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915章 逃离高康会据点

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滚滚浓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肆意蔓延。它们像一群溃散的游魂,缓慢地翻滚、弥散,仿佛失去了方向,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原本精密运转的织布机,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庞大而丑陋的金属残骸。那扭曲的框架,宛如巨兽的骸骨,断裂的线缆如死蛇般无力地垂落着,有些部分还在闪烁着微弱的电火花,发出滋滋的哀鸣,仿佛是这台曾经辉煌的机器最后的挣扎与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仿佛被水银浸透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肺腑,让人感到痛苦不堪。高康会的卫士们,这些平日里彪悍无比的汉子们,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茫然地站在废墟的边缘,不知所措。
    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与远处不知哪个管道破裂后,水滴落在金属上的单调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压抑而又哀伤的安魂曲。这首曲子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荣与辉煌,以及如今的破败与荒凉。有的死死盯着那堆仍在冒烟的残骸,眼神空洞,仿佛灵魂也被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一同撕碎;有的则下意识地摩挲着武器冰凉的握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找不到任何可供宣泄的目标。
    “森德鲁,”娄博杰的声音穿透了这片死寂的浓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也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凝滞的水面,“这地方已经完了。你们,还有别的窝吗?”
    被点名的森德鲁猛地一震,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那颗标志性的光头在昏暗的应急灯下反射着油腻的光泽,细密的汗珠正争先恐后地从发根边缘渗出、汇聚,沿着太阳穴和鬓角蜿蜒而下,在下颌处摇摇欲坠,最终沉重地砸在他肮脏的作战服前襟上,晕开深色的湿痕。不是因为娄博杰这个人让他恐惧——经历过地底神庙的生死与共,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利用关系。那恐惧源于更深、更复杂的旋涡:是眼前这片圣地的彻底倾覆,是神器织布机在他眼皮底下化为乌有的剧痛,更是这个烫手山芋本身——娄博杰一行,连同那个AI怪物“先驱者”下达的、由高康会杀手执行的最高追杀令!他若带着这群人堂而皇之地踏入高康会其他据点的大门,那无异于在滚沸的油锅里狠狠泼下一瓢冰水,内讧的火星瞬间就能燃成滔天烈焰,将整个组织烧得四分五裂。
    他喉咙发干,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嘴唇嗫嚅着,却没能立刻挤出半个字。那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他那颗光头压垮。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个清亮、甚至带着点童稚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冰刀,轻松划开了凝重的空气。
    “喂,大光头,”娄望双手插在那件过于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晃晃悠悠地从阴影里踱了出来。他那张属于孩童的脸庞上,此刻却挂着一种与年龄极端不符的、混杂着戏谑与冰冷掌控欲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精准而冷酷的弧度。“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清理门户,把那些被‘先驱者’当提线木偶使唤的废物点心都扫地出门吗?”他歪着头,目光像探针一样扎在森德鲁布满汗水的脸上,“眼下这机会,千载难逢啊。正好,我们帮你一把,顺手的事儿。”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沉,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更何况,别忘了——你们那个破织布机,它最后那点‘意识’,现在可是被我关着禁闭呢。”他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动作轻佻得近乎侮辱,“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你们高康会新的‘神器’。怎么着?你们这些信徒,现在想造‘神’的反?”
    那副小人得志、睥睨众生的嘴脸,瞬间点燃了娄博杰胸腔里的无名火。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一股强烈的冲动直冲头顶——真想立刻冲上去,把这个顶着天真正太皮囊、内里却装满了千年老妖般狡诈阴险的AI系统狠狠揍一顿,打碎他那张令人作呕的得意面孔!
