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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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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明桦的悉心培养下,小陆对公司的管理流程越来越熟悉。
    陆明桦偶尔叫姜诗去公司帮忙,和姜诗相处越久,她越喜欢姜诗,性格好,能力强。
    不仅在工作上是个好帮手,和儿子如胶似漆的样子也让她颇为欢喜。
    看着两个小儿女黏糊的模样,有时候不免感叹,她没有得到的东西,儿子得到了。
    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陆明桦接受姜诗,陆家其他人对此也就没有异议。
    胡秘书将晚上的行程发给陆明桦,她看了一眼,叫来小陆:“晚上有一个商业慈善晚宴,你和姜姜一起去。”
    小陆点头:“我得问一下她有没有时间。她最近的新书爆火,每天窝在家里码字,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
    陆明桦瞧着儿子一脸委屈,有些好笑:“什么书那么火?你就不会撒娇嘛?她那么喜欢你,你一撒娇她肯定愿意陪你。”
    “……妈,我从来不撒娇的,都是姜姜她喜欢撒娇……”
    陆明桦假装低头看文件,压住上翘的唇角,“是是是,都是姜姜爱撒娇。她最近写的什么书?我看她的作者账号好久没有更新了。”
    小陆抿抿嘴:“她换了个账号,最近新开的一本书,才十五万字,收藏过了十万,比她以前所有的作品成绩都好。她写得也很开心,几乎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上。”
    “哦?这倒是有趣,什么题材的故事?妈妈可以看吗?”
    “……”他犹豫两秒,“等我问问她,晚点跟您说。”
    陆明桦莞尔一笑:“好,你记得跟她说晚上参加宴会的事情。衣服和首饰我让胡秘书送过去,她自己挑。”
    -
    小陆发消息过来时,姜诗正在码字。
    《我靠自己爆红娱乐圈》完结后,她迅速开了第二本书《豪门贵妇二三事》,原本只是想在一个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进行尝试,这本书却出乎意料的火了。
    这是她完全靠自己获得的成绩,姜诗对这本书非常上心,每天尽力攒存稿,回想上一世的经历。
    除去靠写作赚钱,写作好像渐渐成了一个她纾解情绪的方式。
    上一世那些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经历,化作各种各样有趣又离奇的情节,藏在她的故事里。
    她把手上的情节码完,才拿起手机,看到小陆的消息,没有思考:“好啊,晚上什么时候?”
    “晚宴七点开始,我五点过来找你。”
    “好。”
    “我妈听说你新小说大火,她有点兴趣,可以告诉她吗?”
    姜诗沉吟一秒,“没事,你说吧。”
    -
    晚上七点,乐城最豪华的酒店顶楼,灯火璀璨,香风美人,来来往往全是商界名流。
    姜诗穿着一袭酒红色一字肩晚礼服,身上的项链、耳饰、珍珠发饰全是陆氏最新一季单品。
    华丽至极的首饰戴在她身上,也不过是陪衬品。
    她一手拎着裙摆,单手挽着小陆,缓步走进会场。
    比他们先到几分钟的谢彦林和顾嫣想携停在宴厅中央,谢家在乐城是大族,一直以来是各种聚会、晚宴的焦点。
    谢彦林又是谢家长子,虽然不成器,却颇得谢家长辈喜爱,顾嫣和谢彦林一起出场,赚足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
    她长久以来烦闷的心绪终于舒缓一些,微扬起头,心间的郁气散去。
    忽然,议论声从身后传来,原本还在与他们熟络寒暄的先生、夫人纷纷往他们身后望去。
    “她就是陆明桦点头的儿媳?气质真好。”
    “她身上的那些首饰……我天,价值几亿吧?”
    “听说前几天有个一线明星出席活动想借一件陆氏的首饰,没有借到。今天就全部戴在她身上了,传闻陆明桦十分满意这个儿媳,果真不假。”
    “纪衍川好帅,身世好,长得好看,还有才华,这男人也太完美了!”
    “这一对真的是神仙夫妇了,羡慕死我了!”
