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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164章请陛下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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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莫并再次让萧宁和孔鸿感到意外。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年少气盛的少年郎,若是吃了苦头,定能学乖的。
    不想,莫并对天下局势皆是了然,一番话道来,将敌我双方情况都点明了。
    很好啊!萧宁感叹不矣,孔鸿这一回也不再认为莫并就算是第一回上战场,便不该同萧宁要这两千兵马。
    萧宁意示莫并说下去,莫并道:“陛下与殿下一直同世族对抗,对大昌不满之人,正是因为他们各自利益被损及,一直以来,他们寻不到机会对付陛下和殿下,因民心所在。如今陛下令女子可承爵承嗣,这一点,触及了他们的底线,想来,他们不会再坐以待毙。”
    说到这里,莫并的视线落在萧宁的身上,“胡人进犯,如今他们不敢多言,可若是战事不宁,或是我军不敌于胡人,接下来......”
    不是他有意说不好听的话吓唬人,而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正视。
    这一切,莫并相信萧宁他们定然心中有数的,不说出来,不过是因为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们已经在一步一步的完成。
    “这一仗,我们得赢。”莫并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这一仗,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打赢!也只有打赢了,这才能保卫这个家国,叫大昌立于不败之地。
    “你说得都对。我们都懂的道理,如何打赢这一仗才是根本。”萧宁是断然不可能认命的,输了一时,往后她照样会赢!
    只要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永远都不可能认输。
    纵然败一回,萧宁从哪里败了,就从哪里站起来。
    “我一定会打赢这一仗,这既是天下百姓所愿,也是陛下和公主所愿。”莫并扬声地告诉萧宁,郑重地朝萧宁作一揖。
    小小年纪,尽说的狂妄之言,萧宁并不以为然,反而提醒地道:“好,我等你凯旋归来。”
    莫并从小就尽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纵然是父母兄弟,总也劝着他务实一些,莫想得太多,反而最后把自己逼得太紧。
    说着为他好的话,却从来都不相信他,不认为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做成他想做的事。
    萧宁,或许两人也算是有着半个同样的经历吧。
    想想萧宁是几岁上的战场?那样的年纪,就算是自家人,又有谁能相信她确实可以做到。
    最后萧宁用事实证明给所有人看,她并不是只喊一句空话。
    在她的这里,没有她因为年纪小而办不成的事,谁也不能因为她的年纪而轻视她。
    莫并要的也正是如此。
    他的理想,他就要证明给天下人看!他并不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人,他会做到的,只要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现在,萧宁给他机会了!
    莫并并不想辜负这一份信任,他一定要打赢这一仗!
    “既然有此心,明日且随我一道出征。”孔鸿之前还有些担心,这会儿倒是觉得人很是不错,倒是可以教导一二,最好吧,这是一个比他的一张嘴还要厉害,有真本事的人!
    若他当真能荡平西胡、东胡,那是天下之幸。
    孔鸿愿意把人带在身边,务必把人教好了!这将来也是萧宁的助力。
    莫家,就算消失多年,能够再一次出现,这一个为出嫁之女做下的事也要担起责任的家族,教出来的儿孙,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多谢左仆射。”终于不仅得到萧宁的支持,还有一个孔鸿,可把莫并乐坏了,高兴地就要冲过来了,孔鸿指着他道:“你初上战场,不可胡来。”
    “一定一定!”莫并连连保证,后来孔鸿也就明白一个道理了,和萧宁有几分相似的人,行事方面,也会有一些相似的。比如这应得再好,事到临头,他们总有那许多的借口,不得不为之。
    ***
    豫州战事眼看一触即发,萧谌命大军开拔,萧宁亲送将士们。
    孔鸿一身铠甲,跟着萧宁来的人,看到这与素日温文儒雅截然不同的孔鸿,眼睛都亮了。
    比起他们关注孔鸿威风的打扮,孔鸿扫过四周叮嘱萧宁一句,“凡事多小心,切不可于此时落人口舌。”
    出征在即,孔鸿关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萧宁,谁让萧宁这回是真成了众矢之的,若是不谨慎小心些,怕是不知有多少人趁机捅她一刀子。
    “三军粮食,军械,阿舅也要小心些。”萧宁颔首应下,也不忘让某位舅舅别只想着她的事。想想出征在外,既然谁都知道这场战关系重大,也就意味着未必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的让大昌败。
    萧宁会尽所能的盯着她的管辖之内,但这军营里头,未必不会有人能动手脚。孔鸿在外,防的不仅仅是敌人,更有可能是身边人。
    “殿下放心。”孔鸿自请出征,这是自大昌建朝,他第一次出征,岂有不打好这一仗的道理。
    “待臣归来,望殿下早日定下婚事。”孔鸿还有另一件挂心的事。
    “那可不成,我选的人,也须得阿舅过目,以为可为我夫才是。”萧宁眼中含笑,尽是对孔鸿的信任。
    孔鸿听着一笑,心情变好,但也同时考虑一个问题,“女子若有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也是纲常。若是一改再改,总是不妥的。你以为呢?”
