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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得恍惚。
他神色平静，一双干净的眸子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执拗，明明低若尘埃，却又好似无坚不摧。
直到许多年后，叶清挽都记得他此时的模样，记得他那双猩红的眼睛。
不多时，轩辕墨缓缓停在轩辕海面前，艰难的开口道：“让她走。”
轩辕海神色不变，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轩辕墨闷哼出声，再度摔倒在地上，吐出一片血迹。
眼见着轩辕海下手毫不留情，叶清挽走上前护在轩辕墨身前，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他缓缓道：“四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轩辕海的视线落在面前神色平静的女人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庞有着少有的明艳，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清冷和深沉，而此刻，那双直视着他的眸子，更是藏着一抹幽深的冷意。
轩辕海不由得笑了，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倒是着实有趣。
不等他再开口，叶清挽便缓声道：“我以为四殿下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当以杀敌卫国为快，不曾想四殿下的骄傲和威严原来是建立在对弱者的欺辱、以及对手足的残害之上。”
叶清挽看不透轩辕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她记得，她在南昭时，轩辕海治军严厉，破城之后决不允许手下的士卒对平民百姓烧杀掠夺。
倒是不知，此人对待手足血亲竟也如此狠戾。
“哼，你是在教我做事？”轩辕海沉声开口。
面前的女人衣衫单薄，只剩下一件清透的亵衣，隐隐可见其下月白色的里衣。
可即便在如此森寒之夜，女人却始终脊背挺拔，不见半点瑟缩。
叶清挽回以沉默，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极度的冷酷无情以及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说辞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手心还在滴血，却护在他身前的女人，轩辕墨的眼底溢出一抹说不出的哀伤，阴翳中有着让人窒息的心痛。
就在这时，一道干净而温和的声音传来：“四哥果然好兴致。”
在灯火和宫人的簇拥下，一名男子朝着几人缓步走来。
男人身披一件纯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一双银白的锦鸡纹短靴纤尘不染。
轩辕海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轩辕雪，我劝你少管闲事。”
“原来是佳人绝色，难怪四哥会情不自禁。”被唤作轩辕雪的男子也不怒，笑起来也是温文尔雅。
“哼，佳人绝色？分明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下作东西！”轩辕海瞥了一眼面前的叶清挽，不客气的讽刺道。
“八弟无意惊扰四哥寻欢，只是父皇已经等候多时，见四哥久等不至，便派八弟前来寻人。”轩辕雪温声开口。
轩辕海冷笑出声，没再看叶清挽和轩辕墨一眼，这才甩袖离去。
精致的白靴停在了叶清挽面前，不多时，叶清挽只觉得身上一暖，抬眸正对上男子温润如玉的目光。
原来是他的大麾。
大麾围系在她的身上，正巧挡住了她裸露在寒风里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