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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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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药署中,杜庭诀没日没夜研究着解药,宋芜在旁既做实验品,又当辅佐。
    宋芜没有去收容所,是江阙默许的。
    虽说未能研制出解药,却是能制出一些缓解病症的,可宋芜的肤色已经不同于往日那般苍白,已经恢复了常人的血色。身上的鳞片停止了蔓延的趋势,头顶之处也长出了黑色的发根。
    杜庭诀研制的缓解药方很快就流传于各大收容所之中。
    *
    城北有一处小破庙。
    从前也供奉着龙王,后来恒庙兴起,便无人问津。因为常年未经修缮,荒芜破败,平日里的主要功能便是收留无处可归、暂时想要留宿的旅人亦或是乞丐、流浪汉。
    宋芜带了一顶白色幕篱,一身天青色的暗绿竹纹长衣,此衣稍稍紧了一些,勒的他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这怪病,他不敢出门,不敢回家,不敢见自己的老师姜太傅,所以这些日子穿的衣服都是借杜庭诀的,难免会不合身。
    他瞅了瞅眼前的小破庙,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去,用骨节扣了扣织满蛛网、裂缝纵横的粗糙小木门。
    小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颗脑袋来。
    宋芜隔着幕篱低声问道:“这里,这里可以治病吗?”
    开门的女法师警惕的环顾四周,掀起宋芜的纱帘看了一眼,确认他是鲛人症患者后,才点点头说:“进来吧。”
    进入后,女法师将他引到庙内。
    破旧神殿的门紧紧关着,待打开后,他视线一片迷蒙,不禁猛咳两声。
    烟雾,到处都是烟雾,呛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对烟雾甚是敏感。
    他掩住口鼻,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龙王神像。龙王神像已经掉漆严重,却被人特意擦的干干净净。
    方才引他进来的女法师催促他赶快坐下。
    地上有许多空着的蒲团,他随便挑选了一个默默坐下。
    这龙王神殿下坐着一位带着面纱的法师,法师正在闭目诵经。大家的蒲团都是围绕着她而坐。
    宋芜故意大声问:“不是治病吗?怎么治病?”
    身旁的一位大姐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大师在替我们祈灵。”
    宋芜疑惑:“祈灵是什么”
    大姐道:“祈灵就是治病啊!我们其实得的并不是什么怪病。”
    宋芜越来越一头雾水了:“不是怪病是什么啊?”
    大姐解释:“我们都是龙王座下转世的弟子。银发、碧瞳、鳞片,这都是壁画上龙王弟子们的样子。我们比他们普通人都生得高贵。”
    宋芜:原来我很高贵???
    一上午过去了,待宋芜从这小破庙里出来的时候,头晕脑花,胸口憋闷,他忍着呕吐之意匆忙拐过好几个街角,上了一挂马车。
    马车上,江阙问他:“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解药迟迟研制不出来,不知何时开始,收容所里得了鲛人症的病患失去了耐心,它们经常白天偷摸着离开,去往城北区的小破庙,到夜里再偷偷溜回来。
    江阙怕打草惊蛇,就派宋芜去做了卧底。
    听罢宋芜的一番叙说,大致情景他了解了:一位法师被大家团团围住,没头没脑念叨了一天听不懂的经文,除此以外,便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真的很呛人。
    江阙认为重点不是法师诵经,也不是烟雾呛人,重点是法师在给大家灌输一种思想:他们不是得了病,而是龙王弟子转世。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屠夫杀妻案,屠夫去找法师寻仇时,那群法师也是这么解释的。
    背后的始作俑者很显然还未将她的计划进行完整,鲛人疫一事定然会走向新的高潮。
    江阙回去之后,先去公务室找沈微禀告,却发觉沈微不在。这些天,他的师兄一直神出鬼没,不知道再搞什么,见一面都难。
    他只好先将情况禀告知了裴凝。裴凝立马加强了对收容所病患的看护。
    在他们这些救助者的眼中,鲛人疫威胁着盛京城的黎明百姓,威胁着天启。
    *
    杞榆宫中,紧闭着大门。
    门外一片森严戒备,守着公主府兵。门内却是一片狼藉,桌椅朝天,名贵的瓷器、玉件碎了一地,就连那尊摆在正堂中心、极好看的珊瑚红石,都被摔成了两半。
    筠栖望着心疼不已,她指挥着几位八品高手,喊着:
    “让他别砸了!”
    “快,把他捆起来!”
    “用铁链!铁链!”
