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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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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琉璃对老太太眨眨眼。
    却没有得到老太君的回应。
    因为此刻的老太君意识到一个被她忽视的问题。
    她怎么把陆靖庭那该死/占/有/欲/给忘记了呢?
    可这一次不同,淮阳王是她特意请来的帮手。
    这个节骨眼下,长孙怎么能犯浑呢?
    老太君轻咳,“老大啊,你应该拜见岳父。”
    陆靖庭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应该与淮阳王抗衡的……
    为了长远之计,他需得忍受。
    陆靖庭再一次作揖,“岳丈。”
    淮阳王还是毫不客气的受了陆靖庭的全礼,即便陆靖庭表现的顺从了,他还是极其不顺眼。
    算着个头,陆靖庭比他还要高出一些。
    可自己的娇娇女儿,她身形纤细,也才十六啊!十六怎么能嫁人呢?!好歹养到二十六!
    魏琉璃的墨发倾泻,头上毫无修饰物,她刚刚睡醒,此时打了两个哈欠,泪眼婆娑,双眸水润,一副娇憨的模样。
    淮阳王忍不住红了眼眶,“琉璃,我是你的亲爹啊。”
    魏琉璃觉得这男子甚是古怪,闻言后猛然大笑,“我还是你亲爹呢!”
    老太君,“噗。”
    陆紫嫣,“噗。”
    木棉眨眨眼,有点看不明白了,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嫂嫂还有别的亲爹,那是不是就不用认魏启元了?
    魏启元可真不是一个好爹。
    木棉默默地想着。
    淮阳王一愣,非但没有动怒,眼神反而更加慈爱。
    他已经听老太君提及过了,魏琉璃前阵子被细作下了毒,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是失了心智。
    思及此,淮阳王只恨自己没有早一日赶来。
    他必须护好女儿,否则岂能对得起姚月的在天之灵。
    淮阳王完全豁出去了,柔声笑道:“只要琉璃高兴,你是我亲爹也行。”
    众人,“……”
    这淮阳王好像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魏琉璃十分认真道:“我是女子,岂能给你当爹?”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完全乱套了。
    陆靖庭拧眉,“王爷,内子眼下的状况,不宜再受到刺激,还望王爷体谅。”
    淮阳王却笑了,“果然是我的女儿,与我一个性子,就是不容易上当啊。聪明机智,脑子好使。”
    陆靖庭,“……”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夸他自己?!不觉得违心么?
    众人,“……”
    淮阳王到底是怎么当上异姓王的?这还真是令人困惑。
    老太君打了圆场,“王爷,时辰不早了,你今日早些修整歇息,琉璃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正常,有些事得慢慢来。”
    此行,老太君还把赵嬷嬷带来了。
    她吩咐道:“赵嬷嬷,把簪子拿出来吧。”
    老太君做事情不可能只凭着猜测,故此,她提前让赵嬷嬷找了一件魏琉璃从娘家带过来的信物。
    这东西不是旁的,正是魏琉璃出嫁时,长姐魏海棠给她的簪子。
    上面雕刻着一只玉兔。
    而兔子头,正好是淮阳王与姚月的/定/情/信物。
    赵嬷嬷把簪子一取出,淮阳王颤抖着双手,眼眶更红了,“这……这不是本王给月儿的簪子么?”
    赵嬷嬷道:“回王爷,这玉兔簪子的确是夫人的遗物。”
    淮阳王接过簪子,泣不成声。完全沉浸在怀念故人的悲切之中。
    老太君等人只好讪讪的离开了大殿。
    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枭雄,竟然动不动就哭,老太君对此甚是纳闷。
    千步廊下,木棉求知若渴的望着陆紫嫣,“四姐姐,淮阳王为何总是哭?”
    陆紫嫣心情复杂,宛若是绕上了无数蜘蛛网,嫂嫂……不是魏家女啊!
    难怪了,她最近越看嫂嫂,越是觉得顺眼呢。
    她就说吧,魏家岂有怎么好看的人。
    这位淮阳王当真是干了一桩好事。
    竟然与魏启元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啊这……
    当真是绝妙啊!
    刚刚得知杀父仇人成了绿头乌龟,陆紫嫣一阵飘飘然,仿佛突然看见了天降祥瑞,好一个光明世道。
    淮阳王干的好啊!