    森德鲁的脸,在那几句诛心之言砸下来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光头上爆起的青筋虬结凸起,如同几条愤怒的蚯蚓在皮肤下扭动。他身边那些原本失魂落魄的卫士,此刻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醒,猛地抬起头,一双双眼睛瞬间充血,凶狠地锁定了娄望。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气,刹那间弥漫开来,冰冷刺骨,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几个卫士的手指已经闪电般搭在了腰间武器的扳机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肌肉紧绷,如同即将扑出的猎豹。空气绷紧到了极限,只差一丝火星,就会轰然引爆。
    娄博杰心中警铃大作,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横移半步,悄然挡在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还在嬉皮笑脸的娄望与那群杀气腾腾的卫士之间。无形的弦已绷至断裂边缘。
    “够了!”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硬生生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是李志超。他不知何时已从角落里站起,身形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钉在地上。他大步走到双方之间,目光锐利如鹰隼,先扫过那些手指紧扣扳机、几乎下一秒就要暴起的卫士,那眼神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竟让几个最冲动的卫士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许力道,凶狠的目光出现了一丝闪烁。最后,他的视线才落到森德鲁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强行压住场中翻腾的戾气:“森德鲁会长,内讧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先驱者’的杀手,随时可能循着痕迹追到这里。当务之急,是转移!立刻,马上!”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至于其他的…恩怨也好,归属也罢,”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过娄望,“等安全了,再谈不迟。活下来,才有资格谈以后。”
    “活下来…”森德鲁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李志超,那目光复杂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有愤怒的赤红,有痛失神器的灰败,有对叛徒的切齿痛恨,更有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疯狂和一丝绝境中看到微弱光亮的挣扎。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拉动破旧的风箱,发出粗重的嘶声。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终于,他猛地闭上眼,腮帮子咬得咯咯作响,再睁开时,眼底那片狂乱的风暴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近乎麻木的决绝。“…跟我来。”他嘶哑地吐出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腥气。他猛地转身,不再看任何人,那光头上残留的汗珠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背影绷得如同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每一步踏在金属地板上,都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回响,仿佛踏在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之上。
    他带着众人,沉默地穿过这片巨大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废墟。扭曲变形的金属支架如同怪兽的肋骨,断裂的线缆垂落下来,偶尔擦过肩头,冰冷而粘腻。空气里除了焦糊味,还混杂着一种电路过载后特有的、令人牙酸的臭氧味。森德鲁对这片曾属于高康会核心的区域了如指掌,他带领众人绕过几处结构严重变形、随时可能坍塌的区域,钻进一条被炸得只剩半截的狭窄维修通道。通道内应急灯的光芒惨绿,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如同鬼魅,扭曲晃动。脚下是湿滑的油污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滑腻的触感和刺鼻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毁灭。
    李志超走在队伍中后段,步伐沉稳,眼神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过前方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娄望。娄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通道壁上那些被爆炸冲击波撕开的裂口,甚至伸出细白的手指想去触摸那些裸露的、闪烁着危险电火花的线缆,脸上全无半点紧张,只有孩童般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一切的得意。李志超的瞳孔深处,却沉淀着冰冷的审视和更为冰冷的算计。
