什么亲戚朋友吧？”那人很是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头说着，“没错，我记得就是没有，之前过年的时候，我们的家里都是客人，只有她家里冷冷清清的。”
说着，那人看了看四周，凑近了几分，“我说一句不好听的，就这老婆子那样疯疯癫癫的，谁敢去啊？”
老婆子？
顾诗雅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两下，继而说着：“你说的是方芳的奶奶？”
“可不是。”
脑海里猛然想到了方芳和自己说过的闹闹是鬼婆婆的事儿，顾诗雅呼吸一顿。
“你能具体的和我说说吗，方芳的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说来话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这儿不太好使。”那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顾诗雅回过头，和自己身后的阎柏轩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是复杂。
“她平时对方芳怎么样？”
“不怎么样。”
路过的其他街坊听见他们是在说方芳家里的事儿，赶紧过来说着：“是非常不好！我之前还有一次看见这老婆子可劲儿的打她孙女，要不是后来有人路过听见了过来拉开，那小丫头估计都没命了。”
竟然到了这种都是？
顾诗雅直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
也难怪，自己看见方芳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觉得那个孩子和其他的孩子比起来有些差别。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沉默了一会儿，顾诗雅继续问：“那方芳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也没有听你们说？”
“她家里可能，爸妈都去世了，听说妈妈还是自己自杀，唉，也是家门不幸啊。”
说着，几个邻居忍不住的都开始玩叹惋起来。
正说着，上次和他们打过交道的那个邻居好奇问起来：“不对啊，你们不是方芳的老师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顾诗雅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阎柏轩干脆直接拿出来自己的警员证。
“我们是警察，是过来了解一些方芳的情况的。”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一时互相看了看，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警察要找上方芳家。
“警察通知，方芳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我们平时和他们家来往都不多，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也不知道啊。”
闻言，阎柏轩眼神黯淡了几分开口说着：“没事儿，我们就是了解一些简单的情况，你们刚刚说着已经够了。”
让几个人散了，阎柏轩和顾诗雅一时陷入了惆怅。
“阎队，我们现在怎么办，找不到方芳，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看着方芳家紧闭的房门，阎柏轩压低了声音说着：“那就进去看看，她家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什么？”
两分钟后，看着阎柏轩在撬锁，顾诗雅一脸紧张，咽了口唾沫说着：“阎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也没有搜查令，我们这么进去是犯法的吧……”
“不算。”阎柏轩一边努力的撬锁，一边开口说：“你现在怀疑那个耳朵是方芳的，就说明了那个孩子的安全是存在一定的威胁了。
顾诗雅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是在确认保护那孩子的安全？”
闻言，阎柏轩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顾诗雅说着：“难道我们不是在这么做吗？”
顾诗雅：……
好吧，她觉得自己说不过阎柏轩，只要到时候阎柏轩在领导那里可以说的通就行了。
三两下功夫过去，阎柏轩就把门打开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
深呼吸一口气，顾诗雅微微点头，和阎柏轩一起慢慢推开了门进去。
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自建的平楼或者是楼房。
方芳家就是一个典型的平楼，一进门就是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些杂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院子的主人并不是太注重卫生。
才进去几步，顾诗雅的眸子就猛地一变。
“阎队，你闻到了吗？”
阎柏轩愣了愣，使劲儿的嗅了嗅，“什么？”
“是尸臭的味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闻到？”阎柏轩愣了愣，好奇的对着四周闻了闻。
终于，阎柏轩闻出来了一些特别的地方，眸子一时闪烁了几分。
“好像是有一点儿味道。”
尸臭的味道很特别，不过如果只是一点儿淡淡的味道的话，是很容易被鼻子忽略的。
顾诗雅毕竟也是法医出身，对这个味道自然是非常敏感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顾诗雅的目光一点点的暗沉了下来，和阎柏轩一起快步朝着里面走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不过在推开了里面一间卧室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看着一地的洋娃娃，顾诗雅往后退了退。
“诗雅，你没事儿吧？”
阎柏轩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有些摇摇欲坠的女人，目光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深呼吸一口气，顾诗雅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许久摇头道：“我没事儿，就是觉得有些可怕。”
“没事儿就好，这些就是普通的洋娃娃，没事儿的。”
顾诗雅点点头，继续看了看四周，她想找找有没有方芳的踪迹，或者是尸臭的来源。
阎柏轩目光落在了角落，语气低沉的说着：“我觉得，尸臭应该就是那里发出来的。”
顺着阎柏轩目光看过去，顾诗雅的脸色一点点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惨白。
那是，一直手，
准确的说，是一只孩子的手！
腿有些发软，顾诗雅抓住了自己身边的阎柏轩，这才没有就这么因为腿软摔倒了。
“诗雅！”阎柏轩目光一变，心里更是沉了下去，“没事儿，我们先出去，叫局里人过来吧。”
这里的现场痕迹说不定可以有很大的用处，他们没有带工具过来，自然没有办法进行勘验。
带着顾诗雅一起，阎柏轩在车上给小孙打了电话，那边知道了之后第一时间派了人过来。
“阎队，顾法医。”
小孙一过来就在和阎柏轩他们打了招呼。
阎柏轩点点头，下车说着：“走吧，我们进去。”
“我也要去。”
听见自己身边的顾诗雅这么多，阎柏轩目光里一时带着几分无奈，“你啊，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顾诗雅不愿意的说着：“不行，我要去看看。”
“听话！”
阎柏轩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严厉，刚刚这丫头看见现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自己不是没有看见，
那样的恐怖，他不能让顾诗雅再经历一次。
看着阎柏轩确实是生气了的样子，顾诗雅到底没有继续说什么。
许久才点点头，“那好吧，你们进去，要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放心吧。”
冲着顾诗雅笑了笑，阎柏轩这才下车，在下车的一瞬就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目光里满是掩饰不住的严肃。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屋子里的洋娃娃很有可能身上就带有什么线索了，这个工作只有痕检科的可以做。
阎柏轩开始看了看屋子，希望可以看出来什么其他的线索。
屋子里收拾的并不干净，从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方芳的奶奶在家里的时候，并不是很注重这一点儿。
摆满了洋娃娃的那个屋子应该就是方芳的房间了，阎柏轩站在门口看了看。
并不是很大，这会儿空气里满是那只手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阎柏轩皱着眉。
“头儿。”
痕检科的小李过来，“我们检查过了，只发现了你们说着那只手，没有其他的器官了。”
“好。”阎柏轩点点头，“继续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指纹或者是脚印之类的痕迹。”
屋子里的搜查很快就结束了，痕检科的为了确保准确，把屋子里洋娃娃都带了回去。
这些娃娃基本都是一些收工的破布娃娃，那只手只是被缝到了洋娃娃的身上的，所以看上去很是恐怖骇人。
阎柏轩上车的时候，顾诗雅有些激动的看过来。
“怎么样，什么发现没有？”
阎柏轩摇头，“痕检科说那边的发现不大，现在带着洋娃娃都回去了，看看可不可以从一些细节上着手。”
“那……那只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