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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nbsp; 她绝对是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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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戏后来还是过了。
    过了之后王哥蹲在角落里上演了一个“现场自闭”。他倒也不是觉得别的,就是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彭晨胆子大,有点心塞。
    彭晨看他蹲在角落扮演大蘑菇,只觉得好笑。她有心想要跟王哥聊两句,开解他一下,但她一挪过去,王哥就往旁边挪了挪,换个方向继续扮演老蘑菇。
    最后彭晨拿他这副别别扭扭的小媳『妇』样完全没办,只好不挪了,隔着不远不近距离对他说道:“王哥,真不是你胆子小,是我胆子太大了,之前我在别的剧组里给同剧组男演员讲鬼故事,最后你猜怎么着?”
    王哥立刻抬起头来:“怎么着?”
    彭晨:“对方都差点儿被吓哭了,隔天黑眼圈这么大……”
    彭晨在自己眼睛上比划了一个非常夸张黑眼圈,同时在心里默念道——对不住了孟译!
    安慰人嘛,最好的方式不是“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是“谁谁谁比你还惨呢”。所以彭晨这么一说,王哥想想觉得,也是啊,就跟有些女孩子天生怕鬼一样,有些男孩子也是天生怕鬼的。虽然他也怕鬼,但好歹没被吓哭,这么一想,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差?
    于是他瞬间就满血复活了,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条。
    孔导演表示——完全没眼看!
    上午彭晨的戏份基本上集中在法医室里拍摄,根据法医的验尸结果,五名死者身份死亡原都被初步调查清楚了,所以下午戏份,就是彭晨第一次参与了刑侦支队内部会议,开始参与具体案件分析过程。
    这场戏,就是一场在会议室里唇枪舌剑交锋。
    所有演员几乎都没什么太大动作,纯看眼神戏和台词戏。
    彭晨一开始作为新人,在这次会议上只是属于一个记录者旁听者角『色』,其他人也不太在乎她的看,尤其是刑队,虽然昨天在犯罪现场他有主动问过彭晨对这起案件的看,但他觉得那些不过都是彭晨的猜测。
    毕竟破案要讲证据的,别看彭晨昨天一二三四列了好多条,可证据呢?
    所以他凭借着自己当刑警多年的判案经验,针对彭晨昨天在犯罪现场给出的几条推论一一进行了反驳。
    “第一,你昨天说这是一起有预谋谋杀案,但在我看来,这起案件其实也不能完全排除激情杀人的可能『性』;第二,你说犯罪子年纪应该不大,保守估计是在20-40岁之间,那你知道在我们整个市,处在这个年龄范围内常住人口以及非常住人口具体有多少吗?就算先从熟人作案方面开始入手排查这一家人社会关系,光是要这个年龄段的人从头到尾排查一遍,要浪费多少时间?”
    老邢说这段台词时候,微扬起下巴看向彭晨,他眼神带着一点随意和漫不经心,就好像在看家里不懂事任『性』胡闹的孩子,但就是这种漫不经心态度,才更让人恼火。
    然后他用最后一句台词结束了他戏份:“所以你们心理侧写师,查案时候都是这么儿戏的吗?”
    镜头推近,彭晨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她这天穿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扎了个高马尾,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毕业学生。她身后就是百叶窗,为了方便大家看清楚最前排投影仪,所以百叶窗窗格子都拉了下来,但难免有没拉好的,没拉好的窗棱的光,就隐隐约约洒在离窗边最近彭晨身上,让她表情在镜头里看着略微有点模糊,但声音却显得格外坚定清脆。
    “不是激情杀人,从死者死亡时间就能推断出来。如果是激情杀人的话,凶手杀人应该充满随机『性』,但根据几个死者死亡时间来看,死者最先杀死的是这户人家里父母,其次是爷爷『奶』『奶』,最后才是那个小婴儿。要知道当时爷爷『奶』『奶』是在外面的客厅,父母是在房间里,那个小婴儿当时也是跟父母在同一个房间里,如果是激情杀人,凶手没理由先绕开客厅里爷爷『奶』『奶』,更没理由把小婴儿放在最后面,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杀人顺序,说明凶手明显是经过一番排序的,ta最年轻力壮最难对付年轻父母放在第一个,最好对付小婴儿放在了最后,这种先难后易杀人顺序,不符合激情杀人的特点,更符合有预谋谋杀案特点。”
    刑队没说什么,只是淡声道:“继续。”
    “至于我说的熟人作案,是因为虽然整栋楼房都遭到了毁坏,但我昨天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特意观察过楼下大门,发现大门没有任何受损现象,这说明……犯罪子如果不是翻窗入室,那就是跟屋主认识,是屋里有人给ta开了门,主动邀请ta进来的。”
    彭晨说完所有台词之后,认真看向刑队:“心理侧写不是儿戏,但我需要时间。”
    刑队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彭晨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刑队破案都不需要时间的吗?”
