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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瑶帮廷尉府的人一起查案,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阿大对她心存感激。
“好,一定。”叶芙瑶噙笑,端的一派落落大方。
“你——”侍女看到这里,气得脸都歪,气冲冲就想走过来找阿大算帐,不过脚才跨出去一步就被宁珂拉住。
只见宁珂冲自个儿的贴身侍女道:“算了。”
“可是郡主,这王爷我们还没有见,罪都还没有定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况且现在就已经这样了,那上路后不是得更过份?”侍女咬紧了双唇,满脸的替她不甘。
“他们会这样也是出于对王兄的一片赤忠,我完全可以理解。”宁珂说完,回头对梁微微一礼。“刚才失礼了。”
梁镔微微点头道:“郡主客气了。”
宁珂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叶芙瑶却从他们看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心口不禁微微一凛。
因为这种目光对于她来说,有点熟悉。有时候乔任宵就喜欢用这种目光看着她,还有英恪当初说喜欢她时,也曾经露出过和彼时宁珂一模一样的眼神。
迷恋、炽热。
叶芙瑶的脸色微地大变,脑海里之前许多想不通的地方,都找到了答案。
古尼帕不是宁珂的情人。
叶芙瑶百分百肯定。
她急于要把这个发现告诉萧子墨,因为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过,她也不能打草惊蛇。
叶芙瑶很快换了副神情,刚才是怎么样的,现在就怎么样,等跟阿大他们正式道别后。她就赶紧撤,简直就是卯足了劲向前狂奔。
她懒得等通传,直接攀墙进去,非常标准的军式技巧,宛如猎豹一般毫不犹豫灵活敏捷,从五六米高的墙上一跃而下时,动作更是利落漂亮。躲在暗处的暗卫,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是轻功吗?肯定是轻功吧?
叶芙瑶的记忆非常好,就算是来过一次,她都能把自己走过的地方记下来,更何况王府她还来过几次,她熟门熟路地直接往萧子墨的书房疾步走去。
她到的时候,萧子墨正和阎华下棋,两人面色淡淡,神清气爽,简直悠闲得不知民间疾苦。
叶芙瑶秀眉微蹙,直接就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案子没有破案,古尼帕不是凶手。”
闻声,两人纷纷抬头看向她。
阎华的脸上难得堆起了笑容,笑眯眯地对萧子墨说:“王爷,这次我赢了,承让承让。”
萧子墨抬头扫了叶芙瑶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道:“比我预想中要慢许多,不过至少是发现了,还不至于蠢死。”
“呃……”叶芙瑶满脸迷茫,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他们的话,感觉就像拿自己在打赌?那到底是赌什么呢?听阎华的话,好像还是这位面瘫王爷输?
“王爷,你要求不能太早。她毕竟是新人,刚刚才接触案件,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然不错,你得给她发展的空间。”阎华难得护犊,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欣赏叶芙瑶。
萧子墨没有说话,不过看着叶芙瑶的目光,眸底有细碎的星光在闪烁。
叶芙瑶一愣,为什么她会在他的眼里看到类似于“得意”这样的情绪?
“等等,你们有没有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叶芙瑶说完,转头看向萧子墨,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还有,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呢?”
“不算瞒,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萧子墨如墨般黝黑的眸子染上了浅浅的笑意,非常晶亮。
叶芙瑶想了大概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她无比震惊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宁珂和古尼帕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宁珂用来包庇真凶的替罪羔羊?”
萧子墨淡淡道:“还记得古尼帕第一次进廷尉府,阎华从审问室出来,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叶芙瑶心头一凛,记忆里有个声音在脑袋里回响了起来。
“古尼帕不是凶手。”
她和萧子墨同时说道。
对,她怎么就忘记了,萧子墨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英恪是古尼帕杀的。
是她错了。
她不应该太过相信自己那半吊水的能力,结果差点带着大家走了弯路。
“你也不用有其他的情绪,一般来讲,有时候真话伴着假话,是最辨认的。更何况,宁珂的那份供词里所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萧子墨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叶芙瑶猛地抬头看他,心里有些诡异,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阎华也道:“确实,就连我们也差点被她的话唬弄了。”
萧子墨面无表情地纠正:“是你,不是我。”
闻声,阎华眉头高高挑了起来,然后目光意味深长地扫了叶芙瑶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他勾唇,浅笑:“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她休想能逃得掉。”
叶芙瑶眼中透着惊诧:“难道……这是你们布的一个局?”
