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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怡莹一连吸了几口烟,“为什么选我?”
冼耀文的手指从唐怡莹的手臂缓缓滑到胸口,“顺便。”
“睡我顺便找我,还是找我顺便睡我?”
冼耀文轻笑道:“我说是前者,你会信吗?”
“不信。”
“我自己也不信。”冼耀文的手继续往下,停在唐怡莹的小腹,“从你身上我发现宫庭秘术和秘方并非无稽之谈,你保养得很好,技巧也很好,我的运气不错。”
“是你的见识太少。”唐怡莹奚落道:“皇家手握天下资源,手里怎么可能没有好东西。”
“你说得对,是我没见识。”冼耀文平静地说道。
“咦!”唐怡莹内心诧异,仰头瞄了一眼冼耀文的脸,“我这么说,你居然没动怒?”
“为什么要动怒?”冼耀文推开唐怡莹,翻身下床,从椅子上翻出裤衩子套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对皇家我的确没什么见识。”
拿起西裤穿上,一边整理皮带,一边说道:“听闻你自幼被瑾妃抚养在宫中,宫中仆从尊称你为格格,瑾妃是你姑姑,也算是半个呢呢。
1945年,瑾妃的墓被盗,你无所作为,还把她的遗物带来香港贩卖,你实属不应该。”
套上背心,穿上衬衣,慢慢系扣子,“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与我无关,但从今天开始,你跟我有关系了。你帮我做事,我给你体面的生活,将来给你养老送终,而你需要付出的仅是忠诚二字。
我需要你做的是体面事,不会辱没你,所以,我接受你厌倦后离开,不能接受背叛,一旦背叛……”
冼耀文冲唐怡莹轻笑一声,“我对东方皇家不太熟悉,对西方皇室的不传之秘倒是有所了解,西班牙皇室有一种刑罚是专门为女眷发明的,很有意思,但我希望你不感兴趣。”
“谁说要为你做事?”
“要点脸吧,都比我大两轮了,要不是想让你为我做事,我会陪你睡觉?”
“我们到底谁不要脸?”唐怡莹啐道:“闯到我家里,逼我跟你睡……”
“嚯,果然女人到了什么年纪都不讲理,刚开始就算是我逼你好了,一共不到半个小时,后边一个小时加三刻钟是谁逼谁?”
冼耀文撩开衬衣衣摆,指着侧腰的几道口子,“你自己瞅瞅,这就是罪证,再瞧瞧你自己的脸,起码年轻了十岁,被你吸走的精华,我起码仨月才能补回来。”
唐怡莹脸色微红,啐道:“你这人怎么口无遮拦。”
“真拿自个当格格了啊,你做得,我说不得?”
“不想跟你说话,你赶紧走。”
“走个屁,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不吃。”唐怡莹忸怩如十八岁的小姑娘。
“不要装嫩,拿出老女人该有的气质。”冼耀文故意嘀咕道:“我想感受青春朝气,会去找年轻的,何必在你这个老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唐怡莹气笑,“你这人说话像刀子,句句往人家心窝子上扎。”
“赶紧起来,后面还有几十个嫔妃等我临幸,再胡闹,把你打入冷宫。”
“哈哈哈,你戏听多了,戏文里的东西也能信啊?”唐怡莹大笑后,掐灭手中的烟,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旗袍,拿在前胸比画一下,“我穿这个好看吗?”
“好看,不过我看腻了,我有两个东洋女人,之前经常这么穿。”
“未亡人呀?”
“嚯。”冼耀文诧异,“格格果然有见识。”
唐怡莹抛出一记白眼,将黑色旗袍放回衣柜,又取出一件深V领的黑白格子连衣裙,“这一件呢?”
“很好。”
下午一点,大同酒家。
二楼的包厢,一桌残羹冷炙,摆着三套碗碟,坐着陈燕一人。
冼耀文带着唐怡莹在她边上坐下,“跟谁吃呢?”
