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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一福接梅柔去了。”林守平笑着走进来,手里提着一筐新鲜的菌子。
他把筲箕放在灶台上,眼中带着几分调侃:“我就说他怎么一大早就去捡菌子,原来是为了梅柔。”
刘秋莲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不是刚好让我们当了电灯泡。”
她低头继续切着案板上的菜,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有梅柔在反而让人放心,”林守平拿起一朵松茸仔细查看,“我和一福去烧火林也能安心些。”
“那我们进山捡菌子采药,你俩随意浪,我在这儿盯着。”刘秋莲接过筲箕,目光在各种菌子上扫过,“将这朵野生菌轻轻掰开,我来切沙老包。”
林守平站到灶台边帮忙,“还要炒鸡杂?”
“爆炒鸡杂最好吃。”刘秋莲说着揭开锅盖,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灶房。锅里的菌菇鸡汤颜色金黄,鸡肉和菌菇的香味完美融合。
她满意地点点头,“松茸、蜂巢菇、蜜脾菌,都是好东西。这汤喝了暖身子。”说着,她把切好的沙老包放进锅里,又开始处理其他菌子。
突然,她发现几朵胖乎乎的大脚菇,眼睛一亮,“守平,把大脚菇挑出来单独炒一个菜怎么样?配上青红海椒最好不过。”
“我这就去摘。”林守平放下手中的松茸就往院子里跑。
刘秋莲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含笑。
她开始准备蘸水,动作娴熟地把葱花、小米辣、蒜末、花椒面一样样放进小碗里。
又加入熟油海椒、盐和刚带来的芝麻,最后倒入酱油拌匀。
阳光渐渐爬高,院子里传来狗叫声。
大乌和大黄欢快地跑来跑去,似乎也感受到了今天的好心情。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林一福和司梅柔还没回来。
林守平揉着肚子,眼巴巴地望着门外,“该不会下山去接了吧?我都饿了。”
“还不到十二点,”刘秋莲看了看表,语气温和,“梅柔不常走山路,肯定比我们慢些。再说了,年轻人嘛,走得慢些也正常。”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
“我们回来了!”林一福满脸笑容地带着司梅柔进来,“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司梅柔脸颊微红,显然是被山路累着了,但眼中却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她走进灶房,惊叹道:“嫂子,好香啊!”
刘秋莲笑着招呼他们坐下,“快洗手吃饭。”
她开始最后的准备,刷锅炒菜,配料早已准备妥当。
林守平在一旁烧火,火势旺盛,没多久菜就全部上桌。
四个人围坐在小方桌前,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菌菇鸡汤鲜美无比,泡椒鸡杂麻辣可口,青红海椒炒大脚菇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嫂子的手艺真好,”司梅柔由衷地赞叹,“在城里吃不到这么地道的菜。”
“你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刘秋莲给她夹了块鸡肉,“多吃点,山里走路费力气。”
吃完饭,林一福和林守平在院子里抽烟商量着上山的事。
刘秋莲和司梅柔则在收拾灶房。
“去瞧瞧蜜蜂的小窝,”林守平背上猎枪,检查了一下弹药,“等晚上准备好干粮,明早再去烧火林。”
四人带着小黄出门,沿着后面的林子往放蜂箱的地方走去。
厚厚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花的芬芳。
大乌和大黄一会儿跑前面,一会儿又回来看看几人,尾巴摇得欢快。
它们时不时钻进草丛中嗅来嗅去,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刘秋莲的目光被坡上的藤蔓吸引,暗红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妹子挥刀割断了攀爬的藤蔓,向好奇的司梅柔解释道:“这是紫藤花,也叫血通,和龙须草一样都是好药材。”
看着司梅柔认真学习的样子,刘秋莲继续说道:“以后你们种草药,像这种藤状的可以绕着田坎种,既是篱笆又能卖钱。这山里的东西,都是宝贝。”
她们边走边说,不时停下来采摘路边的药材。
林一福和林守平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两人,确保她们没有掉队。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吹过,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蜂鸣声。
四人的脚步声、说笑声和狗吠声,与山林的自然声响完美地融为一体。
走到一片开阔地,几个蜂箱整齐地摆在那里。
林守平仔细检查着每个蜂箱,确认蜜蜂的活动正常。
“今年的蜂蜜应该不错,”他满意地说,“等过段时间就能收获了。”
刘秋莲走近看了看,“蜜源充足,蜂群很旺。”她指着远处的野花,“那边开满了金银花,蜜蜂最喜欢。”
司梅柔好奇地看着忙碌的蜜蜂,但不敢靠得太近。
林一福在旁边轻声为她讲解养蜂的知识,她听得入神,不时点头。
林守平和林一福继续检查蜂箱,刘秋莲和司梅柔往前走着。
刘秋莲仔细观察着路边的植物,不时停下来采摘。
“这是云芝,”她指给司梅柔看,“生长在这种阴湿的地方。要记住它的样子,以后种植的时候要选择类似的环境。”
司梅柔认真地记着,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照。
她的求知欲让刘秋莲感到欣慰,这个城里来的姑娘,对山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
刘秋莲和司梅柔在林间小道上穿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只山雀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
“说起来,你和一福从小就认识吧?”刘秋莲一边小心翼翼地采摘紫藤花,一边随口问道。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伤到药材的根茎。
司梅柔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
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吹起几缕散落的发丝:“可不是嘛,我们仨从小就在一块儿疯。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没少让大人操心。”
“听说他们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刘秋莲眼中带着笑意。
“红玉莲!”司梅柔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角泛起细小的褶皱,“说我性子辣,跟男孩子似的。那时候我和一福总是打打闹闹,可把我妈给愁坏了。”
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拨开厚厚的落叶,露出下面新鲜的紫藤花:“记得有一次,我们俩为了一个野鸟蛋差点打起来。结果那蛋是空的,气得我们俩好几天没说话。”
刘秋莲听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一福现在倒是稳重多了。”
“可不是。”司梅柔点点头,“以前那个整天上蹿下跳的小子,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