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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缇收到综艺面试通过消息的那天,正好在拍古装戏的物料。
拍摄中间暂停休息的时候,赵亮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吴制片的助理刚刚来消息了,说是让我们这周五过去签合同。”
应是有些意外竟然能被选上,尤其那天楼如愿也在的情况下,那天楼如愿找她聊天过后,她回来查了下圈内的消息,得知这部综艺楼如愿也有投资。
她第一反应是这部综艺差不多没戏了。
毕竟那天的谈话算不上愉快。
如今得知入选的消息,她是惊喜的。
她说:“还好。”还好选上了。
下个剧本还没有定数,要是在这期间一直没有工作,着实对她是一份煎熬。
赵亮说:“那可是太好了,以前你就是太安静,不会来事,怎么说综艺也算是一个扩大知名度的机会,咱得把握好。”
应提点头:“我知道。”
“那我把大后天的时间空出来,咱过去把合同签了。”
应缇说好。
两天后,她和赵亮抵达吴制片的公司。
正是下午的时间,办公区安安静静的,应提和赵亮登记完来访记录,就在旁边休息区等着。
午后太阳正好,赵亮站在落地窗户旁看向外面,看了一会,他说:“我们是不是该成立一个独立工作室了?”
应缇的经济合约挂在星娱经济公司下面,星娱算是圈里最大的娱乐公司。当年她和这家公司签约还是楼淮安排的,他和这家公司的老总有点交情,而娱乐圈这种关系权利复杂的地方,背靠大树自然好乘凉。
这些年因为楼淮的关系,她在星娱很是自由,要不要接戏,想接什么戏,全凭她喜好。星娱基本没管过她,相反的,偶尔一些大剧制作项目,星娱那边还会让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接。
不得不说,她那几年是真的很自由的。
圈里的明星哪怕走到了超一线,因为和经济公司的合约在身,不让接外戏,反而拍一些内部自制剧来带新人的情况层出不穷,甚至为了拿一个角色,不得不参加一个个酒会,在那些资本面前低头哈腰,全然没了平时人前大明星的风光。
而这些难题,应从来没遇到过。
而今和楼淮分手了,她也要开始规划自己以后的工作了。
至少,以后的路再不会像以前那么轻松。
她说:“和星娱的合约还有几年?”
赵亮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前几天翻出那个合同才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写合约时间,只写了你想签几年就几年。”
当年的合约是楼淮亲自过目的,那会应对这些还不太懂,楼淮点头了就说明没有问题,她也就没细看,更没有想过是否会被楼淮卖了。
毕竟当年那种孤弱无助的时候,她能依赖信任的人只有他。
现在听到这话,应提心里多少有些起伏的波动。
但要说很多,那也没有。
她说:“那先问问星娱那边,我们能否自己成立工作室,挂靠在他们名下。”
赵亮有些诧异:“不解约吗?”
应缇摇摇头:“圈里就这么大,你也说了我这些年拍戏太随心所欲了,接下来要是想独立出来找资源够呛,最后还是要和别的经济公司签合同。”
娱乐圈每年能出头的就那么几个人,而出头的这些人背后少不了资本追捧。尤其是这几年随着更多资本注入娱乐圈,单独想靠自己努力拍戏就能闯出一片天的基本是不可能了。
没资源没人脉,说不定连横店一个跑龙套的机会都够不上。
赵亮不免感慨:“应应你真是成熟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那个谁的关系直接解约呢。”
应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话赵亮爱听,他正要调侃应两句,那边吴制片的助理过来传话,说是吴制片开完会了,让他们过去。
助理将他们带到一间会议室,倒了两杯水,说:“吴制片等会就过来,二位稍微等一下。”
应缇笑着说:“谢谢你,我们慢慢等,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助理朝她笑了下,随后离开。
赵亮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要是星娱那边知道你和那谁的事情,重新签合同,为难你怎么办?”
