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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05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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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7月1日
    入学。】
    踩点冲进教室的五条悟发现自己右手边添加了一套新的桌椅。
    “怎么回事?夜蛾呢?”五条悟问他左手边座位上的夏油杰。
    “今天有新生入学。”黑发丸子头的少年回答,“夜蛾老师说先让我们上自习,不过应该很快能就回来了吧。”
    “插班?普通人出身?”
    “不是,是世家。”家入硝子趴在桌子上,拿着终端,半打瞌睡半和对面的庵歌姬聊天,插言道,“歌姬说,好像原本是打算进京都校的,但是入学前闹了些事情出来。”
    气氛突然险恶了起来。
    这里的三人,包括了数百年一现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拥有者、成长潜力无限的咒灵操使和天生反转术式使用者。其他一般意义上的优秀咒术师与他们相比,都显得黯淡无光、平平无奇。
    如果传言属实,带着对东京咒高“退而求其次”态度入学的新生一定会受到三人组“热情款待”。
    “姓文部,悟你知道吗?”家入硝子问。
    “啊?老子哪有时间去了解那些弱小的家伙啊?”五条悟在墨镜后翻了一个白眼,突然灵机一动,撺掇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三人一拍即合,逃了课,鬼鬼祟祟地溜出教学楼。
    一路畅通无阻,三人躲进办公室附近的树丛中。
    办公室内,夜蛾正道抱臂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新生,有点发愁。他手下的一年级三人已经足够费心了,新的学生似乎又是一个问题学生。
    文部修平在回归文部家之前生活在横滨,光是这一点,就有着很大的问题。
    横滨,这个特色是异能者和mafia的港口城市,因为神奇的不会产生诅咒,也是整个岛国上唯一一个咒术界势力缺失的城市。
    因此,新生过去具体的情报无法查明。
    只是已知的——出身横滨,监护人是前港口mafia成员,术式开发全为杀伤性方向,被文部家找回之前自认为是异能者,疑似被异能特务科密切关注……等等,似乎已经隐约暗示了,新生有些向诅咒师发展的倾向。
    但是夜蛾正道毕竟没有从资料中得到,能直接判定文部修平不适合当一名咒术师的证据。
    他只能观察着少年,试图看破那副由微笑构成的精巧面具。
    看起来缺少资料中表现出来的攻击性……两年时间,可以使人改变这么多吗?夜蛾正道怀疑。
    文部修平盯着自己的膝盖,用余光观察着自己这位长相、穿着、坐姿都十分“极道”的老师,感觉他表情越发凶恶了。
    发生了什么?他在不满什么?还是他和文部家有矛盾?
    “你的入学是上层安排的,我无权干涉……”夜蛾正道开口。
    来了!文部修平精神一振。
    夜蛾正道话音未落,文部修平脑子就转了几个弯去:是因为工作他人被插手不满?还是对上层早有怨言?或者,是对于自己“劣迹斑斑”的资料的不满意?
    “你是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
    “欸?”
    这是出乎文部修平意料之外的问题。
    mimic事件,使港口mafia前任首领森鸥外突然认识到文部修平的能力。但是织田作之助叛逃,港口mafia失去了拉拢人才的最佳时机。
    为了防止异能特务科或者武装侦探社增强力量,森鸥外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最终得出结论——文部修平并非异能者,而是继承了咒术界文部家术式的咒术师。
    文部家重视血脉,不允许术式外流,家族女性缔结家庭都以招赘为主。若是出嫁联姻的后代觉醒文部家的术式,都要求改姓文部,归属文部家抚养。森鸥外确定了这一点,就将消息递了出去。
    被文部家找上门后,很多人都问了文部修平“是不是要成为咒术师”。但被询问“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还是第一次。
    文部修平决定对未来老师真诚一点:“我有一个一定要达成的目标。”
    “目标?一个目标就可以支持你与死亡相伴吗?”夜蛾正道严厉发问。
    文部修平直视未来老师的眼睛,笑得眼角弯起:“死亡算什么,我可是在横滨长大的。”
    “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无时无刻不在互相撕咬吞噬,这种事我很小就知道了。”文部修平平静地说。
    “为了实现我的目标,我一定要不断胜利下去。而成为咒术师,是我获取力量的一种手段。”
    “我不在乎过程怎么样,只要最终能达成我的目的就可以了。”
    “你……勉强合格吧。”
    夜蛾正道终于确定,新生真的是一个问题学生。
    咒术师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疯狂,但以文部修平对所谓目标的偏执和对力量的追求,总让人担心他会走上邪路。
    夜蛾正道打定主意,要在这四年里密切关注文部修平,至少也要把他思想拉回安全范围。
    “原来是这个家伙。”五条悟道,“怪不得京都校那群老头子不收。”
    “你认识?”夏油杰问。
    “名字不知道,四个月之前把禅院直哉揍了的就是他。”五条悟耸肩,“就是他家老头子不如他硬气,当场就把他拖下去关禁闭了。”
    “你们世家的禁闭有什么特殊效果吗?新生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家入硝子作为唯一一个医生,关注角度清奇。
    “不知道,又没有人敢关老子。”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一起对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禅院直哉……禅院家的嫡子。”夏油杰微笑,他是见过禅院直哉的,一见面就被嘲讽了出身,要不是夜蛾正道在场,夏油杰能用咒灵埋了他。“那看来新生实力不错?”