    她毫不吝啬夸赞,“王爷大底是性情中人吧。”
    木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太君正要与陆靖庭说话,这才察觉到他身上用了香,脸上也抹了。
    老人家拧了拧眉,问道:“哪来的好东西?可是金箔王室所用?你怎么也不知道孝敬一下你祖母?”
    她虽然老了,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陆靖庭面无表情,“……是三殿下从大周后宫带过来的宫廷秘方。”
    老太君颇为惋惜,大周后宫的东西,不是寻常人能得来的。
    不过……宫廷秘方,怎么会到了陆靖庭手里?
    老太君张了张嘴,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要出口。
    魏琉璃还在打哈欠,她在陆靖庭身侧嗅了嗅,“夫君,你今晚真香。”
    老太君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了。
    小年轻之间的那些事,她岂会不懂?
    众人很识趣的避让开,陆靖庭牵起了魏琉璃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问她,“倘若淮阳王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你会开心么?”
    她已经嫁给了他,想要离开他是绝无可能了。
    魏琉璃侧过脸,很无语的看着男人,“你好歹是堂堂永宁侯,怎的这样傻?那人说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要信么?”
    她突然想起了一桩事来。
    母亲是难产而死,她从未见过。
    爹爹对她忽冷忽热,有时候喝醉了酒,还会对着她说胡话。
    “琉璃,你怎么了?”陆靖庭关切一问。
    魏琉璃止步,仰面望着男人,“……之前爹爹对我说过,他说他恨我。”
    她平静无波的说出了这话。
    而魏琉璃眼下只有六、七岁的心性。
    陆靖庭很难想象,她之前在京城魏家到底经历过什么
    男人心头像是拂过一阵早春的风,柔和,但也带着冷意。
    他弯腰,把魏琉璃打横抱起。
    陆靖庭喉结滚动,嗓音清冷深沉,“待在我身边,无人敢那样对你。”
    魏琉璃的目光望向了别处,故意不去看陆靖庭。
    其实,在她看来,陆靖庭的品行还算好,但……她嫌弃他太老了……
    “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实话么?”
    “嗯。”
    “你若是能再年轻十多岁就好了。”
    “……”
    这话戳人心窝子了。
    小妻子还是嫌弃他。
    陆靖庭记得年少时候,他在京城很受贵女们追捧,时不时有人悄悄给他送帕子、送香囊、送糕点……
    数年一晃而过,他成了小妻子眼中的“老男人”了。
    时光让他沉稳老练,但也带走了他最初时候的少年模样。
    稚嫩青葱的皮囊不在了,可……他事实上,如今才是“情窦初开”。
    铁树开花,挡也挡不住。
    陆靖庭要面子,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卧房,两人各睡各的。
    魏琉璃睡了一下午,这个时候没什么困意,暗暗戳戳挠着陆靖庭的后背。
    突然,男人清冽喑哑的声音传来,“你再胡闹,今晚就别想睡了。”
    魏琉璃当真收了手,在陆靖庭背后吐了吐舌头,嘟囔道:“哼!小气!不碰就不碰!”
    陆靖庭,“……”
    男人闭着眼,没有动作。
    他不敢保证自己一旦对身后的坏东西做了什么,他还能及时停止。
    到了后半夜,身后终于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她终于不像仓鼠一样动来动去。
    陆靖庭转过身来,就看见魏琉璃睡得四仰八叉,她面颊绯红,唇角还有一丝可/疑/的/口/水。
    陆靖庭,“……”这一刻才猛然惊觉,他的妻子真的变成孩子了。
    *
    翌日。
    魏琉璃醒来时,陆靖庭已经不在身边,她兀自洗漱穿戴好,就去找陆紫嫣。
    陆紫嫣收编了不少女兵,老太君也大力支持她创建陆家娘子军。
    魏琉璃早就惦记着成为娘子军的一员。
    她一过来,那张粉嫩白皙的脸庞,就把娘子们一个个衬托得灰头土脸。
    人人都知道她是永宁侯夫人,她一出现,就影响了旁人练兵。
    陆紫嫣没法与她正面冲突,只好去找陆靖庭。
    陆靖庭与诸位将军正在商谈金箔兵力的部署。
    眼下,陆家军不可能全部放在金箔镇守。
    陆紫嫣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兄长!你倒是管管嫂嫂,我都快受不了了!”
