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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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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灰影正是余飞,他从梦境中苏醒,周围已经是黑漆漆的夜色了,但他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草一木,鸽子大小的身躯已经长大了一截,更像是个胖鸽子。但是余飞能感觉到自身的饥饿感,如同之前一样,随着不断进食,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会长大不少,他有些期待,仅仅回忆起一梦他就进化不少。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救吴小软要紧,他想看看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敢欺负他家的吴小软!这树林缝隙太过茂密,他不好寻找,于是振翅冲天,上天看个究竟。
    “连气流也变了?”
    明色气流不在围绕翅膀,而是扩散到了全身,但是气流仍是只有儿童小指头一般粗细,不过也算是有进步。
    听那哭声应该不远,他在空中三十多米处的俯视下方的树林,这是临界位置,他鸟眼能将下方看的一清二楚。
    “找到了。”
    余飞看到吴小软坐在草丛里,浑身血痕,悲伤的哭泣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心碎。正巧看到张冠走到吴小软面前,顶着血红的双眼,与一嘴的獠牙,余飞在熟悉不过这幅面孔。
    “妈的,真是跟你们血族有缘,居然欺负到吴小软身上了。”
    余飞知道血族超强的愈合能力以及强悍的肉体,即使进化成胖鸽子的他偷袭血族,也根本伤不了他的根骨。但是鸟有鸟的办法,天空是飞鸟的主场。
    他笔直的拉起身体,头部向天,越飞越高,浑身明色气流保护着他,往常他最高飞到一百米就不行了,而如今,看着地下建筑越来越小,这已经将近二百米了。
    “这还远远不够,根本伤不了他,既然是偷袭就让他知道先手的厉害。”
    余飞挥动翅膀继续拉升,游乐园的摩天轮都变得跟盘子大小差不多,他迎空而上到了将近七百米,如同看着树林都已经变下,地下的人小的如同蚂蚁一样。
    还没到极限!这一击务必要让那血族知道疼!重力拉扯他的身躯,但是他仍有余力,余飞将周身的明色气流全部聚集到翅膀上,打破了滞空的局面,在发亮气流缠绕着的灰色羽翼挥动下,他飞出了最后一段距离,这一扇动,就让他飞出了将近三百米,这段距离是他变鸟以来最漫长的距离,原来鹏飞九万里很可能是存在的,他看着下方渺小的事物,那些往日里高不可攀的东西现在在他眼中都如同蝼蚁一样,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当鸟也有当鸟的不凡。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他日定当如鹏,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
    这才是飞鸟该有的样子,借助天空的力量。
    于是转头向下,气流再次布满余飞全身摩擦空气发出“丝丝”声,一如同坠落天之石,俯冲而下,直奔那“恶龙”。
    “你就不害怕吗?”
    张冠问着小女孩,吴小软嘴角的纯洁的微笑突然让他胆寒。她笑什么?这片树林都只有他们几个。他放下心头的不安,伸出手决定拧断小女孩的脖子了结此事。
    手臂还没全伸,头上传来激烈的破空声,脊背产生笼罩全身的凉意。
    “这是?”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大腿立刻蓄力微曲,就要闪到一边,然而头上的余飞根本不让他多想,他如同《功夫》里的阿星,从天而降,利爪落在了张冠的脖子上,千米高的冲力紧接而来,更可怕的是灰鸟周身的明色光芒。
    在余飞,明色气流可让他直上云霄。
    在敌人,压的张冠如同被如来神掌拍扁的蛤蟆直接趴在了地上顿时间烟尘四起,刚刚还在人群中大杀四方的张冠,此刻居然被一只鸟压在了地上!
