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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我最近太忙, 谭氏船业投资新航运公司的那件事竟然给忘了。今天股东和董事会都在说这事, 我也心烦意乱, 你对新航运公司的事情什么态度?”
这还是褚天星第一次针对一件事想都没想,先问秦时月的意见。看来他在美国焦头烂额,这么大的投资在他眼里都完全变成杂事, 要交给总经理处理了?
秦时月不假思索:“集团目前的现状就是资金紧张,是否投新公司还要看老板的意思。”
褚天凡的案子对公司上下正封锁保密, 其余股东都以为集团还有的是钱, 可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已经通过的事很难撤回。
“有件事我还是得嘱咐你几句。”褚天星意味深长,“你刚上任不久,也许不懂你究竟该履行什么样的职责。集团总经理这个位置的意义你明白吗?坐上这个位置, 集团也就等于是你的公司了。公司的命运在你手里,你要学着做决策, 学着担责任。今后我再问你什么问题, 你得拿出自己完整的意见来, 未来这些事情很大一部分都要由你决定, 慢慢习惯做一个老板,经营集团, 而不是给我打工。”
秦时月不敢多言:“老板说的是。”
褚天星要她替代的是叶一星,那也就是要把公司当成自己的生命一般的切身利益来对待,不能再充当老板的传声筒。虽然说话的勇气更大了些, 但心头的压力顿时也沉重极了。
“我是想问你对这事的看法。股东和董事们开了视频会议, 我听取了他们的意见。目前集团的业务确实需要物流的支持, 我们长期以来的瓶颈就是物流,应该多条腿走路。谭氏船业替咱们组建的天星物流一切手续已经齐全,如果投资到位,下个月就能投入使用。我和叶董的钱都投在里面,还有另外几名股东也投了钱,这些钱不能闲置浪费,集团有责任,需要给个说法。”
褚天星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老板。一般人面临巨额赔款一定会捂紧钱袋子,他这时候还能静下心来想投资的事,确实非一般人。
虽然秦时月知道谭家并非善类,他们就是来套钱的。
可被他们占了先机,这么多股东的钱已经被谭家套在航运公司里了,公司是集团的不管不行,让谭家得逞却又不甘心。
“目前我们手里没有闲钱,就算有也应该以跨境网商用钱为重,这家公司的投资可以想办法搪塞一阵。”
“搪塞不掉了,集团的信誉不能丢。先投一笔让他们安心,这个季度和上年度的回款和营收都怎么样?”褚天星道,“你得赶紧找钱,集团最近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秦时月真想反问一句“去哪儿找钱”,却一时哑口无言。既然褚天星让她承担起集团的担子,凡事不再问老板……那么集团总经理目前的任务就是找钱,她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总不能说不能胜任吧?
当打工的容易,当大老板,可真难啊。
她只会给公司挣钱,还不会像褚天星一样找钱,她还是年轻。
回到自己公司的办公室,助理已经办完她交代的事等在门口复命了:“老板,速升物流的叶总正好来了,我就把你吩咐的事情让叶总办了。她在会客室等你。”
叶一星恰巧来了,这让秦时月火急火燎的心头涌出一股清流。叶大小姐一向了解她亲爸爸,这情况应该问问她,也许她有办法变出钱来。
推开会客室的门,叶一星从沙发上立即起了身。
今天的叶大小姐比上次见面亲切了许多。她还能到公司来,说明集团分立之后,和父亲之间的嫌隙已经消解。秦时月虽然不知道老板和她到底谈了些什么,但能和她再一次这样融洽地面对面实在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叶一星也面露喜悦之色,看来两人的心思应该一样。像久别重逢一般,两个女孩互相抱了抱,心情暂时放松下来。
“我有件事……”两人刚坐下,却同时开口。
尴尬地笑了笑,又同时说:“你先说。”
看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事。叶一星还是先开了口,毕竟她要求秦时月的事情更难办些。