    远处,小陆和姜诗礼貌又不失体面的与围上去的各种认识不认识的人寒暄闲聊,顾嫣刚升起来的虚荣心被这一幕压下去。
    她松开谢彦林的手,往夫人、千金堆里走了几步,不咸不淡的说:“你们可能没听说,姜诗,就是纪衍川的女朋友。出身普通,就算两人现在看起来处得不错,门第差距那么大,根本长久不了。”
    周围的夫人、千金看着她,没有接话。
    顾嫣没有得到应和,有些不满,忍不住继续说道:“这一点看陆氏如今的掌权人陆明桦女士就清楚,她当年不也是嫁了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男人,最后惨淡收场。陆女士那样手腕卓绝、雷厉风行的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姜诗又凭什么做到?”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围成一圈的夫人、千金们默默后退,低眸掩饰脸上的尴尬,无人接话。
    一道声音从顾嫣身后响起,“顾嫣,背后嚼人口舌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顾嫣回过头,看到姜诗,眼底的厌恶遮掩不住。
    姜诗站在那里,肩背挺直,神色淡漠,一字一句倾吐:“你我本是私人恩怨,扯到陆女士就太过了。”
    顾嫣脸色一厉:“你也知道自己对不起我,还好意思出头?你敢说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姜诗不喝酒,小陆晚点要开车,也不打算喝酒,他去远处拿了两杯橙汁过来。
    回来听到顾嫣的话,两步走到姜诗身边,将手里的橙汁递一杯给她,冷冷看向对面:“姜姜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你倒是说一说,我也想听听。”
    顾嫣一更,眼睛发红。
    她真的快要嫉妒得发疯,姜诗和小陆越好,她越觉得那本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对小陆的执念越来越深,到后来甚至觉得是姜诗抢走了小陆。
    顾嫣张嘴想要说什么,一杯酒水兜头淋下,她猛地回身。
    谢彦林站在伸手,手臂伸直,空置的酒杯还拿在手上,他目光冷锐的望着顾嫣,淡淡吐字:“你真是不可理喻。”
    顾嫣神色一怔,忽而疯魔,扬手扇了谢彦林一巴掌:“我不可理喻?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顾嫣和谢彦林都是要强的性格,场面闹得十分难看。
    小陆拉住姜诗的手,退开几步,怕被牵扯。
    这场宴会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中间顾嫣和谢彦林因为闹得太难看,被谢家的长辈提前带走。
    姜诗和小陆持续营业三小时,直到宴会尾声,才下楼离开。
    上车时,小陆站在车前看了一阵,姜诗从副驾车窗探出头:“怎么啦?”
    小陆摇头:“没事。”
    车子从地下车库驶出,小陆眉心微拧,有些心神不宁。
    姜诗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话音未落,车子突然失控,猛地往前冲刺,小陆试图刹车,神情忽然变得凝重,“姜姜。”
    “嗯?”她已经感受到气氛紧张,双手紧握,极力冷静。
    “刹车失灵了。”
    “不要紧张,鸣笛,打灯,想办法减速。”姜诗听到问题的第一秒,极力在脑子里搜索解决方案。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最紧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姜诗说话时,小陆已经在鸣笛示警,同时寻找路边可以减速的障碍物。
    ……
    陆明桦下班回到住处,热了一点饭菜,饭菜是小陆昨天做了没有吃完的。
    吃完简单的晚饭,洗了澡,拿出手机,点开浪江阅读软件,开始阅读姜诗写的那本《豪门贵妇二三事》。
    她浅浅看了几章,脸上漫上笑意。
    这故事她竟然读得进去,不仅有意思,有些情节意外的真实,甚至直接在她脑海中连成画面。
    她看得正得趣,忽然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
    她儿子和姜诗参加完晚宴回程路上发生意外,车子撞到路边防护栏,双双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陆明桦眼前一黑,立刻换衣服驱车去医院。
    她赶到医院,两人刚从急诊室出来,插着氧气管,昏迷不醒。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一起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还有汗:“我们已经尽力,两个伤患头部受到撞击,好在送来及时,度过今晚危险期就能稳定下来。”
    两个人被送往重症监护室,陆明桦独自坐在门外,心乱如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吴勤匆匆赶来,“明桦,孩子们怎么样了?”
