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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西凉来使(第1/2页)
深秋的祁连山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李墨昶裹紧狐裘,望着车队前方缓缓升起的狼烟。这是他作为西凉国主李重冒亲封的礼部侍郎,第三次踏上出使大唐的路途。车队中三百匹骆驼驮着的不仅是玛瑙、葡萄美酒,还有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青铜虎符。
“公子,甘州城的烽火台又加了柴。”贴身侍卫阿史那隼策马靠近,玄铁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李墨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指尖的凉意让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凉州王府的那个夜晚。
李重冒剧烈的咳嗽声穿透雕花木门时,李墨昶正对着铜镜束发。二十三年来,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咳在丝帕上的血是黑色的。“昶儿,”李重冒招手让他靠近,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块虎符,“把这个交给唐皇...告诉他,西凉的十万铁骑永远记得贞观年间的盟约。”
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将李墨昶拉回现实。甘州城外,大唐戍边将领王玄策率领三百玄甲军等候。这位传闻中一人灭一国的战神目光如炬,扫过车队时,李墨昶分明看见他腰间的横刀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
“李侍郎的队伍比往年多了二十辆马车。”王玄策突然开口,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李墨昶笑着掀开锦缎车帘:“将军见笑,此番陛下特意准备了西凉特有的夜光杯,说是要让长安的贵人们也尝尝我们西域的月色。”
进入玉门关时,李墨昶偷偷将虎符塞进贴身的羊皮袄。暮色中,远处的烽燧连成一条蜿蜒的金线,恍若大唐帝国伸出的手臂,将他们这些化外之民轻轻揽入怀中。然而他知道,这条通往长安的路,从来都不是坦途。
长安朱雀大街的繁华让阿史那隼瞪大了眼睛。街道两旁酒旗招展,胡姬在酒肆门口跳着胡旋舞,波斯商人的骆驼队与高头大马擦身而过。李墨昶却无心欣赏,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太极宫方向——那里不仅有执掌天下的天子,还有父亲临终前托付的秘密。
在鸿胪寺安顿下来的第三日,李墨昶收到入宫面圣的旨意。穿过层层宫门时,他注意到守卫的甲胄上都新铸了日月纹章,那是武周改制的标志。太极殿内,垂拱帘后的武则天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凤目扫过群臣时,李墨昶突然想起甘州城外王玄策腰间的血。
“西凉此次进贡的葡萄酒倒是比往年醇厚。”武则天转动着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听说李侍郎的父亲病重?”李墨昶跪地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回陛下,家父染了风寒,特命臣代他向陛下请安。”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宦官捧着密函疾步上前。武则天展开密函的瞬间,李墨昶看见她眼角的细纹骤然收紧。“王玄策奏报,吐蕃赞普调集大军,似有东进之意。”武则天将密函掷于阶下,“李侍郎以为,西凉可愿助我大唐一臂之力?”
李墨昶的掌心沁出冷汗。羊皮袄内的虎符硌着肋骨,他想起父亲说过,西凉与大唐的盟约在太宗年间便已定下,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终究不是李氏子孙。“陛下明鉴,”他抬起头,目光与武则天对视,“西凉虽偏居西域,却始终记得‘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誓言。”
当夜,鸿胪寺突然闯入一队金吾卫。李墨昶正在研读《唐律疏议》,烛火被踹门的劲风扑灭。为首的将军提着滴血的陌刀:“有人密报,西凉使团私藏违禁兵器!”黑暗中,阿史那隼的弯刀出鞘声与金吾卫的甲胄碰撞声交织。
李墨昶摸索着掏出虎符,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将军胸前的豹纹补子——这是千牛卫的标志。“且慢!”他高举虎符,“此物乃太宗年间赐予西凉的信物,见符如见天可汗!”将军的刀刃在虎符上方三寸处停住,火把照亮他惊愕的脸。
风波平息后,李墨昶在鸿胪寺的庭院中遇见了王玄策。这位战神倚着廊柱,腰间横刀换成了一把西域弯刀。“李侍郎好手段,”王玄策抛来一坛西域烈酒,“千牛卫可不是随便就能吓退的。”李墨昶接住酒坛,辛辣的酒香勾起他对大漠的思念。
“吐蕃的动向...”王玄策突然压低声音,“比密奏中说的更凶险。陛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勾结吐蕃。”李墨昶握紧酒坛,羊皮袄内的虎符仿佛变得滚烫。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大唐若有难,西凉必倾国相助。”可如今,大唐的难,究竟来自外患,还是内忧?