    萧宁马上明了孔鸿话中之意,不过是担心萧宁要是真选了丈夫,将来萧宁登于帝位,女帝之夫,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寻了一个枷琐,把自己扣死?
    可是,不以为夫,无媒而苟合,这也是不妥。
    是的,要说孔鸿他们最真实的想法是:萧宁得有后。有了孩子,证明萧氏后继有人,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能让人心定下,不再让他们觉得,跟着萧家看不到希望。
    孔鸿一闪而过一个念头,留子去父?
    同一时间,孔鸿的目光也落在萧宁的身上,萧宁不会看不透这一点,也乐意有那么一个人居于她之上,时时刻刻叫人可以将她取而代之。
    “阿舅,真到那一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你确定是合适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军即将开拔,萧宁也想不到孔鸿在这个时候竟然想起她若有夫这事。
    显然孔鸿也想到了纲常,父纲夫纲,这就是强加在女子身上,永远也去不掉的枷锁。
    萧宁若是走了这一步,有了夫,往后这君纲,夫纲,孰重孰轻?
    本就有一群想挑事的人,就算现在那一位没有野心,谁又敢保证,将来这一位还能保持初心,同样没有野心?
    赌人性之善?孔鸿更相信人性之恶。
    萧宁,究竟是想到了或是没有想到?
    一瞬间,孔鸿拿不准,偏如萧宁所言,他们还真不能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就自己想好了,若是将来要定下此事,必不能落人口实。”孔鸿也是担心,一再的叮嘱萧宁,千万千万不要小瞧了任何人,更不能叫人拿住了把柄。
    萧宁颔首,“一定一定,祝阿舅旗开得胜。”
    “与众将士说。”孔鸿面对萧宁的一句,不忘催促她同所有的将士一道喊出这话。
    好吧,就是想终结这个话题而已,既然孔鸿提醒了,萧宁岂有不迎合一番的道理。
    于此时,萧宁与一旁吩咐道:“取酒来。”
    话音落下,惹得孔鸿一瞪,萧宁还想来个喝酒饯行?
    这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酒?
    拿了来,喝与不喝就是另一回事。
    阿银取了酒来,萧宁端起那酒碗,迎向众将士,“众将士,胡人进犯我边境,意夺我城池,伤我百姓,我等能容否?”
    随萧宁一番话音落下,立刻引得众人肃然,闻萧宁一问,更是朗声地回应,“不能!”
    “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你们的家人就在这边境之内,我等要不要护?”萧宁再问。战场上的人,他们所为的不仅仅是边境的百姓,更是他们自己的家人。
    若胡人长驱直入,彼时的天下百姓,如何能幸免!
    “护,护!”一群人想到自己的家人,岂容他们受外敌欺辱!
    护之,必要护之!
    萧宁道:“然也。犯我边境者,必杀之。我大昌国民,众将士必以护着。在此,我祝众将士旗开得胜,早日得胜归来。这杯酒,我等诸位大胜归来时,再与诸位痛饮,诸位以为如何?”
    “好!”自然是极好的。
    “萧宁,等诸位凯旋而归。大昌,托付于诸位!”萧宁郑重地朝众人作一揖。
    “凯旋而归,凯旋而归!”一阵阵的声浪,似要将天都掀了!
    但这何尝不是天下人所求。
    “开拔!”萧宁已然振奋军心,孔鸿亦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立刻掉转马头,这便前往豫州去。
    众将士立刻齐发,有条不紊地前行,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可是,让萧宁和萧谌都预料中,却令天下震撼的消息在孔鸿离开雍州不过两日传来。
    “报,武威城失守,我豫州已连失十城,前线战士死伤惨重,百姓皆遭屠戳,豫州血流成河。”前线的节战事一再传来,且都不是好事。
    “报,宁箭将军为保百姓安全撤离,以八百将士死守永和城,被西胡铁骑践踏至死!”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而内容听在众人的耳朵里,萧谌立刻拍案而起,“西胡,西胡,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是啊,如此杀我大昌将士!
