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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完了还会头疼。”楚致说。
“哦。”她其实没太反应过楚致的话来，声音都听不真切。
楚致走过去，把水给她，“你不是想逛庙会吗？还不起来收拾？”
“哦哦，马上。”
不是想逛庙会，而是以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才想着要开心一下。
但是，究竟哪天才是她的生日？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提前一天过的，来了这里……“岑暮”的生辰不是她的，那这个除夕，到底是不是她的？
总不能再找噬灵骨针，把除夕这天的生辰贴上去试试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缘无故就梦到了这些，这些日子总是这样，好端端的让她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发生过的。
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就和楚致一起出去。
外面正有丫鬟扯风筝。
岑暮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一个画面，居然是岑寅的——
“哥哥，我的纸鸢挂到树上了，你帮我拿下来吧。”说话的是七岁的岑棠。
岑寅比她大一岁，八岁已经学会了轻功，掌握的还不错，双腿微弯轻松一跃，旋身上树，脚尖轻点着树枝，取到纸鸢又轻松地跃下，他轻功了得，落地时脚边的落叶都没有飘动多少。
“谢谢哥哥！哥哥好厉害！哥哥是我心目中的榜样！”岑棠抱着纸鸢转圈道谢。
岑寅自幼话就不多，听到这样的夸奖也不多说，点了点头让她自己去玩。
“哥哥……”
身后又有一声弱弱怯怯的声音。
岑寅转头就看到了和岑棠一样大的岑暮，只是岑暮看起来要更瘦小些，岑暮藏在树后面，露出半个身子和脑袋，“哥哥，我的、我的纸鸢也在上面。”
岑暮胆小谨慎地看着他，说话声还没风声大，隐隐约约的，要“你能不能，也帮我拿一下？”
岑寅不喜欢岑暮，从小就不喜欢，然后在岑暮期待的目光中，岑寅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树上挂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纸鸢，和岑棠的不能比，但就是那样的东西，岑寅也不会帮她拿。
那个小岑暮，就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破纸鸢，看着岑寅和岑棠玩闹的背影。
“又想什么呢？”楚致问。
“……恩？没有，就是忽然想到，我没有放过风筝。”
顺着她的目光，楚致也看到了纸鸢，已经被丫鬟们取下来，“纸鸢？纸鸢也没你飞的高，有什么好放的。”
恩？
岑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看着楚致的背影，忽然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楚致是朱雀形态的时候，驮着她，飞的很快很高。
真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
“哎呀……原来是这样。”汀绯手一抹，水雾画面又消失了，“岑寅你之前可真够坏的。”
岑寅眼中的惊愕还没有消散，汀绯是如何做到，让岑暮脑海中的画面被他们看到的！
如果说之前只是看看他们在做什么，那是有东西在那边守着，那现在呢？
岑暮脑海中的回忆，他们是怎么看到的？
“看你的表情，原来是真的啊？”汀绯说，“想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毛都没长全的时候，就学会偏心了呀？”
岑寅没有说话，当时觉得很过瘾，觉得没有做错的事情，现在却受不了了。
当初他对岑暮非常不好，在没有岑彧的时候，岑暮在岑家过的很辛苦。
在他看来，岑暮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岑棠不喜欢岑暮，他作为岑棠的哥哥，自然会站在她这边，没有原因的，很讨厌的岑暮。
但是现在，重新看到这个画面，却觉出自己当时的狠心。
为什么会这样做？
就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了一个人，没有理由的排挤。
“我看你这样子，还心疼岑暮了啊？”
啊？
没有。
不会心疼。
汀绯看着他眼睛里出现的迷茫，只是有瞬的清醒，很快就被邪气笼罩，覆盖。
岑寅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邪气的傀儡，只要稍微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或者露出本性了，邪气就会蚕食他的灵智。
汀绯摇了摇头，也算不上可惜，“你跟岑暮比，还真是差的远，你连自己的灵智都控制不了，区区邪气，对你这种岑家二少爷来说，居然成了可致命的东西。”
真是，无话可说。
岑寅已经没有说话了，被邪气侵蚀的他，总是要过一过，才能再恢复自己的意思。
这个人把自己卖给魔物，成了废人。
汀绯玩弄着手上的绑带，白色的，像是活物，可以自如的伸缩，但是这种东西，在楚致面前，攻击力太弱了。
刚刚消失的水雾，又被展开，汀绯看到了两人上了街，在逛庙会。
真是……刚才还想着那么难过的事情，想着怎么就能笑得这么开心？
真那么喜欢楚致啊？
楚致还成了可以抚平你伤口的存在了？
汀绯这样想着，目光越来越冷，门外有很多她的人，都听她的指挥，却也是一种监视。
毕竟她身上没有带着邪气，就算到了今天这个地位，也还是不能完全让人放心。
她动了动手指，门自动开了，她说：“江城的主被找到了吗？”
“没有，还在躲着，但是剩余的邪气和小魔物都被消灭了，每晚都有人出来猎魔，已经被他们消灭的差不多了。”
汀绯冷笑一声，“呵……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看来江城这里，是攻陷不了了，江城的主也太没用了，一开始给他做的计划是最周密的，也是最符合他属性的，这都能失败，邪气都没能顺利蔓延多少，太让人失望了……”
“汀绯大人，那我们？”
“我们……再呆几天，就换地方，朱雀都出来了，这里还能有多安全，都是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汀绯眼神冷冽，“告诉他，今晚必须有所行动，不然我就先把他做了，什么都做不到的话，要他有什么用，以为拿着这个身份是用来玩的？看看别的地方，别的主都是这么做的，玩都不会玩，就知道整天瞎叫唤，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就今晚，让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