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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女孩手中的板栗，剥开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晃就到了除夕，街道上已经能听到噼啪的炮竹声。
吴小软跟着陆双歌去了次西湖，女孩见过慕士山的峻峭巍峨，西湖的平波荡漾还是让吴小软欣喜不少，它像一块温润的玉，不会像昆仑山让人心生颤抖，却让人心安。
余飞那天晚上没下去，只在天上与女孩远远相望，因为湖边的超凡者比游客都多，他就奇怪了，这帮人都是孤儿，没有家吗？大过年的就死蹲在这里不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帮超凡者变相的吓退了一些生物。
暗夜里的生物。
吴小软跟着姨娘逛着西湖，她分不清超凡者与普通人，因为她的外场力几乎没有，这让叶染城等人也分辨不出她来。
当吴小软一行四人，拥挤在人群里时，街角出现了两个面色苍白的华夏人，他们站在借口伪装成游客，但不敢踏入西湖边半步。
两人面色白如纸，像是贫血症患者，他们定睛看着那西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看不到那女孩，但是能闻到她身上迷人的味道，对血族来说如同致命毒药。
一如当初吴小软与张冠第一次相遇时，她身上的气味让张冠连转化前对陆双歌的执念都能动摇。
再加上她脖子上的血精石，血族最后的根源所在，即便里面能量尽失，外壳还会滋养人类的血肉，更加充实，所以吴小软能提起装着余飞的笼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劲比一般女孩大得多。
血气是血族辨别目标的方法，女孩在他们感官里是被标记同位素的特殊存在，同样的还有湖边那些看西湖看得已经腻歪超凡者，他们的血气比女孩还明显，像是拉了环的手雷，砸在血族的脸上，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位年轻的血族问道：“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吗？”
另一位血族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是想被扯成肉块吗？湖边的超凡者起码有二十几位，只要你踏过前面的桥一步，就会被他们发现，运气好他们会放过我们，今年春节得在生物局通缉中度过，运气不好我们可以考虑下辈子了。”
年轻血族点了点头，“走吧。”
两道身影挤入人群，没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除夕的净慈寺异常火爆，上香客将山门都堵住了，因为传闻佛教泰斗宣统和尚讲经时引来护法善神，有人亲眼见到了那护法离开后，整个讲经阁的棚顶都雾气缭绕。
这民间传闻是任女士传出去的，她的儿子被治好了，虽然一次只能说少许的几个字，但任女士已千恩万谢，然后朋友圈发了十几条动态，多年的哑儿子居然能说话了，整个朋友圈都轰动了。
再加上事后，她花钱送了净慈寺几车的年货，让正在上香的香客越发感觉净慈寺佛祖灵验，都有来还愿的了。
但影响只在少数，真正影响一批余杭百姓前来上香的是那天第一波进去的那些人。
他们亲眼见证了当时匪夷所思的场景，回去之后不时的嘀咕了几句，被属下听见，再加上当时去的保镖与秘书并未被要求保密，一传十十传百，净慈寺有真神护法，宣统和尚是得道高僧的名头不胫而走。
静心寮
“你当时对那几个当官的说什么了？真的就那么好使，他们回去就升官了？”余飞站在屏风后面嘀咕道，门外等着几名余杭本地交通局的人，他们也是里面见老和尚的，蔡先生回去之后困难迎刃而解，这些不难知道，联播中一个偶尔的简讯透露着背后政局的惊涛骇浪。
而本地官员知道蔡先生不久前就到过这净慈寺，一时蜂拥而聚。有趣的是，往日里见面批个条子都推三阻四的官员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人，居然在静心寮客厅见了好几次，这些人都是来见老和尚的。
“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吗，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
宣统老和尚对着佛像回向完毕，然后合掌而坐，这静心寮是净慈寺特意为他修建的寮房，平日里只有他与侍者，随着余飞来的越勤，最后连侍者也赶出去了。
“那是蔡居士自己的造化，并非贫僧功劳，我只是劝蔡居士，静心而为，恼则伤身坏事。”宣统谦虚的说道。
余飞不屑的说道：“就这话？他们见你得捐不少香火钱吧？我看你说这几句还不如天桥下面算命的呢，二十就能测个财运。”
宣统和尚前辈一笑，“我之前对邢居士也是类似这番话，话都是一样的话，听进去了才有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太难瞎嚷嚷皆为利往。”
“时局迷茫，静下心来才能破局，僧人是如此，官员是如此，连居士你也是如此。”
余飞火气旺盛，旺盛到宣统隔着玉屏风都能感受到热意，他已经请教了宣统和尚好几次他说的那个什么“观一”法门，但还是一知半解，他都不知道观什么。
他也问过老和尚，问他当时佛法有成，观的是什么，老和尚笑而不语，那是他执念所在，若能破去，他就有大突破。
余飞赌气的回去观想“罪焰”，观了一晚上，身上的羽毛脉络都有一丝金黄，温度骤然升高，他怎么停也停不下来，冷水澡都不好使了。
余飞看着自己的羽毛正气化着冷空气，静心寮雾气缭绕，他一点不好受，背后好像背了块烧红的铁板，灼热难忍。
这大概是走火入魔吧？
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智定端着一盘吃食敲门而入，看到满寮的雾气就是一愣，屋子里暖的跟六月天一样，但偏偏没有开空调，看来师父道行越来越精进了，连护法都在关照老和尚的身体，怕他受冷。这点是他心悦诚服的。
“师父，这是课堂送来的今天的见客名单，您看看。”
他将一张纸递给宣统和尚，然后起身出去。
人走后，余飞从屏风后蹦了出来，吃食都是些坚果之类的，寺庙最多的就是这些，一天余飞吃光了老和尚的小食后，后厨以后送了大份的来。
枯皮棱皱的爪子将托盘稳稳的抓了起来，他顺眼扫了下名单，然后就是一愣。
名单上都是些老气的名字，这名字都是中年人的名字，也是社会最具能量的那辈，在外面随便一个都会被冠以领导XX，XX董事之类的称号。
其中有个熟悉的字眼：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