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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哥哥的秘密(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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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窗外,最后一丝阳光湮灭。
    顷刻间,无边无际的黑暗,在远山尽头迅速蔓延开来。
    暗夜中似是有一双双潜伏的兽瞳,驯服地聚在顾晏洲的身后,视线与他一起,安静又冷漠地看向阿树。
    带着野兽的与生俱来的残忍。
    阿树只身站在正厅中央,只觉得头顶惨白的光线亮的人眼睛发痛。
    她听到顾晏洲的话。
    脑中一阵眩晕感袭来,将视线里的白光切割成一道道的冷刃,杂乱无章的撕裂开浮于表面的温柔假象。
    脱口而出道:“你真恶心。”
    没由来的反胃感,瞬间从下冲上来。
    顾晏洲亲口承认他三年前在J市出租屋做出的恶行,比之前仅仅是从徐可口中确认他的出现、进而推测出他的行为,恶心感要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一想到顾晚晚父母的死真的与他有关,阿树在一瞬间觉得荒谬离谱之后,更多的觉得是荒唐可笑。
    在这几次任务之后,阿树其实隐隐约约有感觉到,胖桃给她分派的任务,或多或少都会与在副本中的某个姓顾的男人相关。
    而且在每一个任务里出现的这个男人,都存在一定的影响因素,阻碍着阿树顺利完成胖桃给她的任务。
    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这些男人的性格都有问题,在某些情况下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疯狂和偏执。
    并且,他们不约而同的,会对阿树在任务中的身份产生极为浓郁的渴望及占有欲。
    抛开任务中的角色,阿树因为失忆的原因,本身其实也没什么本领。而她真实的性格,和任务里表现的也差不多。
    偶尔喜欢偷懒,随遇而安,有些小聪明,却也称不上真正的智慧。她对于未知的新鲜事怀有最热情的好奇心,但这种好奇心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融入了任务副本中的性格之后,她无论是从武力方面,还是智力和权力等各个方面,在这些男人面前更加的不占优势。
    因此每一次阿树为了完成任务,都会压着心里真实的感受,不情不愿的和这些男人虚与委蛇。
    他们说“爱”。
    阿树只能“嗯嗯嗯我知道了”。
    但其实内心里,阿树不会将这种强烈的情感笼统的定位为爱情。
    爱与被爱应该是相互并存的。
    就算是单方面的爱情,从一开始也应该是建立与“尊重”之上——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了。
    而不是以一个人的想法为主,费尽心机,用各种欺骗、诱哄、隐瞒的手段,甚至更过分的用强权压迫威胁,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哪怕任务中这些男人说爱她,阿树也不会认同这种爱。
    但抛开其他个人情感,单纯用理智来思考姓顾的男人和系统任务间的关系,阿树不由得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将两件事情的前后出现顺序进行对调。
    即真正的主线任务是“攻略任务中某一指定男性”,而胖桃告诉她需要完成的任务——比如说,像是这次这次长线任务中的的“寻找正义之心”——只不过是系统通过任务背景预测出来的最具有可能性的未来发展路径,随便塞给阿树用来敷衍她的。
    这样逆转因果关系后倒着来想想,似乎会更加合理一些。
    在前两次副本中,阿树的任务完成度都非常低,哪怕她已经找到了所谓的“正义之心”。
    无论是身为一国公主主动和亲平息战争,还是找到魔教派到正道之中兴风作浪的叛徒,这些其实都是完成了任务。
    但胖桃却总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告诉她,任务并没有真正的完成。
    而且,那只小胖鸟总是有意无意地劝说,让阿树在任务中多留一段时间。
    阿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理解。
    她明明已经完成了任务,在副本中停留的额外时间越长,除了会让她对副本中的人物产生更多难以割舍的羁绊感之外,不会有任何有益之处。
    因此,阿树大胆地推测,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成功攻略那个姓顾的男人——每次都是在两人产生了情感上的接触后,阿树就提交了任务脱离副本。这才导致任务没有“真正的完成”?
