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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神医低缓的声音有些轻颤，指尖微微蜷缩着，他缓缓抬眸注视着女孩，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如果他杀了千夜，她会怎么样？
也会杀了他，报仇吗？
“如果你真的杀了他……”汐染缓缓垂下眼眸，淡雅的声线低了几分，添了几分别的情绪，却依然没有什么波动，“我会陪着他一起。”
她语气微微顿了顿，
“你……也会死。”
若玄瑾真的不顾一切要杀千夜报仇，并且成功，那么，在千夜身上的灵魂碎片离开这个小世界的时候，她也会随之离去。
但同时，她也会把玄瑾身上的灵魂碎片一起带走，不会让他一直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他既问了，她也就答了。
这是她的答案，也是万一面临这种最坏的情况时，她的决定。
“是么……”
年轻神医的墨色眸子中，本就细碎的眸光一点一点的，碎得彻底……
胸腔中被冰冻的心仿佛瞬间破裂了一样，前所未有的疼痛，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去，把那颗心捣得粉碎。
明明是艳阳的晴空，他却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被冻得浑身冰冷。
“我明白了……”
白衣身影几乎无意识般，微微后退了两步。
清雅惊华的神医似乎再无往日风华，只剩下几分颓然与狼狈。
从未见过神医这样的模样。
让人，不自觉地心疼。
汐染微微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
无论说什么，于他来说都是绝望。
或者，是希望之后更大的绝望。
她无意这样伤他的心，可对于玄瑾，在她刻意疏离的那一刻，心，已经伤了。
这一世，她注定要负一个人。
“你好好保重。”
汐染垂着眸子说完这句话。
随后缓缓后退两步，转过身，回到另一边等着她的男人身边。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看到女孩回来，千夜漆黑的眸子亮了起来，一颗紧悬的心终于放下。
他朝她伸出了手。
宽厚的大手终于再次握住了柔软的小手。
“染染，我们回去。”
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女孩，此时只想把她带回自己的领域，只想让女孩的眼里全部都是他。
他没有再看另一边的玄瑾一眼，牵着女孩往回走。
只是刚走出一步，玄瑾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染染。”
汐染微微顿住，脚步停下。
千夜也随之停下，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孩。
女孩低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几息之后，她还是转过了头，看向玄瑾，目光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波澜。
“染染，”玄瑾抬起了眸子，目光却是没有看向女孩，而是看着女孩旁边的男人，眼神也慢慢变得冰冷，“你确定要和魔教教主千夜在一起，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闻言，千夜瞳孔微缩，握着女孩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刚才从后山一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孩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还被别的男人握着手的画面，他的理智瞬间消失，根本没有任何思考就冲了出来。
自然也忘了，他真正的身份还未和女孩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