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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泠鸢面不改色,微微抬了抬下巴,转身回了汀兰院,绿萝抬脚追上去,笑眯眯道:“姑娘,桂妈妈都被您吓破胆了,她怎么那么怕您啊?”
“你很高兴?”乔泠鸢道。
“当然高兴了,桂妈妈和黄妈妈是一路货色,黄妈妈在我们跟前是里外不是人,桂妈妈则是人面兽心,总之,都不是好的,她这次摔了,也是活该。”
乔泠鸢道:“再告诉你一件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什么啊?”
“桂妈妈摔了腰,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她心神不宁,容易胡思乱想,只需再稍加助力,她这病就好不了了。”乔泠鸢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稍加助力啊?要奴婢出力吗?”
“不必。”
“哦。”绿萝吐了吐舌头。
临到用晚膳的时候,珍妮进来禀道:“姑娘,侯爷和大少爷已经回来了,此次去王府,还算顺利,明儿侯爷和大少爷就要去接三少爷回府了。”
乔泠鸢“嗯”了声。
“姑娘,我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送给三少爷,给三少爷去去霉运?”珍妮提醒道。
乔泠鸢慢悠悠地将书翻到下一页,摇头道:“不送。”
珍妮瞧向绿萝,绿萝立刻懂了珍妮的意思,补充道:“姑娘,听说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在给三少爷准备礼物呢,要是缺了您,是不是不大好?”
“要是没有我,他根本不能从牢里出来。”乔泠鸢拒绝。
若不是乔世文那个惹祸精,她怎至于被逼求到傅轮面前去?
一想到此,乔泠鸢心里就憋着火气。
珍妮和绿萝见她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劝,待药膳熬好了,乔泠鸢去华安堂给老太太送药膳,老太太见了她忙上前招手让她坐到她的旁边去。
“你三哥这次能平安回来,都是你的功劳……”
“老太太,三少爷回来了。”吴妈妈进来禀道。
吴妈妈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乔世文的喊声,“祖母,祖母我回来了。”紧接着,乔世文风一样地冲了进来,跪到老太太的跟前,“祖母,让您担心了。”
他尚还有些灰头土脸,老太太看着心疼,忙让人去打了水进来,又不放心道:“你在牢里过了一夜,可有受苦?这才进去一天,怎么看着就瘦了?”
乔世文摇头:“没有,我是侯府嫡子,谁敢欺负我?”
“没受欺负就好,快起来吧。”老太太道。
乔世文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目光一转,见乔泠鸢也在,脸上就有了笑容,“六妹,这次若不是你,我这辈子怕就完了,你为三哥做的,三哥一定铭记于心。”
乔泠鸢淡笑:“不是听说三哥明日才能回来吗?”
“原本那王奎是明日才去撤诉的,但昭王得知此事,又派人去王府走了一趟,我就被放出来了,昭王能这般为我奔走,都是因为六妹你,所以还是六妹你的功劳。”
乔泠鸢道:“你是我三哥,我自然该帮你。”
乔良贤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接话道:“泠鸢这句话说得对,兄弟姐妹间,本就应该互相帮衬,这次殿下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打算明儿亲自去一趟昭王府,当面向殿下道谢。”
乔泠鸢想起乔世成被拦在门外的事情,没吱声。
老太太道:“让世文和你一起去吧,毕竟受益的是世文,他跟你一道去,更显诚意。”
“娘说得是。”乔良贤应道。
翌日,雪已停了,昭王府的屋檐下,几个丫鬟拿着扫帚正在扫雪,有守卫匆匆进了暖阁禀报:“殿下,永安侯和永安侯三公子求见。”
“见本王做什么?”傅轮躺在软塌上,漫不经心地问。
守卫答话:“说是过来亲自向您致谢,还带了不少名贵的药材。”
傅轮指了指门口:“去跟他们说,本王说的,本王不在府上,本王身体抱恙,没什么要紧事,别往本王的跟前凑,本王没空见他们。”
文山哼道:“什么亲自致谢,他们就是来混脸熟的。”
文石摆手,那守卫便下去传话了。
文山心头不爽,忍不住继续叨叨:“殿下,您看看永安侯府的这些人,真是个个都不消停,六姑娘身在永安侯府,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难为六姑娘生在那般的险恶环境中,还能心地纯良、治病救人、帮扶父兄,奴才实在是佩服,”文山夸赞道,“也不知道永安侯府的那些人,知不知六姑娘的好。”
傅轮的脑袋上冒出了大大的疑惑。
心地纯良?
