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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并没有与世隔绝多久,付寒渊带着她也才赶了两天的路。
他就想着路上不会那么太平,一直提防着既然对方有结界隐匿那他就招来许多的飞禽鸟兽在前面开路试探,行至一座大山的时候还真探到了异样的地方,结果一照面众人哗然。
“这是凶兽?”寂莫眼睛都傻了,看着前面一群或独眼或石身或背生三翼的奇形怪状的野兽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还是异兽?”
虽然他也不知道异兽算是个什么玩意,但这些世界绝不该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物种,连他们魔界都没有这么诡异的生物。
太诡异了,而且砍断了翅膀或腿爪竟然还能快速再生,就算是顶级的医修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管它是什么,杀就完了!”现在有凌云护着白枝,付寒渊也不必担心她会碰撞到受伤,因此做什么都要带在身边,绝不假他人之手。
除了自己他不放心把白枝交到任何人手里,愚蠢的错误犯一次便几乎让他承受不住,他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在自己面前上演第二次。
虽然现在跟着他的人按理说都是信得过的人,但……
“杀,怎么杀!”寂莫暴怒着吼道:“这恢复的速度比我刀砍下去的速度还快,你说怎么杀?”
付寒渊双眸闪过一道寒光:“那就绞碎!”他就不信碎成渣还能再拼起来!
竖起黑剑指尖在刃上划过落下一粒血珠,顿时黑剑爆发出万丈光芒瞬间迸发出无穷力量,一剑化万剑以破竹之势朝四面八面绞杀过去。
哀嚎遍野天上仿佛下起了红雨,不过确实有效,那些被绞成烂泥的异兽再也没能拼起来。
“好,我也来!”寂莫也并指一指,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花/苞,他顿时嫌弃的撇了撇嘴,也将精血甩了一滴过去,顿时白色花/苞缓缓绽放,并从根部染上了艳丽的红。
直到整朵花/苞都变成了红色他才高兴的以手托起,看着花苞完全绽开六个花瓣娇艳动人,像极了柔美的少女。
可下一刻他却是用力一攥生生将自己的本/体揉碎捏烂,接着手一扬:“去吧小宝贝们。”
揉成汁液的红花顿时四分五裂化为无形不知散去了哪里,倒是空气中升起了越来越浓郁的花香,熏的人脑门直疼。
付寒渊一直不喜欢好友的这招,太香了。
可架不住威力巨大,今天就遭一回罪吧。
当花香弥漫到某处的时候,寂莫手指一弹,指腹上一粒小小的黄色花蕊顿时炸开,微尘一样的花粉一扬出去怦怦怦四周突然响起来了此起彼伏的爆/破声。
那一只只异兽竟从身体内部炸了个四分五裂,可这还不够,一只异兽明明都被炸烂了却在下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又要恢复成原样。
寂莫瞳孔一缩异兽体内又是怦的一声爆/炸声,这次虽然它的身体拼接了大半没有被炸碎,可还是双眼一黯失去了生命。
“找到了。”他大声喊道:“它们的脖子后面,不对!在它们身体里找一颗会发光的珠子,拳头大小,击碎珠子就能杀死它们。”
不只是脖子,有些异兽的弱点在胸口、手臂、腿脚,总之不固定。
“艹!”他忍不住爆粗口:“这绝对不寻常。”
这些东西他怎么感觉是人为弄出来的玩意。
一边说一边去看好友,可身边哪还有好友的身影,他早窜飞出去大杀特杀起来。
寂莫:“……”原来好友往日对自己还是很温柔下手很轻的,瞅瞅他那片天下面,已经落了满地的烂泥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他摇摇头,一个飞身也加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
护卫们得了他的指令此时更是凶残,毫无章法对着异兽便是一阵乱捅,有的运气好一剑戳透了那珠子,异兽倒地。有的就没那么好运了,捅了百八十刀愣是没对,直累得气喘吁吁,差点被异兽一爪子给送走。
这样可不行。
代长老现在也不知是带着大部队回了魔界还是仍在与那批凶兽对战,此时主力只有他和付寒渊,可不能让剩下这些出力的把力气浪费在不停挥刀舞剑上。
“退后,等我炸开它们,你们立刻找到珠子消灭!”他指挥道。
众弟子立时向后跃去,寂莫的花香可以渗透进异兽的皮肤进入它们体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将异兽从内部炸开。
寂莫打了个响指,怦怦怦炸声四起。
弟子们眼疾手快一击毙命。
两方配合的默契愉快。
付寒渊护着白枝单打独斗,越打越心焦。
这没完没了的倒像是捅了异兽窝!什么时候是个头?白枝还等着他呢,等着他救她呢。
顿时觉得这样打杀的速度也不够快,不如……
“啾~”一声长鸣如鹏绶带鸟再现长空。
寂莫正和弟子们配合得酣畅结果就听着了这一声,一抬头就看到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那只大鸟,魂都吓飞了。
“老付?”他大惊失色道:“姓付的你要干什么?给我下来,你他/妈不要命了?”