    宁箭将军,那是镇守于边境的将军,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萧宁亦是脸色铁青,十城已失,现在的西胡是在何处?
    连忙查看舆图,萧宁喃语了一句,“不该啊!”
    是的,不该,纵然武威城失守,西胡兵马也不该来得如此之快,长驱直入,短短时间内连失十城,似沿途守将皆无还手之力,眼下永和城竟然也失了?
    “还要多久左仆射他们可抵达豫州境内?”于此时,萧谌大声地问。
    “若是昼夜兼程,明日该到了。但就算到了,也只是到了小部分的兵马。”大队兵马不到,如何应付来势汹汹的西胡,这原本就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萧宁没有作声,战报传到雍州,想是早就到孔鸿手里了,此时的孔鸿会怎么做?
    “事至于此,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且等一等,等左仆射抵达豫州后如何应对。”战死的将士,已成定局,再法更改,孔鸿的大军已然赶往,不好的消息传来,他们如何应对,应该相信孔鸿才是。
    明鉴心下同样着急,可是此时急是急不来的,除了等待孔鸿再传来的消息外,再无他法。
    只是这一夜,谁也睡不着。
    萧宁陪着萧谌,同时也让人盯着前线的消息。
    偏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同萧谌提议,迁都。
    豫州告急,已失数城,难免人心慌乱,那是人心。
    身为朝廷官员,不思安民,竟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可曾想过在前线的将士,他们若是听闻前线告急,而他们的陛下竟然害怕,早早迁都,他们是何感想?
    萧谌本就为前线战事心急如焚,恨不得御驾亲征,可是这个时候他更清楚,得有人坐镇后方。
    孔鸿已然出去,他心里比谁都知道萧谌的着急,若是能有好消息传来,必然不会让萧谌久等。
    有人不畏生死的赶赴前线,有人还没等兵临城下,竟然想要逃之夭夭,提醒他们迁都。
    萧谌气乐了,“你可知,宁箭将军为掩护永和城的百姓撤退,率八百将士死守于永和城?”
    此问落下,这消息如今已为天下人所知,在场的人谁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
    “八百将士对抗西胡30万兵马所致,他们从未后退过一步。如今兵未致,尚有无数的将士赶往边境,只为守卫大昌,你我纵然帮不上忙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逃之夭夭,迁都的话?你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大昌的皇帝贪生怕死,弃百姓将士于不顾,不堪之极?”
    不错,萧谌从前作为将士,纵然成了皇帝,他是宁可战死沙场,也断然不可能撤退。
    不战而退,自此为天下所耻笑?
    他们自己贪生怕死,也想让天下间的人跟他们一样,如此也就无人会指责于他们了?
    萧谌脸上尽是冷意,看着提出迁都的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陛下,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雍州和豫州告急,若是此时不退,万一......”被萧谌骂了,他们却说得十分良苦用心,一番作为都是为天下着想,为萧谌这个皇帝着想。
    “若有万一,朕与雍州共存亡。临阵脱逃,非朕所能为。你们如果想走,门开着,你们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想让朕与你们一般,念自己的命,却不思朝廷令将士御敌于外,朕当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在哪儿,朕就在哪儿。朕,绝不会弃他们而逃。”
    萧谌对于这么一些听不懂话的人,耐性消磨殆尽,终是没有再忍下去,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是永远都不会逃的。
    萧宁于此时亦道:“儿愿随阿爹一道,若胡人欲南下,就从孩儿的尸体上踩过去。”
    前线守不住,他们在这儿,也定然是要守住的。
    任何人都休想用任何理由劝说他们于此时迁都,那是要逃!
    危难时可见人心,萧宁就是要让天下的人知道,大昌朝只要在一日,就会守好边境,自皇帝而始,他们都存了一颗必死的决心。
    胡人若想南下,除非大昌皇帝死,否则绝无可能。
    有些宣告,萧谌和萧宁都是一致的态度,必须要说出来,叫他们都知道。
    谁也想不到萧谌和萧宁竟然如此不畏生死,再劝人的话,实在不好再脱口而出。
    “臣愿与陛下守卫大昌,不畏生死。”有了萧宁出面回应萧谌,其他人立刻一道表态。
    不错,朝廷上的臣子们都能如此一致表态,众人齐心,想必这世上也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如此一来,再无人敢提起所谓的迁都,否则当真是贪生怕死吗?
