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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5 世道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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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作为名门大族、世代皇亲,坊中宅邸自然也是华丽气派,阁门列戟更是羡煞旁人。
    但这一切对薛?而言都已经目之如常,并不能让他心情有所好转,回到家中后他仍是愤懑难消,站在庭前将家人奴仆们一通训斥。...
    张岱站在馆堂正中,手中拿着那本曲簿,目光却并未落在簿册之上,而是盯着堂下那张燕公的背影。吴松枝刚被押解回堂,身上的衣袍虽已整理妥帖,但肩背之处仍可见隐隐血痕,走起路来也略显僵硬。张燕公虽是狼狈,却依旧昂着头,似乎在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尊严。
    “昨日打你十杖,今日又罚你除籍。”张岱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你可服气?”
    张燕公咬牙道:“协律郎此举,不过是以势压人,非正道也。”
    “以势压人?”张岱冷笑一声,“你抗拒督课,辱骂上官,我不过依律而行。若说以势压人,你张燕公家门旧势,岂不更盛?”
    堂下众人闻言,皆面露惊色。张燕公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未敢再言。
    张岱继续道:“你祖父张说,当年在朝中一手遮天,权倾一时,连圣人也曾忌惮三分。可如今呢?罢相离京,门庭冷落。你身为张家后人,竟不知收敛,反倒在太常寺中胡作非为,真当这协律郎是好欺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张燕公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最后竟是一口恶气堵在胸口,险些晕厥过去。
    张岱却不理他,只是将手中曲簿一合,淡淡道:“今日督课,你既已受刑,便免考。但除籍之议,已呈于太常寺,若得准,你便再无籍于太乐署。若不除籍,亦须闭门思过三月,方可复课。”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惊。张燕公更是如遭雷击,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协律郎……”他声音嘶哑,眼中满是不甘,“你……你竟真要将我逐出太乐署?”
    张岱冷冷一笑:“你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皆知张岱此言并非虚言。协律郎虽无除籍之权,但若能得太常寺诸卿中一人为其背书,便可上奏天听,将张燕公彻底逐出太常寺。而如今张岱背后有薛少卿撑腰,此事未必不能成。
    张燕公眼中怒火翻腾,却知此刻已无还手之力。他猛然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堂外走去,身后府吏冷眼相随,步步紧逼。
    待其身影消失于堂外,张岱才缓缓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道:“今日督课,到此为止。诸人散去吧。”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称是,不敢多言,唯恐惹祸上身。一时间,馆堂之内便只剩下了张岱与几名府吏。
    张岱放下茶盏,目光望向窗外,心中却并未如表面那般平静。他知道,张燕公虽已受辱,但其家门虽败,余威犹存。若真将他除籍,张家未必会善罢甘休。而薛少卿虽有意护他,但若此事牵涉过深,恐怕也难以保全。
    “张家……”张岱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虽不惧张家,但也不想因此事而与太常寺中其他官员生出嫌隙。毕竟,他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若因一时之快而树敌太多,恐怕日后行事更为艰难。
    正思忖间,一名府吏匆匆走入堂中,低声禀道:“协律郎,张燕公方才离堂后,直奔太常少卿府而去。”
    张岱闻言,眉头一挑:“他竟敢去寻薛少卿?”
    “是。”府吏点头,“据说是要告您滥用职权,意图借机打压张家。”
    张岱冷笑一声:“他倒是会告状。”
    府吏迟疑片刻,又道:“少卿府那边尚未回应,但听闻府中已有议论,说协律郎此举太过激进,恐引起朝中旧臣不满。”
    张岱闻言,心中一沉。他虽知薛少卿对自己颇为器重,但毕竟朝中局势复杂,若因此事牵动旧臣情绪,恐怕连薛少卿也难以护他周全。
    “罢了。”张岱沉吟片刻,终是叹息一声,“你去一趟太常寺都事堂,将我拟好的那份除籍奏章撤回。”
    府吏一怔:“协律郎是要……”
    “暂且缓一缓。”张岱道,“张家虽败,但余势犹在,若真将此事闹大,反倒对我不利。”
    府吏点头应命,转身离去。
    张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并未因此轻松。他知道,今日之事虽可暂缓,但张燕公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他若想在太常寺中立足,就必须彻底将此人压制,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张家……”他低声自语,“若真要斗,那就斗到底吧。”
    与此同时,太常少卿府内。
    张燕公跪在堂前,满脸泪痕,口中不断控诉张岱的种种“罪行”,言辞激烈,语气悲愤。
    “少卿大人明鉴!”张燕公叩首道,“协律郎张岱,仗势欺人,妄图借机打压张家,此等行径,实为不义!”
    薛少卿坐在堂中,神色平静,手中轻摇团扇,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张燕公,你昨日在馆堂中抗拒督课,辱骂上官,可是事实?”
