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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注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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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衿看到网上对于松岁寒的评价,眉头紧皱……
    松岁寒被送到家后把自己扔在了沙发里,仰头靠在靠背上。
    修长的天鹅颈蔓延到精致的锁骨处,锁骨上还隐约能看到前些天的伤疤。
    松岁寒缓了一会儿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坐在飘窗上。
    外面车水马龙,路灯和车灯连成一片。她像个局外人俯视着这人间。
    这世间就是这样,无论任何人今天发生了什么,哪怕在你这里天都塌了,对别人的生活也毫无影响。
    或许有人关心你,但你会发现,别人还是会回到自己的生活里,真正走不出来的永远只有你。
    松岁寒放下酒杯,修长白皙的手摩挲着杯沿,骨节分明。
    她还并未感受到困意,于是去书房看明天的剧本。
    明天是一部古装戏,松岁寒饰演女二号周华,这部戏中有打戏,需要慢慢摸索。
    如果说松岁寒的生活是口深渊,那么演戏绝对是她生活的一种救赎,亦或是一种逃避。
    松岁寒几点入睡的不知道,她只记得躺下时窗帘缝隙中已经有微微晨光了。
    邓苏酥今天一大早醒来就觉得脑袋微微发涨,她走到洗漱间,用凉水激了一把脸,方清醒过来。
    画个淡妆换好衣服便开着自己的车来到小辛的住处,今天司机有事情,邓苏酥需要当一次司机。带着小辛去换保姆车。
    “嘀嘀~”
    鸣笛声将小辛从愣神中拽了回来,小辛木讷的脸慢慢散开一点笑意,冲着邓苏酥打招呼。
    邓苏酥发觉到小辛今天的兴致不高,怕是因为一些私事,便没有过问。
    两人换了保姆车来到了松岁寒家楼下,没等邓苏酥解开安全带,小辛就朝单元门口冲了出去。
    邓苏酥眨巴了两下眼睛,也将安全带解开下车透了口气。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邓苏酥突然发现天上的云彩好像两只并排的小鲸鱼。
    她从迷彩服兜里拿出手机,冲着天空拍了一张,又将手在相机面前摆了个剪刀手。
    打开微信,选择【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将两张照片发了过去。
    爸爸:【我老闺女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了,值得表扬。】
    大姐:【在夏衿那里听点话,别总是惹事。】
    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呀,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看我小宝贝的手又瘦了,想吃啥就说,妈给你做。】
    爸爸:【可乐鸡翅。】
    妈妈:【谁和你说话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爸爸:【可怜巴巴。(表情)】
    ……
    邓苏酥发完照片便不再说话,看着他们在群里拌嘴就够了。
    邓苏酥满眼笑意的抬起头,看到两道身影一直在注视着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不敢对松岁寒说什么,便将矛头对准小辛:“小辛,你下来倒是告诉我一声嘛,吓我一跳。”
    小辛冲她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怕打扰你和佳人说话嘛。”
    邓苏酥立马瞪大眼睛:“别瞎说,哪有?”
    小辛:“就有,你看你笑的。”
    说完就躲到了松岁寒身后。
    邓苏酥刚要回怼小辛,突然发觉小辛和刚刚的状态也太不1一样了,这难道就是一秒进入工作状态。那她还真的要向小辛同志学习一下。
    “醒酒了?”松岁寒嘴角含笑。
    “嗯!”邓苏酥乖巧的点头,她知道老板是在调侃自己,表情中还带有一点俏皮,十分讨喜。
    松岁寒注意到邓苏酥今天穿着一身的迷彩服,让本就利索的人显得格外干练。
    军绿色的迷彩服更加衬托出邓苏酥的白,白到松岁寒在心里疑惑,这真的是当过兵的人的肤色吗?
    三人上了车,邓苏酥用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今天松岁寒竟然和小辛坐在了同一排。
    车在剧场门口稳稳停下,邓苏酥先下车,将松岁寒扶了下来,这次邓苏酥终于如愿以偿。
    老板的手还是很滑。
    邓苏酥在心里暗笑。
    松岁寒进了剧场,一个男人笑脸相迎。
    邓苏酥看了一下他的工作证,上面写上的是副导演。
    这位副导演对松岁寒笑嘻嘻地说:“松老师辛苦了,这部剧您的打戏还挺多,要不咱先练练武术动作可以吗?”