应缇说:“那就到时再看吧,如果都是圈里那些常见的合同条款,我们也没办法,如果太过苛刻,再另外谈。”
赵亮不免笑她:“诶,应应你变了,变得世俗了。”随后尾音一转,“不过我喜欢,世俗就意味着有野心,有野心的女人很迷人。”
应缇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想着是吴制片来了,赵亮去开门,应提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但令她惊讶的是,来人除了吴制片,还有如愿以及………………周序。
楼如愿会出现在这里,应是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她实在不理解为何周序也会出现在这里。
据她所知,EN资本涉猎的众多板块里,并不包括娱乐圈。
但今天毕竟是她签合同的时间,眼下什么事是更重要的,她心里有数。对此,她只是和周序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一坐下,吴制片也很干脆,也没和她介绍楼如愿和周序,只是拿出合同给她。
吴制片说:“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应缇说了声好,然后接过合同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她看得慢也看得很仔细,那些条款是一条条看过去的,尤其是违约条款,她再三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拿给赵亮。赵亮认真读了两遍,朝她点头。
应缇在最末一页的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及摁手印。
合同一式两份,一份她留着,一份交给吴制片,吴制片拿到后,看了看,说:“那就期待中旬的合作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你们?
随着吴制片离开,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安静。
应是看着坐在对面的楼如愿和周序,着实不明所以。
她不记得,她有和两人邀约。
赵亮同样不解,但应是没说话,他也就保持沉默。
过一会,还是楼如愿先出声打破这份沉寂:“我投资了这档综艺,但手头资金有点紧,拉了周序入伙。”
周序入伙,也就意味着他背后的EN资本,而EN资本的创始人之一又是楼淮。
说白了绕来绕去,哪怕她和楼淮分手了,还是和他逃脱不了干系。
应缇神情平静,对此并无什么太大的反应。
说句实在话,周序是有些失落的。
本以为楼如愿这么说了,应是会愤怒的,甚至她会当场解约也说不定。
她都那么铁了心和楼淮分手了,连房子都卖,还把卖掉的钱转一半给楼淮,想必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可是这才分手没多久,她参加的一档综艺就有楼淮公司的投资,心里铁定是不乐意的。
周序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没让吴制片先介绍他们,而是先让应提把合同签了。
说句实在话,他很想看应的反应。
可是应缇超乎他的平静。
于是,原本那个准备等着看好戏的他,这会莫名觉得自己成了别人中的好戏。
周序想,他是不是太像小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应缇,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应缇想了想,朝他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一旁的赵亮刚好在喝水,听到这话,噗呲一声,水喷了出来。
三人都不约而同朝他看来,应提神情还好和善,另外两人一脸冷漠,尤其是周序,想当场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情都有了。
赵亮不好意思笑着:“不好意思,忽略我,你们继续,继续。
赵亮抽了纸擦桌子,擦干净桌上的水渍了,他安静坐在一旁。
周序握上应缇的手,说:“你客气了。”
应缇说:“你能投资这部综艺,说明很看好它,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这次工作机会。”
周序和楼如愿对视一眼,都互相扬了扬眉。
这次周序要投资这档综艺纯属是因为楼如愿找到他,说是缺点资金,让他帮忙,他也不差这点钱,还想着直接自己转给她得了,结果楼如愿说和楼淮打过招呼了,这次投资要以EN资本名义。
这些年,金融圈的投资不少涉及到娱乐圈了,前几年最热闹的是电影,多少票房卖爆了的火热电影里背后没有错中复杂的资本。
可楼淮心思不在这里,周序也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
还是这次楼如愿提出来了,周序才想着那就了解一二吧,正好应缇不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哪怕她和楼淮分手了,但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万一那天旧情复燃了呢?
不管如何,能帮衬还是得帮衬。
好巧不巧,这次楼如愿要投资的这档综艺,面试名单中就有应缇。
吴制片一直在应和另一个女明星中犹豫不决。
周序干脆帮他做了选择。
就要应缇。
于是也就有了今天这场会面。
周序先是沉默了会,然后笑着打哈哈哈:“都是朋友,就算你和......”他笑了下,“我和你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能一起参与一个项目,我之前还没想过,这不正好赶上趟了。”
他这番回答算是坐实了应的猜测,她说:“还是谢谢你,以后......”