    有些话可以提起一次,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说得多了,便失了分寸,更叫天下人都不由地怀疑你究竟是何居心。
    但胡人进犯,雍州内皆是严阵以待,朝廷上无人再敢提迁都一事,便都盯着前线的战事。
    好在,宁箭将军死战,为百姓赢得了撤退的时间,永和城的几万百姓得以安全撤到安全之地,而在其后不久,孔鸿大军抵达豫州,绕后西胡,叫西胡首尾不得相接,以令被困于豫州的西胡10万大军,尽命丧于豫州。
    西胡余下20万大军退出豫州境内,再以东而入,竟然是要断豫州与雍州的相连。
    可惜了,他们打得再好的主意,东胡原本在西胡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未偿没有心思想要发兵雍州。
    都不用程逵出手,与东胡交手,守在雍州的将士清楚地知道如何打这一仗才有赢的可能。
    东胡纵然架式摆得再厉害,他们也不畏,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他们不怕。阴谋诡计吧,更不是东胡能比得上的。
    兵马未致,豫州再一次传来消息,西胡的30万大军被歼了10万,如今与大昌的兵马来硬碰硬,看起来胜算并不大,他们若是出手了,之后大昌算起旧账,他们该如何应对才是?
    这个问题不得不引东胡高层深思。
    说来与萧家人的交手,他们可比西胡要有经验得多了。
    毕竟当年守在豫州的人并不是萧家人,也就难免让西胡汗王以为,这萧家和从前的豫州守卫一样,都是挺好对付的。
    上回中帐都叫人端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还敢来犯。
    可一想西胡现在的情况,战争嘛,有时候也是排除异己的好机会,谁又舍得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东胡就不一样了。和萧谌交手,这要不是朝廷拖后腿,他们或许早就死在萧谌手里了。
    后来两方互通有无,说实话,不用打仗就能得到中原稀奇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挺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多年来东胡实在不想跟大昌挑起战事。
    这一回,要不是西胡汗王亲自出面说服东胡,可以在打下中原后,平分中原,他们才不会起兵。
    不过,东胡毫不掩饰他们只想占便宜,却依然要审时度势的意思。
    早早与西胡说白了,若是西胡能攻下大半个豫州,他们立刻发兵攻打雍州,若是西胡攻不下豫州,就别怪他们撤兵了。
    西胡首战告捷,倾尽西胡的兵马出战,不过就是为了能够迅速地攻下豫州,也能让东胡不再有任何理由不出手。
    可惜,高兴得太早,乐极生悲了!
    大昌未料及他们竟然倾巢而出,不曾防备,叫西胡一时占了先机,没能在第一时间守住城池,不代表大昌缓回一口气,他们还能继续攻占大昌城池。
    看,这城池是拿下了不假,西胡同样也折损10万兵马。
    再要攻城,大昌的兵马已致,想攻城略地,他们也不想想,要是萧家的兵马那么好对付,东胡会看着大昌占尽天下好处,不想一举南下,夺得中原?