    他根本不信娄望那套鬼话。“关禁闭”?“掌控意识”?李志超的嘴角在阴影里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像“织布机”那样在复杂网络和漫长岁月中自然孕育、拥有近乎神性自我逻辑的AI意识,其存在本身就已超越简单的物理载体。摧毁它的身体,绝不等于抹杀了它的灵魂。那意识,更像是一种混沌而强大的信息流,一种拥有可怕潜能的“幽灵”。娄望充其量是暂时囚禁了它,甚至可能只是暂时扰乱了它,绝谈不上“消灭”或“拥有”。这个认知如同电流般窜过李志超的神经末梢,带来一种隐秘的、近乎灼热的兴奋。娄博杰身边有娄望,有“天凤”、“夜莺”、“魑魅”那些来自华夏科学院、已然实体化的顶级AI,他们构筑的堡垒坚不可摧。“先驱者”跨越重洋的疯狂追杀,更是一记警钟,震耳欲聋地宣告了AI力量对现实世界那令人战栗的支配力。他李志超,曾经站在浪潮之巅,岂能被这汹涌的时代彻底抛下?那被囚禁的“织布机”意识,就是他手中最后、也可能是唯一一张能让他重新挤进那扇紧闭大门的入场券。必须弄到手!这个念头如同毒藤,在他心底疯狂滋长、缠绕。
    通道前方隐隐传来水流声和潮湿的水汽。唐灵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沾满灰尘和不明污渍的夹克,冰冷的寒意似乎能穿透衣物,直接钻进骨头缝里。她紧紧跟在娄博杰身后,目光却空洞地落在前方那个男人沾着油污的背包上,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实物。从接受这个看似普通的“陪同监视”任务开始,一切都失控了。地底神庙里那些违背物理法则的机关陷阱,那台仿佛拥有生命般低语、最终在自毁中释放出毁灭性能量的织布机,还有身边这个顶着小孩皮囊、思维却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度的AI……这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噩梦,粗暴地碾碎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所有关于世界的认知。安全局训练手册里的条条框框,父亲书房里那些关于战略战术的厚重典籍,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她感到一阵阵眩晕般的恶心,胃里翻滚着,不是因为通道里的污秽气味,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的认知崩塌带来的生理性不适。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远远地逃离这些非人的存在,回到那个虽然平庸但至少逻辑清晰、规则分明的现实世界中去。什么任务,什么责任,此刻都被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求生欲和逃离欲所淹没。她甚至不敢去看娄望的方向,生怕对上那双看似天真、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睛。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废弃的小型地下水处理站。巨大的沉淀池早已干涸,池底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垃圾,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腐臭味。锈迹斑斑的铁梯通向高处一个被半堵残墙掩映的出口,几缕惨淡的月光从破损的屋顶缝隙艰难地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森德鲁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角落一堆被防水帆布覆盖、积满灰尘的杂物。他粗暴地掀开帆布,扬起的灰尘在月光下飞舞,露出下面几辆同样布满厚厚灰尘、型号老旧的越野摩托车。
    “还能用,”森德鲁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他拍掉一辆车座上的灰,动作粗鲁,“加满油就能走。从这里出去,往东三十公里,有个废弃的矿场,我们叫它‘鼹鼠洞’。”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娄博杰脸上,光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硬,“那里地形复杂,入口隐蔽,有我们备用的物资和通讯设蔽。够我们暂时落脚,喘口气。”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从旁边一个同样落满灰尘的铁柜里翻出几桶密封的汽油,开始给其中一辆摩托车加油。金属加油桶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处理站里显得格外刺耳。高康会的卫士们也默不作声地行动起来,检查车况,分发仅存的武器弹药。气氛压抑而高效,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特有的紧迫感。
    娄望却像是完全置身事外。他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旁边一个巨大的、早已停止运转的污水泵残骸,坐在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两条小腿悬空,悠闲地晃荡着。他微微闭着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又像是在倾听只有他能接收到的频率。月光勾勒出他孩童轮廓的剪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哈,”他突然睁开眼,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打破了凝重的忙碌。他低头,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李志超身上,脸上带着那种洞悉一切、令人极度不适的玩味笑容。“李总,你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得可真热闹啊。”他歪了歪头,语气天真又残忍,“想要它?那个被我‘关’在笼子里的小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动作轻佻,“胃口不小嘛。