“阿月、阿玫。”
“她们两个起这么早?”
“带姐妹拜二伯公。”
“哦。”冼耀文示意唐怡莹,“不用我介绍吧?”
陈燕冲唐怡莹点头致意,“唐小姐,我是陈燕。”
“阿燕是我的秘书,和社团、差佬的关系都不错,以后有事可以找她。”
唐怡莹朝陈燕轻轻颔首,“陈小姐,我耳闻过你的大名。”
“唐小姐有事可以找我。”陈燕微笑道:“先生,我先走一步,今天要喝茶。”
“嗯,晚上吃饭。”
陈燕走后,冼耀文叫来伙计收拾桌子重新点单。
唐怡莹是常客,由她点菜,她麻利地点了几道菜,少顷,包厢里只剩两人。
“陈燕是你的女人?”
“她只是为我做事。”
“我听说她的姘头很有办法。”
“没什么瓜葛,不清楚。”冼耀文倒了一盏茶给唐怡莹。
“郑月英和你什么关系?外面在传你接了李裁法的买卖,郑月英是你的左膀右臂,帮你卖白粉。”
“扯淡。”冼耀文嗤笑道:“郑月英和我的确有关系,不然李裁法的买卖不会落到她手里,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了,不用盘我的底,能说的我会慢慢告诉你,让脑子歇一歇,我们安静吃口饭。”
“好。”
“你在台北不会待太久,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五个月半年,然后你回来,帮我收点精品,国宝级别的精品,不用多,一年收三五件即可,其余时间你做点古董买卖贴补自己。
但有一点,脑子放聪明点,别再傻乎乎的自己做赝品自己卖,不是每个人打了眼都会认栽。”
“我承认出售过赝品,但之前不都是我的问题,有几次是买家想白拿我的东西,诬陷我的东西是赝品。”唐怡莹气呼呼地说道。
“个中实情我不清楚,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但你卖过赝品是事实,被人抓住把柄也是事实,古玩行当你骗我,我骗你,就是一帮骗子在互相骗,卖赝品不丢人,被人戳破抓住把柄才丢人。
你一出手就是溥杰题跋、瑾妃私藏或故宫藏品,都是不得了的臻品,原本应该多花点时间慢慢布局,选好羊牯重点攻关,你自己不该站在台面上,一旦得手,偃旗息鼓一段时间再做下一单。
可你呢,臻品当大白菜卖,钱没挣到,还惹了一身骚。格格,见识广博,啧,就这点道行。”
唐怡莹负气道:“我是女人,要吃饭。”
“这个理由真好。”冼耀文搂住唐怡莹,“往后你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事情做漂亮点。”
“我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无一不精。”
“呵,现在还需要人捉刀吗?”
“你这人,不要老是提起过去的事。”唐怡莹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好好好。”
两人在包厢边吃边谈,两点半吃完走出包厢,迎面撞见一个男人。
男人看见唐怡莹便怒目而斥,“唐怡莹,侬只老骚货,还我订钿,勿还钞票,明朝叫白相人寻侬吃生活。”
“陈阿大,事情已经了了,你还想怎么样?”
“吾……”
“陈先生。”冼耀文摆手打断陈阿大的话,淡淡地说道:“我是冼耀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吵起来不好看,你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如果陈先生有理,我替唐小姐给钱。”
陈阿大这会儿才注意到冼耀文,一听到“冼耀文”三个字,他觉得自己似乎没理了,他抱拳道:“原来是冼先生,刚才没注意,我和唐小姐之间只是一点小事,不劳冼先生费心。”
“别,陈先生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冼某人以势压人,我担待不起,请稍等。”说着,冼耀文看向唐怡莹,问道:“你错还是他错?我要听真话。”
“他……”
啪!