“秦小姐,天凡的事情我爸爸说已经告诉你了。现在爸爸在美国,还没有找到能为天凡辩护的律师。愿意接他案子的人都要送天凡坐牢,要求的费用还都是天价,有的只比那个赔偿金低一点点……这样下去天凡的前途就毁了。集团也有可能陷入困境。家族的产业我了解,我们家虽然有资产,但是并没有那么多闲钱,要赔钱就只能把公司的一部分卖了,那跟破产没分别。”
秦时月倒吸一口气:破产?她还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她以往站在集团员工的位置上,想当然地把集团的资产等同于集团的钱。殊不知资产变现才能变成钱。
褚天星了解亲戚们的资金情况,真的要赔钱,短时间内是凑不出来的,除非将集团资产抵押变卖。
天星伟业就好比那住着豪宅、账上却没几个钱的富人,要赔钱只能卖掉房子,卖了房子就没得住了。现在速升物流还分立出了集团,大房子变了小房子。
如果再行变卖,公司都没有了,要钱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固若金汤的偌大一个家,竟真的能被一个不起眼的败家子轻而易举给拆了。
“爸爸已经束手无策,但是他的律师说要尽快找人处理这个案子,哪怕拖一拖时间也好,给我们一些转圜的余地。”
“是……”秦时月也同意她的观点,立即点了点头。
“之前不让你告诉任何人,是因为不想让夏家有机会知道。但现在我们的婚事已经被爸爸知晓……文真还买了集团的股份,这事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叶一星微一皱眉,“他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eric接手天凡的案子。”
秦时月目瞪口呆。这可是褚天星要求必胜的官司,那么多名律师都不接,她家任瑛能行吗?
叶一星连忙说起了软话:“爸爸再三嘱咐我说既然是自己人处理的,输了也没关系。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天凡去坐牢。”
既然要自己人去处理,那肯定就不能收天价,但也不能要求这官司一定打赢,这已经是褚天星的最后一张保底牌。
那天在董事长会客室,褚天星对女儿最后说的一番话是一个不情之请。
“星星,爸爸还有一件事要求你。求你救救天凡,救救公司吧……”
“天凡……天凡他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
看到女儿脸上惊慌担忧的表情,褚天星略放了点心,她对亲弟弟还是有些感情的:“天凡签了一份附有天价赔偿金和违约金的合同,两亿两千万美金。支付令寄到咱们公司来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美国为他周旋,可没有人能以正常的律师费接下这个案子,这件事都怪爸爸,对他过于轻信了。”
曾经在美国留学的叶一星神色大变,两亿多美金,支付令……她当然知道是个什么概念!
别看叶一星在天星伟业时间不久,她从小在集团长大,对集团资产自然是数如家珍。天星伟业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集团是没有闲钱的。要赔这笔钱除非把公司产业的一部分变卖抵押,但那会使企业遭受重创,天凡这是要用一张白纸几个字就掏了褚家的家底。
叶一星也惊呆了。她对褚天凡本无恨意,毕竟那是她弟弟,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他那么包容,对自己如此苛刻。
“你爸爸也不是偏疼天凡,而是一直愧对于他。你是家族继承人,未来你对他,对整个家也有责任,不论天凡如何混账,你都得给他兜着。”
这话倒是和夏文真说的差不多意思。自从褚天星把长女扶上了继承人之位,也就把她置于了严酷的境地,任何好处都要优先家族,任何困难都要放在肩头。也许她会觉得委屈,但总有一日她足够成熟,成熟到可以把这份委屈咽下去,化成心头的责任。
想要坐稳这个位置,首先要先变成一个强者。
“可我在这方面也没什么本事,我、我怎么才能救天凡和公司啊?要不然,我出点钱吧,说服我妈妈也出点钱。”叶一星慌了。
褚天星着急道:“闺女呀,你的钱跟家里的钱有什么两样,不还都是你爸给的吗?爸爸知道你也没办法,毕竟你爸都束手无策了。但你还有文真啊……”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文真?早点让他帮忙想办法,也许可以早点解决。”
“嗨。”褚天星若无其事地叹气,“家丑不可外扬,我怕告诉他们夏家,夏家就不肯娶你了!”
