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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挽听出周叶推拒的意思，倒也并不意外。
她看向周叶神色不变，温声道：“汪总管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奴婢也不得不为自己所谋划。”
周叶沉默片刻，反复斟酌着利弊，最终才看向叶清挽缓缓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奴婢有意帮公公走的更长远些，所以奴婢只想公公向总管进言一句话。”
周叶听出叶清挽的弦外之音，可思量许久，却也没想通她话里的意思。
周叶直视着她，缓缓道：“你所谓的走的更长远是何意？莫非你认为咱家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叶清挽没直接而回答，而是道：“自古弄权者最喜欢的便是制衡，汪公公亦是如此，如今夏呈已死，汪公公又常在宫中，这半年多的时间，您手中的权势更盛，您认为，难道汪总管会看着公公一人独大？”
周叶听着这话，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缓声道：“那你认为该当如何？”
“奴婢认为，与其等着汪总管削弱您的实力，培养出您的对手，公公不如先下手为强。”
周叶反复琢磨着叶清挽的意思，缓缓道：“你是说要我假意培养一名对手，表面上我与他两相制衡，私下里将他收为己用？”
闻言，叶清挽弯起唇角，没做声。
周叶反复思量着。
若是培养起一个对手确实容易养虎为患，但不得不说，相比于虎，汪直的忌惮才更为致命。
如果他一直这么独大下去，只怕汪直早晚会有除掉他的一天。
越往深处想，周叶越觉得脚底发凉，随后看向叶清挽道：“你想让咱家向总管进言？”
叶清挽眸色沉静，缓声道：“公公只需对总管大人说，世间万物，都有弱点，九殿下虽然无依无靠好操控，但他无亲无朋也就无所牵挂，一旦他有朝一日他成长起来，将难以掌控。”
周叶细细琢磨了一会，只觉得这话实在是妙。
明明一个字都没提及叶清挽以及她和康定侯的婚事，可若是细想下去，汪直一定会想到大可利用叶清挽来牵制轩辕墨。
相比于将叶清挽送给康定侯，倒不如将她留在轩辕墨身边的作用更大。
“你放心，咱家一定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总管。”周叶缓缓开口，算是应了下来。
＊
三日后，汪直那里便传来了消息。
如叶清挽所料，她不必再在进康定侯府，而是被要求随着随轩辕墨一并前往东厂。
这日，一辆宝蓝马车被派来接送两人，马车周身萦绕银色团纹，四角挂着几串铜铃，随着风时不时的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坐在马车上，两人的心情都算是不错。
叶清挽掀开轿帘，看着人声鼎沸及的街道，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从牢房中，到北燕皇宫，再到如今行驶在北燕都城，仿佛就像是一场梦，让她分不清，到底前世的爱恨痴缠才是梦镜，亦或者是今生仇怨才是一场梦境。
女子轻轻的叹息，不知梦醒时分，魂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