阎华得意道:“既然她不愿意说实话,那继续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们只好换个方式,有时候兵不厌诈。”
叶芙瑶急道:“等一下,我们先把各自怀疑的对象名字说出来,看名字是否一致。”
阎华骤然失笑:“这么小心?”
叶芙瑶微窘:“我担心自己又怀疑错误。”
萧子墨眸光一软:“不会的,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换在以前,是,但是现在……
叶芙瑶微地一叹:“还是谨慎些吧。”
“好,依你。”萧子墨倒是挺宠着她。
片刻后,他们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梁镔。”
这样的默契,让叶芙瑶的心里激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激烈。
她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萧子墨敛住神,眼神却渐渐肃冷了起来:“擒贼要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这一刀下去我要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叶芙瑶心惊:“你……你要杀了她?”
萧子墨淡淡道:“当然不是,虽然杀世子的事,她已经脱不了干系,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瑞王的女儿,要杀要剁都不适合由我们来,如果连她都在我们北萧境内出事,那么不管世子是谁杀的,瑞王只会把他们的事全部归咎在我们的身上,到时候两国大战,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叶芙瑶当然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不由得彻底被他搞懵了。
看出了她的迷茫,阎华好心提醒:“你想一下,什么是宁珂所在乎的,又是梁镔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们都已经猜到他们俩的真正关系,可是缺的是什么?”
“是证据。”叶芙瑶眼前一亮,随即又狠抽了一口气。“难道……你们打算对宁珂的肚子下手?”
阎华声音更冷:“我就不信,到那时候梁镔还能憋得住。”
叶芙瑶有点担心:“可是,那也是一条生命……”这样做真的好吗?
萧子墨道:“我的人下手会有分寸,你放心。”
叶芙瑶点头,在心里她还是非常相信萧子墨的。
……
东盛国和车梁国等人出城不久,天已经快接近响午,虽说是八月的天,空气中已经带着几分凉意,但是顶着这么大一个太阳上路倒也是件辛苦的事。大概又走了十来里路,他们见官道上有个小茶馆,于是大家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会,顺便填一填肚子。
宁珂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梁镔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只见她原本就有些难看的脸上,因为马车的颠簸折腾更显得苍白憔悴。
“小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先喝口水?”
伺候她的侍女才这么问着,梁镔就扫了身边的侍卫一眼,后者就连忙拿了个水壶递过去,拉着侍女畅谈两国的风土文化。宁珂心里雪亮,趁没人注意到的空隙朝他眨了下眼睛,眼底柔光浅浅。
就在这时,忽然有七八个黑衣人从陡壁上施展轻功而来。
“有埋伏!”
阿大提醒的声音才乍响,伴随着的,是三根极细的袖箭破空而出,直取宁珂的性命而去,速度之快,劲道之足,无不让众人大吃一惊。
宁珂脸色大变,她一掌将身边的侍女打飞,一个侧翻就躲开了其中一根短箭,可是躲得了一根,还有两根。她心想这下完了。就在这时,梁镔和阿大两人冲过来,一左一右将袖箭打飞。
“你怎么样了,是否伤到?”
“郡主,你没事吧?”
梁镔和阿大不约而同地问道。
只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两人不由地愣住,目光各自复杂地看着对方一眼。
梁镔心中一震,像是在阿大的眼里捕捉到信息。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阿大忽地道:“郡主就麻烦王子保护了。”说完,阿大就提步离开,与兄弟们一块浴血奋战。
这一下,梁镔的心沉了下来。他知道阿大是肯定瞒不住了。
“走。”梁镔捉住宁珂的手,退到停马的地方,准备情况不对就马上上马。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黑衣人的身手竟是这般好,除了梁镔外,他们所有人加上去,竟然也无法将对方困住。
其中一个黑衣人,目光冷洌地扫了他们这边一眼,一脚就将他的对手给踢飞出去,然后只见他身形一闪,倏地就像一枝箭似的冲过来,迅速之快,让梁镔的脸色瞬间一变。
他手往腰上一抹,便将系在腰间的鞶带抽出来,手运劲往下一甩动,与此同时,不知道他的手指碰了下鞶带的哪个机关按钮,只见原本软软的鞶带瞬间像尺子似的,变得坚硬无比,而这把尺子的前端还有刀锋,尖锐无比,在光线的折射下闪动着银色的耀眼光芒。
原来这就是他的兵器。
黑衣人冷冷扫了他的兵器一眼,便像闪电般,持剑刺上。
仅是片刻的功夫,两人便已经交手数十招。
宁珂在一旁看得心惊,急得不行,可又硬于挺着个大肚子,不敢随便上前帮忙。
“拿命来!”