叶一星有些恼了,皱眉道:“爸爸!文真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那天刚来找过您,您本来也可以早点说的呀。”
“他那天不是来买股份的吗!”褚天星把一只手背放在一只手掌上一拍,道理顿时明明白白,“他成了集团实际的股东,集团亏损还是盈利牵涉到他切身利益。我说了,他当场后悔怎么办?那个合同当天还没生效呢!更何况只有成了集团股东,办事才能尽心尽力……”
“爸爸……!”叶一星脸一黑,顿时有点后悔又一次认了这个爸。
没她爸这么在不要脸上善做文章,天星伟业也发展不到这么大。多少次公司在悬崖上面走钢丝,都是她爸爸扔脸皮救回来的,她不在集团的这段时间家族内部水深火热,现在不能怪褚天星故技重施,他确实不能再顾及这张老脸了。
“星星,你别怪爸爸。这是危急存亡之秋,爸爸肩上背着这么多人的饭碗,手里握着这么多家公司,我不能倒,公司不能倒。哪怕事后很多人会怪我恨我,但我必须心如明镜,究竟要以什么事为最重。”
叶一星哑然。没有坐在父亲的位置上,是不会明白他被多么辛辣沉重的使命感鞭策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夏文真或许会明白,但自己尚且一知半解。
“……除了出钱外,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公司和天凡?”叶一星如今也只得接受爸爸的思路,“美国那边没有人处理天凡的案子,事情就会变得很被动。这官司一点也没有打赢的余地了吗?公司非得赔钱不可?”
褚天星担忧道:“我起先要求保住公司,可愿意接的律师都给我开天价,开价最低的就是那个路瑞明,但他一张嘴就要八千万美金。八千万,这是要了你爸爸的老命啊!你爸爸虽然不懂法,但懂人。他那个人满脑子的虚无缥缈,太浮,不像个靠得住的。”
“就算掏八千万打官司,也比付了赔偿款要好啊。”叶一星拎得清,这八千万家里还是勉强拿得出的。
“可他们还要送天凡去坐牢。天凡怎么能坐牢呢?你弟弟一旦坐牢,他这辈子也就毁了,家族也颜面无存!”褚天星痛心疾首。叶一星虽然不明白送天凡坐牢是什么玄机,但她知道公司和天凡至少需要有一方承担责任,如果不赔或者少赔,天凡就要担上罪名……
“如你所说,官司没有人打终究会变得被动,咱们家只能背水一战了。输赢全靠赌,但是天凡坐牢绝对不行。”褚天星断然道。
叶一星心焦之余,只得点头认命:“您说得是。那还是赶紧为天凡聘请一位律师,处理一下诉讼事宜吧。”
“现在我只希望天凡不要坐牢,公司能少花点钱,渡过难关。我听说文真的法律顾问是小秦的家属,他也是美国律师。这是自己人,你去替我问问,能不能让他以正常的费用帮天凡辩护,输赢无所谓,只要求天凡不坐牢,尽力就好。”
叶一星也知道别的律师都要天价律师费,这官司肯定很难打,多半是谁也不愿意接手的烂摊子。不容易打好不说,打输了还会影响律师本人和团队的名誉,大家都是朋友,她这是要给任瑛出难题。
不过既然不在意输赢,为了弟弟,也只有勉强张这个嘴了。
“……好吧,我去和秦小姐说……也和文真商量商量。”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见女儿应允,褚天星终于安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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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为公司找到钱,还替任瑛揽了个事。秦时月无精打采回到了家,从金钻所张金钻那里回来的任瑛已经先一步为她做好了晚饭。
他从厨房里出来正在擦手,看见秦时月一脸阴沉,脸上有些惊讶:“怎么了?”