    筠栖心思烦躁,眼看着那男人眼眶猩红,俊美至极的脸庞神情凶猛,如同一只嗜血失控的猛兽。他的衣衫被几个将他控制住手脚的八品高手拽的歪歪扭扭,露出前胸的线条肌肉来,可以清晰可见,上面还布着条条新老疤痕。
    其中一位八品高手,名叫周岢。他吃力地控制着男子的手腕,额头上面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对筠栖说道:“此人,此人内力深厚,我怀疑,他的实力已经远超过九品......”
    筠栖脸上浮起笑来,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即是惊讶,也是惊喜。
    “把镇静剂给他喂了。”
    “锁到密室之中。”
    几位八品的精英高手将男子用铁链五花大绑起来,掰开他的口喂了一碗具有镇定作用的汤药,最后将他扛回了屏风后隐藏的密室之中。
    不一会儿,阿阮上前来报:“公主,掌梦与李灵台到了。”
    筠栖敛手:“让他们进来。”
    温轻轻刚踏入杞榆殿中,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神秘、浓厚,幽秘,一闻便是上等的好香。
    筠栖见到眼前的黑裙少年,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是她第一次亲见掌梦,她本以为掌梦与父皇一般的高龄,应当是个白发老鹤,不曾想,无论是眉眼,亦或是气质,都与“老”沾不上半点边际。
    温轻轻入座,她环顾殿中狼藉满目,发觉这里好像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打斗一般。
    几番客套的废话寒暄,筠栖也丝毫不避讳这殿中杂乱异常,她直接了当的说出她的意图:“掌梦,听闻你医术高超,可否替本公主诊脉,开一些有助于怀上身孕的方子。”
    温轻轻点头意会,走上前,到靠近筠栖的地方坐下,隔着丝帕替她诊脉。少时,她道:“公主身体里是打娘胎里就带着的寒毒,很难调理恢复正常,怕是珠胎难结......”说到此处,筠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除此之外,下官还发现,公主体内有一股热毒,此热毒本与你的寒毒相斥,但这热毒顽强异常,竟然能与公主寒毒并存在公主体内。”
    筠栖疑惑道:“热毒?”
    温轻轻问道:“公主最近是否觉得掌心、脚心,发热,半夜天气寒凉,却被热醒,热醒之后必定通常会冒上一层冷汗,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发冷、甚至会瑟瑟发抖。”
    筠栖点头,全被她说中了。
    她之前找医官瞧过,但医官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搪塞着说公主因为情绪不稳而郁结于心,再加上睡眠、饮食不规律,才导致身体状况出现异常。
    筠栖坐直了身子,神色肃然:“何故如此?”
    温轻轻道:“公主最近的饮食录可否拿与下官看看。”
    筠栖点头,示意阿阮将饮食单取来。
    温轻轻查看一番,眉头皱起,露出疑惑的眼神:“公主最近饮食十分正常。”顿了顿,又问“公主,最近有在喝什么药么?或许是药物相克引起的。”
    过了一会儿,阿阮在筠栖的吩咐下,将放置着一包药渣的银盘上呈到温轻轻面前。
    筠栖喝了一口温茶,眼神锋利地掠过李绿宜一眼:“最近只在吃这一种药,也是调理身子的,是李灵台母亲生前为我调配的。”
    温轻轻用银镊子捏起那包赤红色的药渣闻了闻,差点吐了——这药渣腥臭无比,她在想,筠栖是怎么忍住此味将药吞下去的,再联想到,这药渣中还惨了人的心头血,不光觉得恶心,还觉得瘆人。
    闻过之后,她神色如常,沉吟道:“此药有毒。此药就是造成你体内热毒的来源,按时定量食用确实可以暂时抑制你体内的寒毒,但相当于饮鸩止渴,食用久之,便会适得其反,热毒与寒毒并存,最后,会使人心肺衰竭,血液凝滞......搞不好,还会有毁容的风险。”
    这一段话是温轻轻瞎编的。
    筠栖听罢,内心不禁惶恐了起来,她眼眸一厉,音调抬高几分,矛头直指李绿宜:“有毒?李灵台,怎么回事?此药,有毒?”
    李绿宜连忙跪下,胆怯道:“这药是我娘配的,但具体什么药方奴婢不知道阿。”
    筠栖冷笑一声,说:“别逼本公主对你来硬的,你如今能在宫中当官,也是本公主赐你的福分,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娘做什么你能不知道,说,如实说来!”
    李绿宜头上直冒冷汗,面色惶恐,眼神慌乱,吞吐道:“奴婢,奴婢真不知阿!”
    筠栖厉声道:“阿阮!”