    众位将军突然噤声。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一点不想偷听,但实则一个个聚精会神,就想知道侯爷的态度。对侯爷的内宅之事,简直太好奇了。
    陆靖庭眸光清冷,“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陆紫嫣,“……!!!”
    众人,“……”意料之中啊。侯爷虽然是个粗人,对妻子倒是极度宠爱的。
    这时,一锦衣男子大步迈入殿内,抱拳道:“侯爷!方才城外探子来报,魏启元已抵达漠北,约莫不出半日就会到此地了!”
    众人一凛。
    魏启元是当今国舅,乃大周第一大奸佞,是文臣之首,也是武将们最为痛恨之人。
    将军们最是厌恶这种靠着一张嘴皮子,就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
    更可恶的是,魏启元之流,动不动就上书一本,屁大点的小事也要在圣上跟前告状。
    真是不懂这些读书人的脸皮,怎会那么厚?!
    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汉子,是绝对干不出那种告状的事的!
    陆无颜忧心忡忡,“兄长,魏启元必然是奉了朝廷旨意,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靖庭似乎并不担心朝廷。
    他却是忧心另外一桩事,对陆紫嫣吩咐,“老四,给你嫂嫂对布置一些任务,让她无暇分身。好好干,兄长信任你。”
    对上陆靖庭信任的眼神,陆紫嫣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兄长的意思是,让嫂嫂累到无暇去接触淮阳王与魏启元。
    这个好办啊!
    既然得了兄长允许,那她就不用怜香惜玉了。
    陆紫嫣一直很嫉妒魏琉璃的肤色,第一步先让她晒黑。
    “是!兄长!”
    *
    魏启元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金箔王宫。
    他是带着圣旨而来,陆靖庭带着众将军们跪地接旨。
    象征性的念了一遍圣旨,魏启元站在陆靖庭面前,看着他跪在自己脚下,魏启元道:“皇上隆恩浩荡,并未怪罪陆家。陆家祖宅本就在京城,此番既然金箔已经平定,陆家也该回京了。”
    圣上这是要撤兵权的意思。
    陆靖庭接过圣旨,面无他色的站起身来,“臣谢皇上恩典。”
    魏启元,“……”
    这怎么谢得心不甘情不愿呢。
    这一次打下金箔,陆家的理由是,金箔目中无人,杀了钦差,陆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周颜面!
    事已至此,金箔王室死无对证,陆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魏大人长途跋涉,也是乏了,请去内殿稍作歇息吧,本侯已经命人备了酒席。”陆靖庭客气又疏离道。
    魏启元笑了笑,但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他这人常年面容和善,人称笑面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佞。
    魏启元,“侯爷客气了,你我本是翁婿,怎么也不见琉璃出来见我?”
    这时,淮阳王朝着这边大步走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若非是魏启元使诈,他堂堂淮阳王也不会沦落到西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镇守。
    淮阳王握着拳头,恨不能直接杀了魏启元。
    心爱的女人死在了魏家,单单是这一点,他就不会饶恕魏家。
    “魏大人,好久不见了啊!”淮阳王语气不善。
    魏启元一看见此人,同样憎恨无比,眸光乍冷,“你是……?”
    对敌人最大的蔑视,那就是无视他。
    装作不认识吧!
    比心机,显然魏启元要略胜一筹。
    淮阳王舔了舔槽牙,直接反击,“魏大人不记得本王也没关系,本王这次是来与琉璃相认的,本王感谢魏大人养大了琉璃。”
    魏启元,“……!!!”
    一个男人终生不能提及之痛,那便是自己枕边人的背叛。
    他也想立刻就杀了淮阳王。
    魏启元阴恻恻的笑了笑,不再提及魏琉璃,“王爷应该在西南,为何会出现在金箔?王爷难道不知,异性王非召不得离开驻扎地?”更何况是来了漠北……
    淮阳王似乎早有准备,直接亮出了一块金牌,“魏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魏启元,“……!!!”又输一局!
