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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没错吧？”
楚晨再次确认一下。
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有丝毫大意马虎。
陶明浩严肃道：“麻烦您稍等，我们再次确认。”
他再次招呼手下的兄弟们，行动。
“报告！书记！陶队！经过我们二次确认，空调出风口仍然又残余低温，可以确定近期有人活动！”
“报告！书记！陶队！通过我们再次检查灶台和垃圾桶，灶台上有新鲜油污，垃圾桶里有刚丢弃的食物包装，这个气温，垃圾桶内无异味，可以以此判断，三个小时内新鲜丢弃，有人活动迹象。”
“报告！书记！陶队！我二次检查卫生间，墙角出现新鲜水渍，镜子上有水哈气残留，说明早晨还有人活动迹象。”
三名兄弟分别对环境内进行检查后，再次过来报告。
陈攀和田文竟同时竖起一大一小的大拇指。
“陶队，牛批啊！我们俩进来两眼一抹黑，你却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楚晨笑道：“这就叫术业有专攻。陶队是一位非常专业的刑警，他带的人能差的了？”
“谢谢书记夸奖！”
陶明浩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能够得到楚晨的夸奖，说明进入了楚书记的法眼。
既然生活在世上，就不可能完全脱离现实，能够得到楚书记的青睐，以后的道路必然要顺畅许多。
他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能通过痕迹判断，这里的人到哪里去了吗？”
陶明浩摇头道：“没法判断。这里没有监控，他们只要出门，就失去了所有的痕迹，我没办法通过痕迹学判断出他们离开的方向。”
楚晨眉头收拢，从齿缝中叹出一口气，背负双手，走到范岱川家客厅的玻璃窗前，看向远处被遮挡视线的其他楼房。
“你觉得，这个人可能会在哪里？”
“既然是三个小时之内还有人，那说明人还没走远。我简直可以从出行交通上，进行封闭式搜查。”
陶明浩提议道。
楚晨摇摇头：“不行的。范岱川的失踪，很可能和唐寅虎有关系。一旦太过于兴师动众，唐寅虎必定会通过唐钊对我施压。到时候，压力还是给到下面的兄弟们。
找到人还则罢了，找不到人，反而是大家一起担责。犯不着为了一个范岱川，冒这个大的险。”
每一次大动作，都需要有人在上面顶着。
楚晨如果选择大动作，肯定就会面临市委层面的压力。
而即使他不说，下面的人也会看到他的压力而倍感压力。
范岱川在这次事件中确实存在很大的作用，不过没有大到让楚晨这边几乎所有人都一起承担后果的地步。
马上就要开始产业机构改革，他作为领导小组中的一员，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书记的意思是，能找到最好，实在找不到，大不了就放弃查唐寅虎？”田文竟道。
楚晨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沉沉点头：“或许只能这样选择。先撤吧。”
‘嗡嗡……’
陶明浩的手机传来震动。
作为专业的老刑警，永远都如同逡巡在阴影中的眼睛，时刻保持自己的低调与敏锐，便是手机铃声，都设置成静音震动。
“喂，好，你说。等一下……”
陶明浩放下手机，走到楚晨面前低声道：“关于楼下那个老保安的情况，我开免提？”
他警惕之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为了避免电话那边的人得知楚晨在他身边，甚至没有称呼楚晨的身份职位。
楚晨点头后，陶明浩点开免提：“你继续说。”
“陶队，这个老头儿名叫于守业。十六岁开始，就在悦仁镇区公所当协警，当然，那个时候还不能叫协警，应该叫合同制民警。
后来，区公所改制，悦仁镇派出所搬迁，于守业因为是合同制的关系，就没有另做安排，让他另谋生路。
可是他吃大锅饭习惯了，也没读过什么书，固执的认为自己和正式编制一样的待遇，三天两头跑到派出所去闹。
时任所长邓建波见于守业年纪也大了，又为区公所工作了那么多年，于是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守大门的工作，干到这个时候。”
对方说到这里，稍微一顿。
楚晨给陶明浩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那这个人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他老婆是小学老师退休，好像也住在区公所的房子里。他儿子倒是比较出息，岷西政法大学法学专业毕业，三十多岁，在悦仁镇当镇长助理。算是他们一家的福报，到了他儿子头上。”
楚晨眼前一亮，又朝陶明浩使个眼色。
陶明浩非常精明，立刻问道：“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于杰。”
楚晨朝他点点头，陶明浩知道没什么好谈的，于是挂断电话。
“陶队，以你的专业来看，这个于守业，有没有可能知道，范岱川一家人离开的时间或者方向。”
“很有可能！刚刚来的时候我观察过，这里唯一的必经之路，出入都只有大门一条路。门口的大铁门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开门两元。
这在通常的情况下，晚上大铁门会关闭，进出之人只能请于守业开门才能通行。
所以按照我的推测，于守业对于来往出入的人，都非常清楚，更何况还是范岱川这种级别的人物。他不可能不关注。”
陈攀道：“可这老王八蛋怎么跟我说没见到过？”
“要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要不就是故意说谎。”
陶明浩非常敢于下判断，而且下的判断都有理有据。
这让楚晨有些疑惑。
陶明浩这样的人才，怎么会窝在小小的经开区当副队长？
“好！”
楚晨大手一挥。
“二胖，你去把于杰请过来。老田，陶队，我们走，去找这位于守业打听打听，关于这件事有没有察觉。”
“是！”
几分离开失去了价值的范岱川居所，顺楼道往下。
楚晨以为自己还会遇到那个老太婆，却发现她家门关着，人早不见了。
陈攀道：“这老娘们骂骂咧咧的了一阵后，跑下楼不知道哪去了。”
……
除陈攀之外，楚晨带着一行人走到保安亭门口，悄悄保安亭的门。
于守业满脸褶子，胡子拉碴，头发花白。
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