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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的情绪一度激动。
英雄久别回故里,自是热泪止不住。
她没有再继续乘坐马车,而是骑马走在长街上,时不时对长街两侧的百姓挥手。
其实,她在京城的名气很旺,是诸多中年,以及老年女子的“梦中闺友”。
陆老太君的娘家,就是本朝的武将名门。
她的父亲乃先帝册封的常胜将军。
可惜的是,花家子嗣不丰,更是没有男嗣,花老将军膝下也就只有一女。当初陆老太君在十八岁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还做过主帅。
曾几何时,她是无数京中女子的梦中情人。
而今,花家落寞,门庭孤冷。
一代将门,终是走到了灭迹的境地。让人可叹又可悲。
直至如今,长街两侧的大龄妇人,一看见了她,还会晃神。
寻常百姓不会碍于仪态,老妇人们当街大喊,“花将军!老生甚是想您!”
这一带头,老太君的众多追捧者们纷纷开始效仿。
“花将军!做不了你的儿媳妇,给你当孙媳妇行不行啊?!”
“花将军!你好生威猛!”
“花将军!要不要结个亲啊。”
“……”
百姓们似乎忘记了,老太君早就是陆家妇。
陆靖庭重新上了马车,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已经习以为常。
魏琉璃歪着脑袋,瞅着外面的热闹场景,诧异道:“祖母竟然比夫君你还要受欢迎。”
陆靖庭,“……”
他又不与人打交道,谈何受欢迎呢?
陆无颜、陆无景,以及陆无昌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三人尚未娶妻,总觉得自己成为了京城众多女子的择婿目标了。
不得不承认,祖母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陆紫嫣全程尴尬。
那样多的女子嚷嚷着给祖母当孙媳妇,怎么没人想当孙女婿的?
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啊!
*
炎元帝与皇后坐在车撵上,准备回宫。
见长街两侧众人对老太君的追捧热情,远远高于陆家,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皇后面上保持微笑,唇角微微开启,以仅仅帝后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皇上,臣妾倒是觉得那陆靖庭不足为惧,是个闷葫芦。”
炎元帝最怕闷葫芦。
陆家家主似乎都是人狠话不多。
炎元帝也保持面上含笑,道:“皇后一个妇道人家,岂会懂奸雄之志!”
皇后心中憋闷,不再言语。
炎元帝对她说话,都是夹棍带枪,从没有过温柔。
她知道,炎元帝的柔情都给了陆贵妃!
哼,那又如何?!
即便爱着陆家的女人,但……还不是容不下陆家的兵权!
嫁入帝王家,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其实,皇后心里更是清楚。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炎元帝照样可以放弃陆贵妃。
对他而言,他自己,以及江山才是至关重要的!
*
陆家人要暂时先回府修整,这之后再入宫复命。
陆家祖宅位于京城城西的鹊桥大街上。
整条恒顺胡同,有一半是陆家的祖宅。
算着年头,陆家从大周开/国/那会,就已经是一等一的功勋了。
祖宅经久失修,但胜在百年世家的底蕴尤在,单单是巷子口那两排水桶粗的梧桐,就显得格外悠远矜贵。
梧桐树叶繁茂,绿荫匝地。
马车刚刚驶入,就引来一片沁凉。
这还是魏琉璃第一次来陆家祖宅,她好奇的探出头去看。
陆靖庭心情平和,并没有多年之后归家的激动。
好像……没什么事能够真正刺激到他。
“祖宅很大,你不必着急,且慢慢适应。”陆靖庭又提着她的后衣襟,把她拉了回来,低低警告,“你是侯夫人,莫要闹了笑话。”
魏琉璃不悦,但陆靖庭似乎抓住了她的小心思,又说,“府上上千人,将来都是需要你来管束,你毕竟是主母,行事不可过于鲁莽。”
好有道理啊!
她要管一两千人了呢。
魏琉璃顿时觉得肩头担子重了。
这个时候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当这个侯夫人了。只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
下马车时,她摆正了姿态,动作端方,颔首睥睨一切。
陆靖庭唇角一抽,笑了。
陆家祖宅亭台楼阁、水榭亭湾,数百年的积累下来,庭院扩张很大,一座院落连接着另一座,到处都是苍天树木,高耸入云,哪怕是残暑天,也甚是凉快。
树丛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小径两侧是肆意生长,尚未被修葺过的鲜花。
魏琉璃才走了几步,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想要一辈子住在这里。
陆靖庭不动声色的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四处转转,“祖宅最起初是按着江南园林修葺,不过,后来又陆陆续续照着京城的风格修了修,这些年下来,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迷路。”
魏琉璃口无遮拦,“陆家不会再出事了吧?”
