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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用她做筏子。”
“她能撑一时,我就借她漂一段。”
“撑不住,我就换一块木板。”
徐长风听了,忍不住道:“你这人啊,心是铁打的。”
“柳依依到底是你老婆,你就不能给她多一点实权?”
陈元笑了:“正因为是我老婆,我才不给。”
“她要是站不住江州这个场子,她还配当我老婆?”
“我替皇帝养的狗,咬人的狠。”
“咬不狠,就的自己滚。”
徐长风听完不说话了。
他知道陈元这人平时温和,但真要下手,向来不讲情分。
柳依依能不能守住江州,是她自己的命数,没人护的了。
陈元放下茶杯,忽然道:“我让你查的那批进江州的香料车,有结果了吗?”
徐长风点头:“有了。”
“那批货表面上是晋阳莫家送来的,说是为了新开的香坊供料,实则有两车被调包。”
“我们截了一车,里头不是香,是一种特制的凝香剂,能长期释放某种味道,闻多了会昏沉、情绪暴躁。”
“现在正在江州几个女学堂和书坊周边蔓延。”
陈元一听,顿时冷笑。
“好手段。”
“这是想搞出‘学风不正、女德不守’的舆论,说柳依依开坏风气?”
徐长风:“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也清楚,前朝就是这样搞死百家讲坛的,先造谣,再逼停,最后抄家杀人。”
陈元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远处皇城:“看来有些人是真着急了。”
“但凡能动我一根毛的,他们都不敢浪。”
“所以只能捅我老婆。”
徐长风:“那你打算怎么回?”
陈元:“动莫家。”
“直接去问太后,莫家这是要干嘛。”
“既然她想养狗,那我就给她狗绳子。”
“勒住点,别让她养的狗乱咬人。”
徐长风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那您是打算……”
陈元一字一顿地说:
“把太医院那块地盘,全收了。”
……
与此同时,江州,柳依依这边也收到了香料车的报告。
她坐在院里,看着刚解封的香料袋,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春红都吓傻了,小声问:“小姐,这东西……不是我们的人放的吧?”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我们。”
“是莫家。”
“太后派来的。”
金玉在一边咬牙:“她凭什么这么做?”
柳依依笑了一下,笑的讽刺:“凭我是帝师夫人。”
“她不愿我拿到实权,更不愿我靠近陈元核心。”
“所以她要提醒我,我能有现在这地位,是她给的。”
“不是我自己挣来的。”
春红一脸愤愤:“那我们怎么办?要揭出来吗?”
柳依依缓缓摇头:“不揭。”
“揭了就是和太后撕破脸。”
“她要面子,我们就给她面子。”
“但我也不会退。”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明天起,诗社每一个教室都点陈皮、苍术、龙脑三样香。”
“我倒要看看,这江州还有什么风能把我吹倒。”
“陈元都没开口让我滚,你们这些外戚和旧派,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进屋。
金玉看着她背影,小声说了一句:“小姐变了。”
春红低头:“不是她变了,是她终于知道,谁都靠不住。”
京城,皇宫内,太医院。
午后阳光正盛,一队宫人刚抬着一批新药材入院,院使淳于缺正在后院晒药,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不远处偏厅里,却早已坐了人。
陈元坐在首位,身边是徐长风,面前跪着太医院三个值事老头,还有两个莫家打着名义进驻的新药师,全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吭。
陈元没说话,他那张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那安静压的人快喘不过气。
徐长风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账册,翻着念。
“最近一月,太医院从晋阳莫家采购香料三十二车,其中二十车进了江州,八车进了京城香坊,两车不知所踪。”
“这些香料,有一部分被调包。”
“送去江州那批的,有问题。”
“你们说……这事算不算谋逆?”
陈元放下茶杯,声音冷的像冰水灌骨头:“皇帝还活着呢,你们就敢给我老婆下手。”
“我真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胆子比你们医术还大。”
那几个老头跪着直抖,汗都滴到地上了。
最年长的一个哆嗦着道:“陈师饶命,我们……我们真不知情啊,是……是莫家那边直接调货,我们只看账,不敢插手……”
陈元眯着眼:“哦?你不知道?那你在太医院坐了这么多年,坐了个寂寞?”
“花朝宫的内堂你谁家侄女安排进去的?今年新招的药女里有几个是莫家的?”
那人当场瘫了,直接扑通一声趴地上,哭着喊:“陈师饶命……陈师我们真没那个胆子,我们就是吃口饭啊,真不敢坏规矩啊!”
徐长风看了陈元一眼:“您要处理吗?”
陈元淡淡:“这几人,把他们名录打包,送给太后。”
“告诉她,我不动她的人。”
“但从今天起,太医院不归她管了。”
“我陈元要自己养个药房。”
“皇帝的身体,不能让太后的人来管。”
徐长风点头:“明白。”
他回头看向那几个跪着的,笑的温柔:“听见了吗?你们算是运气好。”
“要不是陈师心善,现在你们早在大理寺喝冷风了。”
“现在,滚。”
几个老头一边磕头一边往外爬,活像泥鳅爬地。
等他们一走,陈元收起账册:“莫家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我现在给他们封口药。”
“从现在起,所有京中香坊,全部清查。”
“凡涉及莫家,暂停入货。”
“江州那边我不插手,但京城这口锅,莫家必须背到底。”
徐长风眼神一亮:“您这手,够辣。”
陈元淡淡道:“这是规矩。”
“后宫不能干政,太后不能管药,这是先皇定的祖规。”
“她要破规,我就立新规。”
“你帮我准备份折子,送陛下。”
“我提议——设‘内御医馆’,归帝师署直管。”
“皇帝的女人想玩药,那也的我先过目。”
徐长风忍不住笑了:“太后这回要气死了。”
陈元起身披上大氅:“她要是真想干大事,不该给我老婆下药,而是该送我杯酒。”
“她这局,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