冼耀文甩了唐怡莹一记耳光,看似很用力,其实用了巧劲,但挨打的唐怡莹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记耳光疼在唐怡莹脸上,也疼在陈阿大的肝上,他肝颤,想死,他们这帮从上海来的灰商哪个不知道李裁法和丽池花园,李裁法消失了,丽池花园落到冼耀文手里,开得好好的,黑白两道没人去找麻烦,这足以说明冼耀文是什么人。
册那,唐怡莹这个女人会挨冼耀文的耳光,这不就是说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他好像摊上大事了。
“我要听真话。”冼耀文冷冷地说道。
唐怡莹一脸委屈道:“我错。”
“多少?”
“一万。”
闻言,冼耀文转脸看向陈阿大,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陈先生,事情搞清楚了,是唐小姐的错,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冼先生,只是一点小事,算了,算了。”陈阿大一脸讨好地说道。
“一万块不是小钱,怎么能算了。”冼耀文手往后一伸,支票本到了手心,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就这么站着填好一张支票,撕下,递给陈阿大,“陈先生,一万二,一万是赔给你的,两千当作赔罪,再次说声抱歉。”
陈阿大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接啊,真的不敢接,“冼先生,我,我……”
冼耀文将支票塞进陈阿大的西服口袋,“陈先生,请收好,下回请你饮茶。先告辞。”
话音落下,冼耀文揽着唐怡莹的小肩,带着她往楼下走。
待坐进车里,他将黑着脸的唐怡莹揽入自己怀里,“我从来不打女人,今天为了你破戒了。”
“你打我,是不是还要我谢谢你?”
“你的智慧是不是都点在勾引男人上?一记耳光、一张支票,帮你处理了之前的所有手尾。”冼耀文看向窗外,“我还是高看你了,以为你的玩法会高明一点,没想到是最低级的玩法。”
陈阿大虽然没将事情说清楚,但他完全可以勾勒出来,估计是陈阿大想从唐怡莹手里买货,支付了一万块订金,交易时唐怡莹给的却是赝品,陈阿大识破,拒付尾款,唐怡莹摔杯为号,埋伏在外的刀斧手鱼贯而出,逼着陈阿大认栽。
唐怡莹抚了抚自己的脸,静下心来思考,片刻便想通冼耀文的话,她羞涩地说道:“我误会你了。”
“不要紧,你能想通就好,你以前跟什么人合作?”
“潮州佬。”
“潮州佬多了,哪一支?”
“澄海帮。”
“有没有欠对方什么?人情?钞票?”
“什么都不欠。”
“给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机会。”
唐怡莹脱口而出,“我说的是真的。”
“想清楚再回答。”
“我什么都不欠澄海帮。”唐怡莹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定。
“好,我信你。”冼耀文颔了颔首,冲戚龙雀说道:“去金满福。”
车子过海来到尖沙咀的天文台道,甫一下车,金满福的店长王景平迎了上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冼生。”
“王店长,这位小姐是?”
冼耀文心想是到了该换车的时候,他这辆萨博92太扎眼,该不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
不等王景平介绍,女人主动凑了上来,娇滴滴地说道:“冼生,我是小蝶。”
“你好。”冼耀文不咸不淡地颔了颔首,对女人不主动自报家门且不说姓氏心生反感。
王景平就懂事多了,替女人补充道:“冼生,苏小姐是刘爷的红颜知己。”
“哦,王店长你回去工作吧,我自己转转。”
“好的。”
冼耀文再次冲苏小蝶颔首,带着唐怡莹走进店内。
相比上次过来,金满福的格局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柜台里的金器样式变多了,什么寿字金牌、金寿桃、金生肖、福禄寿,各种祝寿的礼物样品摆满了两个最显眼的柜台,戒指、耳环、手镯之类却是摆在不显眼的位置。
如此陈设,店里什么金器卖得好一目了然。
“金寿桃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冼生。”
冼耀文拿起伙计放在柜台上的金寿桃,往底座的底下瞧了一眼,“金满福”三个字刻在下面,再拿起金寿桃瞧一眼底部,也有“金满福”刻字,但字型稍有不同,估计有暗记。
这一类祝寿金器应该排除在店里的正常流水之外,有姚木和刘福两尊大佛在,警队的生意基本包揽个七七八八。
金满福售价不比别家贵,用料也实诚,哪个差佬若有需要敢不来这里光顾,就是摆明了不给面子。
让伙计放回金寿桃,冼耀文拉着唐怡莹来到金镯子的柜台,瞧了几眼问:“有喜欢的吗?”