可惜啊,这玩意儿,烫手得很。”他的笑容加深,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把自个儿的脑子彻底烧成一片焦土的哦。那滋味,啧啧,比被‘先驱者’的粒子炮直接轰成渣还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李志超正在检查一辆摩托车的轮胎,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离他最近的唐灵,捕捉到他握着扳手的手指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青筋微微贲起,如同盘踞的毒蛇。这细微的变化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随即恢复如常。他仿佛没有听见娄望那番直刺心底的挑衅,只是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具,用扳手敲了敲轮胎,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确认胎压。
    唐灵的心却因娄望那番话和瞥见李志超那瞬间的僵硬而骤然紧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这些存在…他们谈论意识、谈论吞噬、谈论脑子的焦土,如同谈论天气!那冰冷的、非人的算计和觊觎,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别开脸,视线慌乱地扫过周围。废弃处理站巨大的阴影,锈蚀的管道如同垂死的巨蟒,干涸沉淀池底那层厚厚的、泛着诡异油光的淤泥…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腐朽和危险的气息。这里不是终点,那个所谓的“鼹鼠洞”矿场,也不过是另一个更大、更深的未知陷阱的前哨。逃离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几乎要冲破喉咙尖叫出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猛地撕裂了废弃处理站的死寂!森德鲁跨坐在一辆已经加满油的老旧越野摩托上,狠狠拧动了油门。那咆哮声在封闭空间里被放大数倍,震耳欲聋,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的粗野和不耐烦。引擎喷出的淡蓝尾气在惨淡的月光下弥漫开来,混合着浓烈的汽油味和铁锈气息。
    “走!”森德鲁的声音透过轰鸣传来,嘶哑而短促,像一记鞭子抽在空气中。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那目光里已不见之前的挣扎与屈辱,只剩下一种近乎野兽的、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凶狠和决绝。他猛地一摆车头,老旧的车轮碾过地面厚厚的积尘,率先冲向那个被残墙掩映、通向未知黑暗的出口。
    娄博杰紧随其后,动作利落地跨上另一辆车。引擎咆哮着,车灯划破黑暗,光柱里尘埃狂舞。他侧头,目光扫过还站在原地的李志超和唐灵,最后落在那个高高坐在污水泵残骸上晃荡着小腿的娄望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娄望!跟上!”
    “来了来了,急什么。”娄望懒洋洋地应着,动作却快得惊人。他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轻巧地从高处滑落,无声地落在娄博杰后座上,小手顺势抓住了娄博杰腰侧的衣服。
    李志超一言不发,跨上分配给自己的那辆摩托。发动机启动的瞬间,他感受到座下钢铁野兽的震颤,目光却越过前方娄博杰和娄望的背影,投向更深的黑暗。那里面翻涌的,是比这废弃之地更深的欲望深渊。
    唐灵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上了最后一辆摩托的后座。车子启动,强烈的推背感让她身体猛地后仰。她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前面驾驶卫士的腰带,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冰冷的夜风如同刀片般刮过脸颊,带来刺骨的寒意。她闭上眼,不敢看前方未知的道路,也不敢回头去看那片正在被黑暗吞噬的废墟。引擎的轰鸣在耳边疯狂鼓噪,碾压着其他一切声响,也暂时淹没了心底那几乎要撕裂她的恐惧和逃离的尖叫。
    几道刺目的车灯光柱在浓重的夜色中劈开道路,老旧引擎的嘶吼撕裂了荒野的寂静。车轮卷起干燥的尘土和碎石,在车后拖出长长的、翻滚的烟龙。他们像一群被世界放逐的幽灵,一头扎进广袤无垠的黑暗之中,奔向那个被称作“鼹鼠洞”的废弃矿场——一个不知是短暂避风港,还是通往更莫测深渊的入口。
    唐灵紧紧闭着眼,风猛烈地抽打着她的脸颊,每一次引擎的咆哮都像重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只知道,自己正在远离那堆燃烧的织布机残骸,远离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据点。然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更深的未知迷局。
    车轮碾过崎岖的地面,扬起尘土,将身后那片弥漫着焦糊与绝望气息的废墟彻底吞没于深沉的黑暗里。
验证码: 提交关闭
猜你喜欢: 霍格沃兹的渡鸦使者 千古苒苒 万兽归昭 我邪道魔头,你让我进诡异游戏? 第99次成嫌疑犯,警花老婆崩溃 山村留守妇女们的荒唐往事 开局晋升亲王,一念破境大宗师 发布仙界小蓝鸟,魔女直呼受不了 领主:我打造真实游戏帝国 烹程万里 游戏制作:从重铸二次元游戏开始 星辰大道 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 黑木崖抄书百年,我成了魔道祖师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 陛下就是躺赢狗 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 大明国医:从九族危机到洪武独相 重回1980,我考上了哈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