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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棠会变成这样，谁也想不到，岑暮更是没想到，她看到岑棠现在的样子，能想到自己的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没人能给你撑腰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是自己一个人慢慢改变。
永远都不会等到被救的那天，与其等待，不如自我救赎。
而且，她也不会可怜岑棠，有什么好可怜的，她现在这样，和之前那个骄纵野蛮的岑棠，简直就是两个人。
要不是这些事情让她有了改变，那岑棠还会伤害多少人。
“呵……”都是咎由自取。
听到岑暮的冷笑，岑棠居然害怕的抖了抖，整个人如临大敌，满心慌乱。
岑远康看着两人，“你们是姐妹，不要这样。”
“是、是是！我知道的，爹。”岑棠紧张地说，“我……我不敢……不敢乱来的，我会好好和……和姐姐，说话。”
这些话，不是真心话，之前的岑棠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但是现在，为了好好的呆在岑家，为了给自己找到栖息之地，她会委曲求全。
“不用这样，你别做坏事就行。”岑暮放下酒杯，声音带着黏性，但是从表情神态又看不出是不是真的醉了。
“我、姐姐，我不会……不、不敢再做让你们不喜欢的事情的。”岑棠一直没敢抬头，在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家，一点都不在自在。
岑暮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岑棠，“哦？是吗？不敢做让我不喜欢的事情……那你抬头，天天低着头，好像是谁欺负你似得。”
岑棠战战兢兢地抬头，惊慌地看着她，“……姐姐。”
之前死活不肯叫的称呼，现在倒是很顺口。
果然，人为了活下去，不用谁教就能做出很多改变，天生就会为了活下去，折腰祈求。
岑棠双眼布满泪水，一眨眼，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落，可怜兮兮，梨花带雨。
“姐姐……不要打我……我、我错了。”
岑棠摸着自己的脖子，她不敢动，只能默默流泪。
她眼前生出的臆想，就是岑暮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就像当初要掐死母亲那样，岑暮不肯放过她，岑暮想杀了她。
这些无端出现的画面让她害怕，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怎么求都求不应。
“呵……”岑暮退后一步，“就你这条命，我也不稀罕要。”
岑棠掩面哭泣，抽噎声，哭泣声，呜咽声……哭的人心烦。
“够了……”
“岑暮。”岑远康打断她，“岑暮，可以了，不要再吓唬她了。”
岑暮不屑的笑着，恩？
所以，这就是眼泪的正确用法？
怪不得她之前没人喜欢，没人疼，用错了方法，只让他们讨厌了。
“我出去走走，吹吹风。”
岑暮离开，身后还能听到岑远康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是爹爹对不起你。”
“你不要害怕，这是你的家，就算你母亲不在了，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都是你的哥哥姐姐，谁会欺负你，不要这么紧张，在自己家怎么一直紧张着？”
声音渐渐被风吹远，岑暮呵笑一声，刚才还是带笑的眼睛，很快就有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楚致……”
“恩。”
岑暮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没有哭出来，只是声音很委屈地说：“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话好耳熟。”
“没有。”
岑暮摇头，特别认真地说：“明明就有！你没有听到吗？明明就一模一样！”
楚致转头看着她的样子，说了句：“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有！”
“好。”
“坏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能保护自己，我又打不过坏人。”
“我能。”
听到楚致这句话，岑暮痴痴的笑了，身子一歪，主动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闻着他好闻的气息，笑着说：“楚致你真好……”
“你……”楚致抱住她。
刚刚才说了没有喝醉的人，转眼就摔在他怀中了，酒量这么差就不要喝酒了。
岑暮在睡梦中，梦到了岑远康，这次没有梦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是梦到了岑远康。
诶？
是岑远康吗？好像……也不是，为什么说的话都让她这么难过，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易的就去安慰别人，她自己苦苦哀求的亲情，却总是得不到呢。
【“好了，别哭了，是爹爹对不起你。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好好照顾暮暮，爹爹对不起你……”】
【“暮儿，你不要害怕……这就是你的家，你的妈妈不在，爸爸不能总回来……就算你母亲不在了，也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爹爹不会骗你。”】
【“暮儿，今天过年，爸爸要和你的哥哥姐姐还有阿姨一起过年……岑暮，谁会欺负你，不要这么紧张，在自己家怎么一直紧张着？”】
这些话，好像是两个人说的，又好像不是和她说的。
过年……过年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生日……呵呵，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假的，才不是夏天，只是跟那群朋友说的而已。
像他们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的真实的人告诉大众的。
为什么？
因为也是比较迷信……总影响到风水，怕被别人利用。
不过……
岑暮忽然之间有点迷茫，不过，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她是没有过过生日的。
那，除夕这天的生日就是真的吗？很有可能不是啊。
会不会她的生日，其实就没人知道啊？
想到这一点，梦境都在急速褪去，岑暮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床，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谁把她弄回来的？
完全没有印象了，她脑袋发蒙的躺在床上，刚才梦里的情景，她还记得很清楚。
所以……会不会真的，她的生日，在除夕这天的生日，也是假的？
其实她一天都没有过过生日……
会有这种事情吗？
“想什么？”楚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床边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看起来很惊慌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头疼……”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和楚致说，太奇怪了吧，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要是没有生日的话，那她是怎么出现的？凭空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