又他/妈要用魔元了,魔元那东西是能随便用的?之前只是用来提速赶路养养还能养回来,这现在是要干吗?他要瞬间把这些玩意消灭光吗?
那他自己也别活了!
“给我停下来,住手!”
可付寒渊哪听得进他的话,眼瞅着仰天一声长鸣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他自己如何无所谓,赶紧解决这些杂碎去救白枝才重要。
反正白枝要是醒不了,他也……活着有什么意思,一起毁灭吧!
“啾~”这声之后魔元之力已蓄势待发,毁灭便是倾刻间的事。
寂莫急得跳脚大骂:“你他/妈就是一只蠢鸟,笨鸟,混蛋!”
他要不赶紧跑吧,管这蠢货干嘛!
气死了。
可付寒渊眼里只有那些咆哮的阻碍他带白枝走的丑陋蝼蚁,正待攻击他突然僵住了,脑海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轻柔的、遥远的,好像幻觉一样。
“阿渊?”是白枝的声音,可又不真切,像是出自他的幻觉。
这两天他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好像听到白枝在喊他,说她醒了,可每次他兴高采烈去确认的时候唯有失望。
他失望了太多次,这次竟不敢去确认。
“咦?老付?”寂莫不知道好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但这是好事:“老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快,你们动作快点,把这些丑东西快点清理干净。”
他一边劝付寒渊,一边和众弟子继续配合杀异兽。
而付寒渊身体越来越僵直,紧张,脑海中的幻听越来越严重,白枝的声音几乎到了聒噪的地步。
“阿渊是你吗?啾啾?啾啾啾~付寒渊,我是白枝,你听到了吗?你能听到吗?是你吗?”那声音由兴奋渐渐失落。
他心怦怦狂跳不止,颤声问道:“阿,枝?”
他听到脑海中的声音随着他的回应顿时又有了精神:“付寒渊!是,我是阿枝,我是白枝啊!我终于又能听到你声音了。”
他似乎都能看到眼前一道少女激动的不停打转跳跃的身影。
“真的是你?阿枝你醒了?”那一刻,心间所有戾气顿时散了个干净,什么都不敌白枝一个声音给让他安定安心。
寂莫便见着好友突然收了魔元,巨大的本/体消失,下一刻嘴角带笑的温润公子便去了凌云身侧,手在上面轻抚,好像在隔着凌云跟里面的白枝说话。
他顿时双眼大睁,这更骇人了好吗!这,这这这,是白枝出什么事了?是他察觉白枝不行了吗?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他要吓尿了好不好!
“老付~”可他这边脱不开手没办法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付寒渊这个超级打手退了下去,只能他顶上来了。只求不是要命的事!
“接下来我要加快速度了,你们跟上!”寂莫心一急,也拼上了全力。
那边付寒渊听着白枝的声音,再三确认她终于醒了,能回应自己了,一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阿枝你先等等,”他的目光在周边一扫:“等我解决了这群杂碎再来陪你说话!”
说完便死咬着唇克制着同白枝说话传音的欲/望,朝寂莫高喊一声:“再多点,我来!”
寂莫一愣随即回神:“好!”
两个人配合的更加默契,也更加厉害,几乎是寂莫能炸开多少异兽的身体付寒渊就能瞬间击毙多少异兽。
不一会儿周遭就罗起了如小山高的异兽尸体。
这一下子那些守卫弟子顿时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得去翻那些尸体查探有用的信息和线索。
异兽也知惧怕,遇到这两个人可算是倒了血霉,虽还有向前冲的但大多数却开始犹豫,甚至往后退。
“它们怎么不动了?”寂莫甩甩手,这响指打得多了也累,一会儿换个其他漂亮的手势吧。
他看向付寒渊,却见他虽然也是停下手来却是目光柔得能挤出水来直盯着凌云,根本不理应他的问题。
要不是他知道里面包裹着谁,他都要怀疑好友对一个飞行法宝发/情了呢。
说起来,白枝一出事好友的发/情/期好像也过去了似的,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紊乱过了?