    事情还没完。
    余飞也是震的鸟爪发麻,但是鸟爪死死握着张冠的脖子,就着冲力用力一扯,空气中顿时产生一片血雾,以及张冠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余飞让扔下爪子上的残肉,趁着张冠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嚎叫时,来到吴小软身边。
    小女孩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刚才哭的太猛了,气有些喘不过来,还是不时的抽噎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怎么样?他没伤到你吧”余飞看到吴小软还有力气哭就放心了。吴小软乖巧的摇摇头。“你说的没错,红眼睛的叔叔果然很坏,他欺负姨娘,还把李漫姐姐打晕了,不过没有抢我的零用钱。”吴小软连忙向余飞告状。
    余飞听着小女孩前面说的还好好的后来越说越脑抽,他连忙打断。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虽然他抓掉了那血族一大片血肉,但是只能拖延一会。
    “小软,等会我去缠着那个坏人,我喊快跑的时候,你立刻往你姨娘那里跑,然后跟着你姨娘去人多的地方,警察很快就到。听见了没?”余飞在空中的时候已经看到警车往这边赶来了。
    “恩,好。”吴小软听话的点着小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蹲在树下随时准备跑。余飞振翅飞向张冠,他不能让那个血族恢复过来。
    “唔”
    张冠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个袭击他的东堤差点没把他的脊柱震断。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手指间的触感提醒他,那融化坚硬的东西赫然是他的脊椎,他的脖子竟然被那只鸟硬生生的抓掉了一大半,变成血族以后,通感会慢慢消失,但是那也要几十年以后了,现在他的疼痛感只是比常人略低一点,这疼痛的感觉几乎让他昏厥。
    他一只手捂着自己另一半的脖子,不让无处支撑的头耷拉下去,另一只手捏住自己脖子的静脉止血,那里已经完全破裂,血液如同放开的消防栓,喷流而出,如若不止血,他会在愈合之前流掉半个身体的血液。
    还好他今天吸了不少的血,加上血族的恢复能力强,张冠双手死死的捂着脖子,只一会他就感觉自己脖子恢复了不少,伤口渐小。
    余飞哪里能让他恢复过来,一下反扑到他的脸上,以前就能啄开骨头的锋利鸟喙,梦境之后更加锋利,啄向他的眼睛,趁他病要他命。
    好快的速度,张冠以为他的速度已经是生物难以企及的,比猎豹还快。但是刚才他只看到一抹灰色前一秒还在远处,转眼间就到了他脸上。
    “是那只逗猫的灰鸟!”张冠记得这灰色鸟,与陆双歌的恩怨还是开始与这只奇鸟吗,当初陆双歌说这只鸟是那小女孩的,张冠为以为是推辞,现在想来确实不假,这鸟在护主!
    余飞扑在他脸上开始啄着脸与伤口。顾不得伤口,张冠紧忙用双手毫无章法的抓着,余飞灵巧的躲开他的攻击,看到张冠疯狂的挥动双手想抓住他,他瞬间拉开距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张冠脖子上的伤口实在太大,没有了止血,加上挥动胳膊,伤口再次崩开,血流如注,他看着张冠失血过多发白的脸色,准备再次进攻。
    “你想保护这小女孩?”张冠这次真成血人了冲着空中喊道。
    他知道这灰鸟为吴小软而来,他自己血液越流越少,不能再让这灰鸟拖延下去,他要顶着灰鸟攻击,要吃了这小女孩。
    张冠一个疾跑来到吴小软跟前,伸手抓向吴小软,他咬着牙忍着剧痛,一旦抓住吴小软他极有可能忍不住吸干她。
    余飞哪里能让他碰到吴小软,再次加速飞到了张冠的脸上,这次余飞是看清了,这才几分钟这家伙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小半。
    “妈的,真变态。”
    果然只有银才能克制他们,余飞决定不再攻击脖子这种他现阶段抓不断的器官,开始专门挑他的眼睛却啄,他倒要看看眼珠子没了他还能不能愈合。
    这次张冠看的清晰,这灰鸟身上居然浑身冒起明色光芒,扑在他的脸上死啄他的眼球,而且这明色光芒生起时,他的身体突然一沉,产生了一种耗子见到猫一般的压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普通的鸟儿哪里会有你这样的速度与力量!”还有那令张冠眼花的白光缠绕,这灰鸟定然不凡。
    他本以为血族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命,谁知道一只从天而降的灰鸟差点抓断了他的喉咙。
