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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秘而不露调阴阳,旷古无两刀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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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坐于驺吾上的温戾问道,他应陈狱的要求沿途顺路去查看其家的近况,不过见陈狱如释重负的脸色,他的亲人应该没出意外。
    “裘楹由我母亲与小妹照顾,走吧。”陈狱点点头,他此时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小妹陈纤还算机灵,觉得时机不对,便带着老母亲进了贮藏粮食的地窖,硬是撑过了几日,方才陈狱于窖口敲地门,也着实费了一番口舌。
    “其实你大可不必跟我一起,你有家人,而我,孤家寡人。”温戾玩笑道,但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陈狱摇摇头:“走吧。”
    温戾低头不作声。两人现在,只有一条命。
    日头渐落,堂前小风吹得心暖。
    ……
    暗珠堂内此时张灯结彩,里外泛红,一派喜庆的景象,只是布置彩锻、备酒席乃至看守之人,皆是两眼无神的农民老妇,状貌热闹却无喧哗,上下透着诡异的气氛。
    但这丝毫不妨碍李谤神态兴奋地在外头指挥,如若旁边有“人”,看在眼里还会以为他才是这场婚礼的另一半主角。调配好大致的一切,大门进来一执剑少年,身着布衣,相貌平平,其名石蒙。
    李谤忙笑脸作揖:“恭迎……”
    “把这副嘴脸留到晚上吧,客人很多。”石蒙脚步没停,丢下一句便进了门。
    李谤笑脸一凝,显然对石蒙的态度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心头怨气撒在要来的“客人”身上:“嘿嘿,那一定要好好招待……”
    堂内,药房,经改造后用作新房,此时洪荣伟正耷拉着脑袋看着宁沾,眼神空洞,精神受了很大摧残。
    他活得好好的,只是矮了一截,两腿从膝盖被截断,伤口完好,这对擅长制药的暗珠堂人来说,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李谤没杀他,因为傻子李元虽愚笨,满嘴胡话不识人,却每天定要见了洪荣伟才能平静下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于是洪荣伟被安排看管宁沾,一来是残疾之人不再方便助人逃跑,二来……到了新婚之夜,也能安抚李元。
    宁沾呆坐着,长时段保持着一个姿势,浑浑噩噩,混混沌沌,也不知是醒是睡,脑内满是丑鬼掐住她时怒喊的“贱种”。
    门开,李谤手拿着红纸进来,是窗花,随意贴在了门墙上,然后径直走向药阁。
    “为什么?”宁沾突然冷声道,没有一丝活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洪荣伟?为什么要把你嫁给李元?镇中妖乱是谁的手笔?很多问题都需要问为什么,碰巧我也都知道答案,你想问哪一个?”李谤鼓弄着药格,不时从里头拿起一些抹捻,再细闻,似是要寻某种药材。
    “好吧,那故事就有得说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与兄长感情深厚,连他心中想得到的女子也要帮他弄来?”李谤突然问。
    宁沾不语。
    “其实我巴不得杀了他。”
    “我乃嫡系,论理论传统都该是我继承这万贯家财。凭什么,李元不过是个与青楼女所生的私生子,因为他根骨不错,能修仙,就该比我这血脉纯正之人更适合这个家位吗?他仗着自己有“能修仙”这块金字招牌,欺侮同辈,坏事做尽,仍不思悔改。而我,李谤,上私塾,各方打点关系,学治家,奔走阅经求教,我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给我母亲争口气!谁稀罕修那些破仙,温戾那小子说过的一句话很对,修仙不过是为了能当个的流氓罢了,你可以烧杀抢掠,却不用为此负责,因为你是仙人,百年难得一遇,万里挑一的仙人,活该比我们这些日降数百的平凡子弟来得高贵。”
    “李元天资甚高,有仙骨,我有一神妙法术,两人结合,能互转体质。他先与你洞房,再交予我,我便有了仙骨,到时自然会安然放了你。”李谤说话时脸上伴着邪笑,猥琐至极。
    宁沾听言不语,她自然知道只身逃出去绝无可能,绝望道:“为什么找我?”
    “为了救你。”
    “救我?”