“哎,小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他走过去拍拍好友的肩:“你先歇会儿,剩下的我和弟子们来收拾。”
付寒渊没理他。
他顿了顿,提议:“要不,你带着小姑娘先赶路?”
“不行不行,”结果他自己先否决了:“不安全,还是在这等着吧。”
然后就招呼着弟子们收拾剩下的异兽了。说实话他也挺累,可到底还是更体谅付寒渊一些,等白枝真的好过来之后,他再跟他算账去。
颜如玉怎么也该再给他两块以示慰劳。
颜如玉,听名字就是跟驻颜美肤相关的东西,旁的人看不上在寂莫这里却是极宝贝的东西。
身旁没了聒噪的外人,付寒渊更是满心欢喜的和白枝说起话来。不过虽没理他但他的话还是听进去了,眼角的喜意便收了些,略一思索便问白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尽快赶路吗?”
虽说安全第一,但要是白枝身体有异安全算个屁!
这样一想他又担心起来,白枝突然清醒,会不会是不好的……
不会的。他急忙甩头。
幸好白枝轻快的声音暂时安了他的心。
“没有啊,我挺好的,就是之前总喊不应你有点心慌。”白枝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便问:“你那边解决了吗?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记得他们是快到魔界时遇到了凶兽群,可怎么听着外面的人声那么少?也没听到代长老的声音,而且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弹弹软软的还白蒙蒙的。
“快解决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异兽吓跑了一半,另一半寂莫收拾得游刃有余,完全不用他担心:“我们现在在去南妙宗的路上。”
“去南妙宗?”白枝凭着直觉往上游游,她感觉付寒渊的声音是从这个位置传过来的,结果没游多久又被那层软软的东西拦住了。
付寒渊抿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苦涩难听:“你,不是受伤了吗。”
“受伤?”白枝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是,杨乐章吗?”
“你别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杨乐章可笑又可恨的动机,完全就是被人耍了还把自己当成舍身取义的正义使者。
或许他也曾怀疑过,或许真正会蛊惑术的是十罗宗的人,可如今真相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做下了错事,那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他只是担心白枝会伤心难过。毕竟他们相处的时候是那样友好融洽。
被信任的人背叛,没有人能平静的接受这样的痛苦现实。
但白枝却说:“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本就知道世人皆不可信,尤其是在这个对她满满恶意的世界。但她也没有想到意外来得这样不设防,是她的错对外界还不够防备和谨慎。
“阿枝~”他以为白枝在说气话正要安慰却听她说。
“要说这世间还能有人让我难过,怕也只有你了。”白枝咬着唇角,暗想这算不算是告白呢?
她脸颊微烧,轻轻晃动着身子翻了个身故作轻松道:“不过你要是哪天背叛我了,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先把你杀了陪我一起下地狱!”
“哼!”她鼓着腮帮子一撇嘴。不过从他在自己受伤时的守护和痛惜来看,应当还是能给些信任值的,满分10分的话怎么也能达到一半的分值吧。
至于合格分……等自己彻底好了相处之后看看他的表现能不能往上提一提吧。
白枝又忍不住翻了两个身,她感觉自己此时倒像是水里的鱼似的,游荡在空气里不管怎么翻身都不会摔下去。
付寒渊听了她的话心口立时闪过一道酥麻感,在那边忙道:“不会,我发誓!我付寒渊此生绝不会背叛白枝,身为道侣我只会为你赴汤蹈火,为你保驾护航,为你遮风挡雨,为你……”
白枝的脸就真的烧了起来:“哦。咱俩真的还有红线牵着吗?”她现在好像感受不到,也看不到了。不会自己被雷劈一场把红线劈没了吧?
天雷和天地皆为神力,没准还真的……她胸口闷闷的想要是真断了怎么办?
“有!”却听付寒渊斩钉截铁道:“一定有!你要是担心,我们再拜一次天地!现在就拜!”
