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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鸣凤说完,与崔吟吟双势一礼,道了声打扰,在掌柜一个劲儿的道谢,与一众房客歌功颂德声中,转身朝屋外走去。
到得门前,自有客栈伙计牵了二人坐骑前来,交于二人手中,二人道了声谢,翻身上马,不再唠叨,依着那掌柜所指方向,头也不回,朝那半里坡疾驰而去,暂且不说。
单说,云鸣凤二人走后,心怀鬼胎的各个房客亦相继找了借口,退房的退房,借口出去板办事儿的亦不在少数,纷纷离去。
那掌柜一看,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将心比心,换了自己自亦不会趟这浑水,相比之下,倒是云鸣凤夫妇这种侠义之士,实是令人尊敬。
一想至此,在左邻右舍一片诧异不解的眼光中,吩咐店中伙计,依着云鸣凤临去吩咐,将云梯重新架了,院中弄乱,残破瓦片撒了一院,自己则坐于堂内,唉声叹气,长吁短叹,紧张不已。
他这倒也不是作伪,云鸣凤吩咐如此,叫他不须紧张,只须做做样子即可,可他内心偏是静不下来,总是不期然紧张无比,也不知云鸣凤临去所说,是否管用。
功夫不大,那些伙计正自满腹牢骚,却也是没有半点儿办法,只能卖力地将自己等人先前一番忙碌,刻意弄乱的院落,重新归置,打扫的打扫,洒水的洒水,忙得不亦乐乎。
便在这时,十余骑健马前赴后继,呼啸着绝尘而来,眼见转瞬便至。
本来还在伸头探脑,好奇张望的左邻右里,纷纷吓得缩起了头,迅速回了自己家中,将屋门死死反锁,加了重物抵挡,兀自还不放心,纷纷屏气减息,唯恐弄出声响来,惊了强人,殃及自身。
那掌柜亦是一惊,心道终是来了,到得这时,他心中反倒不复之前那般害怕,平心静气,想着云鸣凤临去之时,附耳说那句话,心中不断念叨,反复自说,当真是怕自己一慌,便即忘了似的。
十余骑飞驰,掀起一路尘灰,飘然而至,院中伙计见了这架势,纷纷丢了手中物件,满脸恐惧,缓缓退入客栈。
这十余骑一到,不由分说分出十个人来,将客栈团团围了,余下七人,纷纷勒马,趾高气昂,缓缓逼近院中,当中浓眉大眼,高大魁梧两老者,正是闫氏兄弟。
“兀那掌柜,死过来回话,老子问你,住在你家客栈的那对年轻男女,此时何在?”老二闫青松不待停身,迫不及待地马鞭一指,嗡声嗡气,颐气指使道。
“回这位爷的话,那位小爷天明已自离去,此刻已不在小老儿客栈,还望爷明鉴!”那掌柜眼见这阵势,哪还敢自在客栈坐着,早已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自客栈内抢出,哆嗦回道。
“哦?有这般巧?老子们一到,他便先老子们一步走了?给我搜!”老大闫青树自是不信,骂骂咧咧,挥手喝道。
“这位爷不信,小老儿也没办法,真是走了,便是借小老儿千万个胆,小老儿也不敢欺骗各位爷啊!”掌柜一听,带着哭腔,恭敬回道。
他这副模样,余下五个教徒自是不管,得了闫青树命令,皆是不由分说,翻身下马,蜂拥抢入客栈。紧接着,便是一阵阵“乒乓”声传出,那掌柜听了,虽心中肉疼不已,却也不敢吭哧一声。
少时,进入内堂前去搜寻的五人,先后自客栈奔出,各人皆是手中拎得满满当当,烧制好的鸡鸭鱼肉,汁水横流,窖藏酒水,一应俱全,屁颠屁颠,乐乐呵呵回报,客栈之中确实不见云崔二人。
“咦?这倒是奇了,小贼如此精明?知道老子们要来寻他?当真提前跑了?”老二闫青松于这些全作不见,一声惊咦,大是不解,满脸不可思议道。
“当不至于,只怕那小贼急于赶路也是有的……你、你,你们两个过来,我且问你们,昨夜探视,可有惊了那小贼?”老大闫青树倒是精明,接了他兄弟话,说至一半,好似想到了什么,手指昨夜探视二人,厉声喝问道。
那二人一听,皆是面色大变,原来他二人昨夜逃脱,翻身进了一家农户后院,藏身于柴房之中,屏气减息,避过云鸣凤搜查。
过了许久,耳听外面已没了动静,确定云鸣凤已然离去,这才慌乱爬出,慌不择路,如丧家之犬般逃了回去。
这二人逃回,自是绝口不提被发现一事,只说探得真切,那贼子便是在那客栈之中。二闫听了,好是将他二人夸了一通,命他二人下去,抓紧时间,好生歇息,天明随他兄弟自去围剿,擒了那小贼。
二人此刻表情,便是再傻之人也不难猜出,二闫又如何不知,那闫青树先前灵机一动,厉声一喝,实则是看了这院中,掌柜依云鸣凤之意,所做的一番布置与掌柜那一脸委屈的表情,不似有假。
哪知一猜便准,当下再无不信之意,瞪了那二人一眼,恨声说道:“哼!谁他妈的给得你们狗胆,竟然愚弄老子,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老子恨不得现下就扒了你们的皮,不知死活的东西,回头再找你们算账,混账!”