接下来的日子,李墨昶频繁出入大明宫。他发现武周的朝堂暗流涌动,以宰相狄仁杰为首的保皇派与武则天的亲信势力剑拔弩张。一次朝会后,狄仁杰拦住他的去路,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恳切:“李侍郎,西凉铁骑若能相助,或许能避免一场血流成河的政变。”
深夜,李墨昶在鸿胪寺的密室中展开地图。凉州、甘州、玉门关,每一个地名都牵动着他的心。阿史那隼递来一封密信,是李重冒的亲笔:“国之大义,不可违背。若唐室有难,可便宜行事。”
政变发生在腊月廿三。李墨昶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在教鸿胪寺的官员跳胡旋舞。突然,朱雀大街传来喊杀声,浓烟从玄武门方向升起。他带着阿史那隼和百名西凉武士赶往大明宫,却在含元殿前被千牛卫拦住。
“李侍郎这是要去哪?”千牛卫大将军张易之握着剑柄,眼中闪烁着寒光。李墨昶正要出示虎符,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王玄策率领玄甲军赶到,横刀直指张易之:“陛下有旨,命李侍郎入宫护驾!”
太极殿内,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四周是持剑对峙的两派势力。李墨昶看见狄仁杰倒在血泊中,胸前的官服被鲜血浸透。“来得正好,”武则天的声音依旧沉稳,“李侍郎,你说,这天下,该姓武,还是姓李?”
李墨昶取出虎符,缓缓走向龙椅。羊皮袄内的虎符早已被体温焐热,青铜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陛下,”他跪在阶前,“西凉十万铁骑,只为守护大唐的万里河山。至于这江山姓什么...”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百姓心中自有答案。”
政变最终以和平方式解决。李显复位那天,李墨昶站在丹凤门前,看着大唐的旗帜重新升起。王玄策拍着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这文弱书生,关键时刻比我们武将还硬气。”李墨昶笑着摇头,羊皮袄内的虎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是父亲留给他的,也是西凉与大唐的千年之约。
回程的路上,李墨昶在玉门关遇见了前来迎接的李重冒。父亲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看见他腰间的虎符,眼中泛起泪光。“做得好,昶儿。”李重冒抚摸着虎符,“这半块虎符,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夕阳西下,祁连山被染成金色。李墨昶望着车队扬起的烟尘,突然明白,所谓盟约,从来不是冰冷的青铜器上的铭文,而是刻在血脉里的承诺。西凉与大唐的故事,就像这河西走廊的风,永远不会停歇。
玉门关外的朔风裹挟着细沙,扑打在李墨昶的脸上,他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唐疆土,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此次出使,他不仅完成了父亲交付的使命,更在大唐的朝堂风波中,见证了权力更迭的残酷与无常。然而,他没有想到,西凉国内,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回到凉州王府的当日,李重冒虽强撑着精神迎接儿子,可李墨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身体愈发衰弱。深夜,书房内烛火摇曳,李重冒将一卷羊皮地图摊开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西凉边境的各个隘口。“昶儿,”李重冒的声音沙哑,“吐蕃在与大唐议和后,却在我们西凉边境频繁增兵,恐怕另有图谋。”
李墨昶凑近细看,发现原本平静的白兰道附近,赫然出现了吐蕃军队的标记。他握紧拳头:“父亲,难道吐蕃想绕过大唐,从我们西凉打开缺口?”李重冒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才说道:“吐蕃赞普野心勃勃,如今大唐刚经历政变,无暇西顾,我们西凉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此次派你出使大唐,虽稳固了与唐的盟约,但也让周边势力看到了西凉在大唐心中的分量,树大招风啊。”
就在李墨昶准备着手部署边境防御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西凉东部的回鹘部落突然叛变,投靠了吐蕃。原来,吐蕃暗中派人以重金和土地为诱饵,说服了回鹘酋长。回鹘的倒戈,使得西凉东部防线顿时变得脆弱不堪,更糟糕的是,回鹘还掌握着西凉不少军事机密。