    “刚从手术室出来,今晚是危险期。”
    吴勤挨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没事的,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陆明桦站起身:“你帮我守着,我要去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勤站起来拉住她:“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问。”
    -
    小陆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绿草地上,太阳正好,花园里种满玫瑰,远处有狗吠,还有女孩清脆如铃音的笑声。
    他循着声音走近,穿着洋装的大眼睛女孩儿坐在秋千上,身后的阿姨推着她荡秋千,一群小狗围着她转。
    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第一眼看见她,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一阵欢喜。
    女孩家境富裕,住着三层带花园的大别墅,家里管家佣人成群,她是全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可是她也有烦恼,虽然一家人都把她当宝贝,可是她的父母手下有十几家大公司要管理,每日忙于工作,连见一面都需要预约。
    她自己也很忙,从两岁起,就有三个高学历的家庭老师每天跟着她。
    每天去学校完成例行“社会实践”,回到家还有各种课业,艰涩的历史、政治、艺术学习,各种语言学习。
    她人生的每一步都已经提前被计划好,每一步路看似走得平稳,她在背后付出的数倍于常人的努力却很少有人知道。
    少女长得很快,小学六年级时,有个小男生想要送她回家,被无情拒绝。
    小陆神色变得微妙,他开始隐约意识到少女的身份。
    少女上了初中,不断有不知死活的少年尝试接触她,都被她直到难以理解的思维打败。
    加上姜氏长辈看得紧,她成了一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小陆此时已经意识到少女就是他的姜姜。
    他清楚的看到她曾经讲过的童年趣事,很快他也见到那几个对她怀有别样心思的少年。
    他们是她的高中同桌,一个喜欢捉弄他,笨拙的想要夺取她的注意力;另一个更有心机一些,总是趁着下课抓她帮自己补课。
    可惜这一切都被姜父看在眼里,花了几天时间,亲自送女儿上下学,轻松绝了一众少年的念想。
    看到这里,他终于知晓她为何面对感情会那么迟钝。家教太严,她自己也从未萌生过那样的想法。
    她的人生太充实了,被其他太多东西填满。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从少女长成做事冷静性格有些小跳脱的大人,看着她接管公司,日夜忙个不停。
    看到她在二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因为熬夜做方案,在早会前,晕倒在办公司,再也没有醒来。
    她不知道她的家人正在为她准备晚上的生日宴会,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偷偷为她物色好一位未婚夫人选,准备在晚上的宴会上介绍给她。
    他看到她被送往医院,看到她的家人搀扶在一起哭到崩溃,看到医生为她盖上白布,又看到她从另一个躯壳里醒来,变成他熟悉的姜姜。
    眼里不知何时盈满热泪,他站在她的灵柩前,一边向她的家人道歉,一边暗暗感到庆幸。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小陆闭着眼,泪水划过眼角,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姜姜!”
    陆明桦站在病床前,看到他醒来,一脸欣喜,慌忙扶住他,“别慌,她就在旁边。”
    小陆转眸,看到睡在隔壁病床的姜诗,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扶着陆明桦的手,一步一步挪到她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卑微的祈求:“姜姜,不要离开我。”
    -
    姜诗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被白雾掩盖,像一片虚无之地。
    她在白雾里漫无方向的走了很久很久,听到一阵稚嫩的哭声。
    她循着哭声的方向,慢慢走去,四周的白雾散开,一个穿着印有超人图案短袖和黑色滑板裤的小男孩儿站在小学门口哭。
    外面下着大雨,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来接,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角落,乌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无助,终于周围的人走完了,只剩他一个人。
    他最后一个人顶着书包跑回家,身上还是全都淋湿了。
    果然第二天,他生病了。
    可是家里没有人照顾他。
    姜诗站在一旁十分着急,想要照顾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无法触碰这个世界的东西。
    只能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个人日复一日孤独无依的生活。
    那感觉无比糟糕,她感觉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却想不起来。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似乎有些不正常,她眼看着小男孩儿长成少年,那张脸也越来越让她感到熟悉。
    终于,在他和滥情的父亲大吵一架,独自跑出去,遇见一个叫顾嫣的女生,她想起了少年是谁。
    那是她的小陆。
    她眼睁睁看着小陆和顾嫣纠缠,被伤害被抛弃,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
