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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二楼的转折过道，是一处镂空打造的墙面，很古早的风格。
这种装修风格，一来是为了美观，二来是为了能够通风采光。
从这个镂空墙面往下看，有一座简陋的保安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保安正坐在亭子里叼着支香烟。
“这里还有保安呢？怎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问我们。”
“保安是原来区公所的老协警，后来区公所改制之后，因为一些问题没有安排他去其他派出所，让他继续在这里当保安。心里有怨气，工作也不认真。不过他又没有辞职的勇气，就一直在这里上班到现在。已经六十多了。
上面本来说让他退，他又不退，领双份工资。上面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他继续干着。”
陈攀站到楚晨身后约莫半尺的位置，顺着楚晨的目光，看向楼下保安亭里的老头。
“好。老田。”
“啊。”
“你去问一下他，有没有见到过范岱川和他的家人。”
田文竟挠挠头，有些为难。
“书记，我们早就问过了，那老家伙就是一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怎么说都没回应。闷头说没见到，我实在不想跟他打什么交道。”
“是啊书记，我们早就去调查过了。这老家伙很不喜欢跟人交流，我们好说歹说，他都只说没有见到。”
楚晨皱了皱眉头：“陶队。”
“在！”
“你在你们公安系统内部了解一下，这个保安是怎么回事。动作快一点，如果我们上去查不出什么线索，或者这人是个突破口。”
“是！”
陶明浩立刻挺身立正，退到一边打电话。
楚晨一行人继续上楼。
嘎吱……
这个时候，二楼2-1的大门突然打开。
“你们是谁？”
开门的人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婆婆，脸上周围很浓，留着一头羊毛卷，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楚晨一行人，最后很敏锐的落到楚晨身上。
“我们来查一件案子。”
楚晨没有跟这里的居民过多解释的义务，指了指身后穿着制服的年轻干警。
很多时间，只要穿着制服，办事都会方便很多。
在楚晨想来，老太婆看到穿制服的，肯定不敢继续追问。
谁知道老太婆却突然挤出大门，拦在二楼上三楼的转角处，楚晨的必经之路上。
“什么案子？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楚晨看对方毕竟的老年人，语气和善道：“婆婆你不用担心，不是命案，也不是什么暴力犯罪。是一起关于贪污受贿的案子，我们来这里调查了解情况，不会影响你们的居住风水。”
他知道所有国人，都很在意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命案，住起来就会非常膈应。
楚晨原本以为，老太婆这下应该不会继续阻拦。
谁知道她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依旧挡在楚晨面前，甚至还微微张开双臂，扩大自己的防守面积。
“什么贪污受贿，我们这里住的都是穷人，你见过哪个穷人贪污受贿的？你是不是带人上来偷东西的？说！不说我就要报警了！”
楚晨无奈的撇撇嘴，这老太婆，真是油盐不进。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都说了你们这里都是些穷人，我们要偷东西难道不知道去偷别墅啊，跑来偷你们？”田文竟脖子一梗，一脸不乐意的呵斥。
老太婆被怼，却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反正你们不准上去，快滚快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说你是不是要妨碍公务！”
田文竟撸起袖子，露出他枯藤似的细小手臂，作势就要和老太婆硬刚。
楚晨一把抓住他，朝陈攀使了个眼色。
陈攀会意，越过田文竟，上前抓住老太婆的手臂，用大肚子把她顶在墙角。
“你要干什么！滚开！我让你滚开！欺负我一个老年人是不是？你们是哪里是干部，我要去告你们！”
老太婆刚要动作，就被陈攀的大肚子顶住，急得团团乱转，语无伦次起来。
刚开始还说怀疑楚晨他们是偷东西的，现在又问是哪里的领导。
思维很混乱。
“走吧。可能有点老年痴呆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楚晨指挥其他人，走上三楼。
身后，传来老太婆的怒骂声。
“你们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你们不得好死！我要去告你们！我儿子也是当官的！我要去告你们！我让我儿子收拾你们！”
楚晨置若罔闻，闷头上楼。
3-1门口。
这种小楼，通常都是一楼两户。
“书记，3-1，这里，这就是范岱川的家。”
田文竟指了指范岱川家，贴着一个倒着的福字的大门。
楚晨推开门，房间里的情况非常普通。
很普通的装修风格，很普通的家具家电。
“陶队，你看看，这里有什么异常没有。”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陶明浩点点头，立刻朝身后一挥手。
他带来的三名队员同时行动。
楚晨三人则站在客厅中，避免破坏这里的一切设施。
“报告！楚书记！”
“说。”
“按照我们的推测，这里并没有出现搏斗的痕迹。而且大约在三个小时之前，这里应该还有人居住过。”
陶明浩挺直胸膛，眼神锐利如鹰。
“我去，这都能看出来？”
“专业啊陶队。”
田文竟和陈攀朝他竖起大拇指。
“三个小时前还有人？”
楚晨猛然一怔，目光顿时古怪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