    灰鸟身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带着压迫。对他有一种天生的统治感,就如上学时,同再顽皮的学生见到老师也会感觉背后一紧。
    在血族中,这种压迫只有长老对部下的血族们,以及master(主人)对后裔,余飞吸食了丹尼尔血精石,血精石还未完全消化,算是半个丹尼尔,所以身为丹尼尔后裔的张冠面对余飞自然感觉会被余飞体内残存的血精气威压。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余飞不知道这张冠抽什么风借着他愣神的时机立刻展翅冲到他脸上,决定跟他来个满脸开花,啄木鸟一样咣咣的啄着,啄不到眼睛就啄肉,凡是能啄的统统啄一遍。
    余飞专门挑刁钻的角度攻击着张冠,脸部,眼睛。同时也在躲避张冠的反击,周身围绕的明色气流人能感知到他攻击的动向,可以轻易躲避张冠的攻击,要是没这点本事,余飞估计他被张冠拍到一下他就能回泉水了。
    余飞锋利的爪子在他脸上划过一道道血痕,然后灵动的躲开他的拳头,张冠发现他刚刚引以为傲的速度在灰鸟面前如同乌龟一样,这么近的距离他连灰鸟的羽毛都碰不到。
    一人一鸟僵持了几分钟,周围早就响起了警笛声,张冠知道不能再跟灰鸟拖下去了,他索性豁出去,双手抱着头直接跑向吴小软,陆双歌这种女人那里都有,但是吴小软身上那股迷人的血味他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第二个,决定抓起吴小软就走。
    余飞猜到了他的意图,立刻抓紧攻击他的眼睛,一遍喊道:“小软,快跑。”
    “好。”吴小软早就不哭了,看到余飞正打着红眼睛坏叔叔帮她出气时候就不哭了。连忙乖乖的听余飞的话,撒着小腿就往陆双歌那里跑。
    张冠双手捂着脑袋往前跑,听见吴小软的小腿踩在草丛中的声音就在附近,但是眼睛被手挡住,看不见吴小软,他决定速战速决,放下一只手,看见吴小软正好从旁边路过,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大脑反应不到一秒,下一刻强有力的手臂立刻就伸了过去,指间几乎碰到吴小软柔滑的衣角。
    “就是现在。”余飞等的也是这时候。
    张冠手臂伸出不在保护眼睛那一瞬间,余飞猛地挥动一次翅膀生成了一股冲力,然后翅膀紧紧手在背后,借着这股冲力,他贴着张冠的手臂就迎了上去,在这张冠手臂与身体的缝隙中滑行,鸟喙如同利剑一样插入张冠的右眼之中。
    鸟喙上的触感如同第一次触碰到树洞中的青虫,这次进化后,他的鸟喙更加锋利,鸟喙戳破了张冠的眼皮,将里面的眼珠犹如叼虫子一样叼了出来,徒留一个冒血的眼眶。然后振翅迅速远离,动作一起呵成。
    余飞站在树枝上,看着吴小软已经安全的跑到了陆双歌身边,陆双歌带着两人踉跄的往游乐园跑着,现在他只要对付下面疼的半跪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张冠就行了。
    “啊还我的眼睛,还我的眼睛!”张冠半跪在地上右手抚摩着右眼的空洞,再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又不是夏侯惇,失去眼睛还能继续干。
    “不要愈合,不要愈合”他还抱着奢求,能夺回自己的眼睛,愈合力现在对于他来说反倒是个负担,连移植眼球的肯能都没了,他只能用手指不断的捅破愈合的眼窝。
    余飞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张冠,他的欲望害了他,要是没有吸血他现在还能做回正常人,享受他每日泡妹的生活,那多自在。
    现在下面跪着的人,只剩下体内那肮脏血液,以及突然加身的超凡力量,就算他不阻止张冠,也会有“猎犬”跑过来撕碎他。
    余飞在心里引以为戒,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股力量白白放在他面前等他汲取,他是否能会像张冠一样沦落?
    张冠战起身来,浑身伤口都开始慢慢愈合,用仅存的左眼恶毒的看着树上的灰鸟,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到树上:“还我的眼睛。”
    余飞混然不惧,冷声说道:“你们血族连阳光都不要了,此生只能与黑夜为伍,还要这眼球何用?”
    张冠听不懂余飞在叽叽什么,但是能看的懂!
    在张冠独眼的注视下,那灰鸟叼起爪子下的眼球,一仰头将其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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