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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祭祀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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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肃一听孔明这样说,就留了下来,问:“你还有什么希望?”
    诸葛亮:“希望就在于子敬肯帮忙。”
    鲁肃问:“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但请开口,凡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尽力而为。”
    诸葛亮说:“烦子敬借给我战船二十条,每条船上需军士三十,船上皆用青布为幔,各安放稻草人上千,分布于战船两侧,我自有妙用,包管第三日造出十万支箭,只不过……”
    鲁肃问:“只不过什么?”
    孔明郑重强调:“只不过希望子敬千万别把此事告诉公谨,他要是知道此事,我的计谋就会失败。”
    鲁肃说:“我一定帮你借二十条战船,每条船上安放军士三十,每条船上皆用青布为幔,各束稻草人千余,分布在战船两边,决不将此事告诉周都督。”
    孔明向鲁肃拱手,说:“谢谢。”
    鲁肃辞别孔明,退出小船,回到周瑜帐中,向周瑜备述孔明悠闲自得之意,但是对他叮嘱自己的事,绝口不提。
    周瑜大惑不解,说:“造箭须用箭竹、簇头、翎毛、胶漆等物,孔明不曾找你要这些?”
    鲁肃说:“不曾,他只是在喝酒,好像有把握完成都督交给他的任务。”
    周瑜又大惑又大惊,说:“子敬,麻烦你再去孔明身边打探,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鲁肃应诺,第二天,他瞒着周瑜,为诸葛亮准备了二十艘战船,并依诸葛亮之言,在船上安置好稻草人,用青幔遮住稻草人。
    然后,他又依周瑜之言,去找孔明。
    孔明还睡在船上。
    鲁肃上船去推醒了他。
    孔明一见又是鲁肃,说:“你来了,我交托给你的事,你办好了没有,你没把我交托给你的事告诉周都督吧?”
    鲁肃说:“你托我的事,我怎能不办好?你放心,全办好了,我在周都督面前,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孔明说:“这就好,造出十万支箭,吾无忧矣。”
    鲁肃说:“先生快带我去看你如何造箭。”
    孔明整理好衣衫巾绩,和鲁肃一起下船,到了岸上的工棚里。
    工棚不大,里面已聚齐了造箭的工匠,工匠数目也不多,共五十名,这五十名工匠既像不紧不慢地造箭,又像是在玩耍。
    鲁肃和孔明在工棚里巡视了一圈。
    孔明看着造箭师们,说:“大家要精诚合作,同心协力,造出十万支箭,不要辜负周都督的厚望。”
    一名工匠站出来问:“要多少天造出十万支箭?”
    孔明回答:“三天。”
    工匠们听了,全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三日造出十万支箭,孔明先生,你是不是说错了,是三十日吧?”
    孔明说:“没错,就是三日,不是三十日,只要大家努力,大家在三日内完成任务没问题。”
    那名工匠说:“孔明先生,你以为造箭像栽树这么简单,这箭需要削木为杆,锻铁为头,还要在尾部粘上翎羽,我等五十人就是在三天内栽树也栽不了十万棵,更别说造出十万支箭了。”
    其他工匠也随声附和。
    鲁肃对孔明说:“你这不是刁难人家吗?”
    孔明摇着羽扇,说:“我既然已夸下海口,立下军令状,就承担一切后果,大家尽力而为好了,不要急,也不要怕,反正造不出来,又不要你们的命。”
    工匠们问:“我等完不成任务,你是不是照发工钱?”
    孔明说:“少不了你们一分钱。”
    又一名工匠说:“造箭是大事,神在天上监督,以往我等每逢开工之日,先要摆酒祭祀箭神。不知孔明先生是不是允许此规矩存在?”