她本想讲以后有需要她的地方,随时说。
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周序能因为之前的交情,能看在淮面子上给她一次合作的机会。
但换作她,以她目前的能力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应缇第一次觉得,还真的是要好好工作。
过去她到底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止住话,朝周序笑笑。
周序缓和气氛:“真别这么客气,就是以后别不接我电话就行了。”
他还有些委屈:“大过年的,你竟然连我电话也不接。”
一旁的赵亮倒是瞪大了眼。
不是,这是撒娇吗?
应缇知道他说的电话是过年那会的事了,她说:“不好意思,那阵子忙着家里的事情。”
周序自然知道这是借口,就算再忙,事后回拨也可以的,可应并没有,说明那会大概知道他找她是要聊楼淮的事,索性不接了。
周序说:“你和他,是你们的事,我和你是我们的事,我还是挺想和你做朋友的,以后可别不接我电话,”末了又提醒了一句,“微信和电话也别删除哈,他是得罪你了,我可没有。”
应缇低头一笑,说:“好,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周序:“......”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要是这次投资赚钱了,说不定未来我会往这边投资看看,你在这圈子工作了这么多年,懂得肯定比我多,到时说不定还得麻烦你帮我参考参考。”
应缇也没客气,说:“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周序这才松了口气,说:“那就以后常联系。”
好说歹说,是在应这里争取了些好的印象,周序心满意足地结束这次的碰面。
四人出了办公大楼。
楼如愿要回公司,周序和她一起,应缇目送他们离去后,这才和赵亮往另一边的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应缇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亮系好安全带,也没急着开车,斟酌了一会,说:“如果不是很想接这个综艺,现在提出异议还来得及。”
应缇朝他看去:“为什么不想接?”
“周序......投资了这部综艺,说不定接下来和那个谁,会多碰面呢。”
赵亮一直觉得,周序不会无缘无故投资这部综艺,楼淮肯定是知道的,没有反对,相反是同意,恐怕是默认了。
应缇倒是比较平静,说:“别想那么多,合同已经签了,上面违约的金额我们赔不起,我刚刚是在想,下部戏要接什么。”
赵亮不相信:“你真没排斥?”
“我排斥什么?有钱不钱吗?而且这是吴制片的综艺制作班底向来在圈里是有口碑的,我为什么和扩大曝光率过不去?”
“......”好吧,是他多虑了。
赵亮说:“下部戏先不着急,本子我还在看,而且下个月你去年拍的那部古装戏要上了,到时看看反响,市场反应不错的话,不缺好本子找上门。”
应缇点点头:“希望顺利些。”
赵亮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当然顺利,顺利了这么多年,以后都会是顺顺利利的。”
应缇靠在椅背上,转头望向窗外。
午后太阳的依旧明亮美好,就像眼前这条宽阔的马路,车子平稳行驶在上面,竟然也让人觉得,未来的人生也会是一条坦途,一条康庄大道。
这边周序上了车,他系好安全带,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转过头看向后车座的楼如愿,说:“我刚才表现是不是太积极了?”
楼如愿抱着胳膊,凉凉来了一句:“说是舔狗也不为过。”
周序听了有点小受伤:“换个词,姐姐。”
楼如愿听到这声姐姐,搓了搓手臂:“正经点说话。”
周序还真就正经了,说:“我这是在给你弟弟留后路,万一以后他后悔了想把人追回来了,我这里好歹是个不错的出发点。”
楼如愿有些嗤之以鼻:“你自己还是个单身狗,倒是操心起他的事了。
“嘿嘿,兄弟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这人就爱看别人谈恋爱。
说多了,场面热起来,周序难免八卦起她的事:“我是单身狗,姐姐你不也是,谈了几个,也没见你定下来。”
楼如愿说:“你好像挺爱多管闲事啊。”
周序通过后视镜看她,说:“那也得分人,不是谁我都这么关心的。
楼如愿没搭理他,说:“开车吧,我待会还有个会。”
“啧,你们姐弟俩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开会,无聊。”
嘴上虽然吐槽,但到底还是老老实实把车倒出车库,往金融街那边开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金融街大厦A座,车子刚停好,周序正准备下车给楼如愿开车门,以表自己的绅士,结果楼如愿很是干脆利落地自己开车就走了。
周序愣了愣,锁上车门,快步朝她跑去。
进了电梯,他按下36楼和42楼,电梯上行的时候,他说:“这次综艺这边就我来跟进吧,听楼淮说姐姐你直播那边忙得紧,你就不用抽空顾着这里了。”
楼如愿从手机中抬头看他一眼,半晌,幽幽来了句:“想继续当舔狗?”