    松岁寒礼貌地回:“当然。”
    “您这边请。”副导演带着松岁寒去休息室。
    邓苏酥一路走来,发现这个剧组的环境还真不错。一看就是股东花了价钱的。
    一个转角过后,邓苏酥看到最里面有一个房间,邓苏酥都奔着那个房间去了。可是副导演却在它前面的一个房间停下了。
    这个房间也很不错,但和最里面的还是差点意思。
    “松老师,这是您的休息室。”副导演恭敬的说。
    “谢谢。”
    “不客气,有吩咐您叫我就好。”
    小辛一进房间就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松岁寒。邓苏酥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老母亲的感觉。
    有些诡异。
    松岁寒拿起椅子上剧组准备的服装,走进了试衣间。
    邓苏酥随便找了个沙发一瘫。她随意瞟了一眼,发现小辛魂不守舍的,和今早一样。
    邓苏酥觉得小辛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问问也没什么的,万一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小辛……”
    邓苏酥刚要开口,松岁寒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小辛一溜烟就向松岁寒跑去。
    “妈呀,这也太帅了吧!”小辛在一旁瞪大眼睛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油嘴滑舌。”松岁寒白了她一眼。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她没有油嘴滑舌,是真的好看。”邓苏酥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松岁寒。
    松岁寒一身素白色的衣服,领口半立,束腰设计。虽然是古风长衣,但松岁寒的好身材并未掩盖住。整体给人清冷英气的感觉。
    松岁寒被两个小丫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就把她们扔在了休息室,准备出去练动作。
    邓苏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像老板这样的人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两人赶紧跟了上去。
    松岁寒在戏里扮演一个武门师妹,打戏很多。所以任务还是挺重的。
    邓苏酥和小辛找了一个看松岁寒的好位置,两个人几乎是同样的姿势,一脸花痴地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听着武术指导的讲解,双手背后,身姿挺拔,高高的马尾干净利索,两鬓垂下来的刘海微微飘动,美得有一种让人时空错乱的能力。
    邓苏酥看着松岁寒弱小单薄的侧影,觉得这个女孩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让她心疼。
    邓苏酥转头看了一眼小辛,她发现小辛在用一种很深情的眼神看着松岁寒,那个眼神不是情爱,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惦念。
    “小辛,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邓苏酥轻声问。
    “你觉得松姐人怎么样。”小辛答非所问。
    “她很好。”邓苏酥看了眼远处练剑的松岁寒,认真道。
    “她真的很好,你要相信她,她是个好人。”小辛转过头来,嘴角故作轻松的上扬,眼神却无比坚定。
    “我知道。”邓苏酥的眼神同样坚定。
    “但是呀,她这个人呀,哪都好,就是距离感太强。”小辛将眼神从邓苏酥身上收回,看向地面。
    “你会发现,明明她就在你对面,却总感觉你们之间隔了一层膜,她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注视人间。”
    邓苏酥只知道松岁寒距离感的确挺强的,但是小辛后半句她有些听不懂。
    她刚想开口往下问,就发现松岁寒那边出了点问题。
    松岁寒听完武术指导的口述,看他示范之后,就开始练动作。
    她深吸一口气,拔剑出鞘,在空中舞剑,耳边只有风声。
    舞到一半,武术指导叫了停。
    “松老师,这个动作应该是这样。”他重新示范了一遍动作。
    松岁寒跟着他学。
    “松老师,这里应该送一下胯。”
    松岁寒又做了一遍。
    “松老师,这个动作是腰部发力,两腿之间的距离应该再大一点。”武术指导刚要用手碰松岁寒,想纠正一下她的动作。
    松岁寒却反应很大,用剑柄将武术指导打了回去。又后退了几步。
    武术指导有些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太好说什么,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平复了一下呼吸,方开口道歉:“对不起,失礼了。”
    邓苏酥和小辛此时赶了过来,她看到松岁寒脸色发白,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小辛给松岁寒递了纸巾,让她擦汗。
    “老板,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吧。”邓苏酥用眼神示意小辛。
    小辛便带着松岁寒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就坐,小辛给松岁寒扇风,尽量让她舒服一点。
    这边的邓苏酥和武术指导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松老师不太喜欢别人碰她,没有别的意思,没伤到您吧。”
    “我倒是没事,只不过这么练下去,进度就来不及了。”武术指导有些担心的说。
    “要不这样吧,您把动作告诉我一遍,我到时候转达给松老师。”
    武术指导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小姑娘,心里是有些质疑的,但也没办法,只能按她说的做。
    邓苏酥认真看了一遍动作,拿过武术指导手中的剑,行云流水的将动作舞了出来。
    武术指导在一旁下巴都要惊出来了,因为邓苏酥的动作比他还要规范。
    “小姑娘,你你你……”
    “动作可以吗?”
    武术指导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谢了,今天的动作完事后,明天接着找你要动作。”说完邓苏酥连一个背影都没留下,一溜烟地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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