“寂莫!”说完便激动的去喊好友:“我要和……”
“别别别,”得亏了白枝现在被东西裹着让她还有个地方躲,可这脸依旧臊得不像样,她双手摸上去都感觉自己热得快要冒烟了。
“你都说有了,还拜什么拜。”上瘾吗?白枝小声嘟囔着:“而且我现在被困着也拜不成啊。”
声如蚊蚋可哪躲得过付寒渊的耳朵,他整个人立刻像灌了蜜一样甜,甜蜜也醉人。
“那就等你好了。”他微笑道。
好一会儿白枝才安抚住了剧烈跳动的心,清甜的嗓音缓缓说道:“所以你没办法背叛我。”
如果他们之间的红线真的还存在,那他们确实是道侣身份,而且是在天地神位的见证下结了婚契的,同生共死寿命共享,她要死了,身为道侣付寒渊一样得死。
不管他们之间谁有背叛之心背叛者都将遭受神罚。
白枝不由得庆幸自己穿来之后就没想过谈恋爱这档子事,要不然真对什么人有了非分之想这也算是背叛吧?那她岂不是……
幸好幸好!
刚放下心她又想到什么突然担心道:“那我受伤被雷劈你没事吧?”
道侣间一方受伤的话会不会影响另一方呢?这万一要是连累了付寒渊也遭罪……
“我没事,只要你不想,我就没事。”付寒渊急忙安抚她,同时心口的甜蜜更浓烈了。
原来这就是心意相通的感觉,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会让人这样的飘飘欲仙沉醉其中。虽然之前得不到回应时很痛苦,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苦尽甘来也让人格外欢喜。
白枝听他这样说很是吃惊:“竟然这么人性化?”
若是夫妻同心,一方不想伤害另一方伤害就不会共享,反而没有受伤的一方还可以通过调和阴阳的方法帮受伤一方疗伤。
所以这几天他再痛苦再苦累也会抽出些时间给她输一些阳之力。
但要是夫妻同床异梦各怀鬼胎,甚至夫妻反目残杀,神罚则会同时降临在双方身上。可以说婚契是十分神圣而强大的存在,要不是对自己的心有百分百的信心,没人敢轻订契约。
因为背叛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白枝手指在下巴上勾了勾,她才刚有好感只要付寒渊不变心她也应该不会变的吧?
要不然再想办法找些什么神力来给红线断了?反正上次看到的时候感觉它也不是很结实,应该不会特别难办到吧。
先谈恋爱,感情到了再重新订下婚契也是可以的吧?
然后就听付寒渊柔声对她说:“不过你要是现在疼得很,可以试一试把痛感转移到我身上,我是男人承受力比你强,不会有事的。”
“阿枝你试试。”
白枝:“……”以前怎么没感觉付寒渊这人这么体贴温柔呢?突然有点舍不得断,也不忍心开口。
算了,等她好了恋爱先谈起来,旁的事顺其自然吧。
“好,我试试。”她现在唯有眼睛好像还闭封着睁不开除了灰蒙蒙的光什么也看不到,但这却让她的感知能力更加敏锐和强大。
奇妙确定了付寒渊的位置她又游了过去,手依旧触到了柔软的墙壁,她轻声问:“我现在是被困在什么东西里吗?很软很柔。”
“是凌云,这样就不会颠簸撞伤你。”付寒渊问:“是不舒服吗?那我让它把你松开。”
“是凌云啊,我说呢。”她也不管付寒渊看不看得到,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很舒服。”
这下不仅舒服了还放心了:“你把手贴上来,我感知一下。”
付寒渊连忙照做:“贴上了,感觉到了吗?”
白枝摇头:“没有,你贴着动一动。”
付寒渊便挪了挪位置。
她集中精神把注意力全放在那软壁上,付寒渊抚过了许多遍她都没有感觉。
“你等等。”偏付寒渊着急的很,以他对白枝的了解若非她真的疼痛难忍是绝不会同意自己共享痛觉的提议的。
她现在一定很难受,却笑着坚强的同自己说话。
“阿枝~”他缓缓将一道阳之力输送进去,出了主意:“能感觉到阳之力吗?你顺着阳之力试试能不能共享感觉。”
渐渐的白枝还真感觉有股力量暖暖的从自己脚底下传了过来。
竟原来是弄错方向了吗?