    张燕公一滞,随即辩道:“协律郎言语羞辱在先,臣不过是……”
    “住口。”薛少卿淡淡打断他,“你若真有理,便不会连日受罚。若非张协律昨日替你求情,你此刻早已被杖责三十,逐出太常寺。”
    张燕公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少卿大人……”
    “我知你张家昔日显赫,然如今早已不复当年。”薛少卿目光微冷,“你若识时务,便安分守己,莫要再惹是非。否则,别说张岱,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张燕公闻言,心中一寒,口中喃喃,却再不敢多言。
    薛少卿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此事我已知晓,自有定夺。”
    张燕公只得叩首告退,步履踉跄地离开了少卿府。
    待其走远,薛少卿才缓缓放下团扇,目光深远。
    “张家……”他轻声一叹,“终究是昨日黄花。”
    他虽知张岱此举意在立威,但也知其手段略显激进。若非念及张岱乃太子亲信,且确有才干,他未必会出手相护。
    “罢了。”他低声自语,“既已护了一次,便再护一次吧。”
    随即,他唤来一名亲信府吏,低声吩咐道:“去告诉张协律,此事我会压下。但他也需收敛些,莫要太过锋芒毕露。”
    府吏领命而去。
    而此时,在东城雷四宝的居所内,吴松枝仍趴在床上,呻吟不止。
    两名仆僮在一旁小心伺候,其中一人低声问道:“郎君,张燕公又被押回馆堂,不知是何结果?”
    吴松枝哼了一声,道:“还能如何?张岱那厮,定是又要羞辱他一番。”
    仆僮犹豫道:“那……那协律郎会不会连带迁怒于郎君?”
    吴松枝闻言,脸色一沉:“他若敢如此,我便去寻薛少卿,让他知晓,我吴家并非好欺之人。”
    仆僮点头应是,却未敢再多言。
    吴松枝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张家……”他低声喃喃,“若非你家昔日显赫,我何至于受此羞辱?”
    他虽知张岱此举并非针对自己,但心中却已将张燕公视为祸根。
    “张家若不除,我吴家便永无出头之日。”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已生一计。
    吴松枝虽被杖责,却未失心智。他知自己此番受辱,皆因张燕公之故。若非张燕公在馆堂中与张岱对峙,自己也不会被牵连受罚。然他更清楚,张燕公虽家道中落,但余威犹存,若要报复,恐难轻易得手。
    “张家虽败,却未全倾。”吴松枝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若要扳倒他,须得另寻良策。”
    他思索片刻,忽而想起一人??太常寺丞李崇文。此人乃薛少卿门下旧属,素与张家不睦,若能借其手,或可达成目的。
    “去,请李寺丞府上递个帖子。”吴松枝唤来一名仆僮,低声吩咐道,“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仆僮应声而去,吴松枝则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已有计较。
    而此时,张燕公正从薛少卿府中狼狈而出。他虽未被逐出太常寺,但心中却已明白,薛少卿的态度已然冷淡,不再如往日那般庇护张家。
    “张岱……”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张家!”
    他本欲借薛少卿之力,将张岱逐出太常寺,却未料反被薛少卿训斥一番,令他心灰意冷。
    “张家昔日权倾朝野,如今竟被一小小协律郎欺辱至此!”他心中怒火翻腾,却知此刻已无还手之力。
    他思忖良久,终是决定回府,闭门不出,以避风头。然他心中亦知,此仇不报,张家颜面尽失,日后更难立足于太常寺。
    “张岱,你若不除,张家永无翻身之日。”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如此,便只能另寻他法。”
    与此同时,张岱正于馆堂中整理今日督课记录,心中却始终难以平静。
    “张家虽败,但根基犹在。”他低声自语,“若不彻底压制,日后必成大患。”
    他虽知薛少卿对自己颇为器重,但也知朝中局势复杂,若因此事牵动旧臣情绪,恐怕连薛少卿也难以护他周全。
    “张家若要斗,那就斗到底。”他心中已定,“但在此之前,须得稳住太常寺内部,不可轻举妄动。”
    正思忖间,一名府吏匆匆入堂,低声禀道:“协律郎,吴松枝遣人递帖,欲求见李寺丞。”
    张岱闻言,眉头微皱:“吴松枝?”
    “是。”府吏点头,“据说是有要事相商。”
    张岱沉吟片刻,随即道:“你去一趟李寺丞府上,看看他们谈些什么。”
    府吏应命而去,张岱则继续整理文书,心中却已生警觉。
    “吴松枝……”他低声喃喃,“他若真要借李崇文之手对付张家,那便更有趣了。”
    他虽知吴松枝与张家素有嫌隙,但未曾料到其竟会主动出击。若此事成真,张家恐将陷入更深的困境。
    “若吴松枝真能借李崇文之力,将张家彻底打压,那反倒省了我不少力气。”他嘴角微扬,“但若他借机坐大,恐怕又将生出新的麻烦。”
    他心中已有计较,便不再多想,继续整理文书,静待府吏回报。
    翌日清晨,张燕公未再现身馆堂,吴松枝亦未前来受课。馆堂之中,气氛略显沉闷。
    “张家闭门不出,吴松枝称病未至。”一名伶人低声议论,“看来昨日之事,影响不小。”
    “张协律此举,虽震慑了张家,却也惹恼了不少人。”另一人附和道,“若非有薛少卿撑腰,恐怕早已遭人报复。”
    “但张家若真就此沉寂,那倒也省了不少麻烦。”第三人笑道,“毕竟那张燕公,平日里也太过嚣张。”
    众人议论纷纷,张岱却未加理会。他知此事尚未结束,张家与吴松枝皆非善类,若不彻底解决,日后恐将生出更多变数。
    “张家若要斗,那就斗到底。”他心中默念,“但在此之前,我需先稳住太常寺内部,不可轻举妄动。”
    他望向窗外,晨光微曦,心中却已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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