“不是。”
“你很闲,还是说喜欢在别人的感情里凑热闹?”
楼如愿平时高冷极了,话都不愿多说的那种,怎么今天这么反常,而且是对自己弟弟的事这么反常,周序说:“楼淮这些年也就留着只有这么一个人,之前在纽约的时候,还为这事和我喝酒来着,现在是分手了,以后保不齐会怎么样,再说了,
我可是很欣赏应提的,就算没准,我也很乐意和她做朋友。”
如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周序被看得心慌,好在36楼很快就到了,楼如愿离开电梯。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周序莫名松了口气,他想着,当年楼如愿和那个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可是不管不顾的,哪怕男朋友在楼家的威逼利诱下要和她分手,她也死活不分,反而是要和楼家整个家族对抗,虽然最后对抗的结局不太好,但
是都是过来人,怎么到了楼淮的感情事上,她倒没有那种感同身受了呢。
周序不理解。
电梯抵达42楼,他也不想了,甩甩脑袋,直奔淮办公室。
他到的时候,楼淮刚好开会完,可能是忙得累了,他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领带扯开,至于周序,全当作没看见。
周序跟在后面,啧啧了声:“我今天去做什么的,可是提前和你说过,不问问?”
楼淮没说话,给自己打倒了了杯水,然后一边喝着水,一边低头看着桌上的iPad。
周序想,可真忍得住。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这才说:“她知道我投资了那档综艺,并没有什么反应,还说谢谢我给她这次工作机会。”
楼淮在平板上挪动的手短暂地停了下,随后又入场起来。
就装吧你。
周
序暗自腹诽几句,又说:“我让她以后别不接我电话了,也没拉黑删除我,她都说好。”
说这话的时候,周序一直盯着楼淮。
果不其然,楼淮那边终于舍得从ipad中移开目光,朝他看来。
周序想,怎么不装了,还不是在意得不行。
谁料楼淮目光平静地看了看他,说:“还有事吗?”
诶??
这反应怎么不太对?
周序说:“哦,她还说,让我以后有需要的尽管找她。”
楼淮说:“说完了就出去吧,我还要看几份资料。”
周序:“???“
他才不出去。
他今天专门跑了一趟,又专门跑来这天和他讲这些,可不是为了当个工具人的,他可是来炫耀的。
他说:“你也别气馁,我接下来少不了和她接触,到时多给你说说好话。”
楼淮瞥了他一眼:“很闲?”
嗯?
怎么姐弟俩都觉得他很闲,很多管闲事。
周序说:“那还不是你的事,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投资个什么综艺?”
楼淮说:“楼如愿那边要资金,我让她联系你,可没有让你亲自参与的意思。”
得,到头来还是他的错了。
周序说:“行行行,是我多管闲事,是我吃力不讨好,反正是你的前女友,被甩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操哪门子心。”
他放下水杯,临走前,还不忘说:“接下来我很忙,得天天跟着这档综艺跑呢,投了那么大笔钱在里面,这阵子你就别联系我了。”
话落,嘭的一声甩上门。
可见是有多气愤。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楼淮站在办公桌旁,思索了一会,他放下水杯,绕过办公桌,坐在椅子上,盯着显示屏看。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他再次闲下来,落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处处流光溢彩。
他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临近七点。
他坐了会,点燃一根烟走到落地窗前。
抽了将近半根,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星娱那边的来电。
这个电话号码自从那年给应缇签完合约之后,这些年亮起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盯着看了会,接起。
星娱老板的声音笑呵呵地传过来:“楼总在忙吗?方便通话?”
楼淮嗯了声,说:“方便,您讲。”
星娱老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应小姐的合约您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楼淮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吐出去,他心里想的是,难道和他分手卖房子还不够,现在是准备也要离开了?
她是真的要分得这么清楚?
