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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首领，你是继续逃命还是降于我，皆在你一念之间。”
唐小龙与高迎祥进了川，来到都江堰，这段时日，他们见证了地狱与天堂，分割线在剑门关。
此处天堂非欧洲宗教文化中的天堂，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小虎小兰和高迎祥他们真的难以置信，外面还有冻死饿死的人，一片饥荒模样，这里却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各个热情好客，有人见衣衫褴褛者还送上食物衣服。
这里好像江南地带的苏杭，但那里是大明经济最繁华的经济地带，这里是偏壤，他们无语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川蜀如此富裕。
但是这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天地会是这里真正的王。
高迎祥选择投降，加入天地会。
李自成很执拗，不愿意加入，怒得高迎祥就要打人。
唐小龙拦住他，说，“枣儿，当年我踢了一具尸体挡住你俩行踪，也算救你和你妹一命，然后我保镖要杀你，我又救你一命，前前后后算两命。姚奶奶救了你一命，我救你两命，一命抵一命，你还欠我一命，是不是？”
李自成怒道，“你这什么歪理，是你们杀人越货在先，英雄庄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都被你们黑狐兵杀了，难不成你们这些恶魔做一点善事就想洗白自己手上的罪孽？”
这句话戳中了唐小龙的心，但没有流露出来，很多事不是理字能说清楚的，人人都有一套理，恐怕这种事得让佛理来理论。
因为佛理最能让人接受，比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它的包容度很强。
“你说得对，不过你不加入我天地会，你有三罪！”
“哪三罪？”
“一，你妹妹现在在我手上，你不加入，我就杀了她，你就是不义之罪。二，十多万难民还有你舅舅的一万多同党也在我手上，你不加入，我就杀了他们，你就是不仁之罪，三，你加入我天地会，可以活下来，好好表现，可以学神功，以后就更有机会刺杀我，有仇不报，是蠢罪。”
“你！我李自成可不是这种不仁不义的人。”
唐小龙笑笑不语，问题少年真多，安排人负责他们的事宜，便与小兰小虎去了水云间。
路上小兰小虎问他英雄庄与黑狐兵是什么事。
他便告诉他们，他已经卧底黑狐帮，为大明和平默默贡献着一份力量。
小兰一听，非常感动，道：“瞧瞧，咱小龙多厉害，都有胆子卧底黑狐帮，黑狐王不得杀你祭天啊？不对，你不是天地会的人吗？”
“笨，双面间谍，这都不懂，小龙，你可真厉害！”小虎也赞扬道。
三人来到水云间，里面这时少了红尘气息，看起来只剩高大上了。
老鸨见状，赶紧小跑过来，恭敬道，“客官，里面请。”
“小虎，这是川蜀最大的酒楼，今天我请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哇，小龙，你真豪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字一号房。”
老鸨连声说，“好勒，您上面请！”
这时一个杂役过来说，“掌柜，天字一号房有人了。”
“那还不把他们轰出来？”老鸨怒道。
“没事，和气生财，去地字一号房吧。”唐小龙说。
他看向天字一号房门口的护卫，气势不凡，实力很强，里面的人应该是一个人物。
……
很快，杂役端上了饕餮大餐，什么佛跳墙，海蛎煎，鸡汤汆海蚌，十远羹等著名美食应有具有。
小虎看得垂涎欲滴，再也维持不住那帅小伙形象，狼吞虎咽，嘴巴塞得满满的。
“小虎，吃慢些，没人和你抢。”小龙调侃道。
小兰说，“他太贪吃了，在北原时去偷了一维吾尔族家的牛，结果被人绑起来，还是方丈出面说辞，人家才放人。”
“哈哈，你这么贪吃，小心以后成为胖虎。”
小虎道，“胖就胖呗，男人就应该有将军肚，我现在瘦了一圈，都是在北原饿的，我得吃回来。”
三人聊了很多，时不时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少林寺的那段时光。小兰小虎没有问小龙还要不要回少林，都知道，他应该不会回去了。
小龙说，“小兰，上次你生日我也不在，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
小兰说，“我想要你永远跟我们在一起，不过不太可能了，这样吧，你唱首歌给我听。”
“好，我去准备准备。”
