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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长山也忍不住笑了,问他:“你以前在部队是哪个团的?”
“报告老将长,三团的!”尤大志立刻坐直了身子,大声回答。
“本来还想在部队里多干几年,谁知道后来受伤了,没办法,只能退伍。”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三团,英雄团!”阎长山点点头,表示赞赏。
“你现在也很好,退伍了也一样为人民服务嘛。”
“那是,那是,绝不能让战友蒙羞!”尤大志拍着胸脯保证。
原本他还想和老将长喝几杯,但尤小雪考虑到阎长山的身体,拦住了他:“爸,爷爷今天太累了,不能喝酒。”
“对对对,小雪说得对,老将长,您多喝茶,多喝茶。”尤大志赶紧改口。
阎长山看着尤小雪,目光中充满了慈爱:“这丫头,真是懂事。来,大志,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
“好嘞!”尤大志爽快地举起茶杯,和阎长山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饭后,考虑到顾家客人多,房间不够,刁桂婷主动提出让客人们都住到自己家。
她把楼上几间空房都收拾了出来,铺上干净的被褥,让客人们住得舒舒服服。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刁桂婷热情地说。阎长山一行人在青禾村小住几日后,踏上归程。来时吉普车后备箱满载城里的稀罕物,走时又被刁桂婷和阎母用乡下的土产塞得满满当当。
“亲家,你们这也太客气了,每次都这样,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茅惠珊双手推拒着,脸上写满了为难。
“自家地里产的,不值几个钱,你们带着路上吃。”阎长山摆摆手,语气随意,眼神却透着温和。能带走一些和儿子阎云刁有关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慰藉。临行前,他们给刁桂婷留下了一笔钱,足够应付家里的日常开支,还能有些盈余。
而这次,和阎长山一同离开的,连同他那可爱的小孙儿,阎明河。
中考结束,阎明河即将步入高中。阎长山希望孙子能在蓉市接受更好的教育,为他将来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无论是想像父亲一样从军,还是选择其他的道路,在蓉市都能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自己也能就近指导。
因此,阎长山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以最快的速度为阎明河办妥了转学手续。他计划让阎明河在蓉市参加高中入学考试,然后选择一所重点高中就读。
错过了阎明山和阎明川的成长,阎长山不想再留下遗憾。他要在阎明河身上倾注更多的关爱。
对爷爷的安排,阎明河自然是欣然接受。他早就对军营生活充满了向往,知道爷爷是在为他未来的道路铺砖添瓦,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只有阎母,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拉着阎明河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明河啊,你这一走,奶奶的心可就空落落的了……”
“亲家母,您就放心吧,明河跟着他爷爷,肯定比在咱这山沟沟里有出息!再说,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闯的。”刁桂婷握住阎母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阎母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情感上一时难以割舍。最后,她还是擦干眼泪,目送着载着阎明河的吉普车,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尤小雪忙于备战高考,对阎明河离开的事情并不知情。直到放假回家,她才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明河这孩子,跟着他爷爷去蓉市,是好事。”秦父抽着旱烟,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大城市机会多,眼界也开阔,对他将来的发展有好处。”
尤小雪默默点头。她知道,瞿老爷子膝下寂寞,有个亲孙子在身边,总比远隔千里的思念要好得多。
时间在紧张而充实的学习中飞逝,转眼就到了七月,一年一度的高考如期而至。
尤小雪和其他考生一样,既紧张又期待。虽然平时的模拟考试她都名列前茅,但高考毕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之一,她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差错。
高考前的最后一晚,学校破天荒地没有安排晚自习。但尤小雪还是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来到教室,想再把重点知识梳理一遍。
班主任褚老师对尤小雪抱有很大的期望,她最近两次模拟考试的成绩都非常优异。为了确保她能在高考中发挥出最佳水平,褚老师把她叫到家里,准备再给她做一次考前心理辅导。
“褚老师,以下几点要求,我都知道的……”尤小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考前叮嘱,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知道你都懂,但老师还是不放心,再叮嘱你几句,总没坏处。”褚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而又坚定。
尤小雪看着褚老师,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
“好吧,褚老师,您说。”尤小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褚老师又详细地讲解了一些考试技巧和注意事项,尤小雪都一一记在心里。
谈话结束后,尤小雪起身告辞:“褚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好,路上小心。”褚老师把尤小雪送到门口。
楼道里没有灯,黑黢黢的。尤小雪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尤小雪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楼梯扶手。
“砰!”手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铁栏杆上,一阵剧痛传来。
幸好,抓住了!
尤小雪惊魂未定,身体悬空,双脚胡乱地蹬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她低头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楼梯上竟然被人泼了一层油!
借着微弱的光线,尤小雪能清楚地看到地面上油汪汪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菜籽油味。
“谁这么缺德,在楼梯上倒油?!”尤小雪又气又急,差点没哭出来。
幸亏她反应快,抓住了扶手,要不然这一下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试着动了动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
脚崴了!
尤小雪欲哭无泪,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往上挪。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褚老师家,让他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刚走了没几步,褚老师家的门突然开了。
褚老师听到楼道里的动静,担心尤小雪出事,连忙出来查看。
“褚老师,我……我脚崴了……”尤小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褚老师一看尤小雪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他赶紧拿出手电筒,照亮楼梯。