李墨昶主动请缨,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前往东部平叛。当他们赶到回鹘部落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寒。原本亲如一家的西凉子民,此刻却在吐蕃人的教唆下,与西凉军队刀剑相向。李墨昶不忍对同胞痛下杀手,试图通过谈判让回鹘回头,可回鹘酋长却铁了心跟随吐蕃,还在阵前羞辱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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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李墨昶只能下令进攻。战场上,箭矢纷飞,战马嘶鸣,李墨昶挥舞着长剑,在敌军中左冲右突。阿史那隼始终紧紧跟在他身边,为他挡下了数不清的攻击。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西凉军队凭借着出色的战术和顽强的斗志,最终击溃了回鹘叛军。然而,李墨昶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满是悲凉,他知道,西凉的元气大伤,而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吐蕃见回鹘叛变失败,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集结大军,向西凉的白兰道发起猛烈进攻。白兰道地势险要,是西凉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吐蕃军队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凉州。李重冒强撑病体,亲自坐镇白兰道指挥防御,李墨昶则负责后勤补给和预备队的调度。
战斗打响后,吐蕃军队凭借着数量优势,不断发起冲锋。西凉守军依托城墙和险要地形,顽强抵抗,箭矢、滚石如雨点般砸向敌军。然而,吐蕃军队却仿佛无穷无尽,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七天七夜的激战,白兰道的城墙被鲜血染红,西凉守军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
李墨昶心急如焚,他深知这样下去,白兰道迟早会失守。于是,他决定冒险派出一支奇兵,绕道敌后,袭击吐蕃的粮草辎重。他挑选了三百名最精锐的骑兵,趁着夜色,悄悄出发。这支奇兵在荒漠中艰难跋涉,避开了吐蕃的巡逻队,终于成功抵达吐蕃的粮草大营。
深夜,李墨昶一声令下,三百骑兵如鬼魅般冲进营地,四处放火。刹那间,火光冲天,吐蕃的粮草辎重被熊熊大火吞噬。负责守卫粮草的吐蕃士兵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就被西凉骑兵杀得四散奔逃。粮草被毁的消息传到前线,吐蕃军队顿时军心大乱,进攻的势头也缓了下来。
李墨昶在丹凤门前目送大唐旗帜升起,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回程的驼铃在河西走廊响起时,他抚摸着怀中的虎符,总觉得那青铜纹路里藏着未说尽的秘密。凉州城的烽火台上,李重冒亲自迎接使团,可李墨昶发现父亲的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笃定,反倒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忧虑。
当夜,李重冒屏退左右,将一卷密报推到李墨昶面前。泛黄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描绘出令人心惊的局势:吐蕃赞普赤德祖赞整合诸部,二十万大军陈兵大非川,剑锋直指陇右。更要命的是,密报末尾赫然写着“大唐安西四镇兵力空虚,河西诸州粮草不足”。
“昶儿,”李重冒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手指敲击着案几,“你在长安所见所闻,可印证这些消息?”李墨昶回想起大明宫政变时,守卫宫门的千牛卫竟有半数是临时征调的新兵,心中一沉:“父亲,大唐表面繁华依旧,内里却似朽木。武周遗党与李唐旧臣争斗不断,朝堂政令朝令夕改,边防军饷时常拖欠......”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卫统领神色慌张地闯进来:“陛下!吐蕃使者求见,已到宫门!”李重冒与李墨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片刻后,一个头戴金冠、身披氆氇的吐蕃使者大步而入,腰间镶嵌绿松石的弯刀寒光闪烁。
“西凉王,”吐蕃使者操着生硬的汉话,语气却充满威压,“赞普听闻大唐内乱,特命我送来厚礼。”他拍拍手,门外涌入数十名吐蕃武士,抬着的木箱打开后,竟是成堆的黄金与精良的吐蕃兵器。李墨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些看似礼物的东西,分明是赤裸裸的诱惑。
吐蕃使者阴笑着说:“赞普说了,只要西凉与吐蕃结盟,共伐大唐,河西之地尽归西凉。若不然......”他突然抽出弯刀,寒光掠过李重冒的咽喉,“吐蕃铁骑踏平西凉,不过是旬月之事。”殿内气氛瞬间凝固,亲卫们纷纷按住刀柄,却被李重冒抬手制止。
送走吐蕃使者后,李重冒在书房独坐至天明。第二日,他召集群臣商议,朝堂上争论不休。主战派高呼“大唐有恩于西凉,不可背盟”,主和派则忧虑“吐蕃势大,大唐自顾不暇,西凉独木难支”。李墨昶沉默不语,他想起长安街头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想起王玄策曾私下说“陇右防线形同虚设”。
深夜,李墨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阿史那隼神色凝重:“公子,吐蕃使者秘密求见,说有要事相商。”李墨昶披上外衣,在庭院的暗影中见到了吐蕃使者。对方这次没有了白天的嚣张,而是低声说:“李侍郎,赞普知晓西凉难处。只要你们假意结盟,吐蕃绝不为难西凉百姓。待拿下大唐,西凉可保一方安宁。”
这番话让李墨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回到住处,他取出那半块虎符,青铜的凉意透过掌心。当年太宗皇帝赐下虎符时,西凉与大唐曾有过生死与共的情谊。可如今的大唐,真的还值得西凉以举国之力相护吗?
