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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不小,围观百姓也都看到了。
有人问:“那几个是干嘛的啊?”
旁边一大叔摇头:“一看就是搞事的,我儿子说了,那帮人有俩前天还在茶馆打架来着,今天穿成书生来吵架,像话吗?”
“柳娘子干的好,这地方不能让人闹!”
没多久,现场安静下来。
柳依依重新走上去,朝人群大声说:
“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敌人。”
“他们怕我们读书,怕女人讲学,怕启蒙百家,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反对,只能装成读书人的样子来捣乱。”
“你们若是怕了,那他们就赢了。”
“但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江州不再只有一条道。”
“江州可以有诗社、有新学、有百家,也可以有女先生、有童子班、有平民书房。”
“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人群轰然鼓掌。
与此同时,文庙街口巷子里,瘦猴正躲在一口破水缸后头看热闹。
他看着那群被架走的“假读书人”,嘴角抽了抽。
“特嘛,搞砸了。”
他正要溜,忽然后脑一凉。
一只匕首已经顶到了他脖子后。
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响起:
“瘦猴啊,好久不见。”
“你还记不记的上次在天枫,我放你一条狗命来着?”
瘦猴浑身一僵,嘴角都在抽:“司……司徒爷……”
“您听我狡辩——”
司徒明冷哼一声:“这回你狡不狡辩都的跟我走。”
“我看你是活腻了。”
巷子里阴风阵阵,瘦猴脖子上顶着匕首,整个人不敢动弹,汗都快滴裤腰里了。
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己这么隐蔽都被司徒明逮着了。
“司徒爷……您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
“这回我真是来看看,不是搞事,真不是!”
司徒明也懒的听他说废话,一手把他往墙上一按,低声喝道:“你是聋还是傻?刚才那群人你安排的,我都盯了一上午了。”
“你以为你那几条街边的小混子,换了身长袍,就能瞒的过我?”
“就这智商,活着都浪费空气。”
瘦猴急的直哆嗦:“不是我主意啊,是黄沙让我搞的,我哪敢自己瞎动啊,我也是个打工的……”
“哥,真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司徒明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你是打工的?行,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去见陈师,把黄沙的打工细节从头到尾给交代一遍。”
瘦猴一听这话,差点当场尿裤子。
“陈……陈师?”
“爷,我真不敢,您杀了我吧,真不敢见他!”
“我要是回去告了黄沙,他非扒我皮不可!”
司徒明手一拍他后脑勺:“你要是现在不跟我走,老子现在就扒你皮。”
“选一个,是让我弄死你,还是让黄沙弄死你?”
瘦猴脸都快埋地上了,憋了三秒,怂了:“我跟您走……但能不能给我点酒壮壮胆?”
“我腿抖的厉害……”
司徒明哼哼一声,揪着他后领子就往外拖。
“走吧你,今天不把你这张破嘴撬开,我就不姓司。”
柳依依这边还在收尾讲课,突然听见后边传来一阵动静。
她转头一看,司徒明正拎着瘦猴从后门走进来,那瘦猴像个死鸡一样被扯着,一路拖痕。
春红一眼认出那是街角巷子里跑腿的小地痞,顿时惊了。
“小姐,这人是前天在茶楼调戏女学生那个!”
柳依依瞥了一眼,淡淡道:“请上来吧,正好让他当一堂反面教材。”
瘦猴一听头都要炸了,司徒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兄弟,听到了吧?这叫自投罗网,别浪费机会,表现好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瘦猴差点跪地上给他磕头。
一炷香后,柳依依让人在文庙院内搭了个小台子,把瘦猴拽到台上。
“各位乡亲,今天这位——就是刚才安排人来搅场子的主谋。”
“名字我就不说了,咱也不是县衙,这里讲的是理不是律。”
“他今天是来给大家认错的。”
“你们想听实话,那他就的说。”
司徒明站在台下一晃短剑:“要是他讲的有一句假话,我这剑就不是短剑,是掏心针。”
瘦猴站台上,腿都软了,强撑着嗓子喊:“我……我说!我都说!”
“我叫周安,是城东窑厂边混的,这次黄沙让我组织人捣乱。”
“他说柳依依这边不能坐稳,坐稳了就难搞,的让大家对诗社起疑心。”
“我们收了十两银子,装成读书人进来起哄,吓一吓她,造点反对声。”
“我本来以为……就是装装样子,谁想到这边真玩真的!”
“我说完了……能不能给我一碗水喝?我嗓子疼……”
全场哗然。
有人骂:“特嘛的,十两银子就敢害人?”
“还读书人,真是丢人现眼!”
“柳娘子做的好!就该把这些货色拉出来示众!”
柳依依见风头正好,直接说道:
“今天这事我要说两句。”
“咱们以后讲学办社,肯定还有人来搅局,今天这种只是第一波。”
“他们怕的不是我柳依依,是怕你们这些普通百姓都开了窍。”
“所以,我请大家以后要睁大耳朵、擦亮脑子。”
“谁真讲道理,谁胡搅蛮缠,一听就知道。”
“但我也要说一句,江州的讲堂,只讲真话,不抓人,不动刑,谁来吵,只要不动手,我们就欢迎。”
“真理怕吵?不怕。”
“怕的是心虚。”
台下立马炸了,掌声一片。
另一边,江州西郊破庙里。
黄沙坐在台阶上,一直没说话。
那瘦猴出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急。
身边有人问:“沙哥,要不要把人灭了?这小子嘴肯定管不住。”
黄沙摇头:“灭他干嘛?让他好好活着。”
“这样柳依依每次看到他,就知道我们没走。”
“打不过,不代表不能恶心人。”
“这才是我最喜欢的活法。”
京城,皇宫。
太后寝宫内,一众宫人退的干干净净,帘子被重重放下,只剩她和夏候杰。
太后坐在软榻上,手上捻着佛珠,珠子滑的飞快,头也没抬,直接说了一句:“柳依依到江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