楼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星娱老板斟酌了一会,说:“应小姐的经纪人下午问过我能不能开独立工作室,以前签合约的时候,您说不用,这不现在应小姐那边有别的想法,我先过问下您的意思。”
楼淮双眼一眯:“开独立工作室?”
星
娱老板说:“是的,应小姐那边问我这边能不能挂靠。”
楼淮倒是笑了声:“他们没提出解除合同?”
娱乐圈是没有秘密的,这些天,应提和楼闹掰了的事,圈里多少有人听说。星娱这边也不例外。
但是圈里面这种感情分分合合的并不少见,今天分手,明天复合也说不定,是以楼淮那边没有提出什么意见,而应是也没有提出解除合同,他当然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哪怕真分手了,以后真不往来了也没事。
公司旗下这么多艺人,多了个应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当个人情在那边供着,只要应是不太过分,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谁料,这些天过去了,没等来淮的声音,倒是先等来了应缇的。
这不他第一时间过来询问楼淮的意思。
眼下听楼淮这声反问,星娱老板觉得,果然自己按兵不动是对的。
是分手了,但楼淮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不然也至于这么问。
他说:“没有,应小姐那边说的是能不能成立一家独立工作室。”
楼淮说:“那麻烦您看着办。”
麻烦?
还真是言重了。
星娱老板说:“这还看您的意思,我这边都可以。”
楼淮说:“以后她的事不用来过问我了,您按流程办事。”
额。
真的吗?
星娱老板开了个玩笑:“那我还是改签合同好了,以前那版合同宽松了些,我也不太好服众。”
楼淮掸了掸烟灰,缓缓抽出一口,说:“都行。”
“......“
星娱老板一下子就犯难了。
他仔细斟酌了一会,说:“独立工作室也挺好的,现在圈里人人都在弄这个,应小姐挂靠我这边,我这边还能拿些分成,万一以后她火了,我也能跟着喝些肉汤,我可是很看好应小姐的。
楼
淮淡淡嗯了声。
显然是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了。
星娱老板想,那这意思就是还是按照应小姐的意愿做对吧?
他沉思了数秒,说:“那您忙,以后应小姐这边有什么大情况,我再叨扰您。”
楼淮不做声,也没有说好,或者不好,等了一会,星老板大概也知道楼淮的意思了。
如果真像前面说的,以后应的事不用来过问他,那么这会应该拒绝的才是。
可楼淮只有沉默。
星娱老板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即挂掉电话。
通话结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就那么靠窗窗户旁抽烟。
夜晚漆黑如墨,可街上的灯却是亮如白昼,就连那街道都是热闹异常的。
不像他这边,一回头,只有冷寂的办公室。
一根烟燃尽,他拿上架子上的西装外套,离开办公室。
车子行驶在热闹明亮的街道上时,那种孤独冷寂的感觉再次朝他袭来。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他降下车窗,看着不远处街道上的人。
视野里,行人有朋友,有独行者,当然也有情侣。
唯一相同点大概都是这些人都在笑着。
好像是忙碌完一天,能够稍微放松之后的愉悦感。
很久以前,他也曾和应缇走在这样的街头,像许多普普通通的情侣那样,偶尔会低头附耳,笑容满面。
而现在,再次经过这样的街道。他只能看着别人了。
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几个小时前周序和星娱老总说过的话。
这阵子他一直以为,凡是和他有关的事,应提都会一一撇得干干净净,一点关系也不想和他沾上。
毕竟金融街那套房子她卖得毫不犹豫。
可周序和星娱老总的话,又让他在想。
他是不是对应是太过不了解了。
这些年,他习惯了她依赖他,爱他,却忘了,在时间的岁月里,应也在逐渐成长。
她变得会为人处事,会权衡利弊。
只是这些都对他例外而已。
所以她才能那么迅速地将他丢开。
红灯转绿灯了,车后面传来一声鸣笛,楼淮从思绪中回过神了。
他往前行驶。
脑子里想的却是。
他为何不能就是应缇的权衡利弊。
比起那档综艺,比起那什么独立工作室,他能带给她的利益不是更多吗?
她唯独偏偏将他划在她的权衡利弊之外。
她就那么厌恶他吗?
没有人能回答楼,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