    众人看着二虎相斗,谁也不/插/话,恨不能看着他二人当场掐架,最好是能打起来。
    陆靖庭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心情莫名得好啊。
    *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
    魏琉璃身子骨娇气,在娘子军被陆紫嫣“折磨”了一天,从军营归来后,人就直接瘫在了榻上,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故此,她没去参加酒宴。
    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来了。
    酒宴并不是很和谐。
    陆家军军纪严明,滴酒不沾,陆靖庭不开口说话,他们也只是吃菜不说话。
    于是,整个大殿,就只有魏启元与淮阳王唇枪舌战。
    一个比一个损,并且恨不能把对方贬低到尘埃里。
    陆靖庭好不惬意,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吃着切好的冰镇甜瓜,动作儒雅,行云流水。
    老太君是个妇道人家,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只管喝着金箔宫廷的燕窝,滋补滋补。
    酒宴结束后,魏启元与淮阳王的嗓子皆有些沙哑,也都喝多了。
    陆靖庭吩咐道:“来人!送王爷与魏大人去偏殿歇息。”
    陆靖庭特意给他二人安排了相邻的屋子。
    如此,就更加方便他二人“叙旧”了。
    老太君很欣赏陆靖庭的做法。
    不愧是陆家人,真是体贴入微极了。
    *
    是夜。
    一道黑影突然浮现在茜窗外面。
    魏启元今晚喝多了,又因为被淮阳王气得血液翻涌,到了后半夜脑壳胀痛。
    他为人警觉,万是没想到有人敢暗杀他。
    按理说,陆靖庭定然会保护他的安危。
    毕竟,他若是出事,朝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魏启元按兵不动,一手摸到了藏在床头的佩剑。
    门扇打开,黑影逐渐靠近。
    就在那道黑影抬起剑要刺过来时,魏启元突然睁开眼,瞬间拔出宝剑,与黑影对抗上了。
    魏启元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了对方的实力。
    是个女子。
    会武功。
    但体弱。
    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甚是痛恨,以至于下手皆死招。
    魏启元并非是寻常的文官,他也会武功,才交手几个回合,就逐渐占据了上风。
    黑影发现自己逐渐力不从心,就要暂时撤退。
    魏启元当然不会放过。
    今日憋了一肚子气,正愁着无处可撒。
    黑影逃出了屋子,魏启元追了出来。
    早就听见了动静的淮阳王这个时候也冲入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故此,他顺势挡住了魏启元,故意问道:“魏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魏启元眼看着就要追上黑影,被淮阳王这么一拉扯,眼看着黑影就要逃窜,“王爷,你给我放开!”
    魏启元给了淮阳王一掌。
    淮阳王终于逮到了机会,他也开始动手,与魏启元打了起来。
    魏启元的武功不输给武将,加之手上有武器,几个回合,就把剑抵在了淮阳王脖颈上,“王爷!得罪了!”
    他收剑,当即朝着黑影追踪了过去。
    淮阳王气得想跺脚!
    陆紫嫣还没睡下,发现有人闯入后宫,她跳出窗户去抓,那黑影被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母亲?”
    二夫人愤愤然,“那狗贼追来了!我先躲一躲,不能让他抓到我,不然会连累了陆家。”
    陆紫嫣,“……”
    可是母亲,你直接杀了魏狗贼,也还是会连累陆家呀。
    二夫人潜伏了一间屋子。
    她事先并不知道,这是魏琉璃的屋子。
    魏琉璃睡得正酣,她浑身酸痛,一动也不想动。
    微微一睁开眼,借着内殿薄薄的光晕,她与二夫人对视上了。
    魏琉璃又眨了眨眼,“二婶,你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你怎么也来了金箔?”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
    有人在喊,“抓刺客!”
    魏琉璃醒了大半,她上下打量着二夫人,意识到了什么,“二婶,你躲我床底吧。”
    二夫人,“……”
    她想了想,还当真钻入了床底。
    魏琉璃披了一件披风,然后走出了屋子。
    屋外,魏启元已经追了过来。
    父女两人时隔数月相见,一个心绪复杂,千转百回,另一个震惊极了。
    “父亲,你……你也老了!”
    魏启元,“……琉璃,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可看见了可疑之人?”