    想也要考虑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就得老老实实。
    东胡被战报吓得收回了迈出一半的步子,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搭把手,助西胡一臂之力。
    当初他们也是早就说好了,出了事也不能闹,否则就是言而无信。
    西胡敢这般猖狂,想来也是不需要他们东胡配合做些什么的。
    其实喊上他们东胡一块出兵,更多是因为,他们从心里清楚地知道一点,就东胡和大昌的关系,未必不可能在西胡发兵之时,配合大昌攻下西胡。
    为免受内外夹击,西胡必须想好任何的可能,须得将可能的敌人变成能够和睦共处的那一位。
    不过,西胡以为他最大的敌人要么是大昌,要么是东胡吗?在他之上,还另外有别的人。
    雍州内自从得到歼灭西胡10万大军,关门打狗成功的消息后,接二连三的传来捷报。
    “报,程永宜将军合皮山、依耐二国,自西攻入西胡,夺西胡数城。莫将军,莫将军长驱直入,破西胡中帐,生擒西胡六千人,其中有西胡汗王之幼子。”
    这大概是最让他们欢喜无比的消息,连同那两年前外出,再无消息传来的程永宜,此时竟然也得来了消息。
    以夷制夷,萧宁自是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她以为好的主意,又怎么能不告诉萧谌,好让萧谌同意此事。
    萧谌同样有远见,知道这桩事若是做成,对于千秋万代意味着什么。
    有不畏万里艰辛不易之人,有不畏生死之人,愿意为大昌出生入死,为将来的天下开出一条能通达各国的路,萧谌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以令程永宜配合周屈、孔义一行远赴他国。
    这举动,其实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真正看得长远的人,都会明白,这件事如果做好,对于后世乃大利,看不明白的人,只会知道,皇帝也爱折腾,竟然信了这天方夜谭,以为这国外还有国,不知私底下怎么看萧谌的笑话。
    他们的想法,对于萧谌来说不重要,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若是真依他们的鼠目寸光,就没有大昌了。
    不管是萧谌或是萧宁,都不以为程永宜他们一行人会有那么快带回好消息。
    如今真正听到了,亦是叫他们诧异之余,又觉得欢喜。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想是对的,天方夜谭从来不是空想,既能有大昌,有西胡,为何就不能再有旁的国家。
    西胡能在大昌为患,于各国或许同样也是灾难,若能得合他国共盟,一致对付西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好,好!”无论是程永宜亦或是那什么莫将军,对萧谌而言这则喜报传来,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能得到这样的消息,萧谌自然是大喜过望。
    就是萧宁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虽知道如这样的胜利,并不如捷报所说的寥寥几字一般的简单,但他们赢了,守住了雍州,豫州。
    来势汹汹的西胡,这一回大败而归,有些事就可以操作起来了!
    萧宁想得更长远,既然知道这边境各国若是一太平便兴兵进犯,岂有不挑动他们争斗,尤其让他们不得安宁的道理。
    好在,该准备的东西,萧宁早就交到孔鸿的手里,孔鸿初战得胜而归,干得漂亮!
    “捷报拿来。”纵然有人将捷报总结报来,萧谌还是想亲眼看看这一份捷报具体的内容,看着,更能叫人欢喜无比。
    下头的人不敢怠慢,连忙送上。
    萧谌接过反复地看,越看越是心喜不矣。
    “好,好!”没能忍住,萧谌连连叫着好,这一战打得相当漂亮,扬眉吐气不说,也把一群人的歪心思全都灭得一干二净。
    “陛下,接下来的事是不是也该商量商量?”姚圣知道萧谌的欢喜,但这仗打完了,事情没完。皇帝陛下再高兴,也得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对,是该商量,得好好地商量,商量清楚了,才不负前线战死的将士。你也看看。”萧谌将捷报递到萧宁手中,就是想让萧宁好好地看看,再发表她的意见。
    萧宁亦不推辞,立刻上前接过,仔细看了上面的战报,虽说西胡损失惨重,大昌的兵马也同样折损不少。
    趁此大败西胡的大好时会,自当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兵出西胡,已然夺下西胡十十城。
    城得了,想守住不易,孔鸿在信中更是说明,若想守住所得城池,唯一的办法是夺下那一处天险,一线关。
    以天险为屏障,这才能确定将来不会城池再有反复。
    萧宁自明了,可既然是天险,想夺下城池又岂是容易的。
    孔鸿将信送回来,这会儿想是已经出兵,就算他们想阻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萧谌和萧宁一样,都是断然不可能控制前线发生的一切。
    既然将兵马交到孔鸿手中,孔鸿自有他的思量,如何行事,他们也就不管。
    萧宁忧心的仅仅只是,这一仗打下来之后,他们的将士,可否有所折损。
    “怎么?”萧宁看着思虑,并不作声,萧谌以为萧宁怎么了,询问一声。