他打开房门，对房门外的杂役吩咐，过一会儿后便跃到一楼的舞台上，顿时堂中响起锣鼓乐声。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在某年那幼小的我，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让晚风，轻轻吹过，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让晚星，轻轻闪过。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湿我。”
……
小兰听得很高兴，很入迷，情不自禁的鼓掌，小虎嘟囔道，“他说的哪里话，怎么都听不懂。”
“切，你不懂，这是粤语，广州那边的话。”
“那你也不懂呀。”
“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和小龙去了广州旅游，去了便会了，他还会许多语言呢，什么东瀛语，西洋语都会。”
“你们怎么都不带我去玩。”小虎不满道。
歌唱结束，堂中之人纷纷热烈鼓掌，小龙正准备离开，却听一充满磁性的声音道，“公子唱得真好听，好活，当赏！”
他在天字一号房，倚靠在窗户，露出白璧无瑕的面容，扔出一大锭金子，是一百两黄金。
老鸨见状，这不是骂自己老板是歌妓吗？哪能忍，正欲开口，却被唐小龙示意闭嘴。
“多谢，客官豪气！”
三人酒足饭饱，离开了水云间，在街上闲逛。
夜市更繁荣，人群熙熙攘攘，有人表演杂技，有人说书，有人唱曲。
小兰说，“外面都宵禁呢，这里真好。”
小虎说，“要不我们也卧底黑狐帮得了，你看看小龙卧底黑狐帮，多有钱，我还以为混得很差呢！那大餐我在北原听那些大派弟子说，皇宫里都不容易吃着。”
“我这钱可是在天地会打工赚的。”
“那我们也去加入天地会打工吧。”
“别别别，那样有些人就笑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最后三人到了一个拱桥，很清幽，有月亮，有烟火。小兰小虎又聊了许多，说了小龙离开少林后发生的事，还有北原的事，仿佛总有说不完的事。
他们最后问，小龙，你在黑狐帮做了什么？
小龙刚想开口，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瘾君子跑过来，跪在他面前，说，“龙爷，求求你，给我一点大烟吧！”
他不断的磕头。
“龙爷？”
“你谁啊？滚！我们走！”
唐小龙想踢开这个瘾君子，但察觉事情不妙，拉着小兰小虎的手就想离开，却见张浪带着一群黑狐兵过来，纷纷下跪抱拳，齐声道，“禀告龙爷，公孙衍回来了，帮内有重要会议，请您立刻回帮商议。”
小兰小虎同时松开了唐小龙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小兰说，“你，你是龙爷？那个黑狐帮的新军师就是你？”
“小龙，没想到你真的背叛少林了！”
张浪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唐小龙的眼神。
唐小龙知道，黑狐王想断了自己理想中的后路，命令张浪来拆穿自己身份。
他点点头，承认了。
小兰气愤道，“我们以前一直联手对抗黑狐帮，结果现在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加入黑狐帮，还让黑狐帮如此强大，你对得起中原那些被黑狐兵祸害的百姓吗？”
“你看看他，他吸大烟都是你害的！”
“我真是看错了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小兰眼眶湿润，头也不回就跑了。
小虎也说，“小龙，没想到才一年时间，你就变成了这样的人。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他也走了。
唐小龙仰头看着黑暗的天空，深吸着气，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回来。”
“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滚啊！”唐小龙突然嘶声大吼！
张浪见状，连忙和黑狐兵转身想离开，却见唐小龙将瘾君子压在地上，一拳打了上去。
“你吸大烟关我什么事，是我将大烟塞到你嘴里的吗？”
“我让天地会到处宣传吸烟有害健康，还成立缉毒部门，戒毒部门，你为什么还要吸大烟呢！”
“你自己下贱堕落，为什么要怪在我头上！”
他一拳拳打在瘾君子头上，红的黄的不断流了出来，很残忍，很血腥。
此时，在阴影角落的小虎不禁触动，他本来想回来要回自己的空间戒指，却无意听到这些话。
他想，如今小龙的罪孽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当初自己不放水，小龙就不会离开少林，就不会加入黑狐帮，丢弃自己的正义，走进黑暗之中。
顿时，小虎心中只剩愧疚，认为小龙如今的模样都是自己造成，他走了出来，说，“小龙，跟我打一场，输了跟我回少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