她不想失去这座宅子!
陆靖庭拧眉,没听明白。
魏琉璃在男人的盯视下,嘟囔,“多好的宅子呀,倘若陆家再度遭人陷害,若是被奸人得了这座宅子,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对他态度大变。
眼神也没有之前排斥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座大宅子?
陆靖庭心中没有底,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就命人把祖宅再继续扩建一下……
修建大房子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到了后宅,四处可见的是奇形盆栽,青石地面上长了青苔,魏琉璃只顾着东张西望,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幸而,陆靖庭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细/腰。
许久不曾这样抱过她了。
陆靖庭也忘了要入宫复命的事,他长臂一提,把魏琉璃往上提了提。
这本该是男女暧昧丛生的时刻,陆靖庭自己宛若火石,一点就能着了。
看着怀中的娇俏美人,她身体的触感如若无骨,实在太方便被人拆解入腹。
陆靖庭眸光一度暗了暗。
这一路从漠北走来,他与魏琉璃一直待在一块,男人已经熬到了极致,若非是常年修身养性,他几乎再也做不成柳下惠。
可魏琉璃没有十六岁女子该有的心思与羞涩,“你勒疼我了?”
她蹙了蹙眉。
正当白日,陆家的家奴们陆陆续续都要分配到各个院落。
这里随时会来人。
陆靖庭的一腔/旖/旎/心思无处可以宣泄,他放开魏琉璃之前,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嗓音低低的,喑哑极了,“你我是夫妻,你要早日习惯。”
魏琉璃抬手摸了额头。
并不讨厌被陆靖庭亲。
毕竟,如今细一看,陆靖庭也是个俊朗的男子。
魏琉璃眨了眨眼,童言无忌,“可是我难以习惯。”
陆靖庭,“……”
忍住,他不能与一个孩子心性的女子置气。
陆家祖宅实在太大,魏琉璃逛了一会就不太想继续了,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葳蕤花木,盛暑天住在这里倒是一种享受。
魏琉璃抬袖擦了擦额头,又说,“你下回亲我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
陆靖庭,“……”
这时,下人过来通报,“夫人,外面有位自称是魏家三姑娘的女子,说是来看望您的。”
魏锦瑟?
虽然魏琉璃失去了十年的记忆,但对这个继妹那是相当的厌恶,“不见!让她走!”
下人会意,这边去前院告知。
陆靖庭诧异一问,“既然是你妹妹,为何不见?”
陆家人员关系简单,一家子和睦共处,从未发生过内讧,故此,陆靖庭才有此一问。
魏琉璃清媚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恶狠狠地表情,“她是我庶妹,打小就嫉妒我,时常抢我的东西,还妄想勾/搭太子表哥!”
陆靖庭并不能理解小女儿家的感受。
但魏琉璃最后一句话,让他险些失控,他捏住了魏琉璃的手腕,男人嗓音低低的,“太子与你无关系了,旁人是否勾/搭他,也与你无关。”
魏琉璃当然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
她打小就看话本子,有一件事她已经憋了许久了,四下无人,她又被陆靖庭这般威胁,就索性问道:“我……我和你睡过觉了吗?”
陆靖庭的心脏像是被敲击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小佳人,她眉眼若画,睫毛浓密曲卷,一双桃花眼,至纯至艳,仿佛会说话一般。
其实,陆靖庭承认自己动心了。
他就是喜欢极了她这一副妖精模样。
他也很清楚内心深处的偏执,既然是他的东西,那就只能是他的。
男人突然低头,难得恶趣味了一次,嗓音沙哑低沉,像极了林间小夜曲,“何止是/睡/过了?还/睡/过多次,我们在荷花塘里,床榻上,还有梳妆台……都试过。”
魏琉璃惊呆了,“……!!!”
床榻上,她尚可以理解。
荷花塘与梳妆台……
她突然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大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陆靖庭,然后使劲摇了摇头,“我才不是那样的女子!”
陆靖庭淡淡一笑,继续循序渐诱,“琉璃,是你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我没有忘记,你也很喜欢那些事,而且你还/缠/着我要。”
魏琉璃,“……”别说了!她不想听了!
小姑娘面颊滚烫,说到底还是心性不足,经受不住这样的/撩/拨。
陆靖庭也没想到自己会开/荤/段子……
魏琉璃推开了他,提着裙摆一路跑开。
陆靖庭望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实在懊恼,这失了心智的毛病几时能好?