    “你心里清楚我在说什么。”李谤停下手里动作:“没想到一个疯子的女儿居然会是鄢氏千金,啧啧,我受人所托要解去你体内的毒,至于怎么解……就是我说了算了。”
    他上前,弯下身看着宁沾姣好的面庞,笑道:“好歹我们二人也是兄弟,他给我仙骨,我便送他个良美春宵,你又能摆脱毒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嫁。”宁沾两手抱膝,低头道。
    “你会嫁的。”李谤看着宁沾惨淡的两眼,一字一顿道:“你母亲还在我手上。”
    “我母亲已经死了。”宁沾眼神躲闪。
    “呵呵。”李谤笑笑,起身离开前又道:“让你见一个人吧,到了晚上,你会想通的。”
    进门再来一女,宝髻瑶簪,锦衣华面,年龄不小却风韵犹存,只是神色恍惚,面容消瘦,张口第一句便是:
    “你见过我女儿吗?”
    ……
    入夜,暗珠堂不再暗,变得富丽明堂,红灯高挂,堂内大摆宴席,李谤执笔,在手中纸勾画着姓名,但凡有人登门入,便照名大喊:
    “琅桓萧氏,酒中剑仙,萧瑟。”
    “漆水纪氏,东殿首席“剑痴”纪天作,次席“鸳鸯”纪葳蕤,尾席“疯王”纪诞,北殿首席“逍遥客”纪鹏鹍,南殿次席“应龙”纪琅邪,南殿尾席“精钢”纪尧。”
    “锦琅镇,李青山,丑富,丑三花。”
    “嚯,这里是个树妖窝啊……”纪尧眼见着周遭的仆从,悄声道。纪琅邪挺了挺身上弓,同样小身回应:“方才路上遇见那名为萧瑟的剑客要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暂时先观望一会吧。”
    纪尧点点头,提起萧瑟,他看了看正在婚桌上大喝特喝的酒鬼,不免暗暗咋舌,狭路逢冤头也就算了,就在纪鹏鹍与纪天作剑拔弩张之时,这家伙两剑,如果算上拔剑的话,仅仅三剑,这名其貌不扬的剑客竟硬生生斩开了两人剑意形成的战团,他可不敢触了那人的霉头。
    纪尧看着满桌佳肴,尽是鸡鸭鱼肉,此地满是纪灵宗翘楚,自己不过是个小小尾席,哪里值得操心那么多事,干脆也学那萧瑟,做了第二个大快朵颐之人,也不顾这菜是否有毒。
    “人来了!”萧瑟正值畅饮之际,突然起身大喊,唬得众人按剑抚弓,以为有什么异变。
    “锦琅镇,大瞎,温戾。”门口传来李谤阴阳怪气又略带兴奋的怪叫。
    众人出。
    “你不能进。”萧瑟执剑挡在门口,再饮一杯,这丹沙谷实乃美酒,又能安神养气,只是吃了不醉,不合自己的口味。
    “我不管你是谁,给我让开,我带了解药。”温戾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时,但见来人不是树妖,也未贸然让驺吾进攻。
    “树毒能解,心毒可解不了。”萧瑟依旧不让。
    “进门可以,过我这关,哎,算了,喝酒太多身子骨不行,老了怕累,就让这小儿替我练练手吧。”
    纪天作出,拔剑。
    “我既不亲自出战,你也可以。喏,此地皆是四方青年才俊,你大可选,只是愿不愿意,就与我无关了。”
    “嘿,你平常不是和这纪天作不是很对头吗?怎么,不趁这个机会?”纪尧笑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纪鹏鹍。
    “我会在大比中堂堂正正击败他,殿门长老都不在,没意义。”纪鹏鹍冷笑。
    “你……算了……”纪尧看着纪琅邪,撇了撇嘴。纪琅邪怒:“我怎么就算了?”
    “三年前你被他一招直败的场面忘了?”
    纪琅邪红了脸,他怎会忘,那日他第一次参加四殿大比,意气风发,长弓几箭技惊四座,多战多捷,谁知遇到纪天作,一手细鸟剑千变万化,即使拉开距离,剑遇箭,他亦是三招之内完败。
    在旁看热闹的李谤一脸蔑笑:“怎么,那日打尤讦的气势怎么没了?”
    温戾:“如果你还是个人,不是什么树妖的话,我打你也会有当日的气势。”李谤闻言笑得更甚了,眼里闪过一丝绿光,但未出言反驳,他现在与温戾不在同一等级上,丝毫不在意,只是抱着双手准备看笑话。
    还是没人上前,纪天作准备收剑。
    “那我来。”打了个哈欠,推开一脸惊愕的纪琅邪,一人站到温戾面前。
    南殿尾席“精钢”纪尧,出战。
    纪鹏鹍一愣,这纪尧他虽不熟,听闻是不多时日前才进的尾席,使得一手短刀,刀法凛利,快准带狠,只是为人不严谨,满嘴调笑话,这样的人想要挑战心思缜密的首席纪天作,怕是在痴人说梦。温戾犯了迷糊,眼前这位面容清爽、精神干练,名为纪尧的青年,他并不认识,为何要帮自己?
