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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弥补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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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来咯。”
    “两碗炸酱面,这碗酱多,二位慢用。”店老板将面端上来。
    “谢谢。”松岁寒朝他笑了笑,将酱多的那碗推到了邓苏酥的面前。
    “尝尝。”松岁寒将口罩摘了下来,也伸手摘掉了邓苏酥的。
    白润的面条上淋满酱汁,上面撒了点葱花点缀,简单又十分诱人。
    邓苏酥用筷子拌了拌,挑起一大口,往嘴里送。
    酱汁浓郁,面条筋道,加上葱花的调味,的确好吃。
    “你也吃。”邓苏酥鼓着腮帮子扬了扬下巴。
    松岁寒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挑了一小根面条,缓缓送入口中。
    当年她的确很喜欢吃炸酱面,每次连酱汁都不舍得剩下,可时隔多年再回想炸酱面的味道时,曾经受的苦和难也会伴随着这味道萦绕心头,挥之不散。
    所以刚刚邓苏酥问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炸酱面,不单是本能,还有私心。
    现在,伴随着苦味儿的炸酱面就此染上了恋人的味道,她悄悄中和苦味,让苦有回甘,沉淀下来的味道是松岁寒一路的见证,而到现在,这份味道才品出值当。
    邓苏酥眯着眼睛看松岁寒低头吃面,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大口,眼前恋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青涩,二十出头的松岁寒坐在这家店里,吃上一碗普通却又不可多得的炸酱面。
    邓苏酥想着想着,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欢,她端着自己的面坐到了松岁寒旁边。
    松岁寒赶紧咬断面条,偏头看她:“怎么了这是?”
    “就想离你近一点。”邓苏酥撒娇往松岁寒身上靠。
    松岁寒将她的小脑袋扶正,替她擦去嘴边残余的酱汁。
    “先吃面,一会儿坨了。”松岁寒哄她。
    “那你喂我。”邓苏酥眼睛滢滢发亮。
    松岁寒拿她没办法,用自己的筷子挑了一小口面条,送到邓苏酥的口中。
    邓苏酥眼神一直定格在松岁寒的脸上,不肯移开,嘴巴倒是十分配合地张开。
    她嚼了两下,眼睛瞬间睁大。
    “松松,我发现你喂我的炸酱面好像更好吃诶。”
    松岁寒白了她一眼:“你这小嘴抹蜜了吧。”
    邓苏酥见她不信,有点着急:“真的真的,不信我喂你试试。”
    她拿过碗和筷子,学着松岁寒的样子,喂了她一小口。
    “怎么样?”她迫切地看着松岁寒的表情。
    松岁寒本来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哄邓苏酥开心,可是当她看到邓苏酥小心翼翼喂自己吃面的样子,慢慢感受着嘴里面条的软糯,竟然真的比自己吃的要好吃。
    邓苏酥没有错漏松岁寒眼中一瞬的惊喜。
    于是两个小幼稚鬼互相喂着面,你一口我一口,时不时停下来看着共用的筷子,还会有些害羞……
    结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带好了口罩,邓苏酥掏出手机扫码,松岁寒挽着她的手臂,多看了老板两眼,回忆起曾经的照拂,心中泛着暖意。
    两个人没有上车直接回家,想溜达溜达消消食,邓苏酥就让松岁寒带着自己去大学校园里转转。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正门早都关了,松岁寒带着邓苏酥从侧门进去。
    一进校园,立马就和外面不同。
    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面带着朝气来来往往。
    一对对的恋人手拉着手甜蜜走过。
    操场上有人戴着耳机跑步,有人闲庭信步,有弹吉他的,吹口琴的,跳街舞的……
    四处都洋溢着青春的味道。
    邓苏酥和松岁寒也手拉着手混入其中,仿佛自己真的回到大学校园一样。
    两个人围着操场走了一圈,松岁寒看到旁边两个人在打羽毛球,不禁多看两眼。
    邓苏酥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松岁寒身上,立刻就察觉到松岁寒的目光。
    “想打羽毛球吗?”邓苏酥轻轻捏了捏她细嫩的手背。
    松岁寒收回目光,还没等说话,就被邓苏酥牵着走了过去。
    “同学你好,能借一下你们的球拍吗?”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通过声音也能猜出邓苏酥的神情,十分礼貌又讨人喜欢。
    两个同学立马将球拍借给她们,到一边坐着喝水去了。
    还没等松岁寒反应过来,视线中就出现一个球拍。
    “你打过羽毛球吗?”邓苏酥低头问她。
    松岁寒垂眸,摇了摇头。
    “我教你。”恋人沉着的声音总是能让松岁寒变得十分有底气。
    “发球的时候这只手拎着球的球翼,松手的同时球拍挥动,拇指和手腕用力……”邓苏酥简单告诉了松岁寒一些理论。
    松岁寒一一记下。
    邓苏酥和松岁寒拉开点距离,让松岁寒先发球。
    松岁寒回想着邓苏酥说的话,捏紧球翼,松手,挥拍。
    球没发出去,落在了自己脚边。
    “没关系,再来!”邓苏酥在对面喊。
    松岁寒捡起来,重新发球,这次球终于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被邓苏酥稳稳一挥,球飞回来。
    松岁寒捏紧球拍预判着球的方向,用力挥拍,感觉到球网兜住球托,发出一声闷响,球被自己打了回去。
    看着球在空中有来有回,松岁寒心中的某一个地方又被触动着,她失神看了一眼邓苏酥,看她抬头时露出优美的下颌线,挥拍时的自信……
    球掉落在自己的脚下。
    松岁寒回过神来,捡起球,走向邓苏酥。