“没事。”秦时月把包卸了,又换了鞋,双目无神坐在餐桌边,“公司的事让人心烦。”
秦时月最近为了工作都没回家。
白天在董事长会议室门外受到的刁难与嘲讽还萦绕在耳边,董事长命令的事还悬在心头,连日来巨大的压力甚至要把她压垮,多亏了近几日他在身边,总能让她宽心。
她很需要安慰和诉说。但是一张嘴,叶一星委托的那件事又涌到了喉咙口,她生怕因为自己的事而为难到他。
见秦时月什么也不说脸色又难看,任瑛把手伸向了她的额头。手指有点凉,秦时月把他的手拿下来,攥到胸前:“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是你们老板那个儿子的案子吗?”他的回答令人意外,“夏总已经跟我说了。”
秦时月见他神色如常,稍稍安下了心:“夏总也来委托你了?这个官司好打吗?”
任瑛默默拿起雪白的餐布垫手,打开餐桌上的砂锅锅盖,稳稳地替她盛了一碗汤。
“还可以,尽力吧。”
见他始终平静如水,她才心下释然。
心中稍松快了一点,面前汤碗里传出来的香味才让她的胃开始蠢蠢欲动。她这才发觉自己喝了一天的咖啡,竟然没吃下一口饭。
“这案子很着急,我明天一早就得回美国。吃完饭你先好好休息吧。”
她虽然有些许失望,却只好无奈地点了头。他们相聚短暂,温存了没有多久,他就又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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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加班睡在公司,秦时月疲惫非常,吃过晚饭后简单洗洗便上床睡下。这一觉睡得很累,这夜又格外漫长。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她伸出手还是摸得到身边冰凉的床铺,但极度疲倦的身体却不容得她清醒过来。
秦时月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人,却总是摸到了一片虚空。
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气息靠近,温热而急促的呼吸似乎就在耳边。
夜半时分他突然心血来潮一样主动想要亲近,这样的情况似乎也有。她闭着眼睛伸手将他环住,温柔的吻落在唇间,呼吸加快且越来越深。
有一些清凉的薄荷味。
她投入,但身体像沉在温水之中一样疲倦,将仅有的一点意识在此处停留。他总是喜欢这样,偶尔在亲热时弄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多久他才停下来,靠在她的肩窝里调整了呼吸。
朦胧中依稀感到他离开了,并不在身边。勉力睁开眼,见任瑛果然不在,他在工作台。
工作台边的一圈光晕将他的侧颜清晰地勾勒出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坐着,双眼直视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那张桌,似乎在凝思着什么。
也许是看到他在,她就格外安心,在那一团光晕融化在眼中之时,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
等她从床上坐起来,感到一身的倦怠被充足的睡眠带走,房间恢复了整齐洁净,他已经悄悄走了。
任瑛要赶清晨的飞机回美国。房间里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这香味令她很快头脑清醒。早餐已经放在桌上盖好,咖啡机开着,洗干净的咖啡杯放在机器下面。
一切都有着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从她刚刚住进这座房子时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总是安静又有条不紊地做好一切。可从前她每次起床收到的都是小小的幸福,因为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但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房间里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清,他走时似乎又带走了什么。
就像他当初分别时一样。
这种气息令她有些忧心,也有些怅然若失。她尽力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心灵感应,千万不要把最近的倒霉事都带到自己生活中来,成天疑神疑鬼。
秦时月一把掀开被子起了床,洗漱后打开窗户。春日的阳光很温柔,但今天却有些雾蒙蒙的感觉。
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财务发来的邮件,告诉她公司有了一大笔收益项,是去年大牌联名活动的回款。
这个大牌联名活动除了天星网商和他们自己的门店负责运营外,还在与品牌方有合作的商城做了限时活动,这完全就是托品牌方的福。这次合作的账期长达半年,当然营收也是可观的,秦时月本没指望在这时候回款,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想到提前收回了这笔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秦时月马上打电话给财务,要求她把这笔钱封好,有任何开支都不许花。