    ……
    整个会议室为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鸦雀无声,只有头顶老旧电风扇笨重缓慢的转着。虽然这会才是二三月份,但为拍摄是夏天的戏份,所以会议室里既开着空调又开着电扇,总之精分得格外厉害。
    镜头外面的孔导演看着彭晨和刑队在监控器里用眼神厮杀,只想鼓掌,厉害了我彭晨,就是这样,眼神再锐利一点,表情再无所谓一点,怼他,怼他,怼他!
    虽然只是一场会议室戏份,但这场戏这两个人拍得火花四溅,比好些打斗戏都要过瘾,以至于一条就过了。
    拍完之后这天白天戏份就算是顺利结束了,剩下就是晚上要拍夜戏了。
    这天晚上夜戏拍是彭晨要去夜探凶案现场,然后在门口遇上了王哥,所以约着王哥一起去。
    戏里王哥自然是欣然应允,毕竟他在剧中饰演是人民警察嘛,一身的浩然正气,神鬼皆不惧。不过戏外嘛,王哥从吃晚饭的时候就开始紧张。
    上午王哥在法医室闹的笑话这会在剧组早就已经传遍了,所以王哥怕鬼这事在剧组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这群人都蔫儿坏,明知道王哥怕鬼,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说各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来吓唬王哥。
    王哥捏着筷子只觉得心里苦。
    只有彭晨不吓唬他。
    虽然彭晨自己不害怕这些,但她尊重每一个人都恐惧。
    所以眼看着王哥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彭晨默默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副蓝牙耳塞悄悄塞进了王哥手里。
    王哥感激看了彭晨一眼,偷偷把耳塞放在耳朵里,然后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大悲咒声音。
    王哥:“……”不愧是你。
    在大悲咒加持下,晚上夜探犯罪现场的戏份拍得也挺顺利。且王哥发现彭晨是真大胆啊,虽然知道拍戏嘛,都是假,但现场那种灯光啊、氛围啊一起来,再配上被烧得乌漆麻黑屋子用白笔画在地板上人形图……夜『色』里看着还是挺吓人的,反正王哥表面挺镇定,心里偶尔还是会犯突突。
    但彭晨就不一样,她真全程就很镇定。
    整个人就是一个在很认真拍戏的工具人,别说害怕了,她连表情都没有变动一下。
    这场戏拍完之后,王哥很认真咨询彭晨:“到底怎么才能做到像你一样不怕鬼呢?”
    彭晨:“很简单,第一,告诉自己世上根本没有鬼。”
    彭晨:“第二,就算真有鬼,那也应该是鬼怕我比较多吧?”
    王哥:“……”
    前几天拍摄都是文戏,到了第五天,彭晨迎来了她进组之后的第一场武戏。按照剧本中描述就是经过几天的排查,刑侦支队锁定了第一个目标嫌疑人,于是刑队带着人去了目标嫌疑人的住处。
    彭晨主动请缨表示要一同前往,然后在围堵目标嫌疑人的时候,被目标嫌疑人盯上,发生了肢体冲突。
    彭晨在剧中职业虽然只是心理侧写师,但她好歹也是正规警校毕业,所以拳脚功夫还是要有一些。
    导演之前虽然看过彭晨的武打戏,但当时彭晨拍是古装,里面都是吊着威亚飞来飞去的,像这种纯靠拳脚功夫贴身肉|搏的戏份,导演还是特意找了武术指导来教彭晨和那个目标嫌疑人。
    当然主要是教彭晨。
    毕竟目标嫌疑人当然不可能打出警校的拳法,他就是野路子。彭晨需要一板一眼的学一遍。
    练习之前,武术指导老师抓住目标嫌疑人的胳膊给彭晨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你就这样,扎马步,然后左钩拳,右钩拳,再屈肘顶住他胃,双手抓住他胳膊,用力往前一掀……记住,一定要用力,不要怕伤到他,毕竟你要是不用力话,肯定掀不动他。”
    然后又叮嘱身后饰演目标嫌疑人的演员:“她掀时候你收一收力度,配合往前翻个跟头。”
    练习之后,武术指导老师:“……彭晨你掀时候稍微轻点,轻点……他都要被你掀得飞出去了。”
    然后又回头恨铁不成钢的叮嘱身后的目标嫌疑人演员:“……你马步扎稳一点啊,她掀你跟掀块豆腐一样容易,你让观众朋友们看了会怎么想?”
    男演员哭丧着脸:“我真扎稳了,她绝对是练过。”
    彭晨:“我下次收着点力度。”
    一旁抄着手看戏的孔导演:“……”这年头男女演员都肿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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