    阿阮会意,上前对着李绿宜狠狠扇了几个巴掌,把李绿宜的嘴角扇得渗出了丝丝鲜血。
    李绿宜依旧瑟瑟发抖不敢言。
    温轻轻微妙的插进话来,沉稳道:“公主,何必动硬的。”说罢,她俯身替李绿宜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眼神温柔,淡淡道:“绿宜,别怕,有什么说出来,公主与我自会罩着你。”
    温轻轻此话一说,更显得李绿宜是有所苦衷。
    李绿宜犹豫半晌,才流着眼泪道:“此药、此药是有毒,但、但是贵妃娘娘让奴婢的娘做的......”
    筠栖的面色沉郁,用尖长指尖扣敲在桌案上,眸中泛起冷冽的恨意:“本公主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早就有所怀疑,终于露出了马脚。竟然想给本公主下毒?鸟尽弓藏,过河拆桥?本公主好心帮她儿子谋位,她至于这么急着将本公主陷于死地么?到底不是血脉相连......本公主差点以为,她是真心待本公主当女儿的。”说到最后,筠栖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这深宫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亲情。幼时确实有所依赖,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对徐雁雪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这层脸面,若不是碍于序王,她早就撕破了。
    面对温轻轻,筠栖丝毫不掩饰她对徐雁雪的厌恶与猜疑。
    之前,李绿宜告诉她,公主与掌梦有所勾结,她现在信了。
    筠栖将李绿宜叫到身边,问道:“除了这些呢?贵妃还让你做什么了?”
    李绿宜颤着声道:“奴婢感激公主如此看重奴婢......其实,奴婢早就想告诉您了,只是她威胁奴婢......”
    筠栖道:“你且说着,本公主保你。”
    李绿宜凑近筠栖耳边,低语一番。
    筠栖忽然猛的一拍桌子,面色一下涨红起来,嘶着喉咙道:“徐雁雪啊徐雁雪,真以为你是忠心为我们裴家好!竟敢!”
    李绿宜同筠栖说,裴谨的毒也是徐雁雪下的。
    温轻轻望着筠栖气急败坏的模样,面纱下的唇角勾起。
    她今日的目的暂且达到了,先挑拨筠栖与徐雁雪的关系,让徐雁雪再失一臂膀,接下来她便是让徐雁雪,疯魔。
    筠栖喝了几口温茶,将方才波动的情绪敛起一些。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忽而对温轻轻说:“掌梦,那离魂蛊还有么?上次你给的只能支撑七日,如今已经是第四日,还有三日便要失效了。”
    温轻轻缓缓点头:“最后一日,准时为公主送到。此物紧缺,下官还未炼制好。”事实上,温轻轻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离魂蛊,她只能顺着筠栖的要求继续说下去。
    筠栖满意一笑,朝阿阮敛手:“去,把他们带来。”
    过一了会儿,阿阮领着几位模样清秀、身材精瘦、打扮花哨的青年男子而来。
    筠栖饶有兴趣地望着温轻轻,朱唇勾起:“掌梦喜欢哪个?随意挑。”
    温轻轻瞅着面前比女人还妖娆、还会搔首弄姿,还会抛媚眼的一水小哥哥,倒吸一口凉气。她微眯起眼来,站起身,随便挑了一个,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好家伙,捏了一手粉。她佯装仔细端详,随后满意道:“这个还不错。”
    她其实很想问问,对方熏的什么香粉,熏的她头晕,比镜花阁的姑娘们还要甜腻的味道。
    筠栖忍不住调笑她:“掌梦今天兴致不高,只要一个?”
    温轻轻清笑一声,揉了揉腰,朗声道:“最近腰疼,节制。”
    筠栖见温轻轻揉腰的动作,眼眸亮了亮,身子特意前倾,凑近她低声问:“掌梦,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使男子,有那方面的兴致?”
    温轻轻小脸一红,咳了两声:“自然是有。”
    内心:这筠栖是想给谁用???
    筠栖眼眸里浮起藏不住的喜色:“明日恳请掌梦托人送来,这种东西掌梦那里应该许多吧?”
    温轻轻眼梢微挑,眸中故意勾起一抹浪荡轻浮的妩色:“多的是。回去就派人给公主送来。”
    这一点她可以证明,最近翻查掌梦屋子的时候,确实发现不少强力的春天药物。也难怪,他生前能同时与七八个男侍进行活动,不用那种东西就怪了。
    离开公主的寝殿,温轻轻回到了司天监,她托派霁虹,给沈微与贺九州各寄了一份信件。
    霁虹这些日子每天都来找她要糖吃。霁虹虽说心智不全,却不会撒谎。霁虹的行踪向来不定,属于放养状态,宫中无人能准确查出他的所有轨迹,由他送信件最合适不过。
    霁虹走之前,她问霁虹,若有陌生人拦着他,非要看他的信件怎么办?