    想到这里,阿树心里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如果她推测的结果错了,大不了就是这次任务彻底宣告失败,一切重头再来。但如果她想的没错,那以后做任务的时候,阿树就知道该将任务重心究竟放在哪里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阿树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时,那双清澈漂亮的墨瞳里满是浓烈的愤怒情绪。她无比厌恶地看着顾晏洲,像是在看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
    ——而他本来就是野兽。
    理所当然的视生命为草芥,按照自己的想法恣意胡来,只为了满足心里的贪婪欲.望,将她困在身边。
    “野兽。”
    阿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而顾晏洲在最初说完那一句话后,一直保持着长久地沉默。
    他只静静地看着阿树,久久没有再开口。
    哪怕小姑娘一脸激动,一副恨不得指着鼻子痛骂他的模样,顾晏洲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甚至还有心思想:到底是个从小就养在水晶城堡里的小姑娘呢。
    连骂人的词语,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
    不痛不痒。
    反倒叫人觉得她十分可爱。
    顾晏洲没什么所谓,不怎么在意阿树眼中那两道快要溢出来的厌恶。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自己了。
    他甚至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怀念。
    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真实又鲜活的模样了。
    她在讨好卖乖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敷衍草率。小姑娘一直不怎么擅长演戏,表情总是过于刻意,满嘴虚假的喜欢,每次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就毫不在意的将他抛到脑后。
    然而顾晏洲已经习惯了阿树这样的性子。
    有时候阿树欺骗伪装的不够到位,他还会好心的帮她一把,亲自将自己催眠,主动走入她用甜言蜜语为他铸造的美梦里。
    获取一时的欢.愉。
    但时间久了,顾晏洲也会陷入空虚。
    因为贪恋所谓的温情柔软,他将自己蒙蔽其中。但心里其实是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巨大的不满足感始终萦绕在他的身边,噩梦似的侵蚀着他的理智,蛊惑他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情,去将他的晚晚牢牢锁在身边。
    噩梦在他耳边说:
    这些都是虚假繁荣,总有一天会人去楼空,什么也不剩。
    顾晏洲不去听噩梦的胡言乱语,试图勉强保持理智。
    他知道,如果阿树连这些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话,那才是真的一切成空。
    但总有理智离家出走的时候。
    今天白天阿树去学校报到,傍晚之前还没有回家。
    顾晏洲收到了她朋友给她打来的电话。
    由于阿树在从C市飞回F市的飞机上,手机一直联系不到人。她朋友时间紧急,只能临时从学校辅导员处找到家庭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到了顾宅主宅。
    顾晏洲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女生的声音有些焦急。
    她以为接电话的是阿树的父亲,开口就噼里啪啦全说了:“叔叔您好,我是顾晚晚的朋友。她之前将她的猫寄养在我家,但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暂时没有办法帮她继续照料猫咪。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联系上她,但我的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的猫,只好打电话打扰您了。”
    顾晏洲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的猫?”
    女生没多想,“是的,晚晚之前说她住校不方便养猫,家里又离市区很远,就将猫寄养在我的家里了。所以,叔叔您看……”
    “我会派人来接它的。”
    顾晏洲五指捏紧了电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晚晚的猫,叫什么?”
    “大橘子,是一只很可爱的大橘猫。”
    “……”
    挂断电话后,顾晏洲忽然想起三天前的事情。
    那晚上他去接阿树回家,小姑娘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
    出于本能,顾晏洲想弄清楚。
    但后来阿树主动躺在他的膝盖上,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顾晏洲沉溺于那种温馨美好的感觉,一时间下意识的忽略掉了阿树的异样。
    而被他忽略的,正是这只猫。
    可是,养一只猫而已,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需要隐瞒他的事情。
    阿树的刻意隐瞒,反而显得十分可疑。
    于是顾晏洲就顺手去查了她这几个月的出行记录。
    J市。
    两次。
    顾晏洲心一沉。
    她知道了。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阿树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和他相处,可是背地里却自己去查当年的事情,遮遮掩掩的不敢让他知道。
    显然是发现他与当时的事情有关。
    一想到当年的秘密被撞破,他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彻底的失去阿树,顾晏洲的理智瞬间被恶意和本性压制。
    顾晏洲冷静地驱散了顾宅上下所有的佣人。
    独自坐在主厅,随着天上太阳一点点的丧失热度和光芒,室内一阵冰冷。
    顾晏洲耐心的等待他的小姑娘回来。
    知道真相又如何?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绝不可能再放她离开。
    -
    顾晏洲神色淡淡,“你恨我的样子,比平时在我身边撒娇的表情,要真实很多。”
    男人缓缓走近。
    “是一直在骗我吗?”
    阿树警惕地看着顾晏洲,一句话也不说。
    而顾晏洲却十分贴心的帮她补齐:“说要一直陪着我,是骗我的吧?”
    “只要你找到杀害父母的真凶,就会立刻离开我的身边。我说的对不对,晚晚?”