就在李墨昶犹豫不决时,长安传来消息:李显沉迷酒色,朝政被韦后把持,边防军因粮饷不足哗变不断。与此同时,吐蕃大军开始试探性进攻陇右,大唐守军一触即溃。李重冒的病情愈发严重,他将李墨昶唤到病榻前,气若游丝地说:“昶儿,为父恐怕等不到......你要为西凉百姓......”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国丧期间,吐蕃使者再次登门,这次带来了赞普的亲笔信:“三日后若不答复,大军即刻西进。”李墨昶站在凉州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雪山。西凉百姓的安危、大唐昔日的恩情、吐蕃的威逼利诱,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城下,百姓们排着长队领取救济粮,老人们的叹息声随风飘来。
最终,李墨昶做出了决定。他召集群臣,宣布与吐蕃结盟。消息传出,西凉举国哗然,不少老臣以死相谏。李墨昶跪在宗庙前,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重重叩首:“祖宗在上,非昶儿不忠,实乃为保西凉万千子民......”
结盟仪式在边界举行,李墨昶与吐蕃大将歃血为盟。看着吐蕃军旗在西凉土地上飘扬,他的内心五味杂陈。然而,吐蕃并未信守承诺。结盟后不久,便以“协防”为名,派兵进驻西凉各重要城池,还强行征收粮草、马匹。西凉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咒骂李墨昶是“卖国贼”。
李墨昶暗中联络旧部,试图反抗吐蕃的压迫。他派阿史那隼秘密前往长安,想寻求大唐援助,却得知韦后之乱爆发,李显被毒杀,大唐陷入更大的内乱。阿史那隼带回的消息,让李墨昶最后的希望破灭。
在吐蕃的高压统治下,西凉百姓的反抗情绪日益高涨。李墨昶表面顺从吐蕃,暗中组织义兵。一日,他收到一封密信,竟是王玄策所写。原来,王玄策因直言进谏被贬,如今在陇右招兵买马,准备抗击吐蕃。信中写道:“墨昶兄,大唐虽乱,但血性未灭。若西凉愿反戈一击,我等里应外合,或可扭转局势。”
李墨昶握着信,泪水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投靠吐蕃从不是保全西凉的良策,唯有奋起反抗,才能夺回西凉的尊严。他立即召集心腹,制定起义计划。然而,就在起义前夕,吐蕃人察觉了异动,大军将凉州城团团围住。
城破之时,李墨昶手持虎符,站在王府的断壁残垣中。吐蕃大将举着弯刀步步逼近:“叛国者,当诛!”李墨昶大笑:“我背叛的从来不是西凉!”说罢,他将虎符奋力向天空抛去,虎符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随后重重摔在地上,裂成碎片。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喊杀声——王玄策率领的唐军及时赶到。
混战中,李墨昶身中数箭,却仍挥舞着长剑拼杀。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父亲李重冒,看到了长安的繁华,看到了西凉百姓的笑脸。最终,他倒在血泊中,手中还紧握着虎符的残片。
这场战乱过后,西凉元气大伤。但李墨昶的故事却在百姓中流传开来。有人骂他是叛徒,有人赞他是英雄。而在敦煌的壁画中,一位身着胡服的将军,手持半块虎符,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诉说着那个动荡年代里,西凉人不屈的抗争与无奈的抉择。
多年后,大唐平定内乱,重新收复河西。当新的节度使来到西凉时,百姓们将李墨昶的故事讲给他听。节度使望着残破的城墙,长叹一声:“在那风雨飘摇的岁月里,又有谁能真正分清,何为忠,何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