就在这时,一个哄亮的声音破空响了起来。
宁珂回头,就见一把长剑当头劈来,黑衣人眼里肃冷的杀意,让她整个人宛如被点穴了一般,从头冷到脚。
“宁珂!”
梁镔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几乎逆流。
他不敢相信,这一剑要是劈下去……那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情急之下,梁镔将手中的兵器的甩出去,打开了那把锋利的长剑。
宁珂见状,顺势抬脚就朝黑衣人的肚子踢了出去。黑衣子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下身子,几乎就在一瞬间,他朝宁珂的脸上撒出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宁珂顿感眼前一晃,黑衣人便已经趁势抬脚,一个侧翻踢直接就往宁珂的脸颊招呼过去。
宁珂被踢倒在地上,身子落地的身子,她感觉肚子狠狠震了一下,痛得她脸色当即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却久久都未吐出来。
“梁、梁镔,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闻声,正与黑衣人纠缠在一起的梁镔,脸色骤然大变。
不禁是他,就连阿大等人,听到她的话后,面上的表情随即也跟着变了下,看着梁镔的目光透着难以置信、惊讶、愤怒……什么都有。
梁镔不敢恋敌,马上以一个虚招把黑衣人撂开,然后踩着轻功几个起落便已经来到宁珂的身边。
“珂儿,你怎么样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眼底满是心疼和担忧。
宁珂彼时满头大汗,她用力握住他的肩膀,眼神向下腹扫去:“孩子,我的孩子……”
梁镔颤着手,轻轻将她裙子下摆撩了起来,当看到没有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时,他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握着宁珂的手激动道:“我们的孩子没事,你放心。”
怎么可能会没事?
宁珂脸色煞白,已然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用言词来形容这种痛楚,就好像有个小人钻进她的体内,生生要把她里面的那块肉一刀刀给割下来似的,简直就是痛入骨髓一般。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梁镔,也不禁被她的异样给吓到:“珂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痛?”
“不知道,我……好痛。”宁珂捉着肚子,只是说完这短短的几个字,冷汗又下来了。
中毒。
梁镔的大脑几乎立即就浮现了这个想法,脸上顿时浮现了恐惧之色,又恨又怕:“你不会有事的,不怕……”
他虽然嘴上安慰着人,但是毕竟心虚,心里难受,因此说出来的声音难免有些微抖。
如今宁珂已是自顾不瑕,自然没法注意到梁镔这细微的变化,她能感受的只有自身的变化。
“我……我快不行了……”宁珂气息低弱地说,。
梁镔抱紧她,情绪有些失控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人。还有一天,我就可以带你离开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陪伴对方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如果你现在就离开,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你一定要坚持住。”
想到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宁珂留下了忏悔的泪来:“可能是上天故意不让我们在一起吧……毕竟,我们做了这么多错事,也许这就惩罚……”
“如果这真是惩罚,那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我宁愿你代表我活着。”梁镔禁不住有些哽咽了起来,他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还有孩子。”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
闻声,梁镔回过头来,就见萧子墨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梁镔心中巨骇,禁不住有些打怵,他居然连对方靠近都不知道。这人武功……到底高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而叶芙瑶和阎华就骑着马儿,正停在五十米以外的距离。
看到这里,梁镔心里大致已经能猜到七八分,面色一白,不禁染上几分绝望。
“是我疏忽了,我早应该猜到这是陷阱。”
萧子墨挥了挥手,那几个突袭的黑衣人像来一样的神速,施展轻功,几个轻落,一下子就不见了。
