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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满足又倨傲聪颖，极易感动又冷傲果决，看似矛盾，但同时出现在岑暮身上又毫无违和感。
楚致看着说自己有点开心的岑暮，也跟着笑了。
“每年你都跟岑彧比试，听说都是你赢。”他说。
岑暮得意地扬眉，说道：“对呀。”
“那今年？”
楚致的字，她之前就见识过，要是和“岑暮”的字比，那是可以赢的。
“岑暮”的娟秀别致，岑彧的字中规中矩，楚致的字狂傲洒脱。
“我要是好好写，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岑暮傲娇对扬眉。
可她现在是“岑暮”，就不能写自己的字，不能过自己的生日，不能沾染属于自己的一切。
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要失去一些东西。
不可能所的一切都能被牢牢握在手中。
还是要有选择的主动放弃一些。
所以，她既然得到了属于的“岑暮”的东西，这些亲情和友情，那么，她也可以不再做岑暮。
就用现在这个身份，好好对他们，报答岑家。
之前会想，不愿意随便丢掉自己，但是现在会觉得，她就是岑暮，只是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只是需要适应。
“所以你刚才没有好好写？”楚致笑容浅淡。
“不告诉你。”岑暮机敏一笑，眨着杏眸，笑意绵绵，“秘密！”
除夕，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岑寅和方眉虞不在了，这饭桌也显得空了，方眉虞去世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到现在都有人不清楚这件事。
岑寅离开岑家这件事，也鲜有人知道，不说一句就再不回家，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岑远康曾经对岑寅也抱有很高的期待，也想过让他执掌岑家，在岑暮堕落的那几年里，他怎么都说不通岑暮的时候，对岑暮越来越失望，打骂都不管用，是真想过好好提拔岑寅。
只是岑寅的性格一直不算好，管不住脾气，说是真性情，但其实也是太过冲动，极其容易被人激怒，自己的主意又大，说了很多次该找一只灵兽了，也提供了很多选择，但岑寅都不满意。
岑远康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一只怎样的灵兽，就连重明鸟，神兽幼兽的重明鸟，他都看不上。
这些事情想多很烦，岑远康多喝了几杯，岑暮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岑远康对方眉虞是有感情的吧。
对“岑暮”母亲的感情，可能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了，昔日的一往情深，终是抵不过人家的日久生情。
毕竟，毕竟像钟掌柜那样的人，才是少数，愿意守着一个不在的人度过余生。
可方眉虞的死，岑远康又不能表现出太多情绪，他的夫人勾结魔物差点毁了岑家，这样的罪责，纵然深爱，也不能姑息。
只是岑暮无法想象，当岑远康看到方眉虞烂泥一般的身体时，是何种心情。
“老爷子，我陪你喝几杯吧。”她笑着举杯。
并非不恨方眉虞看了，可她现在已经无碍，而岑家却有不小的变故。其实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岑远康了吧。
“来。”岑远康将酒满上，跟岑暮喝了三杯，似醉非醉地笑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肯叫爹。”
岑暮灌了一杯酒，唇边带着笑意，红唇水润，却不说话。
岑远康叹了口气，这才又说：“还生气吗？爹爹当时……是爹对不起你的母亲，也没有好好对你。”
“其实爹也知道一些，知道你的庶母对你不太好，我确实做了太多的错事，你……不喜欢爹，不愿意再和爹说话，也正常……”
岑暮给两人倒酒，她先端了一杯，碰了他的杯，仰头喝了。
她是没有资格评论岑远康和“岑暮”的，她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岑暮”经历了，也不知道“岑暮”做过什么，但是不难猜出，“岑暮”之前一定是做了很多……
很多为了吸引父亲注意，的坏事。
胡闹，不听话，随便交朋友，故意作对……这些事情，她都很熟悉。
一样的，岑远康现在说的话，她之前也总能听到。
每次和爸爸打电话，或者见面的时候，爸爸都会比较愧疚的这样跟她说话，刚开始听的时候，她是有点感动的，她是个感性大过理性的人。
但是次数一多，就算是真心的，也变了味，有了倦。
不愿意再相信，你说我听，仅此而已。
但是岑远康不同，岑远康在她看来，要比爸爸做的多，做的好，她不是“岑暮”，所以现在存在于心底的，是感动，是感情。
灌下几杯酒后，她微醺地说道：“我会店铺做大，让岑家成为商业大家族！”
话题被岔开了，这是她的报答。
算是用来偿还在这里感受到的温暖。
岑彧和楚致两人一直在缓慢的吃饭，没有管两人，也没有说话，岑棠也在吃饭，但是吃了一会儿，就放下碗筷，也不离开，就缩着脖子等他们。
岑彧看着她：“棠儿吃饱了？”
“恩，饱了。”岑棠低着头，面对岑彧的问话显得局促不安，慌张无神。
岑彧给她盛了碗汤，“喝点汤更暖和，你别怕。”
“恩恩……”岑棠紧张地双手接过碗，连忙说了好多声谢谢，汤也一口不剩的喝完，和从前比，她现在过分乖巧，胆子也太小了。
她很久没有出过岑家，就连院门房门都不怎么出，每天就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方眉虞的死，影响的最明显的就是岑棠。
岑棠现在变得谨小慎微，不敢再相信，再靠近任何人。
吃过饭后不会骄纵没有礼貌的独自离开，而是人都准备走后，她也默默跟在身后。
没有了母亲和兄长，她在这家里就像是失去了很多，孑然一身，没了港湾。
这样的话，就是把他们这些人，都没再当成亲人，没再当成自己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岑彧皱了皱眉，又缓和地说：“棠儿，最近可还习惯吗？会不会再做噩梦？”
“不、不会了！没有再做梦，谢谢大哥。”
“别这么客气，就算岑寅还没回来，我也是你的大哥，你有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帮你的。”
岑棠还是缩着脖子点头，“好，我知道的，谢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