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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妖女祸国!是邪门歪道!”
场面一度失控。
如玉第一时间带人出面,把冲进讲坛的那几个闹事妇人隔离。
她亲自查过资料,所谓“失踪女学生”根本没失踪,是被几个本地地痞假借“家人”名义带走,软禁在城南一处宅子里。
如玉亲自过去,从那宅子里救出来四个女孩。
其中一个才十三岁,吓的脸都白了。
“姐姐,我没做错什么吧?我只是想……写诗。”
如玉把人搂住:“你没错。”
“错的是他们。”
回到诗社后,她当即发布通告。
“近日外界谣言四起,实为有人故意造势,扰乱学风。”
“帝师署监察已展开调查,一经查明,重责不贷。”
然而,就在她贴通告的那一刻,诗社外围已经围了百来号人。
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全喊着要“清查诗社”、“关停女学”、“严惩帝师夫人”。
月容郡主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她正带着人整顿后厨,一听就急了:“不行,我的亲自过去。”
贴身丫鬟劝她:“郡主,您现在身份特殊,这种事……”
月容郡主直接甩了手上的布巾:“特殊个屁,那是我嫂子,她要是真出事,我哥回来第一个怼我。”
“走,带上人,过去看。”
另一边,柳依依坐在讲坛里,一直没动。
金玉急的快哭了:“小姐,外头人都围成一圈了,说要冲进来烧诗社!”
“你再不表态,咱们就成众矢之的了!”
柳依依没吭声,她手里拿着笔,一直在写什么。
金玉凑过去一看,是一封信,收信人写的是:帝师陈元。
“你这是……写遗书啊?”
柳依依抬头冷冷看她一眼:“遗你个头。”
“我是在写调令。”
“现在是帝师署的人出事,不是我。”
“我要让如玉写报告,我再盖章,送上京城。”
“你不是想看我扛不住吗?”
“那我就让他看看,我不光能扛,我还会借势打回来。”
京城,帝师署。
徐长风刚端起茶碗,还没喝一口,陈元那封“飞信”就到了。
展开一看,是柳依依亲笔写的。
——“江州讲坛暴乱,非本地所能控,疑有组织造势,已请如玉查处,望帝师署发文予以配合。”
陈元看完笑了一声:“她动手了。”
“动的挺漂亮。”
徐长风问:“要不要立刻出手支援?”
陈元摇头:“不用。”
“她把人揪出来,我再帮她封官。”
“现在我若出面,就是替她背锅。”
“让她烧,越烧越好。”
“我要让陛下看到,只有我能让火熄。”
同一时间,太后正坐在宫内喝药膳。
夏候杰进来行礼:“启禀太后,江州那边已经乱起来了。”
“依依小姐身陷民怨,诗社外围聚众反对,估计三天之内就能闹到关门。”
太后点了点头:“月容呢?”
“月容已出面压场,但效果一般,群众认的是帝师夫人。”
“如玉姑娘虽有手段,但她毕竟只是监察身份,真乱起来,没人听她的。”
太后冷笑一声:“陈元不是想看江州立起来吗?”
“好啊,我就让他看着立起来又塌了。”
“再派人传信,令沈青柠转移身份,从副社长调任‘诗社讲坛外联总管’。”
“给她实权,让她亲自出来表态。”
夏候杰愣了一下:“太后,您这是……要让她跳出来挡枪?”
太后淡淡一句:“挡枪是假,争权是真。”
“等柳依依那边乱的不可收拾,她自然会退。”
“到时候,江州还不是我掌的。”
江州,诗社后院。
柳依依收到调令那一刻,手指一顿。
金玉小心翼翼说:“小姐,太后娘娘让沈姑娘上位了。”
“咱们,是不是该反应反应?”
柳依依不说话,她把那封信丢进火盆,看着烧光。
“让她来吧。”
“我正愁没人替我挨第一波火。”
“她要是真以为自己上位了,那就让她知道——这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江州乱成一锅粥。
诗社外围三天没散人,门口那帮造谣的越喊越凶。
昨天说女学讲邪书,今天说讲坛藏狐妖,明天估计连“帝师夫人通敌叛国”都的编出来。
如玉都快听吐了,干脆带人堵上了诗社两条小巷,把外围的煽动者全拦下来按名抓。
结果一查,还真不是江州本地人。
有的是从永安州来的,有的直接就是京城脚下混的地痞。
再往深一点查——背后竟是监察司的人在发钱。
这事如玉立刻写了密信交给柳依依:“你自己决定,要不要送京城。”
柳依依那天刚刚被沈青柠架空,还真没来的及喘口气。
沈青柠这会儿正坐在讲坛里,穿着一身新做的湖绿纱衫,讲的眉飞色舞,说的是《女德四修·论谦顺》。
讲台下鸦雀无声,全是她从街上拉来的大妈、道学先生,还有几个礼部背景的“监学使”。
讲的全是些“女子当以柔克刚”、“不的出头强言”、“须循夫命而行教”这套。
如玉坐后排,听了十分钟,扭头就走,临出门还说了一句:“我宁愿去听城隍庙说书。”
柳依依看完如玉的密信,没说话,只是让金玉去厨房打了壶新茶。
“小姐你真不打算反击?”
“她把你架空了啊!”
柳依依坐在那儿,语气淡的跟没事人似的:“她是太后的人。”
“现在江州乱了,京城那边也不安稳。”
“我若动了她,京中会说我是‘小妇起祸’。”
“我不动她,她自然挡在风口上。”
“等帝师来批人事,你猜他会选我,还是她?”
金玉没吭声了。
她知道,小姐这是要憋个大的。
京城,帝师署。
陈元坐在会客厅,手里摊着几份从江州传来的请愿书。
一封是诗社高层上书,说“女学误国、讲坛乱政”,请求陛下撤掉柳依依官衔。
一封是江州三大书坊合写的,说“民间已起动荡,女讲之风不可长”。
最下面那封,是柳依依自己写的。
只有一句话:“江州讲坛已失控,若需弃权,本人愿负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