    “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文部家的【咒文操术】嘛!”五条悟终于对得起他的世家身份,从记忆的边角扒拉出来些情报——
    咒术界以御三家——五条、禅院、加茂为首。
    其中,五条家的【六眼】【无下限术式】和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数百年难一遇,但一旦出现便可以统领整个时代。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则能力平均,代代相传。
    咒术界世家的术式大都归于以上两类,能力超凡和继承稳定不可兼得。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文部家的【咒文操术】在咒术界算是独特的存在。
    完整的【咒文操术】可以操纵并激活咒文进行战斗,记录中的最高战绩是在那场杀死了【六眼】的【十种影法术】自爆中逃生并成功阻止伤害扩大。
    有文部家血脉的咒术师很容易继承【咒文操术】,但绝大多数继承的都并不完整——他们操纵激活的咒文必须拥有载体,或许称作【符咒操术】更为合适。
    由于术式的原因,千年前,文部家一直负责结界的构建和维护。
    不过当天元大人存在后,文部家逐渐转变为专精于符咒和封印制作的世家……
    “不过【咒文操术】其实超弱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发表意见,“说什么能在【十种影法术】自爆中存活,其实只是因为处于余波边缘啊。”
    “咳。”夏油杰轻咳一声。
    “而且施术者死亡,术式效果也会消失,所谓成功阻止,也不过是文部美化自己的狼狈逃窜罢了。”
    “咳咳咳!”夏油杰疯狂咳嗽。
    “说到底,只适合当作后勤嘛。”五条悟一锤定音。
    “杰,你怎么回事?咳得和个风箱一样?”五条悟向夏油杰发出了无情嘲笑。
    悟,我救不了你了。夏油杰心平气和地想,和家入硝子一起悄悄后退。
    “悟,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何时,咒骸们包围了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五条同学。
    “就是……啊哈哈……了解一下新同学嘛……哈哈哈……嗷!”
    “嗷!”
    “我举报!杰和硝子也跟过来了!不要光打我一个!”
    夜蛾正道威严的目光落在了即将成功逃离现场的两人身上——
    家入硝子:“悟你死定了!嗷!夜蛾老师!是悟带头的!”
    夏油杰:“嗷!五条悟我和你拼了!”
    ……
    等这场由夜蛾正道“爱的教育”开始,以幼稚dk“友好”互殴结尾的闹剧结束,文部修平已经换好了高□□服,在教室门口等待他们了。
    烟灰色短发,长时间不见阳光导致的苍白皮肤,白衬衣,羽织样式的黑色高□□服外套……
    文部修平几乎全身都是黑白灰的色调,整个人就像刚从老旧照片中走出来一般。他靠在墙上,望着天空发呆。
    夜蛾正道听全了五条悟对【咒文操术】的贬低,怕他不管不顾上去挑衅,便把白毛薅在手里,走在四人最后。
    家入硝子被夜蛾正道没收了全部香烟作为惩罚,现在神色恹恹,精神萎靡。
    只夏油杰一人走在最前方。
    四人走近,文部修平回神,向声源处看来——
    夏油杰注意到新生双瞳是浅淡的金色,这让他想起某次任务中见过的,保护对象万分珍爱、品种为蓝宝石颜色却是耀眼金色的宝石。
    “这位是你们的新同学,文部修平。”夜蛾正道介绍道。
    “在下文部修平,术式【咒文操术】,准二级咒术师。”文部修平发呆时想到某个一直坚持和他在老师面前争宠的狂犬,不自觉就用上了“在下”的自称。“日后请多多指教。”
    准二级?悟不是说他揍了禅院嫡子吗?等级被压了?世家的潜规则?不过意外的礼貌啊。
    夏油杰心思急转,面上保持微笑,介绍到:“我是夏油杰,术式【咒灵操术】,一级咒术师。这位是家入硝子,学校的医师,掌握着反转术式。那是五条悟,【六眼】和【无下限术式】。”
    “夏油同学,久仰大名。”文部修平道。
    “?”确定你说的不是五条悟?
    “听高层开会时提起你很多次了。”文部修平若有所指。
    “和六眼交好的【咒灵操术】,上层一直很关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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