褚天星正让她找钱的时候正巧有了一大笔进项。这钱当然要留着救集团的火,绝不可让谭家骗去。还没高兴两分钟,她的电话又一次响了,是路瑞明打来的。
“秦小姐,我今早查了查公司的账,发现进了一大笔收益项。”
这个路瑞明,十分可恶!竟然利用法律顾问的身份监控自己的公司进账。秦时月刚刚飘起来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
“收益项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秦时月放下筷子,喝起了桌上的豆浆。路瑞明浅笑一声:“谭先生和天星伟业合作的航运公司正需要投资,这是董事会和股东大会请示过董事长的。我特地问过董事长,他说钱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总经理。”
褚天星是说了准备批些钱给新航运公司,但也说了要秦时月自己学着决策。褚天凡的案子急需用钱,这钱是辛苦挣出来的,秦时月本就舍不得,路瑞明这么阴险,她还就是不想给了。
路瑞明还算聪明,他冷眼旁观,通过子公司的概况大致摸清楚了天星伟业近一年来的财务状况。
“我本来担心集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董事长才一拖再拖的。结果现在windsor进账这么一大笔收益项,说明集团一直在赚钱,并不是没有钱投资。如果分期投的话,这笔钱就足够公司运转起来了。股东们已经和谭先生商量过,一个月之内这家公司就必须投入运营,他们准备在近期办个签约仪式,敦促这件事马上落地。”
这些股东和董事是以为自己了不起吗?当初叶一星做集团副总经理时他们便处处钳制,架空公司高管行使自己的私意,如今又联合谭家,对她故技重施。但他们打错了算盘,她可不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叶一星。
秦时月心中懊恼,把杯子一撂,沉声道:“集团的钱每一笔都有每一笔的去处,请您不要用自己的揣测为公司的收益谋出路,别忘了您的身份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而不是投资专家,这笔钱怎么用由我这个老板决定。钱早就有了别的用途,无须再和我谈判了。”
“什么用途啊,秦小姐。您说的是董事长公子为美国跨境网商制造的那笔巨额赔款吗?”
路瑞明优雅动听的声音几乎将她脑海中的什么屏障突然打破了,满地的碎片刺痛了她的神经。
“我不得不教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件事集团上下早晚都会知道,一旦牵动家族股东的切身利益,他们自然会齐心合力。你只需要听股东们的话,跟他们站在一起做你该做的事,一切当然有别人替你顶着。要是不识时务,非要和股东们作对,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也许明天、后天……你就已经出局了。”
秦时月可没准备被路瑞明这悠扬的靡靡之音给骗服。她早就了解这些褚氏族人的贪婪脾性,集团上下要是知道了巨额赔款的事,绝不会拿出肉来挽救公司,只会作鸟兽散,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怎么做人也需要他来教,他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帮谭家骗钱的帮凶吗?褚天星扶她上位本就是让她钳制家族势力,她要是为了明哲保身倒戈向褚氏家族,做家族的傀儡,那还不如现在就出局。
“好啊,路先生,我倒要看看你明天后天如何让我从这天星伟业彻底出局。”
路瑞明轻蔑地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出局的姿势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要不要提前听听?”
“愿闻其详。”秦时月同样轻蔑地扬起了嘴角。
这是个不信邪的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路瑞明望着高级酒吧外雾蒙蒙的天色,俯瞰着银钻广场下方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的城市街景,终于有了种站在云端的神眺望人世的心境。
他一早就在天星伟业布下的局,就等如今收网的一刻了。
路瑞明从刚喝过特调酒,有些发紧的喉咙里挤出一丝笑意:“这么精彩的演绎,当然要当面进行了。你要是感兴趣,就到银钻广场来,听我给你娓娓道来——如果你现在还住在国兴路的话。”
“承蒙您的关心,我还住在国兴路。只不过我们夫妻对这小房子已经不太满意了,刚在美国买了栋大的。”
秦时月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完,感觉耳边似乎听到了路瑞明磨牙的喀喀声,真是令人惬意。
他的声音果然变冷了:“十五分钟后,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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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神探肉鳗威风上线了,喜欢神探的来查收你们的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