    孔明说:“中午摆酒,我和大家一起祭祀箭神。”
    到了中午,在工棚外面,几张桌子一拼凑,合成一座祭坛,祭坛上陈列一鼎,鼎中燃放檀香,檀香袅袅飘升,鼎前排好了酒肉果品,祭祀箭神的仪式即将开始。
    孔明邀请鲁肃入坐,然后举起一杯酒,浇在一根箭杆上,说:“祭祀箭神仪式开始。”
    五十名工匠一听,便在诸葛亮的指导下,围着一只火盆,跳起诡秘的舞蹈,每人的双手向天空结印。
    一支箭戮着一团红焰,从孔明手中射出,飞向天空,其寓意不言而喻,即是从天上请箭神下凡。
    祭台上升起蓝烟,工匠们跳着大神,嘴里念着神秘得令人莫名其妙的巫咒,他们中间的火盆窜出的火更高更猛。
    鲁肃看得一愣一愣,简直哭笑不得,这世上哪有箭神?孔明居然不叫工匠们造箭,反而叫工匠们装神弄鬼?装神弄鬼能弄出十万支箭,简直是浪费时间。
    祭祀仪式到了高潮,孔明又举起一杯酒,浇到那一根箭杆上,然后拉长声音,念诵祭文:
    “圣哉箭神!上能圆天,下连方地,串连五湖四海,一箭神威,划地成河,历万古而扬波,足令龙王、海仙,江妃、河伯,湖母惊艳。盖天下英雄,莫不崇拜箭神也,战也罢,守也罢,皆不离神箭,人间阴阳混乱,明暗不分,大雾忽至,则隐南山之豹,迷北海之鱼,然而箭神一怒,一箭射之,则云消雾散,天地一清,鲸鱼出水,蛟龙腾波,战船千艘,历历分明,虽大禹之智,不能比神箭也,圣哉箭神。”
    当孔明念完祭词,则宣布开席,孔明邀请鲁肃上坐,工匠们一起入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骂娘,不知不觉,皆喝得颠颠倒倒,哪里还有心情造箭,这一天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在酒席上,孔明向鲁肃一杯一杯敬酒,自己也拚命喝酒,不觉酩酊大醉。
    鲁肃保持着理智,没有喝酒至醉,黄昏时,扶孔明上船休息,然后从船上退出,望了望天色,说:“孔明,第一天过去了,你还剩下两天,两天造不出箭来,你好自为之吧。”
    他自言自语着,回到岸上,返回到周瑜处,向周瑜禀明这一天的见闻。
    周瑜听了,又喜又惊,高兴的是孔明耽误了一天,更不可能完成任务了,惊惧的是他怀疑孔明在用计谋,孔明的计谋一向高深莫测,他也许在装醉卖傻蒙蔽自己,好实现他的计谋。
    一想至此,他又对鲁肃说:“你明天再去探,看看孔明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第二日,鲁肃又去见孔明,孔明宿酒未醒,鲁肃叫唤他,他也不醒,鲁肃又跑到工棚里察看,工匠们或祭祀箭神,或闭目养神,没人开工干活。
    鲁肃问工匠们何以如此,工匠们回答,孔明叫他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鲁肃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去向周瑜复命。
    周瑜一听鲁肃的汇报,不寒而栗,恐惧得浑身颤抖,感到一阵阴气袭击自己,这种阴气来自孔明神秘诡异的计谋,他阴沉着脸说:“孔明根本没喝醉,是故意蒙蔽我等。”
    鲁肃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瑜说:“答案岂非很明显?说明他胸有成竹,他既然胸有成竹,说明他一定能用计谋造出十万支箭。”
    鲁肃问:“现在距离交箭日只剩下一天了,都督以为孔明会用什么计谋在一天内造出十万支箭?”
    周瑜说:“这正是他可怕之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地方,你明天再去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用什么计谋在一天内不用工匠就能造出十万支箭?”
    鲁肃比周瑜更奇怪,明天是孔明交箭的最后一天,他当然要去看一看孔明究竟如何交出十万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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