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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病从口入,钱从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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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他的工具?”王朝云抓住冼耀文的肩膀呜咽道。
    冼耀文抚弄王朝云的秀发,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不用想,一切有我。”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冼耀文将手放在王朝云的翘臀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然后手抬起,稍稍用力拍了两记。
    “啊~嗯~”
    冼耀文收回翘臀上的手,捏住了王朝云的下巴,“你垂涎我的美色,并不无辜。”
    王朝云扭扭头,挣脱冼耀文的手,“高野君,是你勾引我的。”
    “勾引就是通奸,男女同罪,你不如说被我强奸,这样你就是无辜的。”
    “可以吗?”王朝云憋着笑意道。
    “可以。”冼耀文坐了起来,梳理一下头发,“我还有事,不陪你吃饭,下次陪你玩强奸游戏,你想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王朝云咯咯一笑,跟着起身为冼耀文宽衣。
    “高野君,我要不要离开这里?”
    “不着急,该走的时候,我会来接你。”脱掉上衣,冼耀文下床站到地上。
    王朝云跟上,替他脱掉裤子,少顷,两人一起进了卫生间。
    西门町。
    一间公共食堂。
    冼耀文手里攥着白米票,排在等候打饭的队伍里,在他前面站着梁赛珍。
    配给员动作挺麻利,没一会工夫就轮到梁赛珍,仅过五秒,轮到冼耀文。
    往打饭窗口递上白米票和搪瓷盘,配给员收走票,扎在发票钉上,另一只手拿着饭勺舀起一块米饭进搪瓷盘,稍后换个饭勺舀了一坨豆腐。
    冼耀文往挨着盛豆腐菜盆的两个菜盆瞄了一眼,一个盛着青菜,另一个盛着半荤,随即捧着搪瓷盘离开打饭口。
    同梁赛珍一道找了个角落的位子,从筷筒抽了筷子开吃。
    梁赛珍吃了一口蹙眉,“买米粮票和搪瓷盘的钱,够去馆子里点两个菜。”
    “吃不惯?”
    “好久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饭。”
    冼耀文送了一筷子饭进嘴里,咧嘴淡笑,“晚上请你吃大餐。”
    梁赛珍又扒拉一筷头的饭,边嫌弃边嚼动。
    见状,冼耀文说道:“瞧你的样子,昭南时期大概没有饿过肚子。”
    “怎么会没饿过,最长的一次五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梁赛珍幽怨道:“我能吃苦,却不会自讨苦吃。”
    “话不要这么说。”冼耀文指着搪瓷盘,“在台湾,这个饭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吃的,这里名义上服务军公教人员和低收入家庭,可你看看在吃饭的人有哪个像是活得艰难?”
    “冼先生你不用吃这里的‘上等饭’吧?”
    “不来这里吃一顿,又怎么知道饭菜的滋味。”冼耀文淡淡地说道:“青菜和半荤菜是不是出钱就可以买?”
    “好像要出示证件才能买。”
    “偷偷加钱呢?”
    “舍得花钱何必来这里吃。”
    “也是。”冼耀文颔首,“粮店的糙米现在什么价?”
    “昨天我去问过,一斤(台斤,600克)一块三,听说最近要涨价。”
    “一斤糙米能出多少精白米?”
    “不到13两,买糙米的人不舍得碾成精白米,只会碾成七分白,能出14两半。”
    “哦,说说黑市价。”
    “昨天糙米四块三,七分白四块九,美国面粉两块六,猪肉开价十四块,我还到十三块四,青菜开价一块七,我还到一块四。”
    “买的人多吗?”
    “米面买的人多,青菜买的人少,猪肉几乎没什么人买。”
    “普通成年人一个月米粮票的定量多少?”
    “15斤到18斤,但实际配给最多12斤,不够吃的,只能掺番薯、芋头,做番薯签饭。”
    “番薯,签饭?还是番薯签,饭?”