这几人本是他的暗卫,一般来讲,萧子墨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虽然这件事也许并没有瞒得过当今天子还有他那个好四弟萧挚弘,但是阎华手下那班人的武功太菜了,这件要是交他们去办,搞不好还得带一支小队过来,再说办案的时候这些人也没少到驿馆露过脸,到时候那就不是突袭,而是叫露破绽。
“现在你们还想反抗吗?”萧子墨淡淡地问。
其实现在他们反不反抗,已经意义不大了,梁镔知道刚才那一幕就算萧子墨他们没有看见,但是阿大他们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罢休的。
梁镔低头,温柔地看了宁珂一眼:“只要你肯救她,我就答应你们全力配合。”
萧子墨凝视了他一眼,像是在分析他这话的可信度,然后才说:“让她好好睡一觉,药性散后自然就会没事。”
梁镔一愣,这才苦涩地一笑:“原来如此。”
萧子墨没再理他,只是径直向叶芙瑶的身边走去,剩下的事阎华自会处理。
彼时叶芙瑶早已下马,从地上捡起梁镔的兵器,拿在手上研究着。她虽然是个狙击手,但是出于部队对她们这些特种兵的要求,大部分的冷兵器她都会用,但是像这样的兵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鬼斧神工。
“想什么呢?”看到她拿着别人的兵器在发呆,连自己何时靠近都没有发现,萧子墨心里莫名就有点不舒服,很想吓她一吓,不过总归他做不来这么幼稚的事。
当然,就算他真的这样做,叶芙瑶也不会被他吓到。以前的身份,让她习惯提高警觉性,时刻戒备着,萧子墨才靠近她周围十米的地方,她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知道是他,她也懒得回头搭理就是。
“这件东西应该就是勒断英恪脖子的那件凶器吧?而他脖子附近的那块淤青,就是他随身配带的那块双龙玉佩弄成的。”叶芙瑶将梁镔的兵器推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道。
萧子墨只是淡淡扫了兵器一眼,没有要接的意思:“嗯,就是它没错。”
叶芙瑶看他这种淡定的态度,就有点气,这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也应该知道可是为什么会不知道的表情,这让叶芙瑶感觉自己很蠢。
就好像刚才来的路上,她问他,是怎么会想到凶手是梁镔的时候一样。
当时萧子墨就像现在这样,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还没有想明白吗?”
叶芙瑶一怔,心想她是知道了,还问他干嘛?
怒摔!
还没有等她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出来,萧子墨清浅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你的直觉很准,分析能力也很强,或者正是这样,所以你总是很容易忽略一些小细节。”
叶芙瑶一怔,他的意思是自己还不够细心了?
那么这一次,她又忽视了什么地方?
叶芙瑶蹙眉,沉思了许久,可是答案就像隔云看山一般,隐隐可见,却又无法清晰起来。
半晌过去,她选择放弃。
“算了,你还是直接公布答案吧,打架我还行,动脑袋的事我觉得自己火候还差点。”
萧子墨被她的比喻弄得有点忍俊不禁:“有两点,一,当日古尼帕遇险,我们撞进房间的时候,他曾指着床的房间,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可惜那会他伤重失血过多,已经无力气说话,而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宁珂又瑟缩在床上,所以我们下意识把她当成行凶者。”
经他这样一说,叶芙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豁然明白:“啊,你的意思是,当时梁镔很有可能就躲在房间里面,古尼帕想说的凶手就是他?”
萧子墨点了点头,眸底露出赞许的笑意:“还算不笨,一点就通。”
有他这样夸奖人的吗!叶芙瑶微囧,心想你还是直接骂我笨,还来得让人接受一点。
萧子墨自然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听不见她心里的嘀咕声,不过她皱着眉头,有点凶瞪着他的样子……萧子墨决定忽略,当作没看见!
不过叶芙瑶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懂被训,不懂反驳,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好,你的推测尚且可行,但是证据呢?”叶芙瑶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办案,可不是单单靠推理就行的,证据才是最终目的。”
萧子墨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将了一军。
他薄唇微勾,略桀傲道:“你没注意到,当时床下有一些沙土吗?”
叶芙瑶努力回想当日的情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