    霁虹说:姐姐,那霁虹、霁虹当场把信件吃了。
    温轻轻:......真乖。
    夜里,筠栖白天里赏她的男侍非要伺候她沐浴,她笑着答应后,喂了那男侍一杯茶,不出一刻钟,男侍便昏睡过去。
    全部归功于——瞌睡蛊。她在那茶里下了瞌睡蛊,可是比迷药还好使。
    掌梦这房间里宝贝不少,各种邪门的蛊虫都有。她本来是想找筠栖所说的“离魂蛊”,不曾想,找到了不少有趣的蛊虫、奇药。
    离魂蛊确实没找到。
    她翻阅了掌梦生前记载蛊虫的书籍,倒是找到了关于离魂蛊的描述——七日之内,被下离魂蛊者,抽魂乱智,内力暴增,真气蓄涌,灵识非凡,神经兴奋......简单来说,此蛊虫经常被修炼武学的人士所用,虽然使用之后会扰乱神识礼,甚至降低智力,犹如丢魂抽魄一般,却可以使人的真气内力灵识在短时间内暴增。
    一些修炼武学的人士为了突破瓶颈期,便不择手段食用此药。
    所以,筠栖要此药,是想给谁用?她不精通武艺,或许是想用这速成之术培育一些贴身高手?这是温轻轻能猜到的最大可能。
    温轻轻今日累了,她准备休息,离魂蛊打算第二日再寻。她躺在绯红塌上,抱紧被子,脑海里浮起沈微的脸。
    好久没有被他抱过了,身边空荡荡的。
    他最喜欢从背后贴着抱紧她,后背紧贴着他的心脏,他的气息温热地吐露在耳边,宽厚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生怕她半夜踢了被子露出肚皮来被凉到了。
    “啊——”
    她烦躁的叫了一声,将头埋进了被褥之中。
    *
    第二日,贺九州进了宫。与裴谨下了棋、聊了天,待日暮时,裴谨一高兴,就把他留在了宫中。
    夜里,贺九州抹黑偷偷潜进了永禧宫。
    贺九州功夫在身,走路不出声,他来到徐雁雪背后的时候,徐雁雪还不知,她诵完经刚一回头,便看到贺九州如同一座深山,坐镇在她身后的太师椅上,噙着笑眯着眼望着她。
    徐雁雪犹如眼见阎王,吓得心脏猛颤,身子自觉向后挪动一些,喊着贴身婢女的名字。
    但是没人过来,该放倒的都被贺九州处理了。
    贺九州开口说话时,语气平静沉稳,却让徐雁雪的心如同刀扎,他说:“徐雁雪,我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徐雁雪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贺九州,你别疯,这里是皇宫,本宫是贵妃,你要弑杀贵妃?你觉得皇上能放过你吗?”
    贺九州笑了几声,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凉茶,微抿一口,抬眸望着她,神色居然还有几分悠闲:“徐雁雪,你不会真以为,这偷来的贵妃人生,偷来的荣华富贵,不用还的么?你以为万无一失,便没有漏网之鱼了么?徐雁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打算让我亲自到皇上面前揭发你么?”
    徐雁雪瞪着双目,神色狰狞,试图刺激贺九州:“贺九州,怀姝已经死了,已经化的连灰都不剩!”
    顿时,贺九州眼神一厉,将手指骨节掰响,垂下的眼眸阴森森的掩着他眸中的戾气。
    “徐雁雪。你就不怕怀姝的亡魂半夜来寻你么?”
    徐雁雪咬着牙颤声道:“贺九州,你图什么?你把本宫逼上绝路对你有什么好处?怀姝与你非亲非故,她爱的人是皇上,从来不是你!你替她喊什么冤!”
    徐雁雪可能不明白怀姝在贺九州的心里的地位。
    贺九州半生叱咤风云肆意妄为,可又有谁知道,贺九州的前身——他是南域最大世家虞家为大小姐虞姝培育的一名暗卫。
    虞姝给过他第二次生命,虞姝是他生命里的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
    “徐雁雪,当年慈安寺具体情况我已经基本掌握,证据我也有。给你三天时间,亲自到裴谨面前,去承认,是你杀死了怀姝。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疯事来。”
    徐雁雪知道,贺九州什么疯事都做的出来。
    永禧宫门外,站着三个身影。
    筠栖的脸色变幻之精彩,她险些站不稳,被身后的李绿宜扶起。
    本来是打算来亲自质问徐雁雪关于药的事,不曾想,听到了贺九州与她的这番对话。
    如今才发现,这徐雁雪狼子野心当真是歹毒。她的母后居然是徐雁雪活活害死的!她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害她不成,竟然连父皇也敢下毒。
    这一刻,筠栖对徐雁雪的恨,达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沈大人下章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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