    “番薯签就是番薯干,条件好一点,放三成番薯签,不好的要放八九成,盛到碗里只有表面一层米饭,下面都是番薯签。”
    说着,梁赛珍轻轻哼唱,“沿村霍霍听刀声,腕底银丝细切成。范甑海苔同一饱,秋风底事忆莼羹。道光年间徐必观的诗,当下也是应景的。”
    “指着和尚骂秃驴不好,慎言。”冼耀文轻笑道。
    梁赛珍娇笑一声,筷头挑起几粒米饭往嘴里送。
    食讫。
    两人在边上找了一间小茶室,招牌楼外楼,应该是杭州人开的。
    进入店内,可以看见墙上明显处挂着老蒋的肖像,边上挂着苏式刺绣,大厅摆着七八张桌子,只有一张空桌,其他坐着人,一个戴着眼镜似教授的人正给大家说新闻。
    听上两句,说的是大陆新闻,风格似新华广播电台的稿子。
    在空桌前坐下,茶博士走了过来。
    “先生,喫啥个茶?龙井还是碧螺春?”
    “格里茶叶阿是地道货?”
    茶博士听出冼耀文不是杭州人,改用国语说道:“先生,台北的龙井没有漂洋货,都是福建茶和东洋静冈茶冒充,还是喫碧螺春,香港来的漂洋货。”
    “好,就喫碧螺春,点心有没有?”
    “有宁波油赞子、绍兴香糕。”
    “没了?”冼耀文看着边上一桌的五香豆问道。
    “没了。”
    冼耀文从五香豆上收回目光,看着茶博士说道:“五香豆可以有,米粮票和钞票都好说。”
    茶博士迟疑片刻,“先生稍等。”
    等茶的间隙,冼耀文再听几段口述新闻,说的是上海、羊城等地有不少国民党特务组织被破获,然后和台湾广播的“捷报喜人”进行对比,梳理个中真相。
    这年头,官方报导即真相,不信官方真相,非要探寻自己的真相,即为大逆不道,这位貌似教授肯定没女儿,即使有,也不会是亲生的,如若不然,不会急不可耐替自己女儿申请“妓女许可证”。
    很快,茶来,点心摆上,茶博士一声慢用,便离开凑到另一桌前,说着冼耀文听不懂的暗语。
    茶楼半分雅,九分半藏污纳垢,天下茶楼罕有无罪者,最轻也可治一个聚众赌博之罪,眼下这种特殊时期,茶楼多半同黑市紧密相连,茶客之间、茶客与茶博士之间互通紧俏物资的消息。
    未几,冼耀文收回耳朵,将五香豆碟往梁赛珍推了推。
    梁赛珍没有自作多情,闻弦歌而知雅意,捻起一颗五香豆剥壳。
    剥干净了放回碟子里。
    “你跟淑贞说一声,我可以支持她开茶艺馆,股份你和她谈,股份归我,分红归你。”
    梁赛珍愣了愣,“我要在台北长待?”
    “不用,你帮我发展几个可用之人,过些日子就可以回狮城。”
    “那分红?”