    接过她手中的球拍,还给了那两个同学,毕竟是借来玩的,时间太长不好意思。
    “谢谢你们了。”松岁寒客气地归还。
    借着月色和口罩的遮掩,两个同学没有认出松岁寒,只当是校园里好看的同学。
    “不客气,你第一次就打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厉害。”女同学接过拍子由衷夸奖道。
    “谢谢。”松岁寒有些不好意思。
    松岁寒和邓苏酥牵着手和两个女孩儿告别。
    邓苏酥一手牵着松岁寒,另一只手在拨弄手机。
    “在看什么?”松岁寒凑过来看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各种羽毛球拍还有球鞋。
    “松松,你觉得是这个拍子好还是这副,这副对你来说会不会比较重。”
    松岁寒扫了一下价格,基本都是一千多的拍子,对于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说,实在犯不上。
    但是看到邓苏酥为了她的兴趣如此上心,免不了心头一软。
    邓苏酥正在考虑磅数的问题,耳廓突然一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松岁寒已经拉好口罩跑远了。
    邓苏酥赶紧把手机放兜里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松岁寒,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邓苏酥摘下口罩,若有若无地蹭着松岁寒的耳廓。
    “跑什么,宝宝。”声音压得很低,磁性又迷人。
    松岁寒哪里受得住她这个样子,腿差点一软,偏头避了避:“别闹,把口罩戴上。”
    “这个地方光线不好,没人会注意的。”邓苏酥扶着她的肩,将人转了过来。
    拉下松岁寒的口罩,轻轻覆上柔软的唇。
    当众接吻,即使是在晚上,也会让松岁寒神经紧张,但又从中体会到一丝兴奋。
    偶尔路过三两学生,看了一眼,朝她们投去祝福的目光。
    大学的包容性就在于此,无论你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当然,还是会有少部分人存在的,对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不理会便可。
    毕竟是在外面,邓苏酥没有深入,轻轻吻了几下便放开了松岁寒。
    借着月光看着松岁寒染上绯色的脸,邓苏酥勉强抑制住了再度吻上去的冲动。
    两个人带好口罩手拉着手接着往前走,路过几栋公寓楼。
    松岁寒指着其中一栋对邓苏酥说:“这就是我曾经的宿舍。”
    邓苏酥多看了那栋楼几眼,试图看出松岁寒生活过的痕迹。
    每批学生毕业,宿舍都会翻修,邓苏酥自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和室友相处的怎么样?”
    大学宿舍都是随机分配,有时候矛盾会很多,小说中那种相亲相爱的宿舍关系都是极少存在的。
    果真,松岁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和她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宿舍算上我四个人,我忙着出去打工,自然和她们脱节。”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羽毛球,体育课也可以选这个项目,但是我没有多余的钱来买拍。”松岁寒轻吸一口气,“几十块钱的拍子对我来说都是极其奢侈的。”
    “我知道我一个室友有球拍,便想开口问她借。她挺好的,立马答应借给我,但是她说了一句拍子两百多,我立马就退却了,把拍子还给了她。”
    “也许人家是无心一提,是我太敏感了。但两百多的拍子放在我手里我拿不住。因为我觉得,战战兢兢地去打球是对这个项目的亵渎。”
    松岁寒带着邓苏酥走到学校的小吃摊,要了一份儿烤冷面。
    “老板,一份烤冷面,多糖多醋。”松岁寒朝老板吆喝着。
    邓苏酥喜欢酸甜口。
    邓苏酥侧头看着松岁寒,看着她眼中反射出来的滢滢光亮。
    第一次见她时只觉得她很好看,想和她亲近。后来渐渐发现松岁寒是一个很有棱角,很有魅力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安全感很低的人,她想去爱她,照顾她。
    到现在和松岁寒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会发现她的不同面,越了解她,也就越爱她。
    松岁寒接过烤冷面道了声谢,用竹签扎起一块吹了吹,送到邓苏酥嘴边。
    “尝尝,这个小摊我上学的时候就在这,开了这么多年,味道应该不错。”
    “你吃过他家吗?”邓苏酥握住她的手问道。
    “没有,所以想让你替我尝尝。”
    邓苏酥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她就着松岁寒的手吃下散着热气的烤冷面,从舌尖甜到了心里。
    邓苏酥也扎了一块,喂给了松岁寒。
    松岁寒吃了下去,洋葱和香菜的香味配着酱料,的确很好吃。
    她抬头看着邓苏酥,眼前这个人在一点一点填补她曾经的缺失和遗憾。
    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往校外走去。
    刚走出学校大门不远,邓苏酥打算把手中盛烤冷面的空壳扔掉。
    “等我一下,我去扔个垃圾。”
    松岁寒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着她。
    突然,她的视线里闯进一道人影,极其熟悉,松岁寒周身顿时散着寒凉。
    那人影越来越近,松岁寒笃定了就是他,她强撑着镇定,浑身颤抖,偏开脸躲着他。
    “这不是松岁寒松老师吗?”来人走到松岁寒面前,头皮上顶着一道疤。
    松岁寒听到他的声音,打了个寒颤。
    丁辉,松岁寒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前男友来了(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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