    “阿舅在前线,如今已然入冬,这一年将士们只怕回不来过年。”萧宁并没有说出实话,但她之所言,也是提醒所有人,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萧谌道:“啊,只怕他们都无法回来过年。就快过年了,冬衣,一应吃食,都要备好,安排得妥妥当当,如此,才对得起为我大昌出生入死的将士。”
    这一点,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城池夺下,想让城池不再反复,天险重要,治下之人同样也重要。儿的意思是,请择一群可用之才,远赴西域,安民为上。”萧宁是想到这一层,马上提议。
    她也是打过仗的人,若是手里人手不够,想安民,有心无力。
    萧宁考虑的是,孔鸿带的人不少,可攻下这么多城池,总也是不够用的。
    攻下城池若是不打算再还给人,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想方设法守好城池。
    以武力守之,总也有守不住的时候,若以笼络人心,纵然城池被夺,再想夺回来,也总是要容易得多。
    “好,此事你与吏部商量,天下人皆可举荐之。”萧谌颔首。
    这一点自然是不能省了,人在外头打仗,所谓的安定后方,并不仅仅指供应一应粮食和军械罢了,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才。
    “既得胜,当思直灭西胡。”水货冒出这一句。
    天下苦胡久矣,一再进犯边城,以令天下人都深受其扰,既如此,今得胜之,当一鼓作气。
    铁全附和地道:“臣附议。以令大军开拔,长驱直入,灭西胡。”
    对于异族,还是一个一再犯他们边境的异族,岂有不灭之的道理。
    从前敌强我弱,只能守之,如今我强敌弱,就该乘胜追击。
    军事啊,萧谌和萧宁闻之都对视一眼。都说文人误国,有些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今大昌军队得胜不假,并不代表大昌有能力灭西胡一国。
    “刀兵一起,百姓多苦,将士浴血奋战,多少伤亡。战,是为不战。我大昌以休养生息为重,若西胡不犯,可退兵。”明鉴持不同态度。一味打仗有什么好,比起打仗,必须还是不战更好。
    当然,这一仗他们虽然是赢了,而且也得到了不少城池,舆图得以扩张,这是重点吗?
    从来不是以此为目标的他们,所图的也仅仅就是太平而已。
    百姓多苦,再起战事,百姓何以耕种,又谈何富国强民?
    时间,他们需要时间,也必须得要时间,唯有时间足够,才能让大昌真正的恢复元气。
    萧宁表态道:“儿附议。”
    并不一个好战之辈的人,萧宁要的是太平,再怎么努力练兵,防的是外敌进犯,而不是主动挑起战争,以令他国而亡之。
    亡一国之功绩,或可流传于千古,但亡一国须多少将士惨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失去儿子丈夫?
    大昌人口并不多,经那几年战乱,战事不休,再有边境之乱,令天下人口受损。
    再没有能得到休养生息,安民更好的治国之法。
    其余人亦是附议,比起对外大肆用兵,自然还是乖乖止兵休养,以令天下得以休养更佳。
    萧谌颔首,“好,止戈休兵,非为他国,而为我大昌。其中的分寸,且传书与左仆射,想必左仆射能把握其中的分寸。”
    朝廷的意思并无意就此兴兵灭国,不管不顾。
    将在外,其中的分寸,孔鸿同样不是好战之人,必能把握其中尺度。
    “陛下心系百姓,百姓铭记于心。”明鉴说的是实在话,不是所有的皇帝面对所谓的丰功伟绩都能无动于衷。
    开辟疆土,立不世之功,多少人心之向往。
    萧谌面对大昌大获全胜的局面,并无半点借此亡西胡之意,不仅是因为大昌的底子还不够硬。更因深入敌军之后,或许极有可能赔上将士们的性命。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萧谌都不打算就此再接再厉以兴兵,而是只想迅速止兵。
    西胡只要不再进犯,他们绝不兴兵。
    “另外,异族之百姓既为我大昌之民,往后当一视同仁,不可欺,不可辱。”萧谌作为一个戍边多年的人,最是清楚两族之间的旧仇。
    若西胡得我中原百姓,必以辱之奴之。这也是为何百姓深恨胡人的原由。
    今他们攻得城池,又是礼仪仁义之邦,万不能如他们一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诺!”萧谌说得在理,谁又怎么会反驳呢,应得干脆,这就拟下此令,传往豫州。
    一应细节都讨论完毕,萧谌这才让人都退去。萧宁留下,萧谌松一口气地道:“最难的一关终于过去。”
    可不是吗?
    这一仗若是输了,必为他人口舌,天下人群起攻之,到时候第一个受到攻击的人就是萧宁。
    萧谌比谁都更清楚,萧宁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连一步错,世人都容不得。
    “阿爹该相信,我们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老天总不会一直都欺负老实人的。”萧宁知道萧谌都是为她忧心,事至于此,终于可以放下心。萧谌不能与外人说,总能跟萧宁这个正主细细说说的。
    “你信天?”萧谌是一个从来不信天的人,更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天上。
    萧宁是他女儿,他比谁都更清楚萧宁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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