    “给你的辛苦费。”
    “谢谢。”
    “皇帝不差饿兵。”冼耀文摆了摆手,“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梁赛珍弯腰往前一凑,压低声音道:“做贸易的客人占到七成还多,其中八成做漂洋货,两成南北行,剩下三成不到的客人,七成做本省生意,三成杂七杂八。”
    说着,梁赛珍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冼耀文扫了一眼,看上面所写和自己所想差不离,便将纸条收了起来。
    “我会帮你弄几张美军俱乐部的红色临时证,后面几天你去美军俱乐部玩玩,不要主动和人搭讪,也不用关注美国人,你只需注意在里面活动的交际花,记下她们都做些什么,如果可能,记下名字。”
    “好。”
    正事说完,冼耀文提起茶壶将两个玻璃杯斟至七分满,捧杯浅呷一口,细品滋味,不算难喝,但离好喝有点远。
    叫过茶博士,让其将店里有的茶都泡上,少顷,桌上多了两壶茶,一壶龙井,一壶毛峰。
    龙井一眼假,明显的东洋烘焙工艺,和他在东洋喝的绿茶一样一样的;毛峰他不熟悉,看不出问题,但浅尝一口,熟悉的感觉就来了,茶汤鲜爽,略带一丝豆香,这不是安溪绿茶的特征么,感情是安溪毛峰啊。
    打量店内茶客的衣服,关注点放在领口、衣摆等边角,毛边和褶皱都不严重,更无浆洗次数过多的特征,再看脚上的鞋和漏出的袜子,也无败絮其内,可见日子还不差。
    观察了一遍,余光放在一个穿着最寒酸的茶客身上,半杯茶下肚,也不见此人有挠痒痒、扯裤头、袖口等小动作,可见平日里过得还算精细,身上打理得清清爽爽,家中应有余粮。
    结账时,龙井8元一壶,碧螺春10元,毛峰5元,宁波油赞子半斤米粮票,钞票1元,绍兴香糕1.5元,不用米粮票,五香豆2元。
    以最省钱的配置一壶毛峰加宁波油赞子来算,合计6元,约等于一个拥有稳定工作的人两天工资。
    大致来说,高端江浙茶叶在台湾是有市场的,趁着江浙人士家底还没掏空,可以搞一批赚上一波快钱。
    离开楼外楼,和梁赛珍暂时分别,在稍远的位置,冼耀文又进了一间茶室,对自己的想法进行应证。
    然后,让谢惠然接着转茶室。
    下午三点多,冼耀文来到延平南路26号,这里坐落着一栋洋楼,原是东洋营造商的事务所,前些日子被林葆诚买了下来,作为中华制衣在台北的办公场地。
    这栋洋楼有一个昵称石头厝,占地约逾155平米,仿欧洲文艺复兴式样建筑,采用木石混合构造。
    一楼为唭英里岸石条叠砌,构成古典式四柱三间石造拱廊骑楼,拱圈与拱圈交接处设置观音山石之柱帽石构件,作为承接石柱构造。骑楼保有木材拼组而成菱形几何图案的天花板。
    二楼及屋架均为木造,覆以马萨式屋顶,屋顶开三扇老虎窗,使立面有变化且可通风。内墙以石灰粉刷,天花板为印花铁皮天花。
    里外看了一圈,冼耀文这才叩开林葆诚办公室的大门。
    得到准许,推门而入,见到办公桌上摆满了布匹,林葆诚手里拿着一块有剪口布料在拉扯,试布料经纬线的强度。
    “葆诚。”
    “冼先生。”林葆诚欲站起相迎。
    “坐坐坐。”冼耀文虚按手,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捻起其中一块布搓了搓,“本地布质量怎么样?”
    “比香港布差一些,价格也贵一些。”林葆诚将手里的布递给冼耀文,“退浆这一步没做好,还有米汤残留。”
    冼耀文接过布块,对着灯光照了照,接着撕扯剪口,分别感受经线和纬线的强度,少顷,抽出一条经线、一条纬线放进嘴里咀嚼,感受其中滋味。
    “呸。”吐掉棉线,冼耀文说道:“经线是美国棉,纬线是印度孟买棉,品质很差,只好加长经纱浸泡时间,水洗偷懒了,哪家的布?”
    “台南一家小纺织厂的布。”
    “拉进黑名单。”
    “是。”
    “和吴火狮见过了?”
    “见了。”
    “吴火狮什么意思?”
    “他想用苗栗的新光织布厂和部分现金入股我们即将建立的制衣厂。”
    “股份诉求呢?”
    “不低于40%。”
    “今年台湾已经进口了多少棉花?”
    “6500吨。”
    “来源构成?”
    “美国棉60%、印度孟买棉25%、巴基斯坦卡拉奇棉10%,其他5%来自巴西和埃及。”
    “埃及吉萨棉?”
    “是的。”
    “怎么分配?”
    “公营纺织厂70%,民营30%,需要竞标,台湾一共15家民营纺织厂,能全年开工的不到3家,其余因为缺棉经常停工。”
    “布愁卖吗?”
