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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刘秋莲告诉他们张福军的情况稳定了些。
林守平立刻开始处理黑熊，取出熊胆和其他可用的部分。
“明天一早就送他下山。”林一福说，“熊胆能卖个好价钱，够他看病用了。”
司梅柔看着忙碌的众人，突然觉得这个简陋的山间小屋也温暖得很。
外面的风依然在呼啸，可屋内的灯火却格外明亮。
刘秋莲坐在院墙边，小心翼翼地给大黄狗包扎伤口。
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虫鸣，偶尔有夜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大黄狗的伤口触目惊心，暗红的血迹浸透了毛发。
它呜咽着，眼神中满是痛苦，却始终乖乖地趴在刘秋莲膝前，任由她处理伤口。
“忍一忍。”她轻声安抚着，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清理伤口时，她能感受到大黄狗身体的颤抖，心里不由得一阵揪痛。
院子里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林守平从屋里走出来，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他看到这一幕，脚步不自觉放轻了些。夜风中，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
“伤得重不重？”林守平在刘秋莲身边蹲下，目光落在大黄狗的伤口上。
刘秋莲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不停：“这伤口太深，我已经上了药，就看它能不能熬过去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要是能找到止血的草药就好了。”
“别担心。”林守平安慰道，伸手扶了她一把，“走，先去吃饭。”
两人刚走进灶房，就看见林一福端着空碗进来。
灶台上的火还在燃烧，屋里暖烘烘的，飘着饭菜的香气。
“张福军喝了碗鸡汤，又睡下了。”林一福放下碗，“说是有点头晕。”
刘秋莲闻言皱了皱眉，思索片刻：“院墙角有水芋，我去挖些煮汤给他，消消炎。这天气容易着凉。”
“不用麻烦，我这还有上次在医疗站开的消炎药。”林一福连忙说道，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医生说这个效果好。”
灶房里的饭菜很简单，一盘炒青菜，一碗咸鸭蛋。
刘秋莲给林守平盛了碗饭，又往他碗里夹了块鸭蛋。
吃过饭后，
刘秋莲去收拾灶房里的碗筷，她一样一样地清洗干净，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病人。
收拾完灶房，她又去看了看大黄狗。
月光下，大黄狗蜷缩在角落里，呼吸有些急促。
她想了想，把消炎药碾成粉末，用温水调开喂给大黄狗。
“乖，把药吃了。”她轻声哄着，看着大黄狗一点点把药水舔干净。
做完这些，她回到房间，靠在床头。
第二天一早，林守平和林一福打听清楚张家的住处，背着熊皮熊肉下山去了。
一个去泰和卖熊，一个飞奔红旗大队给张家递消息。
刘秋莲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上。
晨光中，露珠在草叶上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她转身走向灶房，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刘秋莲收拾完家务，看了眼又睡着的张福军，心里盘算着山里的当归也到了采挖的时候。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张福军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但眉头仍然时不时皱起，想必是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生怕惊扰了病人的休息。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梅柔，”她压低声音唤道，“我去山里采些当归，你帮我照看下张大哥。”
司梅柔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闻言点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会看着他的。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你带上大乌，山里野兽多。”
刘秋莲会意地笑了笑，招呼趴在门口的大乌。
这条黑狗是木厂的老住户了，对山里的路径熟悉得很，有它陪着确实安心不少。
清晨的山林笼罩在薄雾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但她毫不在意，熟练地在林间穿行。
大乌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确认她跟得上。
走到一片开阔地，几朵朱菇在枯叶堆中分外醒目。
刘秋莲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菌子的品相。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菌帽，确认没有虫蛀后，才用竹片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撬起来。
“这些朱菇炒肉片最好吃了，”她自言自语着，“张大哥应该会喜欢。”
不远处的灌木丛下，几朵黄羊肝菌藏在枯叶间，个个都肥大饱满。
她眼前一亮，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采摘时，她格外仔细，生怕碰坏了菌子。
大乌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朝着远处的树林吠了几声。
刘秋莲立即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竹篮。
片刻后，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大乌立即追了上去。
“大乌，回来！”她连忙喊道。
好在大乌听话，很快就跑了回来，还讨好似的用脑袋蹭她的手。
继续往山上走，地势渐渐陡峭起来。
刘秋莲走得更加小心，时不时扶着树干借力。
终于，她看到了那片当归地。
黄绿相间的叶子在晨光中微微摇曳，种子已经渐渐成熟。
她放下背篼，掏出随身带的镰刀，开始收割当归种子。
动作很是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活计。【明年开春就能种下，】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到时候又是一片好收成。】
割完种子，她开始挖当归。
经验告诉她，要挑那些叶子枯黄的下手，这样的当归药效最好。
太阳渐渐升高，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襟，但她丝毫不觉得累。
【再挖几株就够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张大哥现在需要补身子。】
背篼里已经装了二十多斤当归，种子也收了大半袋。
她准备去水沟边清洗当归，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秋莲！”是司梅柔的声音，“张大哥的家人来了！”
刘秋莲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
来到水沟边，她飞快地清洗着当归，顺便看见几只山螃蟹在石头缝里窜来窜去。
往常她可能会逗弄一下这些小家伙，但今天显然没这个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