    “精钢纪尧,请战剑痴。”纪尧也不多话,起臂,左手拔刀,两腿侧压,做了个冲杀的架势。纪天作再拔剑,细鸟轻鸣。
    萧瑟见状,吞酒复喷,出剑,剑网包住半空,两人在网内,众人在网外。
    高手过招,是不多话的,纪尧也心知这一点,因此也未拘泥于什么战节之礼,提刀就上,先挥手劈上十几刀,白芒刀波密麻着冲向眼前人,小招试探,被纪天作一剑劈开。纪尧可没傻乎乎地呆看着,一招秀完便蹬步直上,迅速拉近与敌人的距离,他使短刀,近身胜算大。
    纪天作迅速倒退,同时挥剑点地,气势磅礴的剑意阵阵注入厚地,再冲天,瞬间尘土飞扬,想教纪尧摸不透其方向。
    黄土如布,刀斩,裂帛,纪尧眼见撕开的土后不见人影,立刻正身提刀,直上劈,头也来不及抬。上天正欲下剑的纪天作侧身一闪,躲过,站在空中冷冷望着地面,而早已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相的纪尧笑了:“开胃菜毕,就该上大餐了吧。”
    语毕,细鸟大鸣,纪天作的剑也按捺不住纪尧的挑衅,嗡嗡作响。
    “鹰隼。”剑痴出剑,却是向上,虚虚可见一巨型猛禽,由剑意所化,悍飞戾天,骨劲而气猛,旋转间再携疾风扑下,尖唳滔滔。
    “正等着你呢。”纪尧轻笑,这招“鹰隼下天鸟”便是那日四殿大比击败纪琅邪的招式,今日他倒要试一试,刀出,落在半空再被其一把抓住,劲力向下压,刀短,其意尖。精钢入地,画圆牢,银白刀气于纪尧周身游转,纷飞似舞,长如线,圆牢上升,其名,鸟笼。
    鸟进了笼子,自然是肆意扑张飞打,直至筋疲力尽才发现无路可逃,逐渐被驯化,于是鸟湮灭,笼里便有了宠物。
    纪天作并未对此感到惊诧,天下之大,能人志士如此多,个中招式奇法想必更甚,自己要是左惊右讶,项上人头早被人摆作贡上品。于天下行走,莫过于见招拆招,没有正气卑劣之分,有应对之法便能得胜。这刀气所化“鸟笼”虽奇特,却无攻击性,纪天作稍加思考,便继续挥剑,夜空百鸣,鹰隼倾巢,他倒要看看,纪尧能划出多少鸟笼。
    鸟群来了,那就得要个更大的笼子。
    纪尧蹬步上天,短刀朝天,月朗气清,借来几片云,圈点勾画,似江美河畔的画阁大学士,一巨型大牢硬生生裹住了来袭的剑鸟群,谁能料想这薄薄的云雾竟有如此韧劲。
    座下看客皆咋舌,尤其是纪鹏鹍,此招“以器作画”他最为熟练,亦是最拿手的绝技之一,当然心知其难度之大,学习人需知行合一,意思真和,极难极易只在画面大小。今见纪尧的巨型鸟笼,画来是如此得心应手,心底不免震撼,此等人物竟只是尾席,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纪尧怎么不进攻啊?”纪琅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说他领教过“鹰隼下天鸟”的威力,纪尧也却是化解了,只是东殿剑痴可不止会这一招,“千变万化剑”可不是随意得来的称号。
    “刀是胜不了剑的。”
    座下客回头,只见一布衣少年抚剑倚门,也正观看着这场大战。纪鹏鹍笑笑,不可置否,他也是用剑的,自然心知,剑比刀长,直,正。
    剑网只是隔开了暗珠堂与天上的战场,并未阻断说话人的声音,此种论调自然是落了纪尧的耳朵,他也笑了,笑得灿烂,笑得不屑,抬头看着纪天作,兴奋道:“既然你我之战已经到了两器相争的地步,那我可不留手了。”
    话音刚落,纪天作胸膛窜出一柄短刀,绚烂血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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