他无奈叹气,被他/强/行/压制的/欲/望,宛若是即将破土而出的荆棘,一旦遇到了雨露阳光,便会疯狂生长……
*
前院,魏锦瑟从未如此尴尬过。
她虽是庶女,但备受宠爱,刚才还递了名帖,却不料直接被挡在了门外。
望着陆家府邸恢弘大气的照壁,以及府中持刀带枪的护院,甚至就连家奴也是人人配有宝剑,她不由得心生嫉恨。
魏琉璃远嫁漠北,竟然又回来了!
听说她脑子坏了,所以,魏锦瑟今日特意过来瞧瞧。
陆无颜、陆无景,以及陆无昌兄弟三人正在院中指挥家奴搬运箱子。
他三人早就是成年男子的体格,加之常年习武的缘故,体格十分匀称修韧,锦衣加身,腰佩长剑,怎一个风流气韵了得。
陆无颜望过去,“魏三姑娘,嫂嫂说不见,那便是不见,你请回吧。”
陆无景与陆无昌亦是面无表情,看都不看魏锦瑟一眼。
魏锦瑟心跳加速。
这无关乎/风/月/与/情/爱,无非是少女怀春,对俊美男子本能的感受。
魏锦瑟掐着嗓子,柔声细语,“我与二姐姐打小关系就好,我进来看看她都不行么?”
她一副楚楚可怜,柔弱之态。
陆无颜之前调查过魏家,知道这位庶女是什么货色,并没有给她好脸色,一只手已经握住剑柄,“魏三姑娘,你还不走?”
他指腹一用力,宝剑即将出鞘。
魏锦瑟一凛,立刻有些胆寒,“我走……我这就走……”
她下了台阶,心跳依旧很快。
武将之户的男子就是不一样,如此出众挺拔。
现如今,魏琉璃就住在陆家,她成了陆家几位公子敬重的嫂嫂了!
魏锦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魏琉璃的婚事算不得一桩好事,但她此刻却是艳羡至极。
*
回到魏家,魏锦瑟直接去见魏启元,当场就哭了,“父亲,二姐姐她目中无人,非但不见我,还让陆家护院挡着我!若非是我走得快,恐怕就要挨揍了!父亲,您倒是给我评评理啊。”
魏启元已经被淮阳王折磨了数日,眼下情绪并不太好,“休要胡闹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擅自再去陆家,过几日你祖母会安排你去相看,你也该出阁了!”
陆家岂会真的伤人?
魏启元又岂会不知庶女的那点小心思?!
魏锦瑟僵了僵。
相看?
不!
她才不要与寻常男子相看!
她要嫁的人是太子表哥!
魏锦瑟突然跪地,恳求魏启元,“父亲,我不与旁人相看,我喜欢的人是太子表哥,我要嫁去东宫啊,眼下二姐姐已嫁人,家中只有我一个姑娘了,父亲您得帮帮我啊!”
魏启元呵笑了一声,“什么?就你还想嫁给太子?是我这些年对你的疼宠,给了你错觉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魏启元有些不太耐烦了。
柳氏无非是个替身。
庶女也有几分像月儿,他才对她多有照拂,仅此而已。
魏锦瑟心头猛然一跳,她很不甘心,“父亲!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她魏琉璃就是一个/野/种!”
“啪!”
魏锦瑟话音刚落,魏启元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打偏了她的脸。
魏锦瑟的话,无疑是戳中了魏启元的逆鳞了,“琉璃她是我的女儿!诸如此类的话,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跟你那个姨娘一样,去思过去吧!”
魏琉璃出阁之前发生的那桩事,令得柳氏被关押至今。
魏锦瑟怕了,她不能被关起来,她十五了,已经及笄,若是不能嫁给太子,她这辈子还如何翻身?!她必须忍着!
强忍着巨大的委屈,魏锦瑟讪讪退了下去。
父亲不帮她,她就自己想法子!
*
这厢,魏启元揉着眉心。
他不能让琉璃的身世被旁人知晓。
他要耐着性子与淮阳王辨个清楚明白才行!
于是,魏启元当即动身去了驿馆。
*
淮阳王从西南赶到漠北,是为了女儿。
又从漠北一路跟到了华京,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确打算抢回女儿,让魏琉璃认祖归宗。
魏启元气势汹汹过来时,淮阳王正在想着给炎元帝请一道册封郡主的圣旨。
就连封号他都想好了,就叫“念月”。
想念他的姚月。
魏启元忍着盛怒,“王爷,我有话与你私下说。”
淮阳王没有拒绝,“正好,我也有话与你说。”
二人进了屋,单独相处。
魏启元开门见山,“琉璃的身世,你最好一个字都别说出去。”
淮阳王舔着槽牙,“若非是为了琉璃,我早就杀了你替月儿报仇!”
