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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和小离进宫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出来？”江笙若扒在门口，看着外面。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楚宁凡和君未离懂得医术，君未离便扮作楚宁凡的助手，只是在楚宁凡为木虚国帝君的情况下，君未离不便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观察这边的动向，以便于楚宁凡在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情绪的情况下能够助他平复一下。
“哪有这么快？他们才去了不过一个时辰，估摸着现在才刚开始诊病，今天晚上的晚饭给他们留点就够了。”乔烨不愧是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的人，对于宫里的各种规矩都十分熟悉。
楚宁凡将木虚国帝君的手塞回了被子里，站起身，一旁的几名贴身内侍连忙问道：“小公子，不知陛下的病如何？”
“不知陛下病了有多久？”楚宁凡不答反问。
一名黑衣内侍道：“有一年多了。”
一名年轻的内侍却疑惑地道：“陈总管，我记得陛下从三年前五殿下死了之后就开始……”
陈总管直接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
楚宁凡皱了皱眉：“我不想听到隐瞒的时间，说实话，你们陛下病得不轻，若是时间不准确，我去开药的时候，容易适得其反，这里是医药大国，这点道理，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陈总管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为难地道：“不知小公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当真是陛下不想让我们说啊！”
楚宁凡皱了皱眉，一甩衣袖：“想必你们根本没有想要医好你们陛下的心思，准确时间都不告诉我，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还是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楚宁凡这句话当真是高明，在其中暗示了他有办法可以医治，只不过需要得知木虚国帝君得病的时间这类的情况，看这些内侍先前的表情，想必他们没有找到能够治疗的医者，才着急成那样，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读得懂楚宁凡话中的意思，又怎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况且医者询问病人所得病的时间长短本就是常理，没有人会怀疑楚宁凡的真实目的。
陈总管思虑片刻，等到楚宁凡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罢了，终归说起来还是命重要些，若是陛下醒来怪罪那就怪我一个人吧！”
“陛下得此病是在三年前，楚鸿殿下逝世后不久……”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在那之后，陛下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看见谁都喊作楚鸿殿下。”陈总管叹了一口气，“楚鸿殿下当年的死因是意外葬身于火场，而陛下在神志不清时，却经常喊楚鸿殿下要找他来索命，为了保存这个秘密，陛下清醒之时便与我们立下规定，若是他神志不清之时不能放外人进来。”
角落里，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女抬起了头，虽说脸长得不咋滴，但是眸子却极为锐利，而那眼神，不是君未离还能是谁？
“都说陛下是思子心切，又懊悔于当年没有救回楚鸿殿下，这才日日被梦魇所绕，不得安歇呀！”陈总管叹了一口气。
“也有人说，是楚鸿殿下死的不甘心啊！这才找上了我们陛下缠上，唉！”
楚宁凡握紧了拳头，却在心里冷笑，若是他三年前真的不幸身亡，他也不会找上木虚国帝君缠上，若是被驱邪大师驱散那便也是得不偿失，他会……思绪却在这里停了下来，他会做什么呢？楚宁凡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死的冤枉之后究竟会干什么，学不会恨啊！
“没有请过驱邪大师？”
陈总管摇了摇头：“没有，陛下也当真是……唉，驱邪大师所驱散的亡灵最后都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若是楚鸿殿下的亡灵真的附在了陛下身上，毕竟父子一场，陛下也是不愿意让他就这么消失啊！”
楚宁凡心中冷笑更甚，这群内侍也是如同当年的自己，被那个人表面上的高傲与威严蒙了双眼，看不清这一切，知道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木虚国帝君想必也不是不愿意去请驱邪大师，而是他心中有鬼，驱邪大师能为人们去除附着在他们身体上的鬼，却能将心中的鬼放大，进行驱邪仪式之前都要保持双方的内心平静，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让自己寝食难安的事，否则心中的鬼被放大，丝毫不逊色于附在身体外的亡灵，估摸着木虚国帝君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这才找了这样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反正都是这样，从前现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