    魏启元暂时并不知道魏琉璃失了心智的事情。
    魏琉璃摇头如拨浪鼓,“这里是女眷所住的地方,不曾看见可疑之人,父亲,你真的老了。”
    魏启元,“……”他不是一个在乎外在的人,可反复听见这句话,心窝子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陆靖庭闻讯而来,他一惯稳重谨慎,此刻却一口笃定,“岳丈,想必那刺客八成是金箔王室余孽。看来金箔人还是不甘心。让岳丈受惊了。”
    魏启元唇角抽搐,“……”
    什么金箔王室余孽?
    那明明是个女子,用的也是陆家剑法!
    他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但眼下的情况,令得他无法撕破脸皮。
    魏启元看了看魏琉璃,心生无限感慨。
    这孩子是他养大的啊!
    姚月临终前,含泪嘱咐过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对待琉璃。
    他把她捧在手里上,她才巴掌点大。
    魏启元,“琉璃,为父明日再来看你。”
    他只好拂袖离开。
    陆家人!
    太狡诈了!
    *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
    不过,陆家人已经没了困意。
    二夫人也褪下了一身夜行衣。她被老太君叫到了跟前训斥。
    “你糊涂啊你!魏启元要是这个节眼下死了,你让陆家如何面对圣上?陆家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上!”
    二夫人无话可说。
    陆紫嫣默了默,低低道:“母亲,您今晚的确唐突了,那魏贼岂是那么容易就杀死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陆家还是先考虑一下回京的事吧。”
    二夫人落泪了,揪着帕子不说话。
    这时,殿外有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就见魏琉璃红着眼眶,看着众人。
    “……我父亲是大奸臣,你们……都想杀死他?”
    虽然她知道父亲官大,也知道魏家在京城是横着走的。
    可听见陆家人如此议论父亲,她心中接受不了。
    众人眼神沉重的看向她。
    魏琉璃似乎明白了什么,扭头就要跑开。
    木棉也是在魏家长大的,她理解魏琉璃的心情。
    虽然,她也痛恨魏启元,可……若是没有魏家,她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讨饭吃呢。
    木棉追了过去,和魏琉璃站在后花园子的水榭下说话,“嫂嫂,你爹是奸臣,不代表你是恶人。坏母鸡下的蛋,未必是坏的。”
    “……”
    魏琉璃转头看了看。
    陆靖庭并没有跟过来。
    她又低下头。
    然后又寻思了木棉的话,竟是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她是母亲生的,母亲自然是好人,那么,她也是好人!
    这时,陆靖庭过来了,他对木棉道:“小六,你可以走了。”
    木棉,“……”
    她懂!
    兄长每次与嫂嫂独处,她就得让自己消失!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
    木棉照做,嗖的一下离开了。
    陆靖庭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追过来,是因为他去摘花了。
    “淮阳王才是你的生父。”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选择告诉魏琉璃实话。
    魏琉璃很冷静,“为何?莫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瞎讲!”
    陆靖庭又说,“我问过赵嬷嬷了,你不是早产儿,你母亲回到京城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而在那之前,你母亲与淮阳王在一起。”
    魏琉璃默了默,问出了灵魂深处的疑惑,“可我母亲是爹爹的妻子,她为何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这就难以解释清楚了。
    陆靖庭,“……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是你我可以了解的。”
    魏琉璃,“可魏启元也是我爹,他说过恨我,可他对我也很好。你们是要杀了他么?”
    “不会。”是暂时不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明明心理年纪相差甚大,但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到一块去了。
    魏琉璃突然觉得,其实陆靖庭也没有那么粗鄙。
    比方说此刻,他身上就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这花好看,我想戴上。”
    陆靖庭也正有此意。他掐了两朵最好看的,在魏琉璃头上两边各带戴一朵。
    以魏琉璃现在的心智,并没有觉得左右各/插/一朵花有什么不妥,她抬手摸了摸头发上的牡丹花,顿时觉得自己更美了。
    小姑娘就这么被哄好了。
    她回来时,陆紫嫣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生怕她会想不通。
    可谁知,却见魏琉璃笑靥如花,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魏琉璃的肤色白得发光。
    陆紫嫣愈发嫉妒,为何嫂嫂还是如此白皙?
    大家都是一起晒太阳,怎么结果完全不同?
    太没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狗子:我与夫人的审美,终于达成了一致。
    读者:-_-||你们俩高兴就行了,2333333~
    陆紫嫣:嫉妒!
    木棉:四姐姐,你看看我,你就能心里平衡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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