    看着他搬到心怀忐忑的搬到新家,被吴晴晴和吴天宇欺负,又默然的一个人独自搬出来。
    他出道成了歌手,大红大紫。
    他漂亮的像猫眼一样好奇的眼睛却日渐失去神采,整个人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顾嫣又出现了,她像饿狼一样追逐着他。
    他拒绝,又渴求,他们重新在一起了。
    姜诗猛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小陆。
    这是书里的小陆。
    她没有看到的书里关于小陆的结局,在这里。
    顾嫣纠缠了他很久,使尽手段,再次得到他的目光。
    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甜蜜时光,享受完顶流女朋友身份带来的众人艳羡的目光,察觉到谢彦林会因为她和小陆在一起而吃醋时,她开始肆意挥霍他的心意,用来挑拨谢彦林的情绪。
    当谢彦林回头,她故技重施,就像高中时那样,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再次抛弃。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小陆头顶悬下来的唯一一根救命蛛丝。
    小陆纠缠,她心里一边得意,一边毫不留情的奚落,转身毫不犹豫嫁入谢家,成了所有人仰望的谢夫人。
    无人注意的角落,小陆生病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无法克服。
    他用尽力气想要活下去,可世界没有给他机会。
    走得时候,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精致无暇的容颜枯槁憔悴,曾经精瘦有力的身体只剩一把皮包骨头,闭上眼睛时身边无一人陪伴。
    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低喃着无人听见的话语。
    姜诗趴在他床边,捂着嘴泣不成声,听见他说:“好想再看一眼,阳台上的花。好——想——再——带——它——们——晒——一——次——太——阳——”
    她蹲在地上,心疼的不能呼吸。
    他明明想要好起来,他一直在努力治愈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虚空里,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姜姜,不要离开我。”
    她感觉身体被一阵电流击中,身后出现一个漩涡状的风洞,将她整个人吸走。
    再睁开眼时,在医院里。
    他趴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嘶哑:“姜姜,不要离开我。”
    姜诗心下一叹,两手搂住他,“我在这里,不会离开。”
    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这次,我们一起。
    -
    小陆车子失灵的问题,很快被调查出来。
    做这件事的人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偷窃犯,偷窃犯很快供出使唤他做事的人——顾嫣。
    因为小陆的身份和知名度,车祸的事情没有掩盖住,在网上闹得很大。
    陆明桦手上有关键性证据,上次看过姜诗的“小陆同学观察日记”后,她就对顾嫣上了心,暗中派人跟着。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陆明桦心里十分懊恼,同时毫不犹豫将手里的证据交了上去。
    这件事,陆家不会善罢甘休。
    警察局很快立案,抓走了顾嫣。
    整个事件处理过程中,除了保护两个受害者,其他流程一律公开。
    网友、小陆的粉丝大范围声讨顾嫣,顾家很快放弃顾嫣,谢家也撇清关系,等待顾嫣的只有无尽的牢狱生活。
    -
    小陆和姜诗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后回家修养。
    他比以往更加黏人,一定要和姜诗住在一起。
    姜诗没办法,只好陪着他搬进陆家。
    两个人养好伤,姜诗带着小陆去监狱看了一次顾嫣。
    顾嫣穿着囚服,手上铐着银镯,头发散乱,隔着玻璃望着对面两人,神色癫狂:“你们怎么还没有死?”
    姜诗当着她面前,踮脚亲了小陆一口,笑着看向她,一字一句:“我们当然没事,陆家的人和姜家的人都很爱我们,小陆还有那么多粉丝也一直在为我们祈愿。今天来看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和小陆彼此相爱,早已交付身心,我们会结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她承认有点幼稚,可这比起顾嫣曾经加诸在小陆身上的痛苦,不值一提。
    而且她知道,对顾嫣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今的场面。
    说完想说的话,姜诗挽住小陆手臂,准备离开,心里暗暗担心自己表现得是否过于刻薄,可这确实是她想做的事情。
    小陆似乎察觉她的想法,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深爱的人。”
    姜诗耳垂发红,低下头拉着他想赶快离开。
    他拉住她,回头看向顾嫣,仿佛是时隔多年后终于愿意正视她,声音平淡如水:“谢谢你,顾嫣。谢谢你当年离开前的清醒和决绝,现在我终于得到我想要的人了。”
    顾嫣瘫软在桌子上,再没有力气发狂,眼睁睁看着两人亲密相挽,消失在门口。
    此生最后一面,就是诀别。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剧情到这里就差不多啦,明天大概还有最后一章番外。
    宝们,晚安~感谢在2021-06-2816:19:32~2021-06-2919:3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今天有点困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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