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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雪当然还是跟了上来,一行四人进了醉仙楼。
林管事眼尖,发现她们进来,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
“诶,千柔小姐、安公子、千雪小姐、童小姐,四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今日几位想吃什么?您请吩咐,小人一定尽快安排。”
童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上次可没见这管事这么热情啊,醉仙楼要倒闭了急着揽客吗?
看着也不像啊。
童瑶想不通就懒得想,反正谅他也不敢坑她。
她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店中新菜,盘算着今日食谱。
宴安歌在一旁无所事事,看着店中熟悉的装饰,忆起前事。
遥想上回在此,她还因为偷吃头菜被当场抓包追捕,最后还是阮千柔出面相救。
可这会儿再踏进来,她却是以阮千柔夫婿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虽然这个“夫婿”不尽不实,宴安歌还是挺起胸膛,神色中多了一抹雀跃。
她目光在大堂转了一圈,注意到其中有一桌看着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两人你侬我侬旁若无人地相互喂食,亲昵显而易见。
宴安歌羡慕地多瞅了几眼。
正要转头去看阮千柔,她目光倏地一凝,落在二楼。
一股窥伺的视线让她极为警觉。
可二楼门窗关得严实,过道也没行人往来,是她的错觉吗?
宴安歌拧着眉,正想仔细求证一番,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千柔妹妹!”
她一个激灵,哪还管什么莫名其妙地窥伺,三两步走到阮千柔身边,神情戒备地看向来人。
“千柔妹妹,你们也来吃饭吗?正巧我今日定了这醉仙楼小有名气的醉仙宴,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也热闹些。”
池渊走上前来,含笑殷勤道。
虽然不是顶顶讨厌的叶飞,但池渊看向宴安歌的眼神中也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敌意,让她极不舒服。
而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见到这人,姐姐会不高兴。
她挺身上前,正色道:“不必了,池公子,我们已经订好席宴,这就要上菜了,醉仙宴还是你自请享用吧。”
池渊皱着眉,“安兄,千柔还没说话,你怎能罔顾她的意愿,擅自为她做决定?”
他看向阮千柔,希望她能点头。
目光掠过一侧的童瑶和阮千柔两人,他又忙补充道:“还有两位小姐,不知可愿赏脸?”
池渊的事阮千柔并没有与人多说,童瑶和阮千雪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没有插话。
这会儿听到他站在阮千柔立场指责宴安歌的话,齐齐皱起眉。
这人谁啊?
哪儿来这么大脸对人家小夫妻间的事指指点点?
当然,童瑶更气的是,感情自己就是个附带的赠品?
本来还对上次没吃到的头菜有点兴趣,这会儿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阮千柔接道:“安歌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池公子,上次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还请你日后不要再打扰我。”
过去那点情谊完全抵不上他身上烙刻的城主府印记。
阮千柔不是圣人,在这一点上,她无法保持理智,甚至少有地任性纵容自己的迁怒。
池渊神色愧疚,“千柔妹妹,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这些年一直在外,并不知道家里发生过那么多事,更不知道阮千柔娘亲的死竟与自家有着绕不开的联系。
他只是听闻阮家内部争斗后,自作主张想着帮帮阮千柔。
用凝心丹下套,也是正好听阮宏言暗中求取,才顺理成章地坑了他一把。
可谁曾想到,家人未尽的话语里竟包含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信息。
“你现在知道了。”阮千柔断然道。
池渊瞥了宴安歌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千柔妹妹,我马上要离开连沧城了,这场筵席就当饯别,我……”
“小池哥哥。”
阮千柔唤了一声。
没等池渊惊喜,她接着道:“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事,永远也过不去。”
前者如旧时情谊,后者如心中怨意。
她说完,主动牵着宴安歌的手走入雅间。
池渊神色黯然,也只能目送她离开。
房门一关,童瑶顿时八卦道:“阿柔,刚刚那家伙是不是喜欢你?”
那股子黯然神伤的意味,可不就是话本上常常描写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
阮千柔刚坐下,被她一句话惊得差点又站了起来。
心底未散的感伤霎时被冲得七零八落,她下意识看向宴安歌,却见小孩倏地瞪圆了眼。
宴安歌眼底恍然,继而嗖嗖冒着杀气。
她就说总看池渊不对劲,原来他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姐姐很好,谁都会喜欢。
但喜欢与喜欢是不同的,谁要是想将姐姐从她身边抢走,那得问问她的剑答不答应。
宴安歌一拍桌子,“噌”的站了起来。
阮千柔扶额,“你做什么去?”