“我不喜欢戴镯子,手上有东西坠着不习惯。”唐怡莹展示两只空无一物的手腕。
“手表也戴不住?”
“嗯。”
“有表吗?”
“有只怀表。”
“老怀表走时不准,汉密尔顿有一款铁路怀表,一个星期的误差只有±30秒,我帮你定一只。”
“好。”
两人来到金戒指的柜台时,刘福出现在店里,冲冼耀文招呼道:“阿文,你来啦。”
冼耀文迎上去,微笑道:“刘叔,这么早过来?”
“差馆没案子,早点过来饮茶咯。”刘福笑呵呵地说道:“你呀,股份再少也是股东,开业后就没见你过来。”
“这里有刘叔、姚叔关照,我放心得很,只等着年底拿分红。”
“哈,衰仔。”刘福点了点冼耀文,“去后面饮茶。”
“好啊。”
店里有个小办公室,从金库的面积里抠出来的,逼仄,当中又抠出一点面积摆茶台,逼仄变寒酸。
冼耀文和刘福坐着,唐怡莹和跟进来的苏小蝶只能各自站在两人身后。
刘福弄好茶给冼耀文倒上一盏,“阿文,店里的生意不错,我和姚总探长都觉得是时候在港岛开一间分店。”
冼耀文端起茶盏,“周经理有不同意见?”
“还没跟他说。”刘福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港岛适合开金店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冼耀文沉吟片刻,“我找他说一说,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你出面是最好不过。”刘福放下茶盏,朝唐怡莹瞥了一眼,“阿文,我的事还差点火候,想请你帮帮忙。”
姚木膝盖旧伤发作已经不是秘密,刘福在运作接姚木的班也不是秘密,冼耀文自然能听懂刘福在说什么。
“刘叔有需要吩咐一声就是了。”
“就等你这句话。”刘福畅快笑道:“有你帮忙我的事一定成。”
“刘叔你这么说,我的压力好大。”冼耀文轻笑道。
刘福又点了点冼耀文,端起茶盏道:“饮茶。”
冼耀文端盏致意,刘福呷了一口,朝苏小蝶指了指,“小蝶要开美容院,正在找地方,我想开在哪里都没有丽池花园好,阿文,给她一间屋,让她交租再交点分红,你觉得怎么样?”
冼耀文看向苏小蝶,“苏小姐,你的美容院打算经营什么项目?”
“烫发、修眉、护肤、化妆、修甲。”
“你想做哪些人的生意?”