    “不愁卖。”林葆诚指向桌面一匹布,“龙头细布,无锡荣家的申新纺织生产,原来国府的统购物资,黑市上卖到55块一码。”
    [1码=0.9144米,做一件男士衬衣需要2码左右,1匹=40码。]
    “这么贵?”冼耀文惊讶道:“那做一件衬衣不得花120元。”
    “黑市上最普通的布至少比公定价贵四倍,龙头细布这种好布溢价更多,一般人舍不得买,都被有钱人买去了。”
    “哦,黑市上的布主要来自哪里?”
    “公营纺织厂流出,香港流入,主要是青岛和天津的棉布、龙头细布、英国毛呢。”
    “青岛和天津的棉布多少一码?”
    “都是20块。”
    “在大陆什么价?”
    “公价不超过10万块一匹。”
    “龙头细布呢?”
    “不超过15万块。”
    “差价有点大。”冼耀文嘀咕一句,又说道:“吴火狮的纺织厂一年能开工几个月?”
    “吴火狮说七个月。”
    冼耀文略作思考,“你跟吴火狮接着谈,去苗栗实地看看,打听清楚到底能开工几个月,然后尽量把纺织厂的估值压低。”
    “冼先生,你倾向和吴火狮合作?”
    “台湾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找个本省的合作伙伴有利于开拓市场,即使不是吴火狮,也会是张火狮,一边谈,一边做其他准备工作。
    厂里那几个客家和福建制衣女工可以开始做工作了,尽快安排人过来,这边的女工大部分要从南方的乡下招,基本没怎么读过书,熟练女工不会客家话、闽南语不太好带徒弟。”
    “是不是从外省人里招一些有经验的?”
    冼耀文颔了颔首,“是要招一部分作为补充,但是筛选要严格,家世背景不能太复杂,年纪不能太大,最好二十岁以下。
    对管理人员的筛选要更加严格,800万人口的市场,还要出口,这里的分厂人员规模不会小,我们只做生意,离政治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招个惹祸精回来。”
    “我会当心。”林葆诚点了点头。
    “我会争取棉花进口配额,也会想办法拿到自主进口权,和吴火狮谈的时候,把这个当成条件之一。”
    “好的。”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林葆诚接起一听便递给冼耀文,“冼先生,找你的。”
    “我是冼耀文。”
    “老爷,刚刚一个男人打来电话,没有说是谁,只说是你想见的人,约你明天下午两点,地方你知道。”
    “嗯,还有其他事吗?”
    “王右家打来电话,让我叫上你去她家吃顿便饭。”
    “今天晚饭我已经有约,晚上你们打算打几圈?”
    “打八圈吧。”
    “八点左右我会过去,你帮我表达歉意。”
    “嗯。”
    “挂了。”
    延平北路。
    状元楼,一家上海迁过来的老字号。
    冼耀文和梁赛珍坐在包间里,品尝切片上海火腿。
    上海火腿并非上海本地特产,而是指金华火腿经上海商埠加工、包装后销往全国乃至海外的精品。因其在上海分切、腌制工艺优化,并贴上上海商标,如天厨、梅林,故得名。
    不消说,上海火腿也是经香港走私过来的,很贵,一小碟十二片薄如蝉翼的火腿,要价50台币。
    冼耀文尝了一片就放下筷子,其他都给梁赛珍享用。
    大概梁赛珍喜爱火腿,一片接一片,停不下来。
    “喜欢吃火腿?”
    “还在上海的时候每三天就会吃一次。”梁赛珍又夹起一片送进嘴里,“到了金秋,会吃几顿火腿大闸蟹宴。”
    “黄浦江里的?”
    “阳澄湖,黄浦江里的谁吃。”
    “呵,嘴还挺叼,到了时令我让人给你备一点送去狮城。”
    “不要了,大闸蟹死了就不好吃了。”
    “肯定给你活的。”
    “活的?”梁赛珍惊讶道:“路上要花多少成本啊?”
    “成本高不怕,路上死的越多,蟹越贵。”
    “先生不是专程为我送啊?”梁赛珍娇嗔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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