宴安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她装傻充愣地笑了笑,重又坐下。
可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犹疑着问道:“姐姐,你、你不喜欢他吧?”
阮千柔被她一句话气得心梗。
这破小孩,该机灵时傻气得让人着急。
明明、明明之前才……
想到才发生不久的事,阮千柔脸色又有发烫的趋势。
她隐晦地瞪了宴安歌一眼,刚要说话,就听小二敲了敲门,开始上菜。
话题被打断,阮千柔没再继续。
童瑶和阮千雪的心思都放在饭菜上,也没人说话,徒留宴安歌干着急。
她当然知道阮千柔不喜欢池渊,但总想她亲口说出来,最好再理所当然地加上一句“只喜欢安安”,那就再完美不过。
可见大家都安静吃饭,宴安歌也没多纠结。
她吃了几口,想到之前在堂中见到的场景,心下又跃跃欲试。
“姐姐,你尝尝这个。”
宴安歌夹起一口小蘑菇,献宝似地送到阮千柔嘴边。
阮千柔觑了她一眼,见她眸中的殷切雀跃,没忍心拒绝,张口吃下。
然而开了口子,后面一连串地喂食也顺理成章。
虽然不是亲昵地互相喂食,但宴安歌依旧极为满足,兴致勃勃地投喂着,让阮千柔下意识接受。
虽是四个人的筵席,但两人自成一片空间,气氛旖旎得让人难以涉足。
童瑶一抬眼,就觉得胃里有些撑,牙还有些酸。
她伸手戳了戳埋头吃饭的阮千雪,眼神示意过去。
阮千雪不明所以,半晌恍然地给她夹了筷菜,“呐,别羡慕了,你也有。”
童瑶还没说话,阮千柔先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她手不自觉放在唇上,总觉得今日从那阴差阳错的吻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童瑶看着她的动作,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咳嗽一声正经道:“小安歌,你去找管事拿壶清酒过来,嗯,要加热的,你去热一下。”
这是要支开宴安歌了。
宴安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阮千柔,见她没有反对,方才起身去热酒。
等宴安歌一走,童瑶立刻换了副嘴脸,“那个,我之前……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她两手揪成团,互啄了下,满脸八卦。
她说今天阮千柔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现在想想,她不是莫名其妙成了最不解风情的扰人家伙?
这个动作含义不言自明。
阮千柔睨了她一眼,满脸通红,却没出口反驳。
童瑶顿时了然。
啧,这两人短短时间就有这么大进展了吗?
虽然她之前还不正经地怂恿宴安歌大胆上,可实际上,她觉得这事儿还早着呢。
阮千柔那种看着好相处,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哪能那么容易被打动?
可就是这么容易被打动了。
童瑶心里一时有些难受,有种自家白菜真要被小白猪拱走的危机感。
她假模假样地叹了两声,转脸又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们……你们已经……”
可话没问完,她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
阮千柔一时疑惑。
阮千雪从饭菜中探出头,“她是问,你们是不是要生小孩了?”
阮千柔脸色“嘭”的彻底红透,她咬牙连名带姓地唤道:“童瑶!”
“这是阮千雪说的,不是我!”
童瑶连忙扔锅。
虽然她其实也有这个意思,但看阮千柔满面羞恼,薄薄的面皮殷红得似要渗血,她可不想上赶着讨打。
不过想到之前考虑过的问题,她神情郑重了几分。
“阿柔,小安歌记忆还没恢复,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记忆以后不会恢复,或恢复后有什么偏差,你要怎么办?”
童瑶难得正经了些。
之前她跟她哥曾谈过这个问题,可总比不得当事人的态度。
这个问题阮千柔自然不会没有考虑,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过,但宴安歌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眉眼带上一抹温柔,“不管安歌记忆有没有恢复,安歌都是……嘶!”
似乎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般,阮千柔猛地扶住桌子,感觉脑中嗡嗡作响。
“姐姐!”
宴安歌正拿着温好的酒回来,开门一见霎时惊得扔了酒扑了过来。
与阮千柔几人所在的雅间相隔不远的房间内,有人低喘了一声,阴恻恻地笑道:“倒是我小瞧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我今天也是二更的人了,叉会儿腰。
哈哈,没想到能写完,生死时速果然有理,不是我头脑有问题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