“舞女、交际花、北角的富太。”
“定位很清晰。”冼耀文颔了颔首,看向刘福道:“刘叔,不瞒你说,丽池花园本来就有计划开附属的美容厅,如果苏小姐想在丽池花园经营,只能同丽池花园合股。”
“求之不得,说到做生意,香港还有谁能比阿文你犀利。”刘福看向苏小蝶,“小蝶,生意上的事多听阿文的,有他关照,发过猪头。”
“刘叔,你过誉了,发过猪头我做不到,猪笼入水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一样,一样的。”
在刘福的大笑声中,苏小蝶冲冼耀文媚笑一声,“冼生,以后请多关照。”
在金满福坐了一个多小时,参加了周裕彤未到场的非正式股东会议,冼耀文将唐怡莹送了回去,然后前往丽池花园。
天气渐热,泳池的客人不少,莺莺燕燕点缀其中也不在少数,冼耀文一抵达丽池花园就来到泳池边上,目光从莺莺燕燕身上扫过,不关心长相,只看她们身上的泳衣或内衣。
秘密开售已有一段时间,尽管最便宜的款式都高达12美元一件/条,但业绩依旧喜人,巴黎和纽约的两家店每天的营业额都在8000美元以上,且光顾的顾客有三成左右来自其他城市。
这就意味着已经有顾客为了购买秘密而展开一段跨城市的旅行,秘密达成了继续开分店的基础条件。
结果还不错,冼耀文从四个女人身上看见了秘密的痕迹,一个洋妞,三个上海Style比较浓郁的东方女人。
秘密近些年不会在亚洲大肆扩张,只会考虑在东京试探性开设旗舰店,亚洲其他地区的经济还支撑不起秘密的消费,主要的顾客群体只会是交际花、舞女,这对秘密的品牌形象不利。
但不开店不意味着不做营销,秘密正式进入之前,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秘密是高档内衣的代名词,一个女人如果没穿过秘密内衣,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更直白点说,要在潜在消费者脑中构建“穿秘密的女人=性感、高级”的刻板印象,驯化男性的审美。
这需要文字、语言、文字加语言的不断输出,即报刊、电台、电影电视当中富含秘密的植入广告。
关注完内衣,冼耀文这才关心起女人们的长相,游泳池嘛,靓妹多才会吸引男顾客来光顾,若是一水的猪扒,倒给钱都未必来。
这一关心,他发现张力已经将旱冰场的气氛组复制到游泳池,有几个女的会很刻意“不经意间”展示自己的大胸脯,给男顾客吃冰激凌的机会。
做得很好,就是气氛组的道行差了些,出水时都不会用手捂一下,文化水平太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典故都不知道,得安排一个有底蕴的妈妈桑给她们扫盲。
沿着泳池边沿来到旱冰场,他的目光很快被一个小男生吸引住,只见小男生背上背着一个类似单缸发动机的玩意,一根黑色的电缆连接到右脚的轮滑鞋上,发动机冒着烟,也发出与割草机相似的响动,小男生手里握着一个疑似档位器,控制着轮滑鞋往前滑动。
“电动轮滑鞋,真时髦。”
他有点羡慕,也有点酸,这玩意他玩过,只是他玩的时候已经是老古董,哪像现在正时髦。
可惜这玩意的安全隐患太大,没有发展前景,不然他真想投一笔。
他脑子里飘过一些意识超前的发明,机动踏板车、电动自行车、飞行器,等等,若是他现在有几亿美元的现金,会拿出一亿进行投资,不为利益回报,只为推动世界科技发展的情怀。
“可惜老子没这么多钱。”
叹了口气,他来到桌球室,出人意料,这个点居然爆满,每一张台子都有客人在玩,就是客人的组合方式有点奇怪,都是一男一女,女的还都是靓妹。
张力这小子不错,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美女陪练,没想到真落实了,且落实得不错。
瞧瞧那女的出杆姿势,一看就是练过。
就是犯了和泳池同样的错误,旗袍的衩开那么高干嘛。
他冲一个认识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对方立马小跑过来,“冼先生。”
冼耀文指了指坐在一边没上工的陪练,“她叫什么?”
“王钟瑶。”
“把她请过来。”
“好的。”
少顷,王钟瑶来到身前,冼耀文绕着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旗袍的每一处细节,随即拉住王钟瑶的左手,细看了手指,在手臂上摩挲两下,接着抬起胳膊瞄一眼腋下。
整个过程王钟瑶不发一言,也没有表现出抗拒。
他朝王钟瑶的小腿瞄一眼,有轻微的静脉曲张症状,这是舞女的职业病,做得久了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症状,他瞬间明白这些宝贝的来路。
也是,不找舞女只能找妓女,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会来丽池花园上班。
“王小姐,你先回去,明天找你打两盘。”
打发走王钟瑶,冼耀文在桌球室又待了一会儿,随即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干净,却缺少生气,大班桌上也没有不属于他的物品,可见张力为他保留了这间办公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