    阿树仍然紧紧抿着唇角不肯说话。
    盯着越走越近的顾晏洲,面上表情看起来冷硬极了。
    而微微往后退去的脚步,却暴露了小姑娘真实的内心。
    她还是那样胆小。
    不仅从来没有全然的信任过他,还时时刻刻心怀警惕,总觉得他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不信任是吗?
    顾晏洲冷笑。
    那他就干脆真的推一把,顺着她的意来一次。
    免得她提心吊胆,犹豫不决,到头来却只是停留在怀疑的程度。
    顾晏洲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将衬衣袖口卷起两折,右手发狠扯下脖间的领带,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步步走向阿树。
    浓郁的压迫感一层一层将她包裹。
    阿树颤着腿向后退去,直到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无路可逃。
    危险感几乎在脑中敲响警铃。
    顾晏洲似乎要来真的!
    她不敢再一直沉默,用不说话来表示抗拒。
    阿树愤怒地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着越发靠近的顾晏洲,咬牙道:“难道不是你找人杀了我的父母吗?在我去求你的时候,还假惺惺的说要带我去就他们!”
    顾晏洲走近的脚步停了一瞬。
    他忽然冷不丁的问道:“如果我说,你的父母不是我杀的,你相信吗?”
    阿树没有仔细听。
    看到顾晏洲拿着领带的时候,阿树的神情就开始隐隐显得慌乱,心里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扩大,只好试图用对话拖延时间。并紧急地用余光看向四周,想要找到可以逃跑的路线。
    嘴里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不信,你就是个骗子。”
    顾晏洲遗憾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信就不信。
    真相本来就没有那么重要。
    “我是个骗子又如何,”顾晏洲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我还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什么?”
    阿树下意识收回到处乱看的眼睛。
    这才发现,在她急着想找逃跑路线的时候,顾晏洲已经无声无息地靠近到咫尺距离了。
    阿树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
    这次轮到顾晏洲不说话了。
    他用行动证明,他究竟想干什么。
    顾晏洲轻轻拉住她紧贴墙壁的两只手,不容拒绝的握紧合在一起,用领带缠住她纤细脆弱的手腕,用力勒紧。
    阿树拼命挣扎。
    然而不过是蜉蝣撼树。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举到头顶,身体被迫向前挺起,整个人几乎被牢牢地钉在墙面上。
    顾晏洲似乎很享受阿树的挣扎扭动,甚至心情颇好地问了一句:“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真身?”
    “什……什么?”
    阿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晏洲说的是他鲛人的真身。
    她还没来及想清楚,顾晏洲是怎么知道她知道他是鲛人的,看着他愈发俯下身凑近的脸庞,连忙侧开头大喊:“我不想看!你给我滚开……”
    “嘘——”顾晏洲单手束缚着阿树,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唇瓣上。
    淡粉色的嘴唇柔软娇嫩,触感极好。
    “小姑娘家家的,不能说脏话。”
    顾晏洲轻笑一声,缓缓放开头顶压制住阿树的手,改为撑在她身体一侧。
    他不紧不慢地问道:“所以,晚晚能不能乖乖的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鲛人的呢?或者换句话说,你到底是谁呢?”
    “!!!”
    阿树心里一惊。
    所以他刚刚的举动,就是为了让她心神慌乱,压根来不及撒谎骗人。这样的话,正好适合他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完了。
    阿树现在紧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她不知道顾晏洲说的“你到底是谁”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她是任务者?
    这不可能啊。
    阿树试图敷衍过去:“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我啊……”
    她连顾晏洲缓慢抚摸上侧脸的手都不敢躲避了,更别说想办法逃离。
    阿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尽力摆出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开口,希望能补救刚才的口误:“我刚刚以为你要耍流.氓脱衣服,才说不看的。什么鲛人不鲛人的,你以为在扮演仙侠古装剧,还是奇幻小说?”
    落在阿树侧脸的手缓缓向下移。
    顾晏洲抬起女孩的下巴,眼底覆上一层浅浅的嘲意:“晚晚,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
    在看过阿树最真实的厌恶和恨意后,再看她现在刻意摆出的那张笑脸,多少有些寡淡无味。
    顾晏洲有些厌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去应付阿树那些拙劣至极的谎言了。
    小姑娘就是太天真。
    两人现在已经撕破脸到这种程度了,她竟然还幻想着粉饰太平。
    她难道觉得,他会再次因为虚假的谎言,而轻而易举放过她?