她赶紧调个头向相反的方向游过去,顺利捕捉到了阴之力,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她想了又想都想不出方法。
付寒渊在外面问:“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嗯。”白枝点点头,不光感觉到了,她还紧紧抱着这股力量,生怕它跑了呢。
既然不知道怎么做就什么也不做吧。
白枝慢慢放空了大脑,把自己此时最自然的状态和惬意的心情都传递到阳之力上,希望自己的感觉能顺着阳之力反馈回去,让付寒渊感受到她的放松和开怀。
或许还可以再加上那么一点点依赖和信任。
这个人是她第一个愿意试着敞开心怀去试着信任的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机会只有一次真正的生死就在一念间。
太赌了,并且想赌赢。
“感受到了吗?”她此时声音轻灵飘渺幽幽荡荡就荡进了付寒渊的脑海里。
他张张嘴刚想说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可下一刻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忽而温润恬静忽而炽热滚烫,既甜蜜沁人心田又无法抑制难掩欢愉。
“……嗯。”付寒渊内心是震撼的。他虽知白枝心悦于他,却从不知原来是这样炽烈的感情。
这样的复杂而强烈,装满了对他的爱恋。
“阿枝~”他顿时又感动又生出了一股好胜心,不再压抑自己更加强烈的炽热爱恋一股脑的也回馈给了白枝。
白枝差点被这浓郁的感情给冲昏了头脑,她完全招架不住像是被烫了一样忙松开手中的阳之力,赶紧躲到一边往自己脸上扇风。
倒是丹田中三团小火苗摇曳生姿似乎欢喜的很。
“阿枝?我怎么感觉不到了?”各种感情瞬间掐断让他慌了神:“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了。”她深吸两口气,脸上渐渐没那么臊得慌了:“所以你,放心吧,我的伤真的已经好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好的,反正她往自己胸口上摸的时候别说伤口就是疤痕也没摸到一点。
神奇的很。
“那就好。”付寒渊这也长松了一口气:“那你休息,我去帮忙赶紧收拾了这些杂碎,然后带你去南妙宗。”
白枝醒了似乎也在好转令他安心了不少,虽然他偷偷把凌云打开个一条缝,里面的白枝还是焦黑的模样并没有好转的感觉,唯一好转的估计也只有她胸口的剑伤了,确实止了血正在愈合,短短两天已经结了新的血痂。
结了痂就好,过段时间长出新肉和她这一身的黑痂一起脱落,白枝也就好了。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白枝越来越明显的手指间和脸上的异常。
她像是被一层皮完全包裹住了一样,正在逐渐失去五官和指间缝隙。
付寒渊攥了攥拳让凌云重新将她护好:“我很快的。”
“好。”白枝渐渐平熄了心情重新游向刚才阳之力传进来的位置,抚摸着软壁把自己耳朵使劲贴上去,想要听一听外面的声音,可除了隐约的兽吼和刀剑交错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
她又把自己的双眼贴合上去,更不可能看清了。
“哎,”她只得放弃,安心在这里等着付寒渊得胜归来,顺便研究一下自己丹田处的三团小火苗。
虽然天雷神火已经被她压制得体积同地心火它们一般大小,但明显还是这三火中的老大,总会趁她不注意伸着火舌去欺负那两团,霸道的很。
她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再任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天雷神火会脱控,到时候它第一个就得反噬了自己这个主人。
“所以我为什么会吃火呢?”她很不解,更不知道这些火是怎么吃进来的。
之前只有地心火和净琉火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天雷神火一加入她隐隐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恐怕她的身体早晚还是会出事。
所以狗X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她活得轻松惬意一点呢,总给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遭遇,这难道又是什么考验?还是在告诉她机遇与危机是并存的?
她能不要机遇让狗老天把这遭心的危机一并拿走吗?