他想起乔泠鸢面不改色地用一颗石子害得她院子里的妈妈掉进冰湖淹死之事,而后还能有条有理地挟恩要他闭嘴,行事利落,隐约可见是个手起刀落的女子。
杀人不眨眼,宰牛不用刀。
没想到文山他们竟认为她是个心地纯良之人。
哦,乔泠鸢杀人的时候他们没瞧见,他们只瞧见了她救人的事情,等等,傅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吩咐道:“去把北一叫进来。”
“殿下,您找属下?”北一进门拱手道。
傅轮问:“你说,三年前,若非井云寺的主持及时赶回,井云寺怕是一个活口都没有,是这个意思?”
“是的,殿下。”
“那些人杀人不眨眼,为什么主持赶回,剩余的人就活下了?井云寺的主持会武功?”傅轮凝眉问。
北一答话道:“属下特意打听过,主持确实会武,且修为难辨深浅。”
“六姑娘的针灸之术,是主持教的。”傅轮自言自语。
“这事儿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难道有什么不对?”文山接话,顿了顿,好似恍然想到什么,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您不会以为,六姑娘会武吧?”
北一:“文山此话有理。”
文山:“那依殿下看?”
傅轮:“你们出去吧,本王想静一静。”
又想静一静,自从在感念寺和六姑娘重逢后,殿下想静一静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文山忍不住腹诽,真那么念着人家,干什么不直接娶回家来?
人家又不是不愿意嫁!
“‘我们殿下说,他不在府上,殿下还说,他身体抱恙,若无要紧事,二位不要往他跟前凑。’”汀兰院内,乔世文翘着二郎腿,一字不差地将昭王府守卫的话说给乔泠鸢听,“我和爹就像大哥一样,连昭王府的门都没能进去,最无语的是,殿下自己说的他不在府上,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别具一格的敷衍人的说辞。”
乔泠鸢:“……”
这的确像傅轮干出来的事情。
傅轮那人,平日里看着就吊儿郎当的,只有遇到事的时候,才会严肃起来,也不知道他这性子,是怎么统领千军万马的。
“你是没瞧见爹被拦在外面时的脸色,青筋都快凸出来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传话的,就差说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咱们殿下身体本来就不好,哪有那闲工夫招待你们跟你们闲扯?没重要的事情别来打扰我们殿下休息!”乔世文叽里呱啦地说道,“你三哥我脸皮厚,身份低微,不觉得丢脸,爹就不同了,昭王殿下也是有趣,我瞧着,他让守卫那么传话,就是专程来气爹的。可你说他看我们侯府不惯,又怎地专程派人提前把我接出来?”
“我不知。”乔泠鸢道。
“说起来,我觉得殿下这人的心思真不好琢磨。”
“为何?”
“祖母大寿那日,殿下不是还亲自上我们府上来了吗?可我们根本没请他,是他自己主动来的,结果我们去昭王府见他,他却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你说奇怪不奇怪?”
乔泠鸢深以为然:“是挺奇怪的。”
心头却道:“莫不是冲着我来的?”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指不定是来府上调查内鬼之事的。
“哎,六妹,你去昭王府的时候,昭王对你客气吗?”乔世文好奇道,“我看,殿下对我们侯府的男人都不大客气。”
“我救了他的命。”乔泠鸢道。
“哦,对,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你自然是不同的,”乔世文肚子有饿了,使唤乔泠鸢,“去给你三哥煮碗面吧,要杂酱面。”
乔泠鸢:“松竹院是短了你吃吗?”
“没胃口,就想吃你做的杂酱面。”
乔泠鸢只好放下书,去小厨房给他煮面。
眨眼就到了除夕,府里上上下下都很热闹,吃了年夜饭,乔世文闹着要放鞭炮,放鞭炮便也罢了,还非要拉着乔泠鸢一起。
乔泠鸢并不想放什么劳什子鞭炮,被乔世文硬拉着去了木桥,湖面上的冰还未化开,乔世文一串鞭炮扔下去,就炸出了一个水窟窿。
水花蹿起老高,洒了乔泠诗一脸。
“三哥!”乔泠诗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高声抗议。
“没事没事,只是溅了点水,我下次仍远点,绝对不再让水溅你脸上了。”乔世文一边乐呵呵地笑一边继续点鞭炮,他把鞭炮拿在手里甩了一个圈,高高地丢出去,鞭炮在半空中炸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得乔泠鸢耳朵疼。
她往后退了几步,像看大傻子一样地看着乔世文。
与她不同,旁人看得十分起劲儿,还不断地拍手鼓掌,红灯笼照得周围暖洋洋的,乔泠鸢的脚下踩着一颗石子,她蹲下身去,将那颗石子捡了起来。
石子磨蹭着她的掌心,冰冰凉凉的。
“六妹,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陪我玩儿!”乔世文喊道,“改明儿三哥带你去逛街,这过年的时候啊,街上最热闹了。”
乔泠鸢的手一松,那颗石子又掉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