“不错!耽搁了大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于你,该死的玩意儿!”闫青松亦是恼怒成羞,劈头盖脸骂向那二人。
他兄弟二人这番喝骂,直将这二人吓得半死,战战兢兢,知晓他二人脾气,是说到做到,心中一个劲儿的相互怪罪,却是连半声也不敢吭,心中可劲的祷告,菩萨保佑,只希望云鸣凤二人尚未走远,事情还有补救。
“掌柜莫怕,我问你话,好生回答,自是不会为难于你,我且问你,可知那一对男女朝哪里去了?走时可有留下什么话来?”
老大闫青树心机远胜闫青松,喝完那两个手下,忙换了副嘴脸,和颜悦色,不动声色地威胁着说道。
“回……回这位爷的话,小老儿自是不……不敢有所隐瞒,那位小爷朝……朝北去了,临行前……是留了一句话,小……小老儿……,只是这话,太是大不敬了,小老儿实在是不敢说。”
那掌柜听了他二人喝骂属下的话,已自吓得腿软,眼见闫青树突然换了副嘴脸,更是害怕,他开得客栈,整日逢场作戏,与形形色色人打交道,虽未出得远门,可武林中有关一些恶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喜怒无常,动则杀人无数,自是听了不少。
眼见闫青树说的这般轻松,自是知晓其中厉害,他心中害怕已极,自知一个应付不好,自己一家老小,说不得就此便没了活命。
然那位爷既然问了,自己也只好好生回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是以,心中思量,如何才能措辞妥当,哆哆嗦嗦,极尽小心应道。
“哦?果真有言留下?快快道来!”闫青树一听,催促道。
他知云鸣凤既已为手下所惊,匆匆离去,自是会算准自己等人,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追来,以云鸣凤先前杀那一十五手法,自不是怕了,说不上有什么阴谋。
他心机颇重,以己度人,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一层,是以出言试探。
“小老儿实是不敢说,那半里坡离此三十里地,各位爷一去便知,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吧。”掌柜见他催促,越发害怕,唯恐他听了暴起杀人,几欲央求地说道。
“咄!你这老儿,好不招人厌烦,叫你说,你便说来,再有推辞,惹恼了老子,一把火将你这破客栈烧了,再将你全家杀了,看你说还是不说。”闫青松哪有闫青树那般沉府,听了掌柜推脱之言,再也不耐,大呼小叫道。
“二弟住口!休得无礼!掌柜但说无妨,说了不怪罪于你,便是不怪,说吧,莫要耽搁了我等大事,我这兄弟脾气不好,你也知晓,嘿嘿……”闫青树道。
掌柜一听,只吓得半死,颤抖着抹了把汗,这才将心一横,将云鸣凤附耳说的那句话快速道了出来:
“那位小爷说的是,一群獐头鼠目,见不得光的耗子,来了再多,小爷也是不惧,你与他说,半里坡小爷候他一时半刻,有胆便来,小爷管保是有一个杀一个,若是无胆,趁早滚回去,省得小爷麻烦……”
“去你奶奶的!气煞我也!好狂的小贼,不杀了你,难解我恨!老大,还呆在这作甚?”闫青松一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不待他说完,甩手一鞭,“啪”的一声,将正在转叙的客栈掌柜抽翻在地,拨转马头,狂呼着疾驰而出。
“不错!何止是太狂妄,简直就是狂妄无边!都傻逼站着干嘛?还不去追?”闫青树亦是气得不轻,冲一众手下一阵喝骂,亦是拨转马头,再也无心寻那掌柜麻烦,紧随他兄弟绝尘而去。
那掌柜吃了这一鞭,眼见贼人瞬间走了个没影,长吁口气,瘫倒在地,心中对云鸣凤是佩服的无已为加,暗道这小爷当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