“哎!”然而转念一想,她现在可是锻造师,这火种养在丹田可比装在外面随身带着心安多了,又只得认命。
然后盘膝打坐气定丹田让自己逐渐沉浸在玄妙之境,仿佛自己此刻就置身在丹田之中,对面三团一人高的张牙舞爪的火焰,正喷着炙热恐怖的火舌朝她而来,瞬间白枝就感觉到了烈焰的灼烧之痛,那种痛不是来自外界皮肤,而是她的内心深处。
火种要向她施压,正全力压制她想让她臣服在绝对的力量之下。
白枝闷哼一声脑海中凭空出现一套法诀,她微怔神识刚扫过去法诀瞬间散成金光,排成长长的一队奇妙文字直冲她脑海而去。
与此同时她指间飞转不断的变幻着手诀术法,这些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法诀带给她一种全新的感觉,强大的力量,当一套法诀完成,她长喝一声掌心一翻便出来了一个烫金符文,蕴满了力量。
她眼睑微颤,依次将符文击向三团火种。
三团火种自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拼尽全力的逃窜,结果地心火和净琉火到底更弱一些,又与白枝相处时间较长对她有一定的亲和力,渐渐力量不支只得臣服,接受了这道烫金符文,老老实实回到了白枝的丹田。
白枝便看见在它们的火焰底部被烙上了烫金符文,这符文还神奇的会根据不同的火种稍做变化最后变成能完全克制那个火种的符文。
符文似有千斤重压在火种的底部,任它们再如何作乱淘气喷着长长的火舌,却终究不能再脱离那个位置,火舌的高度始终有限。
只有白枝取用它们的时候,才会根据她的心意变化燃烧。
不过它们很快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毕竟白枝体内的阴之力还是很强大的,它们是大自然的产物更加的慕强。
不信你看天雷神火,自认为自己是神火要更强一分一直不肯屈服,正左躲右藏地跟白枝在那“斗/法”呢。
白枝耳边全是嗞嗞的雷电声,时不时的还会传来阵阵电击的酥麻感。
可真是不听话!
“要不你从我身体里出去?”白枝灵机一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符文也悬浮在半空中不动了。
天雷神火果然顿了那么一下,不过下一刻又四处飞舞作乱,白枝越是苦口婆心地劝它越是闹腾得欢,完全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你说咱们这样多没意思,你可能会伤害我的身体我就必须得把你困住,你要是不想受困完全可以选择出去,我绝不拦着。”她相信这些火种能莫名其妙的进来也一定有办法出去。
“我不想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你最好赶紧做选择,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你要是不做选择我就替你选择了。”白枝说完便安静的坐好好似真的耐心的在等天雷神火做选择。
天雷神火却是一点也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在她的丹田里肆意飞舞着,还会时不时跑到白枝跟前燎她一下子,故意招惹她。
白枝始终不理睬它,哪怕紫电雷光都燎到眼前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天雷神火肆意的野了一圈后终于被她勾起了兴趣,试探着往她身边靠近,向前一步后退两步,向前两步后退三步,向前三步退后三步……
一刻钟的时间刚过半,天雷神火好像终于确认了白枝说的是真的,它嗖的一下子窜到白枝身前,这一次没有后退而是静静的燃烧,偶尔会迸出一点雷电火星或是扮出一张鬼脸吓她。
白枝自然看不到,但她感觉得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团紫色火焰终于慢慢停止了所有动作,只微微摇着火苗。
它在观察她,看她是否真的在时限内不逮自己。
结论是真的。
它便停的更稳了,似乎在思考白枝的问题,是去是留。想得连火苗在某一瞬都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变故便是发生在这一刻。
白枝逮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压制着心底的紧张让自己像个耐心的狩猎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电光火石间,她徒手擒住了天雷神火,强忍着从指间传来的麻木肿痛,在天雷神火噼哩啪啦的放电喷火中一手紧紧扣着它另一只掌心执符文啪啪一掌接一掌打在了它的底部。
“淘气!不听话!看我打烂你屁/股!”
啪!啪啪!
“还跑吗?还淘气吗?还烧我吗?”呸,不对,这是天雷神火:“还电我吗!”
白枝一次又一次将烫金符文击打在天雷神火的底部。
“还电!”可手部还是麻得厉害,不过渐渐的她感觉电击的强度有所下降,不由心喜。
终于!总算能搞定这个熊火孩子了。
地心火和净琉火有一瞬间竟也像是被定住了,火焰定格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听着不绝于耳的击打声只觉得自己的火焰底部也直泛疼。一时间竟是不知它们做火的是该有屁/股还是没有呢?
但无疑它们两个是幸运的,没有抵抗白枝乖乖入了“座”,否则此刻被打的就是它们俩了。
两团火种瑟瑟发抖,火焰缠在一处像是害怕的紧紧拥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2223:54:59~2021-07-2322:5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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