魏启元深呼吸,他没有杀姚月。
姚月的确是思虑过度,难产血崩而死。
但这件事,他已经无暇过多解释了。
魏启元道:“你难道要让所有人皆知,琉璃是你与月儿/苟/且所生?你想让琉璃如何面对世人?这对月儿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我告诉你,若非是你当年带走了她,又让她怀上了孩子,她后来也不会郁郁寡欢!”
“月儿与你的确曾是青梅竹马,可她也是一个好女子,她怀着旁人的孩子,如何还能若无其事的待在我身边?!是你害死了她!”
淮阳王身子轻颤,往后退了几步。
眸色突然就红了。
魏启元没有继续多言,有些话,像刀片一样,足以震慑住人。
*
离开驿站,天色已经大黑。
残暑未消,今年的秋老虎格外厉害。
魏启元坐在马车中,他在想,倘若当初他对姚月多一些宽容,是不是就能保住她一命?
他恨她,但也爱着她。
她是他年少时候第一眼就看上的女子,往后余生,就都是她了。
可笑的是,她走后,他找了一个替身,却还是不能消除那份念想。
马车在长街上缓缓行驶,忽然,骏马嘶鸣,魏家护院当即警觉,“不好!有刺客!保护大人!”
魏启元无力的抬起眼。
在京城长安街,有人行刺他?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亦或是觉得活得太长了,是上门自杀来着?
对方剑法似乎不错,最起码速度极快。
魏启元撩开车帘,直接看着一黑衣人朝着他刺来。
这身段、招数都很熟悉。
与在金箔王宫那晚出现的刺客如出一辙。
魏启元捏住了朝着他刺过来的长剑,“怎么又是你?”
二夫人拔剑,然而却是无能为力。
两人对视,魏启元挥手,让护院退开。
魏启元的心情并不好,他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罢了,你走吧。”
二夫人,“……”
他这是藐视她?!
魏启元放开了那把长剑,又对护院道:“放她走!”
二夫人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只好暂且作罢。
魏启元放下车帘,隔绝了外面的/夜/色,宛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道:“回府。”
众护院,“……”
大人好生古怪啊。
方才那刺客又到底是谁?
*
陆府。
二夫人刚刚迈入垂花门,老太君突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阴恻恻道:“又失败了?”
二夫人噎住,“……”
老太君轻叹一声,“随你吧,你要继续执念,那你就继续下去。对了,二房只有老四一个姑娘,我打算在京城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也好给我那可怜的二儿子续香火,你若有合适的人选,不妨告诉我。”
没错,陆家的子嗣们,陆陆续续都要成婚了。
老人家的格局大,懂得眼下与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也是在告诫二夫人,什么年纪,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
二夫人无地自容,突然情绪失控,“母亲!我就是放不下仇恨!我与二郎……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老太君抬手,揉了揉二夫人的发心,“傻孩子,人终究是要死的,用不了多少年,在黄泉路,奈何桥,你与二郎终会相见。”
二夫人没忍住,一低头,趴在老太君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
翌日,皇宫设宴,目的就是为了陆家众人洗尘的。
淮阳王非召入京,炎元帝也命人给他送了帖子。
淮阳王想了一夜,的确不能这么轻易就认下女儿,如此一来,他难免情绪失落,坐在席位上,神情落寞。
炎元帝知道一切,更是知道淮阳王是个不靠谱的人。但淮阳王也是个危险人物,奈何他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炎元帝奈何不了他。
眼下情况愈发错综复杂。
炎元帝发现,纵使他让陆家阖府都归京,他也无法直接将陆家如何。
炎元帝的偏头疼又犯了。
此时,看着心爱的陆贵妃,也并没有觉得赏心悦目。
再看看陆靖庭,此人端坐着,面容冷清如寒冰,不饮酒也不吃茶,更是拒绝与大臣们寒暄,宛若一座莫得感情的石雕。
作者有话要说:炎元帝:陆爱卿,他好像不太爱说话。
魏琉璃:我家夫君开始说荤话了。
反派们:陆狗子双标啊。
陆狗子: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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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哈,晚上还有一更哦,不过比较迟,大家明天再看哈~
宝宝们,动动小手,留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