    阿树愣了一下:“……?”
    顾晏洲说的很直白:“你每次撒谎讨好我的时候,都会将理由说的非常详细全面。”
    他用指尖挑起阿树的下巴,微微用力,就掐出了一个淡淡的红印。
    眸色一深。
    “我真该去学校看看,你们那些心理学老师都是怎么教导的你。到现在还没学会,该怎么若无其事的撒谎。”
    阿树一直被迫抬着头,僵硬地一动不敢乱动。
    顾晏洲俯下身靠近她的脸,似是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阿树甚至能感受到细微呼吸扫过她的睫毛,无形中带来一丝温热的触感。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由内而外卷席,阿树下意识打了个小颤。
    当人的精神无限紧绷的时候,任何一丝细小的情绪,都容易被放大。
    当听到顾晏洲说她撒谎技术很烂时,阿树差点恼羞成怒,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过分了啊!
    阿树觉得,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去伪装了。
    明明是顾晏洲自己太让人害怕。
    他一条野生大鱼(?),万一哪天心情不好把她一口吃了,那任务不就直接宣告结束了?
    那么她的任务就可以换一个名字,叫做“记录可怜的阿树被某顾姓男子残忍杀害的的花式死法”。
    想想就觉得凄凉!
    所以,她撒谎也不能怪她嘛。
    而且阿树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撒谎的水平很差。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她忍无可忍:“这个不能怪我,是你太可怕了。”
    顾晏洲偏了偏头,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暂时停下了手指继续向下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左右不过是垂死挣扎。
    他倒要看看,阿树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阿树并不知道,顾晏洲已经将她看成一盘已经煮熟撒好调料,下一步就可以拆筷子放进嘴里的大肥肉了。
    她还以为自己拖延时间很成功。
    悄悄松了口气,状似不经意地踮了踮脚,想要能进一步挣开顾晏洲的钳制。
    但那只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阿树也不敢动作太大,觉得要一步一步来。
    顾晏洲现在情绪看着已经比之前稳定了,她多浑水摸鱼几下,说不定能成功的熬到明天,联系上重新启动的系统客服。
    于是开始叽里呱啦,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哥哥,你应该自己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会怕你!我明明有努力想要好好和你相处的,但你平常看人的眼神,总叫人觉得你好像下一秒就会情绪不稳定,发生一些奇怪的举动。我明明是为了哄你开心,才有时候不得不撒一些善意的谎言。”
    “……”
    顾晏洲听完她的胡诌后,并没有说话。
    阿树眨眨眼,心情十分忐忑。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今天发挥有点失常,说的话确实不太有道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但她是真的紧张和害怕啊啊啊啊!
    顾晏洲先是一副要对她“这样那样”的动作,接着又说什么要给她看真身。
    ——有什么好看的,要强迫她来一场人鱼play吗?
    阿树真的怕顾晏洲乱来,慌乱之下口不择言,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暴露到什么程度。
    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顾晏洲能忽略掉她是怎么知道他是鲛人这件事的。毕竟如果不是她后来觉醒了任务记忆,她也的的确确丝毫没有发现顾晏洲并非人类。
    除非……他真的发现她是任务者的身份了?
    顾晏洲忽然轻笑一声:“呵。”
    那只停留在女孩脖颈处的手,再次掐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刮过方才触碰之后还没完全消散的红痕,略显暧.昧的揉了两下。
    视线直直对上阿树的眼睛。
    两人仍保持着极近的距离,阿树抬起眼能清晰地透过镜片,看见顾晏洲的双眼。
    那双精致狭长的凤眼,瞳孔色泽妖异,显然是非人类的模样。
    顾晏洲面上神情似笑非笑,眸色暗沉,眼底压抑着一丝浓郁的红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疯狂。
    阿树心里一紧。
    “差点又被你骗过去了呢,晚晚。”顾晏洲勾着唇角。
    “我不得不承认,你哪怕撒谎的技术再差,却又偏偏像是有魔力似的,总是很轻易就让我放下戒心,沉溺到你编造的谎言里去。”
    阿树仍然试图挽救:“没……没有呀。”
    顾晏洲却不再听她狡辩。
    问道:“我到底该叫你顾晚晚,还是——”
    “君晚晚呢?”
    阿树乍一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脑子直接懵逼:“……啥?”
    作者有话要说:阿树:大哥,你走远了。
    我以为你在第五层,其实你压根就还停在大气层。
    害得我白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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